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氣洶湧
第476章 凄美的婚禮儀式
「不許胡說，你好好的休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媽在，聽話好兒子。」我媽說著起身吻了我的額頭，遲疑了一下，打開了門出去了。
「我現在很醜吧？」我道。
「找到一些線索，正在四處打聽，不過也沒有消息，我很擔心有什麼不測。」耗子說道。
蘇月兒依依不捨的鬆開我的手。低眉垂眼的走了出去。
我一個個的看，然後眼睛也花了，緩緩的閉著了，累的連眼皮也抬不起來。
「天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我媽握著我的手，慈愛的望著我。
「什麼？來人……」我剛要大喊，蘇月兒突然捂著我的嘴巴，堅定的說道：「不要喊，他們也救不了我，我吃了很多，神仙都救不活我的。」
「你壓到我的氧氣管子了。」我艱難的說道。
「你以前好像沒有這樣跟我說過，我還想聽幾遍。」我咳嗽起來。
「我才不會找，我只要你，你別死好嗎？你死了我怎麼辦。」蘇月兒淚眼模糊。
「我想多看看你，沒什麼。」蘇月兒眼裡閃爍起淚光，我不知道此刻她是怎麼樣的心情，我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而她呢，她以後該怎麼過。
蘇月兒連連搖頭道：「才不是呢，很帥，真的，獃子你是最帥的。」
其他人都暗自鬆了口氣，這時候蘇月兒進來了，所有人都知趣的離開了，輕輕關上了門。
「好，那我開始說了……」我說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熬到第三天的時候，什麼也吃不下了，我想這應該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天了，我的生命開始倒計時了。我叫來了耗子。
我咧嘴苦笑了起來，道：「媽，你再給我講講小時候的事吧，我都不記得。」
「你做了什
「哎，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些年媽很虧待你，沒想到你的命運會這麼坎坷，想當初媽生下你的時候，你就只會哇哇大哭的。動不動就哭，那時候你爹還開玩笑說，這小兔崽子長大了准沒什麼出息，恐怕連老子半點的男人味都沒得呢。」我媽說起這話的時候，眉眼間洋溢起一絲幸福。
「你會想我嗎？」我問。
我媽終於說不下去了，悲從中來，揉了揉眼睛。
我靜靜的躺著，身上滿是藥罐子，鼻子上還通著氧氣，旁邊的儀器滴答滴答的輕輕的響動，這是我媽專門為我準備的醫療室，她還請了專家，還有幫她服務的醫生，他們都束手無策。
「怎麼了？」我問。
「不，媽不要下輩子，只要這輩子，媽失去過你一次，不會再失去的，無論如何媽都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一定有辦法的。」我媽很堅定的說道。
「不……」我支吾著，卻說不出話來了，心裏一急，眼前的景象變得很模糊，蘇月兒的臉龐也開始恍恍惚惚的。
我說道：「別傻了，你那麼好，估計會有很多人追你，找個好點的，要是太差勁，我做鬼也不會放過的。」
我以前老是看電視，或者去醫院的時候，見到垂死的人就像是我現在這個樣，沒想到終於是輪到我了，此刻很想做點什麼事，彌補我人生中的遺憾，然而可惜，我都快動彈不得了。
我無比絕望的想要呼喊，可是很快就沒有了意識，手也垂了下去……
我點點頭，吃力道：「媽，對不起。我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還沒有來得及孝敬你呢。」
耗子怔住了，門口的兄弟們也都互相看一眼，誰都不
我咧嘴笑了，我是多麼希望，這一刻還能夠永久下去。
「天哥，你沒死啊，你想說什麼？」石頭連忙把耳朵湊過來我嘴邊。
「不好意思，我怕是辦不到了，不過你們可以，以後別那麼急躁，找個媳婦，還有……」我說不下去了，已經沒力氣了。
「反正沒有你，我也不想活了。」蘇月兒很認真的說道。
我喘了幾口氣，此刻我虛弱的像是一隻螞蟻，好半天我才說道：「也許他們真的有什麼難處，所以才沒有聯繫我們。」
「好，天哥，你走了，我，我跟誰啊？我還欠你幾塊錢沒還……」石頭說著哭了起來，這麼多兄弟當中，他其實是最容易動感情的。
「獃子，讓我們下輩子還在一起，好嗎……」蘇月兒就一直抱著我，她漸漸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她的眼角落下。
「天，天哥，你……」石頭急的翻著白眼，卻說不出來，好半天才說道：「你，你不是，說好要同生共死嗎？」
「天哥，天……」石頭見我不動了，突然就慘嚎起來，附在我身上大哭起來喊道：「天哥，你咋，咋死了啊？」
耗子無奈的齜著大板牙，搖頭道：「雖然一直都在找，但是沒有，馮綺婷那邊我也問過了，也是沒有動靜的。」
「對不起月兒，你要好好的活著，答應我，你要幸福。」我輕輕捧著她的俏臉。
「我知道了，你們先去調製藥劑吧，我要跟天兒聊一會兒。」我媽說著，看了看旁邊的蘇月兒，又道：「月兒，你也出去歇會兒吧。」
「陶琳，她還是走了？」我問。
石頭揉著眼
