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鋒芒畢露
第250章 父子
「他是我苦心經營的一個內線，當年山海堂還在的時候，就已經潛入了黑狐的組織里，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中給我調查你娘的事情，沒想到，哎……」我爹痛心疾首的說道。
「是他？他死了……」我爹突然變得有些悲憤，嗖的一聲將酒瓶飛出去，打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樹丫應聲斷裂。
「我的地方。」我爹說著笑了笑，在前面領路。
「嗯，我主要做兩件事，第一是調查當年將你和你娘帶走的那些人，第二是調查山海堂覆滅的原因。」我爹語重心長的說道。
看我爹的樣子，他明顯認識那個紅衣小丑，我問道：「爹，他到底是誰？」
「這是什麼地方？」我看了看身後茂密的林子。
我爹凝視我一眼，說道：「你激動什麼，你現在根本不是黑狐的對手，哪怕你訓練過了，當年山海堂和黑狐斗的你死我活，卻依然難分高下的，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他們更加的強大了，你能夠從裏面逃脫，簡直是萬幸。」
「沒錯，這麼說爹你認識的對吧？」我說道。
我爹眉宇間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看了看遠方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一會兒慢慢的跟你講。」
在大門口處，一隊
「如果讓我查出來，我會宰了這些人，不管是不是黑狐，我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我咬著牙，萬分惱怒的說道。
「他好像不知道我是你兒子，他還問我怎麼來的玉佩。」我說道。
我恍然大悟，看著自己越發強壯的手臂，不知不覺，我已經滿手老繭，經脈突鼓，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想比以前那個羸弱的少年，簡直是脫胎換骨了。
我恍然大悟，但是突然想起，若不是連姨給我的玉佩，那個紅衣小丑怎麼會救我呢？我把這一切聯繫起來，疑惑道：「爹，這麼說，你認識連姨了？」
我爹沉吟片刻，喝了幾口酒，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事還應該從你小時候說起，十多年前，山海堂風生水起，在整個隨城幾乎無人能敵，唯有一個幫派能夠與之抗衡，那就是黑狐。」
我跟過去，和我爹肩並肩走在厚厚的積雪上，出了林子，在黃昏的暮色里，看見了眼前的田野，落日的餘暉映照過來，眼前豁然開朗，再朝遠處看，隨城隱約可見。
「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仇人是誰？」我捏著拳頭，憤憤不平道。
「天娃子，如果你沒有以前的經歷，沒有在村裡那點底子，你根本承受不住這強化的訓練，能夠過關的人，屈指可數，你讓我很欣慰。」我爹聲音沉穩，笑容中帶著一絲自豪。
「爹，是不是黑狐的人做的，你告訴我。」我急切的說道。
「誰幫你們逃出來的？」我爹有些緊張的問道。
我冷靜了一些，說道：「這多虧了那個人幫忙，要不然我根本不可能和月兒一起逃出來的。」
「黑狐的目的是什麼呢？我聽說，他們一旦出現，江湖中必然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被他們盯上的人，也不得善終。」我問道。
我爹點點頭，眼裡燃起了一絲烈焰，表情沉著道：「就是他了，雖然是裝神弄鬼，但的確也有不錯的本事，那些小丑個個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和強化訓練的，相比當年的山海堂，也毫不遜色，我們爭鬥了十多年，如今依然沒有分出勝負，但是山海堂已經不在了，他們卻還在窮追不捨。」
「爹，你這些年都在做什麼，山海堂為什麼會解散，當年發生了什麼？」我問道。
「你說的是蘇家的那個老傭人吧？」我爹說道。
「也許他在死之前就想到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到現在還沒有確切的答案。」我爹猛灌了幾口酒，語氣中帶著自責。
我爹還說，好幾次他以為我會堅持不下來，也曾考慮要不要終止訓練，可看著我一次次的變得強大，最終打敗了那麼多人，堅強的活了下來，他感到很是欣慰。
「爹，你為什麼現在才訓練我？」我不解道。
「爹，連姨為什麼在蘇家做傭人？她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問道。
我爹說這些年，他名義上是退隱了，其實暗地裡還在活動，而村長也不過是替他掩飾而已，每次我給我爹電話的時候，他其實根本就不在，只不過是轉接聽而已。
我把那個紅衣小丑的相貌特徵描述了一遍，說道：「爹，你知道這個人嗎？」
「黑狐，這個混賬東西，老子和你勢不兩立。」我爹惱怒的說道。
「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月兒呢？」我抹了一下嘴巴，有些焦急。
「這小丫頭已經送回去了，你不必擔心她。」我爹說著，背著手在前面走。
「爹，和我對打的那些人都是你的人？你不是退隱江湖了嗎？」我一
我恍然大悟，痛惜的點點頭，想起紅衣小丑臨死前的樣子，不由百感交集。
「都退下吧，給。」我爹一揮手，一瓶酒朝我扔了過來。
我爹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到了。」
「爹，那你讓我來隨城讀書，不告訴我這些，只是在保護我嗎？你這些年是在做什麼呢？」我問道。
他看似輕飄飄的，卻帶著一道強勁的風力，我伸手一抓，那酒瓶在我手心裏旋轉，捏著瓶蓋，我仰頭灌了一口，渾身熱氣沸騰。
我把玉佩交給了我爹，他凝視了一會兒，說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信物，見此玉佩就如同見到我本人，他能夠保護你出來，真的算是仁至義盡了，我欠他的。」
「黑狐？我見過他，帶著一張狐狸面具，居然會在半空里漂浮，他的手下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小丑，身手都很了得。」我想起那夜和蘇月兒九死一生的遭遇，依然很是感慨。
「不錯，不錯。天下功夫，唯快不破。」我爹點點頭，仰頭喝口酒，笑盈盈的說道：「天娃子，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這也是我訓練你的目的，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我現在一一解釋給你聽……」我爹一邊走，
看著我爹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我爹點點頭，說道：「連姨給了你玉佩對嗎？我看看。」
隨著我爹話語剛落，我抬頭去看，在蒼茫的暮色里，密林之間，坐落著一處山莊，彷彿被雲霧繚繞，神秘莫測，四周是高聳的圍牆。
也還是第一次，我們父子可以平心靜氣的談關於我娘的事情，我突然心酸難忍，義憤填膺。
我爹還說，因為黑狐重新出沒，我被盯上了，所以他要讓我變得強大一點，這樣才能夠自保。
我見我爹回憶起這些的時候，眼睛依然紅紅的，我聽蘇東山說，當年我爹娘恩愛有加，同甘共苦，我不知道他們一起經歷了什麼，但是這麼多年來，從我記事起，還是第一次，我爹在我面前顯得這樣悲傷。
我爹嘆息一聲，滄桑的臉上掠過一道憂傷，望著暮色良久，才道：「都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我當時身負重傷，已經沒有能力將兩個人一起帶走，而你娘居然選擇了放棄，留下了你。」
我爹說，那天夜裡，他帶人趕過來的時候，我和蘇月兒已經僥倖逃脫，為了讓一切訓練看起來真實自然，激發我的鬥志和潛力，所以才將我迷暈，扔在了這片密林里，而他一直在暗處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