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九十五章 六寨主
楊紀若有所思，記下了呂凌說的這些話。
白凈心腹臉色一變，連忙低下頭來，皺著眉頭道：
「參見六寨主！」
「一個無師教導的小畜生也能寫出文氣？你還真的是瞧得起他。文科舉萬中取三，我根本不在乎這小畜生中沒中榜。只要他沒有達到武道境，到時候一樣要被逐出宗外。——那小畜生還沒有消息嗎？」
平川城十公裡外的深山旁的山道旁，滿山煞殺的氣氛。
他現在每天忙於鍛煉，根本沒有時間去搜集對手的資料，呂凌的資料來得正好。
一名臉色白凈的心腹貓著腰，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
「大夫人，大夫人……」
一陣低低的，謹小慎微的呼喚聲從耳邊想起，「大夫人」猛的回過神來。
白凈心腹心中一震，連忙應道：「是，夫人。」
楊紀大喜，伸手一抄，立即接住。
呂凌一眼看穿楊紀在想什麼，失笑道。不過隨即一臉認真：
「後天就是決賽的時候，來，我再陪你練練，最後加把勁！……」
「呵！亂想什麼呢？拳意合一圖都已經被我收起來，真武堂的都是假的。這小子難道還能蹦上天去。」
邊隆地帶，「黑風盜」威名赫赫，令不知道多少宗族、巨賈都深深畏懼。而「黑風盜」的六首領更是一位傳奇般的存在。
楊紀如果在這裏必然會驚訝不已，因為這個男子居然就是在《太合魔虎拳》拳譜上，那位留名題字的「黑風盜」的六寨主。
「文氣？」
整個
「撲愣愣！」
大夫人衣袖一擺，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凌厲的神色：
晉安城。
大夫人哂然一笑，很快就覺得自己高看楊紀那個小畜生了。沒有「拳意合一」圖，再厲害的天才都是白搭，根本想都別想達到武道境。
「沒有。」
……
就在驛道的旁邊，數十騎人馬陣列森嚴，矗立道邊，望著山林深處的方向，默默的等待著什麼。
「哼！」
還好這件事情本身並不是很大。但是如果楊文楊武說的是實話，楊紀是衝著文科舉去的，那麼文科舉已經結束。那麼楊紀到底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回來？他到底躲到哪裡去了？又在謀划著什麼？
「嗯！」
楊紀睜大了眼睛。
一聲低喝，剛剛還兇橫無比的虎形猛獸頓時如遭電殛，乖乖趴下，低下頭來，一臉順服的模樣。
那是一頭巨大的虎科凶獸，足有兩人多高，渾身燃燒著熊熊的烈焰，銅鈴般的雙目兇橫無比，彷彿要擇人而噬。
白凈心腹低呼一聲，滿臉的不可思議：「按照往年的傳統，文科舉的結果應該早就公布了呀。」
「哼！」
「五大聖地地位超然，都擁有武神的血脈傳承，非同小可。他們門下的弟子遍布朝野，擔任了許多的要職。哪怕是洲郡之中，對他們也顧忌重重。就算是朝廷統率大軍的將軍都要對他們退避
楊紀訝然道。
大夫人只是一聲冷笑，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看過他的比賽，根本看不出什麼東西。而且爹爹也嚴禁我調查和他相關的東西，——我有點懷疑……懷疑他是五大聖地的人。」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想從「拳意合一」達到武道境談何容易，更別說是從強者如雲的「武科舉」中脫穎而出，進入複試了。
「我們的人查過了，附近的大山裡根本沒有他的蹤跡，柴房那裡也沒有出現。之前楊文楊武傳出消息的時候，我們就派了人在平川城回來的必經之路上攔截，但也沒有看到他。——這小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些人全身黑衣，皮膚下透出濃稠的血氣，就連身邊的戰馬都是如此，清一色的通紅，彷彿淌出血來。
他心知如果是以前，「大夫人」絕對不會動楊紀身邊的「老管家」，但是現在，距離楊紀的生日越來越近，大公子楊玄覽也要回來了，大夫人已經沒有那份耐性了。
儘管許多的世族大家都聽說過「黑風盜」六頭領的「凶名」，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卻是鳳毛麟角，大部分見過他的人都是死人。
呂凌只是一說，很快就沒有再提了，袖子一捋，露出粉耦般的胳膊，擺開架勢，笑嘻嘻道：
「你打敗了左光斗，打
李氏宗族是平川縣的大族，李晨是嫡系一脈。楊紀想要搜到他的詳細資料很難，但呂凌就不一樣。
