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楊倩雯的溫柔
我捂著腦殼在地上打滾，我只覺得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疼，好像骨頭都快散架了。
「怎麼回事，你們給我說說吧，剛才為什麼打架？」楊倩雯坐在辦公桌前，短裙下包裹的美腿交疊著，神情嚴肅地看著我們。
石頭一個翻身就蹲在了單杠上，朝著我們瞅了瞅，縱身瀟洒的一跳。
我看見楊倩雯輕輕捏著手，黛眉微皺，很是生氣的樣子。不過我知道她是個有修養的人，不會跟鄭優材這樣的紈絝子弟一般見識。
我回到班上的時候，陳棟樑看著我嘲諷的笑著，趾高氣揚洋洋得意，還朝我豎中指。
鄭優材上來就是一個膝蓋頂在我肚子上，揪著我的頭就朝牆上碰過去。
我說我不想，可是我能怎麼辦呢，而且還把你連累了。
楊倩雯放下了藥瓶，她微微嘆口氣，又握著我的手看了看，說道：「你別有心裏負擔，老師只是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你中考的成績蠻優秀，我不希望看見你被埋沒了。」
我怔了怔我說你躲誰呢？
我想了想，還是跟著沈末走。我們一起到了學校的曹場。
陳棟樑得意的笑了笑，又看了楊倩雯一眼，走的時候瞪了我一下，還悄悄的朝我捏了捏拳頭。我曉得他有在威脅我了。
楊倩雯凝視著我好一會兒，我發現她的表情很失望，又很痛心。我瞥了一眼連忙低下頭。
我知道陳棟樑擔心我向楊倩雯告狀，可是楊倩雯當時肯定是看見了。
我遲疑了一下出去，陳棟樑跟過來，去辦公室的路上他警告我，他說王
楊倩雯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的尷尬，她的玉腿偶爾會碰到我的腿，我覺得心裏痒痒的。
我不敢看楊倩雯的眼睛，我低著頭說老師沒事，我們鬧著玩呢。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果真是自得其樂。」沈末一看見石頭，就詩興大發起來。
「我，我不知道，他沒說。」我捂著火辣辣的臉，低著頭。
教室里暫時安靜了不少，都看著我和陳棟樑。
「陳棟樑你先去教室吧，以後不許這樣。」楊倩雯說道。
沈末說罷了，你跟我來吧，也許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陳棟樑搖頭晃腦的沒個正經樣，閃著腿不以為然道：「老師你不是說錯了吧，我哪兒打架了？」
我看著他肥滾滾的肚子，我說怪不得剛才去教室沒看見你呢。
「壞了，我們班主任來了，賤比娘們。」陳棟樑嘀咕了一陣，不依不饒的又踢了我一腳，連忙招手讓黃毛和長毛走。
她的手輕柔舒緩，拂過我豬頭一樣的臉龐，那一刻我聽著外面傳來的朗朗早讀聲，突然覺得身上一點也不疼了，心裏隱約有東西在生長。
撲通一聲，石頭一跟頭栽倒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的。
我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夠嗆吧，就算石頭打得贏，他們還有好幾個幫手呢。」
楊倩雯很氣，她輕輕拍了下桌子，說道：「明天，你說是怎麼回事？」
我狼狽不堪的爬起來，心裏很不是滋味，這
我跌跌撞撞的，站在那裡不敢動彈。
我下意識的朝後退，卻已經到了牆角了。鄭優材人高馬大的，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陳棟樑，你出來一下，還有明天，你們跟我來辦公室一趟。」過了一會兒楊倩雯進來了，她說完朝我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了。
「去啊，狗日的原來你這麼慫呢，不去是吧？老子弄死你。」陳棟樑在地上撿了一個石頭，他過來揪著我的衣領，準備拿石頭砸我腦殼。
「你怎麼又惹了陳棟樑了，他這樣的學生你最好別理他，早知道當初老師就不該把你調到我們班的。」楊倩雯一邊說著，一邊親手給我擦藥。
我從辦公室出來，正要去教室，就聽見有人喊我，我下意識的以為又是陳棟樑他們。
我當時就絕望了，他們一群人一起圍了過來，摩拳擦掌的，對我拳打腳踢的。
沈末輕聲一笑，眼鏡上閃過一道光，說道：「我早就做好打算了，這一切都在我預料之內，包括你挨打我也算到了。」
我盡量偏過頭去不看，可是楊倩雯又把我的頭轉過來，她讓我別動。
鄭優材上來一腳就把我給踹爬下了，他力氣好大，怪不得陳棟樑要跟著他混呢，我估計連石頭怕也不是鄭優材的對手。
我只希望他們能夠快點放了我，可是這時候陳棟樑過來了，他劈頭蓋臉的就朝著我臉上扇。
「管你鳥事，
