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氣洶湧
第353章 蘇月兒哭了
「我來看蘇叔叔，你們小姐現在又不在家，讓開。」我惱怒道。
可是那時候的我，除了覺得自尊心有點過不去，倒是沒有這種心痛的感覺。
我愣了愣，心裏一酸，跟著小熊熊一起走，它高興的伸著舌頭，仰頭討好的看著蘇月兒。
等蘇月兒關上門出來，我突然間有些無所適從，又有些緊張。
蘇月兒怔了怔，狐疑的望著我道：「是你說的嗎？」
小熊熊伸出了獠牙，巋然不動，嚴部長又驚又怕。
我點點頭，頭腦很麻木，我告別連姨，我從蘇家出來，站在門口，回望著別墅，心想，或許以後再也沒有理由來這裏了。
蘇月兒怔了怔，沉默了一會，沒有回頭，說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可能忘記那一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走吧。」
「可是……」
「嗷嗚……」小熊熊站著不動，嚴部長都拉不動它，它齜牙咧嘴的瞪著嚴部長，似乎隨時都會撲過去咬他幾口。
蘇月兒說著推著蘇東山去房間了，這時候蘇夫人也過去了。陣役史弟。
「馬上回來，我有事跟你說，不管什麼客戶，暫時推后。」蘇東山語氣不容置疑，不怒而威。
「是誤會，你都不讓我解釋嗎？」我焦急道。
「對不起了，小姐的命令，我們不能違抗。」保鏢很堅持。
「你為什麼跟我爸爸說這些話，你忘了我怎麼跟你說的？」蘇月兒一過來，就板著臉，很是責備。
我捏了捏拳頭，原本想要動手，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小熊熊搖了搖尾巴，很是委屈的看著我。
保鏢不敢違抗，放我進去，我看了看蘇東山，說道：「蘇孫叔，你要多久才康復？」
「我找什麼樣的，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吧，我公司還有事，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我家，也別去公司找我了，再見。」蘇月兒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那種眼神，憤恨兒失望，像是刀子一樣戳中我的心。
我心裏一緊，好像什麼狠狠的戳了一下，很刺痛……
「還行，不怎麼能動，你阿姨照顧的我也
「不好意思，小姐說，你不能進去。」蘇家的保鏢攔住了我。
「爸，你怎麼這樣呀，你就那麼希望我嫁出去，那你怎麼辦？」蘇月兒有些驚訝道。
嚴部長嚇的連連後退，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了，摔了一身泥水。
「蘇叔叔，上次你交給我的東西，我看我還是還給你吧。」我提議道。
萬霄回頭朝我洋洋得意的笑，好像是在炫耀什麼，他屁顛屁顛的重新發動了車子。
我覺得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摸著小熊熊的腦袋道：「去吧，別鬧事。」
蘇東山眉頭皺了皺，表情憂鬱道：「我也不清楚，反正還動彈不得，進屋去說吧。」
我想我還是感到欣慰的，我記起了蘇月兒對我說過的話，她說我不如小熊熊，可是現在，小熊熊卻對我那麼的親昵，這是個笑話不是嗎？
我見她這麼失落，我心如死灰，捏了捏拳頭道：「蘇月兒，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既然你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希望你會過的更好，找到對你專一的男人。」
「怎麼？客戶的事，有你和明天的事重要，你得分清楚點，不是我說你，這段時間我就看出來了，你們倆就不對勁，你以為我不知道？」蘇東山微微責備道。
天空飄著雪，洋洋洒洒的，我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突然覺得心裏很空。
蘇月兒白了我一眼，扭過頭去，神色黯然道：「你覺得我還會信你的話嗎？不管你對我爸說什麼了，我們都不可能了，你已經觸及到了我的底細，難道你還不明白？」
「是的，我知道，蘇叔叔，我會讓著她。」我苦悶的說道。
「小熊熊，你過來，你再這樣媽媽不愛你了。」蘇月兒咬著嘴唇，很是羞惱的樣子，畢竟小熊熊撕咬的是她的屬下。
我傻站著，左思右想好一會兒，還是去買了水果，朝蘇家去了。
「嚴部長，過來把它看好，受傷的保衛都送去治療，帶薪休假，我們走。」蘇月兒打斷了我的話，根本
