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氣洶湧
第451章 蘇月兒：我不要你管
而蘇月兒呢，她好像故意將自己偽裝起來，如同一朵帶刺的玫瑰，徑直推開我，幽怨的瞥了我一眼，繼續去做她的工作。
我平復心情，說道：「蘇叔叔，讓我見月兒，我要勸勸她，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陶琳她需要時間調整，你得讓她慢慢接受，別說是她，我都覺得很是意外。」我勸道。
「因為現在除了你，她沒有可信任的人了。不是嗎？」我如實說道。
「天哥，不要太急，要相信你。兄弟們都支持你，希望你和嫂子會幸福。」耗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蘇叔叔，你跟我回陰陽門吧，這裏要怎麼養傷，是我不對，我會想好怎麼處理的。」我抹著臉上的雨水，沖了進去。
冬末春初的天氣，乍暖還寒，這是條小巷子，冷風一吹，依然涼颼颼的。
我嘆息一聲，自責道：「可能是月兒真的生氣了，因為陶琳的事，她沒辦法容忍，我在路上就想，現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樣，別忘了她可是曾經的大小姐，雖然脾氣收斂了，可是比誰都要尊嚴。」
蘇月兒卻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是在可憐我嗎？用不著。」
老鐵匠想說什麼，可是這時候屋裡傳來了動靜，他回頭去看，沒想到這鐵匠鋪還有個暗道，這時候門打開了，蘇東山坐在輪椅上，慢吞吞的轉動輪子出來。
那一刻我發現蘇東山的表情很凄涼，曾經的他溫文爾雅，風流倜儻，而如今卻落到這樣的場面，實在是讓人心酸感嘆。
老鐵匠微微一笑，說道：「蘇家以前家大業大，就算是敗落了，也不至於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怎麼會看的上我這個小店，怕是讓你失望了。」
「什麼？去哪兒了？」我問道。
她穿著一套制服，甚至有些露，此刻正在給一個桌子上酒，此
「哎，天哥啊，你何必那麼的認真噢，你覺得這樣，就能夠感動老頭？讓蘇月兒出面，要我說吧，嫂子既然選擇離開，那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耗子勸道。
「哎呦，蘇老闆，你被吵著了？小心著涼了。」老鐵匠連忙過去，拿一件衣服給蘇東山披上。
「月兒在這裏對不對？」我說著喊起蘇月兒的名字，聲音在巷子里回蕩。
「我會跟陶琳解釋清楚的，我相信她能夠理解的，她只是性格脾氣暴躁點，其實心底還是很善良的，她肯定也會明白，這感情的事勉強不來。」我解釋道。
「那我可走了哈，我女人還在等著我暖被窩呢，有啥事你呼我電話。」耗子撇撇嘴，摸著凍紅了的大耳朵，無奈的嘆息一聲，拍拍我的肩膀就上車去了，按了聲喇叭開走了。
蘇東山遲疑了一下，自責道：「唉，是我對不住她，讓她去受苦了。」
「蘇叔叔，實不相瞞，我對陶琳多半只是親情，可是我跟月兒不一樣啊，你快點告訴我她在哪兒？」我焦急道。
耗子嘿嘿笑道：「好吧天哥，那接下來咋整？你有辦法破解這事？」
「我覺得還行，何況月兒她心情也不好，我看見她那樣，我也難受呢，尤其是你們的事，我想給她的打擊太大了點。」蘇東山唉聲嘆氣道。
「我不知道呢，我在這裏等吧，你去車上，或者先回去也行。」我說道。
「鐵爺，我是很有誠意的，還麻煩告訴我，月兒她去哪兒了？我知道她很委屈，可是有些事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苦衷。」我懇請道。
「這怎麼可以，她懂那麼多，為什麼不找份好工
偏偏這時候又下一場春雨，細雨蒙蒙，冷冷的往脖子里掉落，我縮著頭摟著胳膊，身上一陣雞皮疙瘩。
「直覺？小夥子，做事可不能僅僅憑直覺啊，不好意思。他們不在我這裏，你還是請回吧，我要做事了。」老鐵匠收起了煙斗，繼續揮舞著膀子磕著鐵鎚子，叮咚作響。
「什麼意思？」我不解道。
蘇月兒眨了眨眼睛，愣了愣神，卻是冷淡的說道：「我怎麼做，你不用管，我要工作，我養的活我自己，你回你的陰陽門去。」
「能怎麼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曾經他們對我巴結討好，而如今就是冷眼旁觀，甚至落井下石，這都是我的錯。」蘇東山掩面捂著額頭，顯得很悔恨。
「就是這條街頭的那個夜店，做服務員去了。」老鐵匠說道。
老鐵匠頓了頓神，瞥了我一眼，回頭繼續打鐵。
「你回吧，我不等到蘇月兒是不會走的。」我堅定道。
老鐵匠回頭瞥了我一眼，神色有些複雜。一邊敲打一邊說道：「這麼晚找我有事？」
老鐵匠表情淡漠道：「月兒丫頭執意要去賺錢給蘇老闆治病，一時也找不到好的工作，所以就去做臨時工了。」
「咋不可能呢，你看哪個老大沒有三妻四妾的，你又何必那麼認真執著。」耗子齜著門牙賊笑道。
「我想問，月兒來找過你嗎？」我憂心忡忡道。
蘇東山咳嗽了幾聲，捂著嘴巴，臉色依然不太好，他看了看我，聲音滄桑道：「明天，你來了。」
「哎，天哥啊，你說這咋整的，要不然你把陶琳和蘇月兒都收了吧。」耗子半開玩笑道。
我眯縫著眼，看著四周朦朧的燈光，心中矛盾極了。
「你打算怎麼解決，月兒說的沒錯，陶琳她也對
「她為什麼不願意，我要跟她說清楚。」我說道。
蘇東山咳嗽了兩聲，又接著說道：「現在你和月兒也好，和陶琳也罷，這我真的管不了，我只希望你能夠遵從內心的想法。」