我坐在她旁邊，聞到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啪……
我懶得理會他，我知道他是故意向我挑釁。我坐在座位上耷拉著腦袋，看著地上發愣。
「那咋整，你看看我這樣子，下一個就輪到你了，你還能不去教室？」我問道。
「老師，你為什麼讓我來你的班，還給我交學費，我這個樣子你很失望吧？」我問了個很傻的問題。
「明知故問，當然是陳棟樑了。」沈末說著打開了破紙扇，一大早上的，他身上也汗濕了一片。
我撒開腳丫子一路狂奔，等我跑到教學樓的樓梯口的時候，還是被他們給堵住了。
我透過手指縫看過去，只見我的女班主任楊倩雯走過來了，我像是看見了救命的女菩薩。
「你們是哪個班的？」楊倩雯急匆匆的走過來，她的聲音很輕，即使是發火了，也沒有什麼威懾性。
「去把門關上。」楊倩雯朝我示意，然後重新坐著，在抽屜里翻找什麼。
我過去關了門，我回頭看見楊倩雯手裡拿著葯，她朝我揮揮手讓我過去，指著凳子讓我坐。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呵斥。
「我當是誰，原來是這個土鱉呢。」鄭優材鄙夷的瞥了我一眼，甩了甩他的頭髮，朝我走了過來。
我說不用，我要去上課了，謝謝你老師。我說著轉身就走，我真的不想讓楊倩雯看見我這個慘樣。
沈末說：「非也，我這是避之鋒芒，不
楊倩雯微微一笑，她摸一下我的頭，鼓勵道：「傻瓜，人生會經歷很多事情的，關鍵要看你如何把握。老師剛大學畢業來這裏教書，也是人生地不熟，很不適應的，不過現在好多了。」
我說拉倒吧，你就是貪生怕死，擔心陳棟樑找你報復。
她離我很近，我看見她敞開領口裡那雪白的豐盈，不知不覺想起了那天晚上看見她在宿舍里的樣子，一時間有點心緒不寧。
我一時半會沒聽明白楊倩雯的意思，但是我大概曉得，她對我抱了很大的希望，是的，我不能再讓楊倩雯失望了，那樣她會很傷心的。
「明天，過來。」我回頭去看，是沈末，我鬆了一口氣。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呀？」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熟悉而溫柔。
「這叫急流勇退。」沈末扶了扶他鼻子上的眼睛。
我小聲的嘀咕道，老師我以後該怎麼辦呢。
楊倩雯愣了愣，她嘆息一聲搖搖頭，在我青紫的臉上碰了碰，揪心的說道：「還說沒事，都這樣了，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鄭優材一點也不在乎，他慢悠悠的伸手在身上彈了一下灰，大搖大擺的帶著兩個小弟走。
「這麼彪悍，相比石頭如何？」沈末問道。
我知道我今天怕是要被打的不輕，不用說陳棟樑叫鄭優材來幫忙了。
我說你少廢話會死啊，我還不是想到了，任憑是誰打不贏也會去請幫手，陳棟樑請了鄭優材，這鄭優材太他嗎的厲害了，一巴掌就可以把我打飛。
沈末在一個
我白了他一眼，我朝著石頭大喊一聲，我說石頭你快下來，我們找你有事。
「躲。」沈末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鄭優材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小王八蛋你不是很囂張嗎，居然還敢打陳棟樑，你可知道他是我罩著的？」
我一眼就看見石頭了，他那矮小瘦弱的身子正在單杠上上下的翻滾，一會兒單手引體向上一會兒來回的擺動，可就是掉不下來。
我連忙捂著腦殼，依然被撞的搖搖晃晃的。可是我不敢還手，他們這邊五六個人呢，就是一個人一拳頭也能把我打殘廢。
我一把推開了他，轉身就跑，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斃，要不然肯定被他們玩死。
如果他們再打一會兒，我估計就會暈過去的。
「你嗎的，看你往哪兒跑。」我聽見身後一陣罵聲，然後就是紛亂的腳步聲。
我很心酸，我強顏歡笑的說，老師我沒事啊，這算什麼，跟撓痒痒一樣。
「老師你聽見了吧，我們真沒打架，你肯定眼睛花了。」陳棟樑玩味的笑著，然後盯著楊倩雯的美腿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麻痹的，你不是牛比嗎，你現在讓那個叫石頭的來幫你啊，老子等著你。」陳棟樑罵罵咧咧的，踹了我一腳，推推搡搡的。
「看你垂頭喪氣的樣子，難不成你想在隨城一中一直任人宰割？」沈末責備道。
「明天，你怎麼樣了呀？」楊倩雯過來看了看我，輕咬一下紅唇，伸手在我身上拍著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