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鋒芒畢露
第291章 他曾經那麼輝煌
「爹我送你回陰陽門。」我說著過去扶著我爹。
「攻他的手臂，肋下。」我爹的聲音有些虛弱。
鬼面人愣了愣，手中的錐刺直奔過來，帶著凌冽殺氣。我揮舞手臂一擋，硬生生的拽住了，任憑錐刺卡進肉里，血滴落不止。
「別緊張，放鬆，否則血會止不住。」我爹提醒我，然後用酒給我小心的消毒，還一邊說道：「這方法其實很管用，當年老子和東山還有阿海他們建立山海堂的時候，大大小小的傷不知道受過多少次，有一次老子腸子都流出來了，還不是沒死，只要止住血就沒事……」
「不必了，你先去找陶琳丫頭，以後務必小心行事，我得回去修養一段時間，從長計議，線索現在斷了，我要重新搜集，一定要查出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這些黑衣人的來路不明，十分危險，你在學校獃著別亂跑，那裡至少暫時是安全的。」我爹叮囑一番道。
我聽我爹講他以前的往事，他臉頰上沾著血跡，眉眼間滿布滄桑，連頭髮也白了不少，那時候外面的寒風呼呼的吹，我爹眯縫著眼，笑的有些蒼涼。
我爹只是微微皺著眉頭，嘴裏嘶了一聲，然後就那麼凝視著傷口，還一邊說道：「拉緊一些，要不然會漏血出來的。」
「不光對付山海堂，當年黑狐也有過重創，在我看來，他們的目的還遠遠不止這些，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我爹擔憂道。
鬼面人使勁的拽
「好了，沒事了，你的傷要緊不，搞點酒消消毒。」我爹說著用衣服把傷口纏起來，將酒撒在了我的胳膊上。
「哈哈哈，廢物，還有必要繼續打嗎？」鬼面人得意洋洋的收回了錐刺鏈，那麼的不可一世。
「爹，你這樣會把血流乾的。」我緊張道。
「對了，爹我忘記告訴你，蘇叔叔住院了，現在昏迷不醒。」我想起蘇東山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爹，剛才你說，這幫人就是當年劫走我和我娘的人嗎？」我在爛尾樓里撿了幾根木頭，撒了點酒，點燃了。
我發現那裡面有針線，我爹說：「給我縫合起來，動手。」
一群黑衣人再次猛攻而來，就子此時，嗚嗚的警笛聲由遠而近，整個人群都騷動起來。
「你們，一起上吧。」我雙手握著砍子，眼神里泛著烈火，心中血液沸騰澎湃，揚起砍子一下下的划拉過去，鮮血將地上的雪染紅，又被雪花覆蓋。
「沒事，現在路上肯定不少警察在，各個路口當然要設置路障，出了這麼大的事，多少要戒嚴。」我爹說著靠著牆壁喘著粗氣，伸手顫抖的
「都讓開，我來，一群廢物。」鬼面人陰冷的吼了一聲，黑衣人都紛紛讓開。
「你來做什麼，趕緊走！」我爹捂著傷口，連退了幾步，嘴裏噴出一口血來，有些站立不穩。
一道勁風劃過，那錐刺鉤再度朝我斜刺而來，眼看我躲避不及，眼前人影一晃，我爹居然硬生生的替我擋住了，鉤子從他的肚子上劃破，鮮血噴洒。
他們一次次的衝到巷子口，一次次的又退回去，我看見了他們眼裡的驚駭之色，那是對死亡的畏懼。
慘叫聲和傷口撕裂的聲響，隨著狂風湮滅，此刻我不在是我，而是一個殺人的機器，一頭嗜血的野獸，狂暴野蠻，不可一世。
我點點頭，扶著我爹進去，看見他臉色越發的蒼白，我連忙把外套脫下來，捂在了他的傷口上，焦急道：「爹你撐得住嗎？要不然我送你去醫院？」
我立刻扶著我爹，冷冷的盯著鬼面黑衣人，「爹，你退後，我來對付他們。」
「天娃子你別逞強，快走。」我爹很是驚訝的說道。
那一刻，我突然很慶幸有這麼一個爹，他曾經那麼輝煌，那麼牛比，他隨不在江湖，可是江湖依然還有他的傳說。
「爹！」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爹緩緩的躺下去，我急紅了眼，抱著我爹，將他放在牆壁上靠著。
我愣了愣，從我爹的表情來看，他似乎認得這個鬼面人的武器。
「常在江湖飄，哪兒有
「爹，我會殺光他們。」我說著伸手一扭，正上前來的一個黑衣人的胳膊被我生生的擰斷，畸形的扭曲了，我奪過了他手裡的砍子，橫劈一下，他癱軟在了我的跟前。
我疼的齜牙咧嘴的，緊緊捏著拳頭，血也滲出來了。
鬼面人亮出了一把錐刺，上面帶有彎鉤，在風雪之中閃著寒光。