「我沒事，連姨你忙。」我苦惱道。
我走過了和蘇月兒曾經走過的街道，我看見了賣紅薯的婆子，我去買了紅薯，她卻已經不認得我了，當我給了她整錢不讓她找的時候，她愣愣的望著我，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蘇東山拍了拍她的手，義正言辭道：「你和明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面說清楚吧。」
我一回頭，就看見蘇月兒了，她和我對視了一眼，不由愣了愣，隨即扭過頭去。
「可以抽嗎？」我說著幫蘇東山點上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蘇東山，撓撓頭苦澀的笑道：「沒呢，我們很好，只是我最近在忙城西街的事情，還有天義堂的事，還有學校……」
「爸，你早我什麼事？」蘇月兒走到蘇東山跟前去，給他揉了揉肩膀。
我跟著他們進去，蘇夫人給我倒茶，蘇東山示意她下去，凝視著我，狐疑道：「跟我說實話吧，我看的出來，最近月兒不大對勁，你們是不是出問題了？」
蘇月兒冷笑了一聲，捂了下額頭，似笑非笑道：「明天，你覺得還在還有什麼意義嗎？今天在公司門口，你做的已經夠了，現在還到我家裡來，你什麼意思？」
「不擔心怎麼可能，要知道明年我就打算給你們舉辦婚禮了，雖然你們年紀不大，可是早點成婚，我也好安心了，這可是多年前的承諾，懂不懂？」蘇東山語重心長道。
「原來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希望以後你不要過來了，我爸爸身體不好，他要是為這件事擔心，我心裏也不好過，你好自為之。」蘇月兒說著轉身就要走。
我看了一眼蘇家別墅，轉身要走，蘇東山的聲音傳了過來：「讓他進來。」
「還不夠清楚嗎？如果換做是你，看見我和一個男人那樣，你會怎麼想？」蘇月兒瞪大眼睛質問道。
「喂，你該走了。」保衛們又來轟趕我了，我知道他們很不服氣。
「蘇叔
「你在街上吧？你過來，我想跟你聊聊天。」蘇東山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我，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想說清楚。」我辯解著，卻覺得很無力。
我剛去幫忙，就聽見外面有保鏢在打招呼說道：「小姐回來了……」
「明天啊，你這幾天去哪兒了？」蘇東山打電話來的時候，響了幾次我才聽見。
我說著欲言又止，我發現蘇東山正用擔憂和疑惑的神情打量我。
「我沒有，你別誤會。」我連忙解釋道。
「哎呀我曹，這狗太嚇人了，蘇小姐口味真重。」嚴部長大驚失色，可是又不敢不帶走小熊熊，連忙哄勸道：「好狗，趕緊的走吧，快點。」
蘇月兒憤恨的看了我一眼，對蘇東山道：「爸，你去休息吧，現在天氣涼了，醫生說你要多修養。」
我一時無言以對，自嘲的笑道：「我可能會揍那個男人，這就是你要的答案。」
「噢，我想起來了，你不是跟那個漂亮姑娘一起的那個小夥子嗎，上次你還幫我推車子。」婆子恍然大悟道。
「這都是借口，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又鬧矛盾了，你們不是一直都不錯的嗎，跟我說說什麼原因。」蘇東山說著要抽煙，動了動手，有些不方便。
「沒有可是，你和月兒的事，你別放在心上，也別影響什麼，有我呢。」蘇東山說著有些吃力的彎腰，想把煙頭滅掉。
我其實是期待再見蘇月兒的，只是一想到她不理不睬的樣子，就有些無奈。
我來這裏的意義已經不復存在了，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坐著車絕塵而去，站在那裡無可奈何。
「那你們聊。」蘇東山朝我點點頭，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小熊熊點了下頭，搖著尾巴，朝我身上蹭了蹭，然後看了看蘇月兒去的方向，似乎在安慰我，這才不情不願的隨著嚴部長上車了。
我愣了半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支吾道：「蘇叔叔，我，我在城西街呢，你好些了嗎？」
「再見……」我喪氣的小聲嘀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誰讓你亂咬人的，簡直就會添亂，要不是媽媽想你了，才不會帶你出來的，你再這樣，我把你關在籠子里。」蘇月兒斥責起來，嘟著小嘴埋怨著。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拿著溫暖的紅薯走，婆子突然嘀咕道：「她昨天也來了呢，也是不讓我找錢，還在這裏站了很久，好像還哭了呢。」
