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氣洶湧
第536章 最難過的人
我目送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很心酸，命運和她開了太大的玩笑，如果換做是我，也會不知所措。
蘇東山張眼睛，微微點頭，很期待的看著我和蘇月兒，眼神變得很複雜。
「不，沒有，我活著就是為了和你有朝一日團聚的，多少次我讓人跟著你，你還記得皮子嗎？」夢瑤情緒激動道。
「還是驗個血吧，你這樣我不放心。」我勸道。
我見她這樣子，把醫生叫過來了，說道：「給她做個檢查吧，看看是不是感冒了。」
而此刻的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呢，是對蘇東山的埋怨，還是對夢瑤的憎恨。
「爸爸，你好點了嗎？」在病房，蘇東山鼻子上扎著氧氣管，呼吸還很脆弱，臉色蒼白，眼眸微閉。
回去的路上，陶琳和蘇月兒都變得很沉默，各自扭頭望著窗外，都是心事重重的。
「別胡思亂想，會好的。」我安慰道。
「有一點噢，不過這是他的事，我爸爸其實挺可憐的，或許他也沒有想到會因為他發生這麼多事，我現在只希望他快點好起來。」蘇月兒說道。
「因為我恨，我嫉妒她。只可惜到頭來，一切都是一場空。」夢瑤說著，目光聚集在陶琳的身上。
我想了想，記起來了，幾個月前在蘇家醫院的大火后，蘇東山險象環生，危在旦夕，他曾經給過我一個東西，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死，所以很慎重其事，而我也一直保留著。
那是醜惡的，難
蘇月兒卻突然變得沉默，有些發獃。
我想，當年蘇東山輾轉在兩個女人之間的時候，他或許怎麼也料不到，十余年後的今天，他會為此付出這樣的代價，甚至牽連自己的女兒，不過我記得他懺悔的樣子，那無奈的表情，只可惜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醫生個她抽血化驗，針管扎進她的經脈，鮮紅的血抽出來，蘇月兒皺了皺秀眉，咬著嘴唇。
我點頭，帶著蘇月兒過去坐著，和她一樣焦急的等。
「謝謝。」蘇月兒說這話的時候，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此刻，她心裏一定很難受，我擁住她，我沒法想象，蘇東山以後要怎麼過日子，不過從今往後，他都需要人照顧了。
蘇東山緩緩張開了眼睛，他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巴有些吃力，蘇月兒連忙貼過去，愣了愣，回頭看著我道：「我爸爸說要跟你說話。」
我點頭，等待的時間相當難熬，蘇月兒一直都緊握著我的手，手心都是汗，看的出她有多緊張。
「謝謝，我欠你的。」我感激的望著馮綺婷，若不是她來的及時，只怕一切都玩完了。生死往往就在一瞬間。
「我要等我爸爸出來。」蘇月兒很期待的說道。
「她好像很不高興呢。」蘇月兒張大眼睛，嘟著小嘴，看了看外面。
蘇
「明天。你一定要記得我說的話……」蘇東山終於支撐不住了，他無奈了的看了夢瑤一眼，被醫務人員給抬走了。
「你呢，好點沒有？」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總會找到的。」我語氣中透著無奈。
「我討厭這個地方，如果可以，一輩子都不想來，小時候我就怕打針呢。」蘇月兒懊惱道。
手術室的門終究還是打開了，蘇東山的生命很頑強，醫生摘下口罩說他雖然失血過多，可是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因為有舊傷，加上新傷，蘇東山需要很久才能夠複原，若是修養不好，可能導致半身不遂，這輩子也別想再站起來了。
「你還有傷，我讓人送你。」我有點急。
蘇月兒原本要跟上去的，可是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來，轉身回來拉著夢瑤搖晃道：「我媽媽在哪裡，你為什麼要假扮她，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你不知道，為什麼要冒充她呢？」我問道。
「怎麼了，還在想你媽媽的事情？」我問。
「你覺得你爸爸隱瞞了我們什麼？為什麼夢瑤說的時候那麼激動。」我問蘇月兒。
夢瑤推開蘇月兒的手，慘然的笑道：「我不知道，不要來問我。」縱休池圾。
「走吧，有什麼話，去裏面交代。」馮綺婷看著夢瑤被帶走，回頭打量
