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鴻門赴宴險求生
第230章 獨領風騷
果然，見目光再次朝著自己看來，他和善的笑了笑，「既然這樣，今日奪魁者當劉大人，而這林旭林公子位居其次，小老兒之前說過，對出下聯來者便是天上人間的貴賓，以後這兩位來此用膳皆免費！」
這句話讓圍觀的人沸騰了，畢竟剛才對子不是所有人都能對的上，這免費的機會當然與他們無緣了，如今用半價的優惠嘗試一下這天上人間的新鮮味也是頗為值得。
這不是當初自己刁難張邈他們的對子么？
當下清了清嗓子，「在下不才，心中也有了幾個答案，還請諸位評判一番能否對的上，若是不佳，就當是博大家一樂！」
更何況是在這禮儒之義盛行的年代，若是搶在了劉風前面，豈不是被世人嘲笑毫無禮儀？
對於這白衫青年，劉風饒有興緻的看了幾眼，能在這麼斷的時間對出這個千古絕對，絕對是個人才，心中不禁動了收于麾下的打算。
「子和，你可是出了名的對子高手，想來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何不說出來讓大家也學習學習！」
「這不是小劉大人么！」
「不是本世子想出來的」，孫哲笑著搖了搖胖胖的手，然後指向一邊的林子和，「是林旭林子和！」
不過張邈還是不滿的瞪了瞪韓傑，「這是我自己的店，即便我隨手塗鴉，只要我張齊修高興，掛什麼都行！」
不過在去年，有傳言這個神奇的城主竟然不知所蹤，所以朝廷才派兵去收回鹿鳴，豈料在關鍵時刻，他又突然出現了，再次挫敗二十多萬大軍，創造出新的不敗神話！
聞言，回過神來的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世子，這對子頗有難度，西與錫兩字諧音，且貫穿上聯，更有錫壺掉西湖將兩物
不遠處，一群衣著光鮮，頭戴儒巾，與張邈一般拿著摺扇的年輕人看著那掛出來的上聯當下來了興趣，可是苦思冥想，終究是毫無頭緒。
林旭向前踏了一步，恭謙的拱手示意，這是一個機會，天時地利人和，只要能走好這一步，在京師中出了名頭，被門閥世家看中，這登科恐怕還真不是件難事。
「玉倌，咱們也進去！」
說到底他只是個年方十四的少年，對新鮮的玩意總是少不了好奇心，而且，在場的以他身份最為尊貴，其餘人哪有敢於搶在他前面的？
一句話讓小聲議論的人都將視線投了過來，而那掌柜微微愣了一下，稍後臉上再次浮出笑容，「既然世子可以對出，還請道來為小老兒解去心中的困惑。」
對著態度中殷勤的掌柜笑了笑，劉風便又一次開始剽竊之舉，直接將印象中所有記得的下聯拋了出來。
「過南平買藍瓶，藍瓶得南平，難得藍瓶」
對於韓傑的話，張邈本想反駁，可是想來的確是這麼回事，他的字雖然不難看，但卻是達不到完滿的境界，與劉風比起來還是有著差距。
「提錫壺游西湖，錫壺掉西湖，惜乎錫湖」。
這小氣的模樣讓韓傑哈哈的笑著不再言語，而前方，那掌柜再次高聲說了起來，「各位，新店開張，恰好在這朝廷春闈科試之際，京城中多是才學飽滿之士，而小老兒這些日子遇到一文字上的難事，今日便向諸位求解。」
還未等林旭往前走，那世子孫哲便大聲的叫了起來，「這裡有人可以對出下聯！」
「諸位，
「在下才疏學淺，這就獻醜了，若有不當之處，還請諸位指正！」
「觀御碑持玉杯，玉杯碰御碑，余悲玉杯」
這傢伙真能作怪，居然起了個天上人間的名字，加上剛才那群魅惑眾生的瀾陵頭牌，劉風很容易將這重新開張的德雲樓與前世那天上人間想到一塊去。
那掌柜是精明人，見到場中氣氛發生一絲變化，當即笑著開口，打算將眾人的思緒拉回來。
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詞，張邈似乎想不起稱讚的言語了，韓傑早就笑開了，「張齊修，你能不能含蓄點，有人這麼誇自己的么，這頂多是個好字，遠遠不及上乘二字，你怎麼不讓玉倌給你題一副？」
認出劉風，普通的百姓自然是當做看熱鬧般望著他，而有些見識的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朝廷與鹿鳴的關係劍拔弩張，在這時刻，他怎麼隻身來到瀾陵城中？
接著，又是一陣鞭炮的響聲，門口兩邊站著兩對穿著打扮一致的小廝，而那掌柜則是笑容可掬的做著請的手勢，當下，這天下人間第一次營業便開始了。
一旁暗自竊笑的張邈抿著嘴，將笑容擠去，一臉正色，「玉倌，你不要這樣看我，出這個對子別無他意，我們鹿鳴人才濟濟都對不出來，對於其他人也肯定是絕對，所以你才能穩操勝券！」
說話的是個矮胖少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邊的人都將目光定向了一個皺著眉頭的白衫青年。
見到這上聯的時候，劉風愣住了，那年對聯問世，對子也在鹿鳴流行起來，張邈等人時常為了對上了一個而歡喜異常，為了欺負他，劉風特地將這曾經看過的前世絕對搬