那一刻我心裏一陣冰冷，現在的蘇月兒，比我最初遇見她的時候，還要絕情和冰冷，那時候的她，最起碼還會喊我一聲獃子，她會打我罵我，可是現在，她對我不屑一顧。
蘇月兒沉默一會兒，說道：「爸，別說了，我聊還不行嘛，可是你在這裏看著多不好，我先送你去房間。」
蘇東山怔了怔，搖頭道：「不可以，必須由你保管，這件事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少主，你沒必要這麼難過，你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人生難免磕磕碰碰的，不經歷挫折，哪兒來的感情，不可能一帆風順的，小姐估計也就是嘴硬吧，過些天，我想就會好的。」連姨慈眉善目，勸說起來。
我打下去也沒意思，我拍了拍身上的腳印，有些狼狽的離開，灰溜溜的望著天空，似乎又要下雪了，今年的冬天，雪特別的多，寒冬似乎也特別的漫長。
我有些語塞，含糊其辭道：「蘇叔叔，我現在，有點忙，馬上就期末考試放寒假了，所以就……」
「傻丫頭，這是遲早的事情，行了，你和明天好好聊聊，別鬧性子。」蘇東山很認真的勸道。
「我跟他有什麼好說的，我還有事呢，我走的時候，只是暫時失陪呢，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就匆匆忙忙的趕回來了，你這是幹嘛呢？」蘇月兒有些埋怨道。
那一刻我由衷的感動，我實在是沒料到，小熊熊會對我這麼友愛，它或許不知道，此刻我和蘇月兒的關係，可是它至少是真誠的。
「嗷嗚……」小熊熊一聲長嘯，驚天動地，一猛子過去又撲翻了一個保衛，站在我旁邊，威風凜凜，氣勢逼人，一雙狼眼透著殺氣
「月兒，我什麼也沒有跟蘇叔叔說，是他叫我過來的。」我解釋道。
「月兒，它是為了我，所以才……」
「爸，我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就別管嘛，你都這樣了，就別擔心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月兒說著，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謝謝連姨，不必了，我回去了。」我勉強的笑了笑。
「我說你這人，你還在這裏搞什麼呢，你是不是想被送派出所去，真是死皮賴臉。」嚴部長小人得志，一邊譏諷我，一邊去拉小熊熊。
蘇月兒說著要推蘇東山進去，蘇東山嚴肅道：「月兒，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又鬧什麼脾氣？」
「最近發生太多事，有些亂，我這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好，沒死已經是萬幸。」蘇東山感嘆一聲，想了想道：「我給月兒打電話，讓她回來說清楚。」
蓮姨朝我笑了笑點點頭，拿了手機過來，撥通了電話。
我回頭，看見蘇東山坐在輪椅上，蘇夫人推著他，此刻正在望著我。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看著蘇月兒坐上車絕塵而去，我什麼也做不了。
「哎，這兩天小姐也不容易，又開始做噩夢了，我想或許是因為你們的事，別太放在心上，你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連姨苦口婆心道。
他深吸一口，煙霧瀰漫了眼臉，惆悵道：「明天，你一直都比月兒懂事，如果她又耍脾氣鬧性子，你得隨著她，反正我很看好你，將來即便是我退休了，這蘇家的事業她一個人斷然行不通，堂哥估摸著也撐不了幾年，也打不動了，你們是我們的希望和傳承，懂不懂？」
「明天，你拿把傘吧。」我站在門口，連下雪了都不知道，連姨出來，遞給我一把雨傘，依然笑的很和藹，我突然想起，曾幾何時，在蘇家，蘇月兒對我呼來喝去，甚至連飯都不讓我吃，連姨經常會給我吃的。
可是蘇東山卻不管，把蓮姨喊了過來。
「難道，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嗎？」我喊道。
小熊熊嗚咽一聲，好像很委屈的樣子，低下頭遲疑的朝後退了幾步，然後咬住了我的褲腿，將我朝蘇月兒身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