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鴻門赴宴險求生
第236章 抉擇
劉風笑著將身前的那壺朝著林旭扔去，後者反手接住，竟然未有一滴灑落。
此刻，作為監國的太子孫沫飛正在燈下看著厚厚一堆的奏摺，三月之際，大多是為了春種之事，剩下的則是相互彈劾，老生常談的摺子。
察覺到氣氛中的異樣，林旭有些謙遜的笑了笑，「家父曾經也學過一些武藝，學生自幼被他逼迫，所以也學了些皮毛，讓各位大人見笑了。」
竟然還是個高手！
吃完了粥，看著孫紆香離去，老皇帝落寞的嘆了一口氣，從袖口中摸出那塊青褐色的令牌，半晌站起那單薄的身體往外走去，心中默念著，「香兒，為了大禹朝，希望你今後不要埋怨父王……」
不過對方不願提及，第一次見面，劉風也不打算刨根揭底的詢問，端起酒，朝著林旭揚了揚，「子和無須這麼客氣，要是喜歡這酒，鹿鳴城隨時歡迎你去暢飲！」
鹿鳴用人也得家世清白，劉風可不想栽在背後的手段中，雖然不排除林旭家道中落，可是人培養出他這般的人物，肯定還是有跡可查。
每天理會著整個帝國的大小事務，權衡著朝臣的爭鬥，若不是身邊沒有人依託，孫沫飛大有扔下擔子跑人的想法。
是夜，四人暢談至深夜才散去，在張邈等人離去之後，劉風思索了一番，找出紙張，寫了封信，找來孫然，讓他趁夜送了出去。
心中的頓時充著滿滿的歡喜，但是稍後卻臉色一變，撅著嘴，小腳踢著那朱紅的
那裡有著眾多皇室前輩高手，他們才是東禹朝屹立百年不倒的原因，若是沒有這些守護神，西漢恐怕早就揮戈東來。
說道著，仔細打量了孫紆香，眼中異樣一閃而過，「女大終留不住，也得給你找個婆家了！」
「回太子，大爺他老人家剛才趁黑往宮中的西北方向而去，小人懷疑是去湮鎖之地，所以特地來向太子稟報。」
就憑這份眼界，劉風足以相信這林旭是塊璞玉，而如今沒有名聲鵲起，缺的只是個機會罷了。
「子和，不要如此見外，等你在鹿鳴久了就會知道我們那裡沒有那麼多規矩，見面就是兄弟，何來『大人』與『小人』之分！」
能在這年紀，有這樣的修為，即便是落魄子弟，身後也肯定有著故事，想來林旭的謀略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孫紆香臉上閃過一絲嬌羞，小腳跺了跺，「人家不嫁人，要一直留在你與母后之間，難道你養不起女兒么？」
端起張邈遞來的酒，被香味引誘的林旭當即一口喝下，隨即香醇的酒味讓他回味無窮，情不自禁的低聲贊道。
「哈哈，子和果然大才，今日能結交到你當是劉風之幸！」
最終，孫沫飛握緊拳頭猛的砸在了龍椅的扶手之上，站起來便往外急行而去，「劉風，我孫逸清相信自己的感覺，敢為你賭
張邈和韓傑也面面相覷，這一副窮書生打扮的林旭看來身手也不錯，這下更為的欣喜，本以為是撿了個出謀劃策的才士，沒想到還是個文武雙全的英才。
這豈是皮毛，以劉風的境界當然可以看出林旭的身手，應該不如張邈他們，但是卻和孫然在伯仲之間。
聽到這消息，孫沫飛驚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大爺是宮中下人皇叔孫玉璞的稱呼，因為他與裕興帝為兄弟，退位之後喚作太上皇不妥，而封為王爺也有違禮制，索性就跟著尋常人家的稱呼，喚其為大爺，生性怡然的孫玉璞也頗喜歡這個新的稱謂，所以便在宮中傳了開來。
既然父皇和皇叔都贊成除去劉風，就連仙華姑姑都沒用阻止，這件事情肯定有著它的意義，或許是他被與劉風之間的情誼影響而未能察覺？
看著孫紆香羞澀的模樣，孫玉璞心中有些不忍，她對劉風的感情做爹的怎麼會不知曉，這五年來，孫紆香最為關心的就是鹿鳴的消息，聽到劉風失蹤以及朝廷對鹿鳴用兵，這傻丫頭整日的掉眼淚，身體差點沒憔悴的垮了下去。
要知道，在他們心中大禹朝甚於一切，或許劉風真的會危害到江山社稷？
若是放在以前，劉風這小子也頗讓他滿意，但是處在大禹風雨飄零之際，孫玉璞心中已有了決定，就不能在如往常，支持著孫紆香追求自己的幸福。
見劉風這表情，張邈
