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氣洶湧
第416章 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東山一時間有些神情恍惚，很是難受的樣子，張著乾巴的嘴想說什麼，可是聲音卻在喉嚨里嗡嗡的說不出來，顯得有些焦急。
「說來話長，算是有驚無險吧。」我苦笑了一聲。
我跟老鐵匠交代一番，然後和蘇月兒告別，她倚在門口依依不捨的看著我，那一刻我回頭看她，突然意識到，我們之間已經不知不覺，再也分不開了。
蘇月兒搖搖頭，說道：「我覺得很好呀，鐵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哥嗎？我去，總算是聯繫到你了。」耗子的語氣很奇怪。
「馮隊，有緊急任務。」一個警察過來，神色匆匆的說道。
蘇東山看了看我，嘴角動了動，然後又望著老鐵匠，似乎有話想說。
「少主，我們堂主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從房間出去，幾個香梅堂的女子圍著我。
我問過老鐵匠才知道，孫叔和連姨已經安頓下來養傷了，目前雖然沒有大礙，卻要不少的時間去調養。
「是啊，不過以目前蘇老闆的身體狀況看，就算解除了他身體的毒性，怕是情況也不是很樂觀，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老鐵匠吧嗒著煙，一臉憂愁。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我接過來一看，是耗子打過來的。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是不是鐵爺爺你給我的這個香囊，可以祛除毒蟲？」蘇月兒不解的問道。
「鐵爺，蘇叔叔這是咋了？」我問道。
那些女子紛紛垂淚，卻很堅強的點了點頭，開始去籌備了。
香梅堂，蘇月兒緊張的看著老鐵匠從屋裡出來，睜大了眸子，又急又怕。
「不好意思，看樣子我們要以後再談了，等我執行完任務，你倒是可以跟我聊聊你這一路的經歷。」馮綺婷朝我笑了笑，然後迅速著裝準備，急急匆匆的朝外面衝過去了。
不過好在蘇月兒安然無恙，一切還可以從頭再來。
「我知道了，你們先去忙吧。」我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來，問道：「等會兒，百花館的瑩瑩呢，怎麼沒有看見她？」
老鐵匠給蘇東山拿來了藥水，
「月兒丫頭，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最好讓他靜養，除了吃藥什麼的，不要來人，免得牽動他的情緒，現在的蘇老闆，虛弱的跟剛出生的孩子一樣啊。」老鐵匠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我有些無奈，看著好幾個警察匆匆忙忙的上車，幾輛警車呼嘯著開走了，只好從警局裡出去。
此刻蘇月兒眸子里流露出對我的依賴，絕對超過以往的任何時候，我知道，雖然蘇東山暫時脫離了危險，救回性命，可是蘇家卻等於徹底的完了，蘇月兒她已經一無所有，可以說，現在的她，還不如一個普通的人，她連家都沒有了。
她們失落的低下了頭，掩面而泣，一時間不知所措，一個女子道：「柳堂主對我們恩重如山，要不是她，也沒有我們現在，只是沒想到她這一去不犯反了，以後我們香梅堂該如何是好？」
「麻藥效果會影響藥效，還有身體抵抗力，反而好的慢。」老鐵匠說著就遞給我一個毛巾。
「大家聽我說，柳媚兒是好樣的，她是陰陽門的功臣，雖然她不在了，香梅堂卻一樣要立足，從今天開始，在你們之中重新挑選一個堂主，執掌香梅堂，按照柳媚兒生前立下的規矩，我在這裏承諾，只要陰陽門還在，香梅堂就不會六神無主。」我很堅定的說道。
老鐵匠不由愣了愣，臉色凝重的說道：「有這樣的事？沒有道理呀？我這個香囊，可以招到那些雪蝶鳥，它們十分喜愛這種香粉，而且它們擅長解毒，我們的家族在鼎盛的時候，還專門飼養過這種東西，不過那是我祖上的事了。」
「沒說呢，她不是跟陶琳師姐一起走了嗎？怎麼了……」
「來了再說，有大事跟你商量。」耗子催促了起來。
「沒有麻藥嗎？會不會很疼？」蘇月兒憂心忡忡，蹙著秀眉。
「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很多事我還要去處理，你這段時間就暫時在香梅堂落腳，不要想太多了。」
