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鋒芒畢露
第303章 歷史重演
「咳咳……」此時，蘇東山突然口吐鮮血，氣息急促的說道：「堂哥說的沒錯，這就是一場誤會，而且是一場陰謀，天大的陰謀。」
我爹站著巋然不動，手指捻動一顆鐵珠嗖的一彈，如果子彈一般，穿透空氣，鏗鏘有力的擊打在海哥的手腕上，哐當一聲，海哥手臂一縮，手中砍子落地，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
蘇東山長嘆一聲，臉色變得很複雜，沉吟片刻，緩緩道：「事到如今，我想先求堂哥你一件事，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替我好好照顧月兒。」
噗嗤一聲，一支利箭竄過來，釘在了海哥的胳膊上，海哥發狂似的怒吼著，繼續朝前猛衝。
我爹喊了一聲，揮舞著砍子迅速阻擋，噼啪哐當之聲不絕於耳，破空而來的刀劍被擊飛，我爹伸手一抓一扔，將我和蘇月兒直接扔向了角落裡，與此同時，他擋在了蘇東山面前。
「我執迷不悟？那你們呢，你們何時考慮過我的感受，今天你來了正好，我要讓你們所有人血債血償。」海哥怒吼一聲，揮舞著砍子朝我爹狂奔而去。
一群黑衣人戴著鬼面具，吼叫著圍了過來，他們跨過了火海，瘋狂的砍殺。
啪的一聲，我爹甩了海哥一巴掌，懊惱道：「你醒醒吧阿海，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殺的了我和東山嗎？你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
此刻的蘇月兒已經縮成了一團，她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別說是她了，我也是第一次遇見。
「堂哥，你來的正好！」海哥面目猙獰，喘著粗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爹。
「是你們，是你們！」只聽一聲嘶吼，海哥從熊熊烈火中沖了過來，擋在了我們的跟前，開始了瘋狂的殺戮。
「爸爸，你別說了，我們去
我揮刀劈翻了一個鬼面人，望著眼前熊熊的烈火，和前赴後繼圍攻上來的人，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你少裝蒜，就是你。」海哥依然不服氣，咬著牙吼道。
我爹點點頭，有些焦急道：「東山，到底你在隱瞞什麼，這麼多年，我曾經懷疑過你是姦細，可我一直不信，我暗中調查你多年，可是沒有任何問題。」
「東山，堅持住。」我爹連忙一手拉住了蘇東山，一手狂砍，眼前已經倒了一片鬼面人，可是還有人在衝過來，無休無止。
我爹微微一怔，疑惑道：「小齙牙？怎麼完全沒有印象了？」
「你若是再動一下，我當真會不念兄弟之情。」我爹手腕微微一動，海哥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是他？人在哪裡？」我爹不解道。
「你還在狡辯，堂哥來的正好，我們今天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剛才那個小齙牙，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堂哥你沒聽見，你兒子聽見了，就是蘇東山讓小齙牙去哄騙堂嫂出去的，所以才被抓，只怕堂哥還被蘇東山蒙在鼓裡吧，還要讓你兒子認他做老丈人，真是可笑之極。」海哥咬牙切齒道。
「爹，蘇叔叔需要治療。」我朝我爹喊了一聲，就要扶蘇東山離開。
「明天，帶月兒走，快。」我爹朝我怒吼一聲，一把扛起了蘇東山，一手揮舞砍子阻擋著。
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樓層和後院，燃起了熊熊大火，空氣中瀰漫著硝酸硫磺的刺鼻氣味，火勢隨風而動，火速燃燒，頓時烈焰衝天而起。
海哥悶哼一聲，掙扎著想
「阿海，回來！」我爹喊了一聲，想要過去阻攔，可是哪裡來得及。
海哥愣了愣，眼神變得更加兇狠，惱怒道：「你認為我會服輸嗎？」
「小心！」沒等蘇東山說完，只見一道道寒光閃了過來，一時間刀光劍影，從四面八方直奔而來。
院子以外，殺喊聲依然在繼續，此起彼伏的慘叫不絕於耳，整棟樓已經陷入殺戮之中，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片片的人。
「我們兄弟三人本可以在多年重逢后促膝長談，卻不料你要刀劍相向，這是何苦？」我爹神色靜默，有些苦惱。
可是更多的鬼面人跳過來，他們像是一群餓狼，張牙舞爪的朝這邊猛攻而來，殺氣騰騰。
但是他們越來越多，蜂擁而至，如狼似虎，我和我爹漸漸不敵。
不，為了蘇月兒，為了找出真相，我絕不屈服。我嘶吼一聲，護著蘇月兒朝圍牆猛衝而去。
「走啊，阿海，你在做什麼？」我爹怒吼一聲，背著蘇東山慌忙躲避，漸漸被逼退到了角落裡，幾個黑衣鬼面人竄了過來，我爹手起刀落，砍的他們人仰馬翻。
風雪繼續私掠，熊熊燃燒的烈火中，殺喊聲此起彼伏。
「明堂，你放開老子，有本事你讓老子起來。」海哥急不可耐，臉上傷疤特別醒目，額頭青筋都暴露出來了，在地上胡亂的扭動著。
「堂哥，不要殺他。」蘇東山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坑豐助划。
