《漢魏文魁》拔難返舊都之卷五

第五章 鮮花牛糞

拔難返舊都之卷五

第五章 鮮花牛糞

是勛點頭,上堂招呼:「四兄、八弟,你們如何來了?」是紆就在座上一揖,是峻則起身相迎:「父親有書給七兄,一看便知端底。」是勛接過信來一瞧,原來是儀是派兩個兒子到兗州來求官的。
是勛吃了一驚,趕緊說這種心態要不得,你最好寫信回去跟大伯父好好說道說道,讓他勸勸老三,跟著陶家沒前途,跟麋家太貼近也危險,咱們只有抱緊了曹老闆的大腿,是家才能安泰,將來也才有機會飛黃騰達。是紆說你放心,我爹明白著呢,這不就把我們哥兒倆給派到兗州來了嗎?不過——
曹淼見丈夫來到,便卸下陪客之責,下堂去安排兩位叔伯的居室了。不多久,僕人端上來飯食——那可比曹操府里的要精美多啦,是勛這人沒啥特別的嗜好,就是喜歡美食,雖說這年月所謂的美食也就那麼回事兒……今天既然來了客人,那麼膳食也就加量:第一道大拌生菜,第二道蜜炙鵝肉,第三道豆醬蒸魚,第四道芋頭燒豬肉,湯是筍乾臘肉湯,主食是稻、粟的二米飯,還上了一大壺恬酒,餐后水果是香梨。
是勛提醒曹操:「切勿大意,以免為小人所趁。」曹操點頭,說丹揚兵也不能老窩在刺史身邊兒啊,陶商有啥可保護的了,得找空把他們拉上戰場去打袁術,趁機分化、收編可也。
十一月初的某日,是勛正在州署里辦公呢,有家僕來報,說徐州的親眷到了莊上,請主人今晚不要歸宅,直接出城往莊上去。是勛問是誰來了,家僕回稟道:「是本家的四公子和八公子。」
是勛心說這倆貨到兗州來幹嘛?當下命家僕先去宅內送信,告訴管巳,今晚我不過去陪她了,得出城去陪遠客。等到下了班,他騎馬返回莊院,魚他接過韁繩,躬著腰稟報道:「兩位本家公子正在堂上,夫人陪著說話呢——要不要這就把膳食一併端去?」
他抬起頭來一瞧,驟然眼前便是一亮,只見金光萬道,瑞靄千條,就中烘托著一名妙齡女子,容貌絕美,肌膚勝雪,腮含春意,手托凈瓶……是勛當即跪下來央告:「菩薩啊菩薩,我師父被妖怪拿去了,求你救他性命啊!」
細一打問,原來關係沒那麼近,是峻的未婚妻是伏完的侄女,正經說起來,確實是東武伏家的姑娘,但不能算不其侯家的小姐。是勛這才長舒一口氣,心說將來伏皇后被廢,伏家要滿門抄斬的,你到時候可別連累了我……不過等等,那是猴年馬月的事兒啊,還早得很呢,況且歷史已經被大大地改變了,說不定就不會再上演那麼一出悲劇。
秋收之前,傳來了陶謙去世的消息,隨即曹操和他的參謀班子就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以荀彧為主導,很快就把徐州納入到自家的體系中來了。再加上隨後就是秋收,而因為旱情嚴重,大半個中原地區的收成都不好,是勛也幫忙下鄉催了幾回糧,忙得是腳跟踢後背啊。秋糧征罷,曹操又率軍南下平定了汝南,是勛也跟隨在幕中,多少接觸了一點兒軍事運作。等到十月底從汝南回來,才終於可以略微喘一口氣,勉強鬆快一段時間了。
一驚而醒,回想夢中那「菩薩」形貌,我靠這不是徐州的甘氏嗎?他心虛地瞟了身旁的管巳一眼,還好小羅莉睡得正沉,呼吸均勻——我怎麼抱著管巳,卻能夢見甘氏了?那女人雖美,卻完全不可能落到自己手裡啊……再說了,一妻一妾都已經這般水火不容了,哪兒受得了再插入一個?
是勛聽了這話,就不禁小小地一驚——所謂「不其侯」,乃是指的漢桓帝長女陽安長公主之夫,琅邪郡東武縣人,姓伏名完字宗全。這人在演義上也是出過場的,他閨女嫁給了漢獻帝做皇后(要興平二年也即翌年才進位皇后,本年還是貴人),那伏完就是鐵鐵的國丈啊。是老八好大面子,竟然能夠娶到伏家小姐為妻……也不知道是未來伏皇后的妹子呢,還是侄女兒?
就這麼著,迎來了興平二年的春季,曹操又打算動兵去打袁術了,而是勛好死不死的,又接下了前往荊州遊說劉表的重任——就此展開了一段曲折離奇而又驚心動魄的旅程……
是勛「哦」了一聲:「不知是哪家的女公子?」是紆還沒回答,是峻先忍不住了,搶著說:「七兄你再也猜想不到,弟欲娶的乃是不其侯家之女!」
是勛退下來跟荀彧商量,按照是家兄弟的願望,荀彧就任命是紆為典農校尉,做任峻的屬官,任命是峻為東郡的典郡書佐,在州署里坐辦公室。