一陣驚呼，眾人眼尖，一眼看出了凶獸頭頂的黑風寨「六寨主」。那是一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凜冽，渾身血氣熊熊燃燒，彷彿包裹著一圈烈焰的一般。
「吼！——」
「大夫人」拆下信鴿綁腿上的「消息」，看了一遍，隨即目光陰沉下來。
「沒事！」
「啊！——」
「大夫人，你怎麼了？」
「上面說，文科舉的消息還沒有公布。」
「著急什麼？六頭領做事神鬼莫測，從來就沒有失算的。大家都聽好了，這次的事情不能有任何的失算，否則的話，所有人統統都要掉腦袋！」
還有楊文楊武提到的武科舉中的那個「楊紀」，到底是不是那個小畜生？
他的可怕，並不只是因為他的武功，更因為他的智慧。他神出鬼沒，在許多的重大行動中，幾乎都有這位「六寨主」、「六頭領」的參与。
「沒有。」
「那小子翻不了天去。我就不相信，這麼大的楊家，難道還真就沒人知道他的蹤跡了。——傳我命令，把那老東西帶來。我要從他口裡親自問出答案。」
「這個白聖明居然沒有資料？」
一名濃眉大眼，神色兇橫的黑衣人道。
楊紀打開看了一眼，一行行娟秀的女子字跡映入眼帘，明顯就是呂凌親手寫的。排頭幾行就有
呂凌皺著眉頭，捋了捋鬢角的頭髮，顯得有些心神不屬：
「好大的熱浪！」
一陣強烈的熱浪從山林深處席捲而來，周圍的樹木噼啪作響，迅速的枯黃，幾顆大樹甚至直接燃燒起來。數十騎人馬大驚失色，紛紛往後退去。
看到榜首「白聖明」的資料，楊紀微微有些驚訝，關於白聖明的資料只有一個「？」號，其他全是一片空白。
「嗯。」
「怎麼了？」
大夫人冷冷道。
「夫人，怎麼樣？」
「知道了。」
大夫人臉色陰沉下來，眉宇間隱隱有風暴醞釀。楊文楊武傳來消息，在平川城看到楊紀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些不安。
另一名看似領頭的人道。
「這是我幫你收集的一點對手的資料，希望對你有用。」
遠方的樹木層層分開，一道道燃燒般的烈火洪流穿過群山，猛然一躍，咆哮一聲，重重的落在山頂。
大夫人淡淡道，她的神情高深莫測，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一隻雪白的信鴿扑打著翅膀，從天空掠下，穿過楊氏一族的一扇花窗，然後落入了一個中年美婦雪白的手掌中。
大夫人走到窗前，搖了搖頭，滿頭的金釵發出陣陣脆鈴聲，望著外面陰晴不定道：
「呵！可能是我多想了。小小的一個武童生而已，五大聖地的人還並不見得就看在眼裡。」
文科舉的結果，向來在武科舉正式開始前就已經公布了。如今武科舉都快接近尾聲了，「文科舉」居然還沒有消息，這顯得太不
「不可能！」
「六頭領，應該快來了吧？」
楊紀按下心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白凈心腹一怔，下意識：「該不會是……」
「平川縣裡傳來的消息，今年的文科舉有些不同尋常。官署批改試卷的時候，有個考生文章寫出了文氣，連都城來的一位『文師』都插手了此事。」
「六寨主！」
「武科舉」的功名哪有那麼好拿？
「謝了。」
正說著，一陣凶戾、殘暴、蠻橫的凶獸咆哮從遠處傳來，只一剎那，遠遠近近，天搖地動，就像有一頭巨人正在急速奔近一樣。
……
「轟！」
呂凌嘻嘻笑道。她的手掌一張，嗖的一下，一張泛著血光的捲軸激射而出。
一陣驚呼之聲，首先受不了這股驚嚇的，是那數十騎訓練有素的鐵騎。周圍實力強橫的黑衣人連連呼喝，但拉都拉不住。
「嗯？」
話沒說完，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偷偷瞥了一眼大夫人，連忙噤聲。
周圍的黑風盜紛紛低下頭來，神態畢恭畢敬，畏懼不已。
「我給你的是武道書，哪裡會有這種東西。」
白凈心腹小心翼翼道。大夫人剛剛說著說著突然不動，臉色也非常難看，嚇了他一跳。
這麼想著，「大夫人」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心中也好受了許多。一回頭，看著心腹手下正一臉驚疑的看著自己。
呂凌並不是一個膽心怕事的人，但是哪怕她提到「五大聖地」也是小心翼翼，顧忌重重。這讓楊紀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五大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