「就因為蘇家垮台了？那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我憤憤不平道。
「他應該知道，但是卻不告訴我。」我懊惱道。
「你麻痹神經病是不是？深更半夜的嚎個幾把……」這時候，附近有幾戶人家的燈亮了，果然有人罵罵咧咧了起來。
我無奈的退出來，這時候耗子過來問道：「天哥，有嫂子消息嗎？在不在這裏？」
我從他的神色中，隱約覺察到什麼，期待道：「鐵爺，你也知道，我和月兒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深厚，她不辭而別，很多人都很著急，我知道她很有可能來找你了。」
蘇東山苦澀的笑了笑，無奈道：「不必了，那樣只會徒增煩惱，陶琳她根本就不認我，我只會更加心煩意亂。」
蘇東山嚴肅的望著我，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資格參与，其實我和堂哥的誓約，不管怎麼樣也算是有結果的，當初陶琳和你先後出生后，我和你爹就私下說好了，將陶琳嫁給你的，後來我以為她不在了，所以為了履行承諾，在月兒出生后，就和你爹約好給你們倆定親了，只是沒想到現在會鬧成這樣……」
「我勒個去，天哥我不陪你了，這腳都凍的疼。」耗子跺著腳，埋怨起來。
我看了看眼前的鐵匠鋪。裏面傳來叮咚哐當的聲響，隱約閃爍著火光，我擔憂道：「但願我猜的沒有錯，否則的話，我真不知道去哪兒找她了。」
凌晨的夜色很昏暗，在吵嚷的夜店裡，一群瘋狂的男女在喝著酒跳
「他話裡有話，這還不明顯嗎？如果他不知道月兒的下落，他怎麼會那麼淡定，他對蘇家也是有感情的，對月兒也是疼愛有加，看著她長大的，得知她不見了，依然在打鐵，這隻能說明他已經心中有數了。」我說著站在門外，卻沒有走的意思。
「今天生意有點忙，來客還請稍等，可以先逛逛。」老鐵匠此刻光著膀子揮舞著鐵鎚子，砸的火星四濺。汗流浹背的。
我點點頭，從來沒有過的緊張，走進了鐵匠鋪。
「我不會走的，除非見到她，哪怕她不理我。」我急道。
蘇月兒卻甩開了我的手，大聲道：「我不用你這麼好心，我就不走。」
蘇東山懊惱道：「她不容易找，這需要等機會，何況很多公司一看她的簡歷，就直接拒絕，月兒她也沒有辦法。」
「為什麼這樣講？」老鐵匠問道。
「天哥，這老頭為什麼不說？」耗子問道。
「瞎說，這天氣還是很低的溫度的，冷啊。」耗子搓著手，哈著白氣。
「不，一定是這樣的，直覺告訴我，月兒肯定是在這裏。」我焦急道。
「鐵爺，是我。」我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蘇月兒和蘇東山，不免有些失落。
「天哥，是這個地方嗎？你覺得嫂子會在這裏？」耗子停了車，疑惑的問道。
「你覺得我是在可憐你？月兒你可以冷靜點嗎？」那一刻我心酸難忍，無比的糾結，我看著蘇月兒那倔強的眼神，有些心慌起來。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知道嗎？這是你來的地方嗎？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肯明白我的心意？」我說道。陣圍扔技。
「滾蛋，再亂說我削你。」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我不可以再失去她，我也無法失去。」我說道。
「蘇月兒你來這裏做什麼，你要不要這麼作踐自己？」我很焦急的說道。
老鐵匠搖頭道：「聽見了吧，我剛才還說什麼來著，你就別瞎折騰了，回吧，很多事強求不得。」
我在門口一直等到凌晨，老鐵匠中途歇了一會兒，吧嗒著煙斗眯著眼看著我，搖搖頭什麼也不說。
「你說的清楚嗎？能夠說清楚，她也不會走對不對？我覺得你們還需要時間冷靜的思考。」老鐵匠勸道。
蘇東山愁苦道：「哎，她一定像她媽媽那樣憎恨我，又怎麼會原諒呢，所以我只好跟著月兒出來了。」
「蘇月兒，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我……」
「不要太執著了，回吧，很多人更加需要你。」老鐵匠說完，卻沒怎麼理會我了。
「蘇叔叔，我去找月兒，你好好休息。」我說著看了看老鐵匠，轉身立刻朝那家夜店跑去。
老鐵匠怔了怔，把燒紅的鐵器放進水中，青煙繚繞，他回頭拿著毛巾擦了擦汗，點了煙斗吧嗒起來，卻是搖搖頭道：「我可以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老鐵匠停下來，到門口說道：「你還是走吧，這是何必呢，你覺得月兒她願意見你嗎？」
「那也要等，誠意問題。」我說著朝屋裡喊道：「鐵爺，我在這裏等，你不說我就一直站著。」
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如何能夠相信，曾經養尊處優的公主，現在卻要在這裏做這麼辛苦而不討好的工作，我徑直就沖了過去，將蘇月兒拉到了一邊去。
「去，別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我搖頭苦笑。
「你跟我回去，聽見了沒有？」我說著拉著她。
「你怎麼那麼確定？」耗子不解道。
老鐵匠為難道：「你別喊了，把四周的人吵著了，別人還以為你是瘋子呢。」
「那你也不要在這裏呀，這裏不適合養身體的。」我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