一連說了十多個，只覺得周圍人群越來越靜，直到最後劉風停下來之後，依舊是沉默一片。
回首望向張邈，後者這時才將事情道了出來，這德雲樓重新布置是之前的計劃，也是張邈按著劉風提過的思路來重換門面，而這次來瀾陵是趕巧了，正好前兩天剛布置完，所以他才想了這麼個點子。
「走，都隨本世子進去瞧一瞧！」
隨著他一句話，人群中頓時爆發出雷動的叫好之聲，劉風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身後的張邈見到出現他預料中的場景，這才將剛才因林旭提起的一口氣鬆了下來。
與其他人的雲錦絲綢相比，他的衣著略顯寒磣的長衫雖然洗的很乾凈，不過或許是洗了次數多了，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皺痕。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陷入沉思之色，倒是張邈急壞了，沒料到這瀾陵城中居然有如此才思敏捷之輩。
議論之下，所有人再次將目光望向了那白胖和善的掌柜，只見他身後兩個小廝手中拿出一個裱的很是漂亮的長條，緩緩打開之後，卻見是遒勁圓潤的十多個大字。
樂呵呵的笑著，用白胖的手壓了壓，讓小聲議論的人群靜了下來，「不過今日是我天上人間開張吉日，所有來用膳的客人都是半價，還請多多捧場！」
合起扇子，用手對著四周的人拱了拱，「那麼小弟就獻醜了，要是對的不好可別取笑，權當是拋磚引玉！」
在身後張邈的催促下，劉風笑著走上前，不過在台階上停了上來，「各位，之前劉風只是班門弄斧，上不了大檯面，相信在場的眾多才子學士心中有著更好的下聯，不過這都只是以文會友罷了，
突然人群中爆出這一句讓情形再次變得不一樣，劉風對尋常百姓來說，簡直是個傳奇的人物，五年前，以一城之力抵擋匈奴南下，後來又護送公主遠嫁，等回到鹿鳴之後，便流傳出不少珍視奇物。
感覺到眾人的求探的目光，林旭直了腰板，朗聲道出了他的下聯，「靠紅柱看蜘蛛，蜘蛛網支柱，止住蜘蛛！」
「逢甲子添家子，家子遇甲子，佳姿家子」
「是你對不出來，所以想知道下聯才是吧！」
眼看著自己要為被人做了嫁衣，張邈急忙的拉著劉風的衣袖，「玉倌，你在等什麼，趕緊對出來，不然就辛苦白費了！」
話音落下，自然將圍觀人群的視線拉了過來，那掌柜看到劉風，不，準確的是看到他旁邊的張邈，忙樂不跌乎的說道，「公子客套了，今日我天上人間以文會友，能對上的皆是這裏的貴客！」
話音落下，四周圍觀的人都議論紛紛，那些趕考的學子無不蠢蠢欲試，劉風也明白了張邈的安排是什麼了，竟然是對對聯這老土的招式。
「哈哈，本世子就知道你林旭對遍京師的名聲不是白來的，今天這一舉可謂是技壓群雄，他日定能金榜登科，快快說來，將那頭牌拿下，我們也能借光進去飲上幾杯醉遊仙！」
良久，還是林旭率先反應過來，長嘆著道了這麼一句，本來滿是歡喜的等著讚賞，但和眼前這謙和溫雅之人相比，又顯得遜色許多。
直到張邈的焦急聲音傳來，劉風這才從思索中抽出思緒，看著那邊忍著歡喜，矜持的接受一邊人恭賀的林旭，微微的吐了口氣。
「怎麼樣，我這名字起的不錯吧，你們再仔細瞧瞧那字，是不是猶如矯若游龍卻又勁骨豐
待孫哲進去之後，剩下人都將目光望向了劉風，畢竟他傳說眾多，剛才還擺出了十多個下聯，這種實力，即便怎麼的謙虛，但依舊是讓人尊敬。
韓傑一語道破張邈的心思，後者倒是不以為意，這個對子已經困擾他四年了，特別是每逢春節每家每戶貼上春聯的時候，總會因這個對不出來的對子抑鬱上幾天。
「逛西山拿衣衫，衣衫落西山，惜善衣衫」
對於這個猴急的世子，林旭有些無奈，自己進京趕考，因機緣結識了這位洛王府的小世子，對方絲毫沒有架子，雖然腹中沒有多少的詩書，但好歹是與文人相親。
既然現在他劉風來了，那風頭就不是別人的了！
「我劉風也是頗喜風雅，所以打算在明日的澤及碼頭船上設宴，與眾位雅士泛江暢飲，而今日，這天下人家的酒水皆算在劉風身上，也算是慶祝與大家的提前認識！」
說道著，那掌柜頓了頓，「想必諸位都知道鹿鳴城流傳出來的春聯，隨之興起的對子也深受世人歡喜，小老兒也算是附庸風雅，頗喜歡對對子，這不，前兩天得到一上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下聯來，倘若在場有能者對出下聯者，從此便是我天上人間的貴客，來用膳皆免費！」
……
他林旭祖上皆是布衣，而這洛王府的主事可是當今聖上的皇叔，百官之首的洛親王孫斌，所以林子和也有意的結交這樣的好友，畢竟他不是死讀書的獃子，能有的捷徑為何要放棄？
孫哲合了扇子，對著遠處的劉風點了點頭，然後大笑一聲，率先的帶頭往裡面走去。
原來這傢伙到現在還沒忘記！
「好，大才如斯，吾不足之矣！」
「過九畹擎酒碗，酒碗失九畹，久惋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