我苦澀一笑，想起在學校時候，那段窘迫的歲月，卻是刻骨銘心的難忘，「留著下輩子還吧，我可記得的。」
然後她又看看我，感嘆道：「可是媽卻知道，而且早就知道，你不是個普通的孩子，而且媽那時候也不想你走你爹的老路呢，覺得斯文點好，可是沒想到你還是被牽扯進來，這是我們的命呀……」
「我說完，要不然我會死不瞑目。」
「有嗎？這是你給我買的衣服，你記得不？」蘇月兒說著握住我的手。
蘇月兒擦著眼淚，神色突然很古怪的說道：「要死一起死，我會陪著你。」
「天哥……」耗子很是悲傷的望著我。
「你小時候？你呀跟你爹性格完全不一樣，他那個火爆脾氣，動不動倔的跟一頭牛似的。可是你膽子很小，連老鼠都怕，貓貓狗狗都不敢碰，我老記得你爹說的一句話，他說這個軟蛋玩意兒，這長大了還能做什麼呢，老子明堂好歹也是個人物，怎麼生了個孬種。」我媽微笑著。
「你說什麼？」我覺得不對勁了。
「還是算了，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突然覺得自己活的很失敗，我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我什麼都沒有，也不能留給誰任何東西。
「好，我給你戴。」我伸手過去，卻發著抖，怎麼也戴不好。
今天，她似乎精心打扮過了，亭亭玉立，光彩照人，越發的嬌俏迷人，只是眉眼間卻有散不去的愁緒。
「我沒做什麼，不說這個了。」蘇月兒說著從身上取出了一個盒子，打開后，裏面是一對鑽戒，說道：「還記得嗎，上次你向我求婚，我都沒有戴，現在
「天哥，你別操心了，會沒事的，你歇著啊。」耗子安慰道。
「嗯，那就讓我們一起死吧。」蘇月兒說著臉上漸漸的變了，然後她摟著我，氣息有些急促起來。
「你今天很漂亮。」我笑著道。
「有志氣，你們都出去吧，這輩子跟你們做兄弟，我也值了。」我說著看著他們，沈末，武恭，老狗，耗子，星仔，石頭……
「我蘇叔叔和老鐵匠呢？」
蘇月兒點著頭，依偎在我懷裡，就那麼抬眼望著我，呢喃道：「我會想一輩子的，你要等著我噢。」
「我當然願意。」我沒想到我臨死前，會有這樣的一個凄美的結婚儀式。
「天哥，我就是累死我也會找到，你放心。」耗子堅定道。
「我要不要寫個遺書什麼的？」我說道。
蘇月兒接過去，將戒指戴在我手指上，她自己也戴上了，笑的很美，她親吻了我，眼裡流著淚水道：「獃子，現在我們就算結婚了噢，我願意，你願意嗎？」
「啊？對不起啊，天哥。」石頭連忙跳起來，撓撓頭翻了翻白眼。
蘇月兒笑的很凄涼，眸子里閃動著晶光，喃喃的道：「我吃了葯了，我不想你一個人走的那麼孤單，我要陪著你，這樣才會一輩子。」
「石頭你過來。」我喊了一聲。
「你是最帥的，最帥的……」蘇月兒不厭其煩的說著，卻終於哽咽的說不出來。
「阿姨，我想多陪明天待會兒好嗎？」蘇月兒已經哭成了淚人。
「媽，你別這樣說，也別難過，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是你的好兒子。」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很悲壯。呆溝引划。
「你擅長打聽消息，我死了之後，你必定要找到我說的這幾個人，到時候
「天哥，有什麼安排？」耗子來的很快。
「媽，你就不要再操心了，生死由命，可能我就是這樣的命，只是我捨不得你們，而且如果我死了，遇見了爹，也沒有顏面見他的。」我悲傷道。
「傻孩子，一會兒就好。」我媽語重心長的說道。
「咋了天哥，說呀。」耗子不解道。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做了傻事？」我急道。
「唉，我接到電話后就沿路去找，那兒還有她的蹤影，我去過陰陽門，都說她兩天沒回來了，也沒有帶人，就一個人走的。」耗子嘆口氣道。
蘇月兒微微一笑，凝視著我，卻不說話。
那一刻我真的特難受，我曾經發誓要保護她，不離不棄的，可是現在呢，那種無奈的糾纏刺痛著我的心臟，讓我那麼的不甘。
「哎，別說這些喪氣話，媽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媽摸著我的額頭。
那一刻我有千言萬語，卻在心口難開，我見我媽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就道：「媽，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耗子愣了愣，摸了摸大耳朵道：「你要是想說什麼，你慢慢說，我給你記上。」
石頭這一鬧騰，所有人都驚動了，紛紛圍了過來。
「看來是加重了，夫人，我們盡量想辦法拖延時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兩個醫生給我做了檢查后，臉色相當凝重，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死。」我苦笑道。
「嗯，你穿什麼都好看。」我說道。
「怎麼又不說了，那你還想做點什麼，你儘管交代。」耗子焦急道。
「哭個什麼啊，我還沒死呢。」我睜開沉重的眼皮，推了推石頭，臉憋的通紅，想說什麼卻出不了氣，張了張嘴巴。
「楊倩雯有消息了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