「嬌嬌？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陶琳不在，誰在管理？瑩瑩呢？」我問道。
我把蘇月兒假死的事情說了一遍，心有餘悸的說道：「鐵爺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奧秘？」
「明天，接下來你要幹嘛去？」蘇月兒淚水還沒有干，紅著眼睛拉著我的手，好像生怕我離開似的。
「你真堅強，好樣的。」老鐵匠貼上了膏藥，包紮后，擦了擦刀上的黑血膿水，不由朝我投來讚許的眼神。
「回少主，在你上次從陰陽門走後，蘇家出事的那天，瑩瑩離開后就沒有來過。」女門徒說道。
「應該不是，月兒丫頭，你是否覺得哪裡有些異常的？」老鐵匠很是疑惑道。
我重新裝好了手機，收到了很多未接來電的提醒，有幾個是陌生號碼，還有天義堂的號碼，我遲疑了一下，打給了女警馮綺婷。
「一切都是有定數的，也著實是為難你們兩個了。」老鐵匠看了看我，又道：「你的傷看起來不是很好，我給你看看吧？」
「什麼？陶琳不在陰陽門，我爹也下落不明？有沒有說什麼情況？」我回到陰陽門的時候，一個女門徒很跟我稟明了這幾天的事。
老鐵匠緊鎖眉頭，沉思了起來，嘀咕道：「難道說……」
「爸爸，你好些了嗎？我留下來陪你，月兒在這裏。」蘇月兒淚水連連的。
蘇月兒怔了怔，張大眼睛說道：「難道不是它們替我解毒，我才活過來的嗎？」
「少主，她們當時走的匆忙，也沒有明說，已經有兩天時間了，只是說你要是回來了，就在陰陽門掌管這裏的事情，敬候佳音。」女門徒說道。
我感到很失落，心情沉重的說道：「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原本指望你會帶給我好消息。」
我見他欲言又止，問道：「鐵爺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蘇月兒都不忍心看，她比我還緊張，手心裏都是汗。
「得了吧，你是在取笑我是嗎？」我自嘲的笑著，想到楊倩雯下落不明，心裏酸酸的，而後語氣懇切的說道：「真的希望你
馮綺婷撇撇嘴，秀眉微皺道：「恐怕讓你失望了，可以說是毫無進展。」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就不能是個好學生？」我不解道。
「我和燕燕她們呀，瑩瑩師姐不在，師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嬌嬌說道。
「蘇老闆，你不必這樣，一切等你痊癒再講。」老鐵匠似乎心領神會。
「我皮糙肉厚，遍體鱗傷的，都習慣了。」我苦澀的笑了笑。
我焦急道：「你想說什麼，別賣關子了。」
「蘇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放心養身體。」我安慰道。
老鐵匠嘴裏叼著煙斗，臉色凝重的說道：「月兒丫頭你莫急，這葯雖然是服下了，但是功效只是傳說，還得看情況，蘇老闆已經硬撐了太久，身體都快吃不消了，若不是你們及時的趕回來，估計不出兩天。」
馮綺婷搖搖頭，挺了挺心口，煞有介事的說道：「並不是這樣說，只是我原本以為，你不過是個好勇鬥狠的街頭流氓罷了。」
「知道瑩瑩去哪兒了嗎？」我問道。
蘇月兒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說道：「那你快點辦完事，你要小心點。」
「這件事，和楊倩雯有很大的關係，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就是……」馮綺婷話沒說完，突然傳來了警報聲。
「爸爸，你醒了，太好了，終於醒了。」蘇月兒喜極而泣，連忙過去握著蘇東山的手。
老鐵匠很是震驚，說道：「這，這也有些奇怪了，按說那種毒，雪蝶鳥無法解除，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我暗暗慶幸，說道：「鐵爺，你的意思是得繼續等葯起效？」
「受傷了？臉色這麼差，給。」馮綺婷給我倒了一杯水，抱著胳膊望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又是為楊倩雯而來的吧？」
我頓時疑惑起來，連忙打電話到了百花館。
可是那一刻我想到那些此行犧牲的大熊還有柳媚兒，已經那幾個隨從，卻緊咬著牙關，汗水濕透了衣裳，我內心的怒火越來越強烈，
我大出一口氣，好像虛脫了一般。蘇月兒連忙給我擦掉了汗水，心疼的咬著紅唇。