「陶姐，你沒事吧？」醫院里，陶琳已經被包紮好了傷口，她突然變得安靜下來，默默的望著窗外，那樣子讓我突然感到憐惜，她雖然堅強豪氣，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孩。
「那你說我媽媽在哪裡？」蘇月兒焦急道。
「是的蘇叔叔，你是要我去拿嗎？」我問。
「我爸爸他怎麼樣呀？」蘇月兒憂心忡忡的跟過去問道。
「陶姐，真的沒事？」我看著她。
我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城市的燈火漸漸出現在眼前，這個原本神秘的城市，此刻如果夢瑤一樣，在揭開了神秘的面紗后，開始原形畢露。
蘇月兒拉著他的手，強顏歡笑，很是擔憂的樣子。
「我沒事，歇會兒就好了。」蘇月兒搖著頭，時不時的朝手術室看，很明顯是擔心蘇東山。
「是的，我不太方便露面，是因為我還沒有完成組織交代的任務，本以為今天我可以完成了。我們母女可以相認了，可是萬萬料不到的是，你居然不信我的話，還挾持我，我……」夢瑤說不出話來了，淚水滑落，不知道是悔恨還是自責還是惋惜，不過我相信，這會兒她的母愛是真心流露的。
可是陶琳呢，她絲毫就不領情，只是冷笑了一聲，笑的有些蒼涼，她捂著額頭別過頭去。喃喃的說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就告訴蘇月兒母親
而陶琳一直背對著她，儘管夢瑤苦苦的哀求，最終還是被陶琳一掌給推開了。
直到馮綺婷過來，拿著冰冷的手銬銬住了夢瑤，送上了警車，夢瑤還時不時的回頭看陶琳，那時候的她臉色很難堪，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我湊過去，蘇東山翕動一下嘴，氣息微弱，很艱難的說道：「記得我交給你的東西嗎，還有……」
「琳琳，我親愛的孩子，我可以抱抱你嗎？」夢瑤說著朝陶琳走，伸開懷抱。
陶琳憤恨的白了她一眼。撇撇嘴不屑道：「你別過來，我沒有你這樣的媽，我媽已經死了。」
「蘇叔叔你怎麼了？」我覺得蘇東山不太對勁了，剛要過去，他就癱軟了下去。
「少來，上次也是你叫人跟著我的？」陶琳懊惱道。
「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你不必要安慰我，我很好。」陶琳說著笑了笑，有些勉強。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們，對於陶琳來說，今天的打擊夠大的，而蘇月兒呢，她眼神落寞而擔憂，這對同父異母的姐妹，此刻可以算同命相憐了。
「能有什麼事，我死都不怕，還怕這個？」陶琳撇撇嘴，她起身拔掉了針頭，揉了揉頭髮，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看蘇月兒道：「好好照顧他們吧，我要回陰陽門去了。」
我想起夢瑤假裝藍玉報復的事，也覺得很惱火，好在一切水落石出了，我問：「你怪你爸爸嗎？」
「我是真的不知道，或許在總
我點點頭，目送馮綺婷忙碌的身影，依然是心存感激，警車燈光閃爍著，四周很嘈雜，那些鬼面人多數被捕，紛紛被押走。
「不用，我好著呢，想安靜會，有事聯絡我，我出去一會兒。」陶琳說著笑了笑，有些勉強，然後和蘇月兒對視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說還休，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只是身影很落寞。
蘇月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什麼難言之隱吧，等他好了，我們問問他。」
「沒事的，我問過醫生。」我安慰她，陪她一起過去。
「他需要送醫院，馬上去。」醫務人員說著就啟動了救護車。
「是嗎？等蘇叔叔好了，我們以後都別來了。」我握著她的手。
蘇月兒點頭，憂傷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此刻的陶琳一直倚在一輛警車上，她變得很沉默。表情很複雜，不知道此刻的她在想些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陶琳很不高興，是那種無法接受現實的表情。
蘇月兒捂著嘴巴突然咳嗽起來，俏臉微紅道：「我不知道，還是很難受。」
「結果要過一會兒才出來，會通知你們的，去休息吧。」醫生說道。
「算是我還給你的，當初你也救過我不是嗎？」馮綺婷笑了笑，看了看四周，又道：「我先去忙了，一會兒會有人專門送你們回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