我怔了怔，一邊拿出針線一邊道：「爹，你怎麼還準備了這個？」
我揮刀阻擋，哐當聲中，火花四濺，豈料那錐刺之後，有一道鐵鏈，鬼面人用力一拉，鉤子將我的砍子卡住，我手腕一松，砍子應聲落地。
我咬著牙，捏著拳頭，疾步朝他沖了過去。
我顧不得多想，撒腿就朝山上跑了過去。
「這麼說，他們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的一個組織了？用陰險狡詐的手段，對付山海堂，想要在隨城稱霸？」我推測道。
我提著砍子，望著他們散去，聽見警笛聲越來越近，咬著牙從胳膊上拔下了那個錐刺，鑽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嘴裏冒涼氣，我顧不得疼，趕緊過去扶著我爹跑了起來。
旁邊幾個黑衣人一哄而上，我胳膊上還扎著錐刺，可是疼痛已然麻木，我奪過一把砍子，手起刀落，連連砍翻了好幾個人，繼續朝那鬼面人而去。
「撤！」鬼面人繼續捂著血肉模糊的臉，不服氣的
「很有這個可能，當年發生巨變后，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可是他們行蹤詭異，難以捕捉，幾年前我曾經抓到過一個，也是自爆而死，他們的確很難對付，我懷疑，當年山海堂的事，是姦細和他們裡應外合，想先剷除我，然後挨個擊破。」我爹眉頭緊鎖，很是苦惱。
「老子要殺了你們，我日你嗎啊。」我全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雙眼血紅。
「抓你和你娘的那個人。」我爹捂著傷口，顯得很憤懣。
我爹看著那火苗升起來，火光在他眼神里閃爍，他表情變得凝重，「是的，那個鬼面人應該就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我認得他的武器，當時那群人用的都是這種武器，很難纏，可近身攻擊，又可以遠攻，而且他們的身手個個了得，當初我去的時候，若不是年輕氣盛，斷然不可能抱著你全身而退，如今我年紀大了，剛才又受了傷，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啦。」
我們出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風雪還在私掠。我給陶琳打了電話，得知他們都安然無恙，各自回去了，就放心了不少。
「你忍著點。」我不知道怎麼，手有點顫抖，看著我爹身上血淋淋的口子，觸目驚心，我深吸一口氣，將針刺進了皮肉，開始拉扯針線。
那一刻我狂亂的力量瞬間爆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鬼面人，怒吼道：「我要殺了你。」
「這些人是什麼來路？他們又是
我擋在我爹面前，任憑凌冽的寒風吹著雪花倒灌過來，我渾身的衣擺在隨風鼓動，殺氣騰騰。
和我爹分開后，我快到學校的時候，發現路邊圍了很多人在議論紛紛的，我下意識的一看，學校不遠處的裂石山上，濃煙滾滾，火光衝天。坑剛歡圾。
「怕什麼，用這個。」我爹說著已經掏出了一小瓶酒，還有一個小塑料袋子。
「就憑你？」鬼面人話語剛落，嗖的一聲，錐刺從他手裡飛了出來，直奔我咽喉而來。
「著火了？」我心裏暗驚，這不是老狗住的和尚廟嗎？難道……
我爹怔了怔，表情變得很複雜，說道：「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麻煩，看樣子他們是要搞什麼大的行動了，我得回去布置一下，以防萬一。」
鬼面人有些驚慌失措起來，爬起來連連後退，我一刀劈下，他臉上的鬼面具被劈開，一刀血口子從他的額頭直到下巴，他慘嚎了一聲，捂著臉蹲了下去，怒吼道：「快，弄死他。」
我當時心裏一酸，突然想起小時候，我爹經常給我縫衣服做鞋子，而如今，我居然給他縫傷口。
「是他們！」我爹背靠著牆壁，驚訝的喊道。
「去這裏躲一會兒，警察不會再追來的，他們就是做做樣子罷了。」我們跑了幾條巷子后，我爹指著一個破舊的爛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