「可能得官否?」
是峻見了就流口水啊,笑著說:「七兄在兗頗樂,故不思青、徐也。」是勛瞪了他一眼:「今日你們遠來是客,故此美酒佳肴款待,待久居下來,便不能餐餐如此了。」是峻笑著端起筷子:「既如此,且待愚弟今日大快一番朵頤。」
第二天是勛前往州署,跟曹操推薦是紆兄弟,曹操說既然是宏輔你的親眷,你跟文若商量一下,隨便安排就好了。隨即是勛就跟曹操說起陶商和許耽聯姻之事,曹操捋著鬍子說,前幾天呂子恪寫信來也提了此事,不過沒關係,只要二位叔父(曹宏、曹豹)在徐州,咱們再好生安撫住了臧霸,光許耽和那幾千丹揚兵,鬧不翻天去。
當下恭喜了是峻,又再打問陳登、曹氏兄弟和麋氏兄弟等人的情況。是峻說都挺好的,曹操表了他們幾個做太守的做太守,做國相的做國相,一躍成為二千石,都滿意得不得了。是紆沒他那麼天真,也多少了解一些徐州的內情,就說瞧起來麋竺是認命了,他如今被趕離了刺史身邊,影響力大減,再也無法跟曹家抗衡啦,老三為此還曾經悄悄地口出過怨言呢。
啊呀可惜啊,即便按照原本的歷史把甘氏嫁給劉備為妾,都比嫁給許耽做正室要配襯得多呀!陶商那小子究竟想幹嘛?他是怕曹操過河拆橋,所以打算自保呢?還是存有別的心思?
是峻說哥哥你別小看了人,兄弟我這幾年踏下心來讀了點兒書,不再是小時候那付紈絝德性啦(是勛心說你小時候我也沒見到過,光兩年前你還紈絝著哪)我也只求在州內為吏,能夠有個歷練的機會,不求有多高的職務,也不求有太多的俸祿。
他想不到的是,竟然也就在幾個月後,竟然意外地聽聞了甘氏的近況。
兄弟三個談談說說,話題就逐漸轉移到了陶商身上。是峻說陶孟章自從老頭子死了以後,整天置酒高會,把政務全都推給了曹宏和呂虔,州內士庶對他都頗為輕視。是紆帶了幾分酒意,一邊搖頭一邊說:「休要看輕了此人,僅前日與許耽聯姻之事,便可見彼胸中自有丘壑。」
按照是儀原本的想法,就打算讓幾個兒子分別出仕兗、徐兩州,也算是狡兔三窟之意了。可是如今徐州已經成了兗州的附庸,那麼有是寬一個在那兒就夠啦,老大是著還憋著舉孝廉哪,他乾脆就把老四和老八給送到兗州來了。
既然確定了在兗州出仕,是紆年前就把妻子接了過來,是峻則跟父親和准丈人家商定,等翌年春夏之交即請假前去迎娶新婦。到了新年元旦,兄弟三人聚在一起,倒是頗為熱鬧——是紆老於世故,是峻天真好動,是勛跟這倆相處,可比跟書獃子是著和滿肚子小花樣卻毫無大智慧的是寬相處,要舒心得多了。
是勛詢問他詳細情況,是紆就說:「故陶牧有一外侄女姓甘,前月陶孟章做主,將她嫁於許耽為繼室,此專為拉攏丹揚兵也……」
席間是勛就向他們詢問徐州的情況,是紆一邊吃一邊回答道:「家父與兩位兄長盡皆安好——前日已經為八弟說定了一門親事,倘兗州有事做,便迎了弟媳前來,倘無事做,便回徐州去成親。」
就算想納第三房,那也得等過幾個月再說吧……
是勛說沒問題啊,三哥你擅長錢糧統籌,要是貪圖安逸呢,就到荀文若麾下為吏,要是不怕吃苦呢,可以跟著任伯達搞屯田,這都是一句話的事兒,包在小弟身上。說著又斜著瞟了一眼是峻:「至於八弟么……」
是勛當即就覺得跟吞了只蒼蠅似的,那麼難受……我靠甘氏是多潤澤的一朵鮮花啊,到了還是插在了牛糞上,而且還是坨極端丑怪的牛糞!他眼前就不禁浮現出了甘氏那如花的面龐、似玉的肌膚,以及行走時扭動的臀部……然後又浮現出了許耽那張醜臉……
可是當晚他就做了一個怪夢,夢見自己正跟管巳在席上擺各種體位瘋狂著呢,突然窗外一棒鑼響,隨即曹淼領了好幾萬女兵就殺將進來啊。管巳也不知道從哪兒抽出根長矛來,一搡自己:「夫君快走,待我來攔住這些官兵!」是勛嚇得是抱頭鼠躥,烏漆抹黑當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一頭撞入某人懷中。
管巳搬進鄄城的第三天,終於被是勛給推倒了。俗話說「羅莉有三好,輕音柔體易推倒」,然而管巳的聲音是不輕的,也不那麼容易被推倒,倒是身體足夠柔軟,在是勛看來,也就前一世某個練瑜伽的妹子可堪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