我有些擔心起來，距離我去野鬼嶺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而我爹依然沒有任何消息，現在連陶琳也不知去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鐵匠剛想說什麼，屋子裡傳來了動靜，然後是蘇東山的咳嗽聲。
我咬著一個毛巾，蘇月兒連忙過來抓緊了我的手，當老鐵匠的刀子嘶嘶的扎進我的大腿，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還有鄭優材，這個我曾經的第一個對手，如今捲土重來，他那得意暢快的笑容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總有一天，我要把一切償還。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專案組比你更著急。」馮綺婷無奈的說道。
大家都很驚喜，連忙過去查看，就見蘇東山張開了迷濛的眼睛，很是虛弱的望著我們。
「哎，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想有件事，我或許應該告訴你。」馮綺婷煞有介事的說道。
「這是當然，有她的消息嗎？」我擔憂的問道。
我總覺得，這個老鐵匠身上有著非同一般的故事，只是他不太想提起，我也沒有多問。
老鐵匠穿上鐵衣，吧嗒了幾口煙，煙霧籠罩了他皺紋密布的眼臉，頓了頓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道：「說來話長，不談也罷，也是年輕氣盛，自以為是吧。」
「是我，正準備去城西街呢，天義堂的兄弟們怎麼樣？」我問道。
老鐵匠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了一個藥瓶來，搗鼓了一陣子，又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刀子，說道：「怕是要剔除這些壞死的，你可是要撐住。」
蘇東山微微點頭，欣慰的笑意浮現在臉上，他緊緊握著我和蘇月兒的手，放在了一起，那一刻的蘇東山表情很是複雜，像是經歷了太多的滄桑巨變。
「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都沒有消息。」警局辦公室，馮綺婷好奇的打量著我，昂首挺胸，冷艷的眸子里透著一絲疑惑。
望著她們
馮綺婷愣了愣，凝視著我，好像很同情的說道：「看的出來，你很想她，如果她知道的話，肯定會很自豪的，有你這樣有情有義的好學生，真是難得。」
「鐵爺爺，你趕緊給他治療一下。」蘇月兒擔心的說道。
等掛了電話，我心裏突然不安起來，想起了那天在陰陽門的後山林子里，瑩瑩和陶琳的對話，一時間很是迷惑，我不在的這幾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呢？陶琳和瑩瑩去了哪裡？
「鐵爺，有一事我不太明白，月兒和我幾次遭遇毒蟲襲擊，居然都安然無恙，尤其是拿如月露的時候，她隻身一人前往，那些蟲子似乎都很怕她，這是怎麼回事？」我不由問道。
我點點頭，坐下來，老鐵匠過來看了看，當掀開衣服的時候，有些地方已經潰爛了，他嘆息一聲，用手捏了一下，聽著我嘴裏冒出涼氣，老鐵匠不由皺眉起來，說道：「孩子，你這是感染了，沒想到你還能撐到現在。」
我想，蘇東山可能是想對他表示感謝，只是有口難言，我看見蘇東山眼睛滴落出淚水，我的心震顫了起來，曾經名動全城的首富，如今卻淪落如此，可想而知他的心境是多麼的悲涼。
「怎麼樣？我爸爸好了嗎？」
蘇東山這會兒抓著我的手，看了看蘇月兒，眼神里流露出慈愛。
「有效就好，也不枉費我們這一路的艱難。」我回頭看著蘇月兒，安慰道：「別擔心了，我們都儘力了。」
「鐵爺爺，你當時為什麼去了野鬼嶺？」蘇月兒好奇的問道。
「你們這次恐怕遇見了不少的困難吧，給我說說看，說實話，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想過去找這種草藥，只可惜半途而廢，險些小命不保，如今我這身上，還留著傷口呢。」老鐵匠說著，解開了他古銅色的鐵衣，身上的傷疤觸目驚心，十分惹眼。
「怎麼說？這都過去好多天了，為什麼？」我懊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