揮手退下了送口信的下人，孫沫飛心中再次出現了掙扎，該不該阻止這件事？
「既然是好酒，當要痛飲三杯才是！」
幾乎宮中的人都知曉自己的心系劉風，而父王那麼的疼她，孫紆香理所當然的想到了這一點。
輕微的聲響傳來，伴隨著淡淡的清香，孫玉璞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回過首，「香兒，這麼晚怎麼還沒休息？」
這笑聲讓林旭知道他通過了劉風的考驗，當下心中也是輕鬆了些許，但嘴上還是謙遜的回應著，「大人過獎了，在下怎敢受！」
將手中剛批完的摺子放到一邊，孫沫飛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心中真心期盼父皇可以早些好起來，除了為人子的原因，剩下的便是皇帝真的不是好當的。
「林子和在此多謝大人，不過依照在下拙見，大人還是儘早離開瀾陵城才是。」
簡短的一句話讓劉風眼前一亮，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看來自己還是算漏了不少的事情，而這林旭倒是看得挺透徹。
這人是裕興帝給孫沫飛的心腹，是從宮中內侍中挑選出來的機靈人物組成的一支秘密隊伍，以前由每任皇帝掌控，而現在裕興帝身體日益衰落，自然交給了孫沫飛來統
「進宮請罪，北事告急，亂起順水推！」
聽到劉風這話，林旭忙放下酒中的杯，知道這是劉風在向他發出邀請，也是讓他表現自己的時刻。
坐在上首的龍椅之上，孫沫飛腦中飛快的回閃著與劉風相遇的畫面，從當年的那夜搭救，到後來的長安患難與共，一張又一張的笑臉不斷浮現。
這是一個雙向的選擇，他林旭願意抱劉風的大腿，但是人家未必會伸出那條粗大腿！
隨著聲音落下，推開門進入到宣政殿的是一個身穿內官衣著的中年無須之人，俯身叩首，「奴才見過太子！」
湮鎖之地是宮中人人所知的禁地，任何接近那裡的地方都會被神秘的甲士給斬殺，因為即便是身為太子的孫沫飛也未曾有機會接近湮鎖之地。
「免禮，這麼晚，是不是吩咐你的事情有動靜了？」
「太子！」
「哦？」
在劉風等人歇息的時候，皇城之中，老皇帝孫玉璞正有些出神的看著身邊桌子上搖曳的燈火。
「好酒！」
但是前些陣子，裕興帝在指點他朝事政務的時候曾經提過大禹的守護力量，而湮鎖之地正是東禹最大的依仗。
「父王！」
在此深夜，皇叔前往湮鎖之地，孫沫飛立馬想到了劉風，現在他的修為極高，甚至可以擊敗聖境高手，能降伏他的也只能是宮中的老祖宗了！
一時間，孫沫飛的思緒很是混亂，倘若真的是這樣，那他救下劉風不就成了大禹的罪人，這是他怎麼也不願見到的！
宣政殿，
打定主意明日去看一看劉風，孫紆香的心情頓時恢復了不少，不禁哼著以前從劉風那裡學來的小調，開心的往著住處走去。而身後的貼身丫鬟想笑卻又不敢笑，只能強忍的憋著，移著碎步匆忙跟上遠去的孫紆香。
「這不是看見您書房燈還亮著，母后心中擔心，就讓香兒過來看一看」，說道著，孫紆香將手中的紅木盤放到桌上，「正巧經過御膳房，找了些材料，就做了碗粥，給父王你暖暖胃。」
殿外響起一聲低呼，讓孫沫飛一驚，當即低聲道，「進來！」
剩下的時間，沒有其他人來澤及碼頭，而劉風也不介意，在與林旭的交談中，越來越欣賞，思維敏捷，眼光獨到但卻又顧得大局，是個不可多得的統帥級別的人物！
一句話，將船艙里的三人全都逗樂了，也讓林旭初步親身體驗到了鹿鳴的與眾不同。
見對方主動切入到正題，劉風心中自然歡喜，但是這林子和到底有幾斤幾兩，還需繼續考量考量，遂明知故問道，「不知道子和對本官當前的處境有何高見？」
將手中的收拾的碗筷遞給身邊的丫鬟，孫紆香耳中還是想著父王剛才的話語，難道，父王與皇上改變了主意，要將她許配給劉風？
「恩，真是香」，孫玉璞歡笑著端起碗聞了一下，「香兒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讓父王也沾了不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