「呸，少給老子來這套，你們就是假裝正義的一群垃圾。」海哥憤憤不平道。
我緊緊的將她護在身後，艱難的揮舞
嘭的一聲，我爹凌空飛踢一腳，海哥伸手一擋，連連後退幾步，腳下一滑，一跟頭栽倒在了地上。
「因為是你們害我這樣，你們不配做我的兄弟，我要宰了你們。」海哥狂吼一聲，居然一把抓住了砍子，血潸然流下，他不顧一切的站起來，古脖子朝我爹衝過去。
我爹又道：「東山，我答應你，一定履行當年的承諾，也不會讓你出事，必定讓月兒和明天完婚。」
蘇東山苦澀一笑，臉色凝重的看了看我爹，然後又看了看海哥，說道：「你們覺得，當年的我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嗎？」
我想，此刻大家都很明白，原來這背後，一直有一股勢力在覬覦著我們，這些鬼面人，已經是我第三次遇見了，第一次是在街上，第二次是在隨城的南郊居民區，可是這一次，他們來的人更多，更厲害，好像一早就有所準備似的，就是要等到我爹和蘇東山還有海哥匯合后，來大開殺戒。
我不由一愣，聽蘇東山的語氣，他是打算把隱瞞的事情說出來了？
我連忙跑過去，把蘇東山扶起來，看了看蘇月兒，她心有餘悸，睜大眼睛迷茫的看著我，緊緊的抓著蘇東山，顯得很是恐慌。
我爹嗖的一下抽回了砍子，手腕翻轉，刀背噌的一下磕在了海哥的身上，一道勁風劃過，我爹一個掃堂腿過去，海哥再次栽倒在了地上，他還想爬起來，我爹手裡的砍子尖已經頂住了他的咽喉。
那些原本還在互相廝殺的保鏢和漢子們，頓時慌了手腳，開始拚命的逃竄，有人身上著了火，慘叫著衝出來，然後一跟頭栽倒在地上，滿地打起了滾來。
「東山，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你是
而此刻的海哥，也似乎清醒了許多，只是他已經遍體鱗傷，漸漸的頹敗回來，臉上的傷疤越發的明顯。
「來吧，來吧，你們這些畜生，老子要殺光你們。」海哥伸手拔下了身上的利箭，從地上抄起一把砍子，朝著那些黑衣人就竄過去。
「小心，爹。」我護著蘇月兒，躲開了飛箭，眼看著一支箭插在了我爹的肩膀上，我爹依然扛著蘇東山，一邊揮舞著手裡的砍子，一邊朝海哥撲過去，想要阻止他。
我爹緊緊的踩著他，搖搖頭嘆息道：「阿海，放下執著吧，我就怕這隻是一場誤會，我無論如何也不信，東山會陷害山海堂，至於我，就更不會了，你動動腦子可以嗎？」
「有點意思，堂哥的彈指神功還是這麼瀟洒，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耐我如何？」海哥齜牙咧嘴的笑著，捏著拳頭再次俯衝而去。
那一刻，蘇月兒在我的懷裡緊張的發抖，淚眼汪汪，無助而恐慌，她想過去看看蘇東山，卻哪裡動得了半步。
海哥下意識的朝噪亂的樓層里看了看，哪裡還有齙牙漢的蹤影，頓時惱怒道：「小狗日的，居然讓他給跑了，早知道老子剛才剁了他。不過這已經無所謂了，我處心積慮這麼多年，為的就是等今天，我要跟你們拼了。」
「爹，當初在雲湖邊上，那個帶人追殺我和月兒的人，就是受了海哥的指使，後來你趕到了，我們才沒出事。」我解釋道。
「阿海，你簡直執迷不悟。」我爹站在風雪之中，眉眼間掠過失望，顯得很慍怒。
而海哥，像是瘋狂的野獸，跟他們戰在了一起。
海哥嘴裏噴著白氣，還想爬起來，被我爹踩住了手，終究是動彈不得，瞪著血紅的眼
「謝謝堂哥，這樣我也就放心了。」蘇東山欣慰的看了看蘇月兒，又看了看我，頓了頓說道：「其實當年，我是情非得已，但是我發誓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山海堂的事，我只是……」
十多年前的情形，此刻再次重現，歷史彷彿重演。
「是他們，又是他們，蘇東山，是你叫過來的？是你？」海哥匆匆忙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怒目圓睜，捏著拳頭就要衝上去拚命。
隨著一陣陣殺喊聲，從四面的圍牆外，從大門口，衝進來一群群穿著黑衣蒙面的人，把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見人就殺，動作乾脆利落。
嗖嗖幾聲，一支支利箭呼嘯著沖了過來，那箭上帶著烈火，在風雪之中劈啪作響，雨點一般落入了院子里，掉在了樓層里，然後炸開了花。
「海哥，堂哥，走啊，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蘇東山趴在我爹背上，呼喊一聲，突然身子一震，背後挨了一箭，漸漸的沒了動靜。
「阿海，你閉嘴，冷靜點聽東山解釋。」我爹呵斥一聲，手中用力，海哥只得屈服。
我眯縫著眼，看著蘇東山，他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很是艱難的坐了起來，身上的舊傷已經裂開了，血在汩汩的流出來，染紅他的衣服，染紅了地上的雪，他的生命在漸漸耗盡。
「海哥，當年山海堂的事，錯不在我，為什麼你要一直懷疑我？」蘇東山很艱難的說道。
「哈哈哈，蘇東山，你的死期不遠啦。」海哥好像出了口惡氣似的，他剛想動一下，我爹踢了他一腳，懊惱道：「阿海，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沒想到，我們會成為仇人。」
蘇東山搖搖頭，揮手示意我，說道：「不必，今天，是時候該了解那場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