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集 父與女
第3章 一山難容二虎
提到迪維吉城堡，索爾就想起了在那邊的列斯塔和卡菲爾，他問道：「迪維吉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哎呀，跟我來就是了。潔西卡姐姐、瑪莉姐姐，你們也來吧！」瑪琳不由分說地拖著索爾就走。
「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叫沙盤的東西嗎？」克雷斯幾步走到桌前。
文斯搖搖頭：「倒沒出什麼事，只是陸續有領地的居民反應，他們去遺迹森林里採集藥材，卻被冒險者公會趕了回來。那些人似乎在隱藏些什麼東西，我認為應該要查清楚才好。」
想起上次瑪琳也是說要給自己看好東西，結果差點出了大丑，索爾不由得警慎地問道：「是什麼東西？」
「一直以來，我、我都幫不了少爺什麼，這次也只是四處跑跑腿而已，其實沒有什麼的。」瑪琳垂下頭低聲道。
「不錯，如果做旅店的話，一定能吸引很多顧客。」瑪莉朝她一笑。
雖然心疼欲死，但索爾也明白，這些工程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停下來了，否則中途爛尾損失更大。因此他也只有強裝笑臉，給眾人做出保證。
哪知里德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讓索爾一頭趴下。就聽他道：「五百……不，大約六百萬金幣的樣子。」
迪倫擺擺手：「沒問題，經過這些日子的艱苦訓練，他們已經掌握了相當的戰鬥技巧，正需要在實戰中鍛煉一下，這是個好機會。」
潔西卡替索爾問道：「怎麼會花了這麼多？」
索爾和潔西卡對看一眼，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道路的擴建完成的話，到時候就可以……」文斯說道。
不明白索爾為什麼這麼縱容對方，但文斯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里德點點頭：「目前領地的運送能力不太夠，不過我會想辦法的。」
「咳咳……」索爾趕緊乾咳兩聲打斷他的話，只要知道卡菲爾平安無事就好，這裏顯然不是談論這個話題的地方。
「不，瑪琳，你做的很好，你終於長大了。」潔西卡這麼說道。
唉，只希望剩下的六百萬金幣能堅持久一點，在我這個可憐的領主破產以前，能從哪裡再搞到一筆錢吧！
里德嗯了一聲：「因為戰爭的關係，很多水運商隊都破產了，買船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
潔西卡在意的卻是曼森的話：「你說這個是領主大人叫你做的？還有什麼更深一層的考慮？」
頓了頓，他又道：「另外如果能在山裡找到礦脈，今後領地的用鐵就能自給自足，這又能節省很大一筆花費。等工廠完工後，憑我們洛維爾優質的煉鐵技術，可以預期將來的收益會非常樂觀。」
「嘿嘿，你們猜呢？」高興之下，索爾得意的對兩女道。
其實在上次死靈入侵事件以後，索爾就一直想做個沙盤出來，因為這東西能最直接顯示出周遭的地形，對指揮作戰有相當大的幫助。
見索爾望向自己，曼森道：「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很快就能建一座碼頭，但矮人並不會造船，這個你要自己想辦法。」
想到這裏，他不禁又豪氣頓生：「領主大人我仍然是那句話，該建的還是要建，該買的也要買，只要領地好，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迪倫報告了領地的防務情況：「新加入的矮人戰士和守備隊磨合得不錯，他們是一支很強的力量。目前領地沒有值得注意的安全問題，自從上個月我們擊潰一支強盜團以後，就再也沒有盜賊流竄入境。等鎮外的防禦設施建好以後，相信領地的防衛能力能得到進一步提高。」
索爾考慮了一下，遂點頭道：「既然你覺得可以，那就這麼辦吧。」老讓他們待在領地里確實不是個辦法，再多的訓練也比不上去戰場真刀真槍的打一次。
索爾正在左右為難，聞言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站起：「你要去哪兒？」
這時聽迪倫說起這件事，索爾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目前留在領地的大
原來是這樣，索爾不禁和潔西卡交換了一個眼色，冒險者公會在森林里發掘遺迹的事，終於還是有人注意到了。
唉，領主大人賺錢是一把好手，但花錢的速度更是恐怖啊。
里德很快反應過來：「您是說易爾河？」
見他沒有提到卡菲爾，索爾看了潔西卡一眼，低聲道：「卡菲爾呢？」
還是對領地比較熟悉的潔西卡看出了端倪，她仔細觀察片刻后，遲疑地說道：「這是易爾河，這是遺迹森林，難、難道這是我們的洛維爾？」
縱然現在整個迪拿爾王國一片風雨飄搖，毫不起眼的洛維爾反而像股市裡的強勢股票一樣，不住竄高。
沒等曼森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盯著沙盤的奇普道：「戰爭。」
「啊，那是……」索爾的視線望進書房，隨即被一件東西緊緊吸引住。
「這是洛維爾嗎？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聽她這麼說，瑪莉疑惑地圍著沙盤轉來轉去，身為鍊金術士的她，看到這種既精巧又新鮮的東西，自然而然也產生了興趣。
里德道：「有了我們輸送的大批優質工具，雪原城的建造速度相當快。現在很多野蠻人都開始向那兒遷居，估計要不了多久，它就會真正有一座城市的模樣了。」
「而我們和野蠻人的關係現在非常好，要不是因為戰爭關係，四大商會收購量減少，我早就想擴大貿易規模了。」
聽到這裏，索爾總算長長的鬆了口氣，嚇死我了，老子差點以為就要破產了。還好還好，看來困難只是暫時的，我的領地仍然有光明的未來嘛！
隨著里德的話，曼森幾人都表情不自然的別過頭去。
敗家，敗家啊，這些錢可是領主大人我歷盡千辛萬苦給領地掙回來的，你們倒好，花得跟流水一樣，自己說說，對得起我的信任嗎？
「沒錯，這批物資正是國王打算援助野蠻人的。」潔西卡點點頭。
「工廠正在建設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生產了。雷歐族長已親自帶人進山尋找礦脈，雖然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但據估計應該會有斬獲。」這是曼森的報告。
曼森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搖頭道：「目前一切順利，沒遇上什麼困難。」
這時潔西卡道：「如果這次合作能成功的話，以後迪拿爾還會為野蠻人提供很多援助，而洛維爾就是中轉中心，所以我們應該儘快提高領地的運輸能力。」
索爾心裏也充滿了震驚，沙盤是臨走前他交給曼森的那張圖紙上，要求他製作的物品之一，沒想到這麼快就給弄出來了，矮人的手藝實在不能小看。
書房正中擺了一張巨大的方桌，說是桌子並不太確切，因為桌面上正堆滿了東西。這些東西有的層層起伏，就像是群山，有的密密麻麻呈現綠色，又像是樹林，最奇特的是，在桌子正中竟然有一組雕刻精緻的房屋模型，有門有窗，房屋之間還有細石子鋪成的道路，就像某個小孩子珍藏的玩具。
這時瑪莉已在客房放下行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瑪琳送來的紅茶，一邊好奇的四下打量。
把這件難事辦妥，索爾心情相當好，他又對曼森道：「曼森，製作沙盤的技術，你們掌握得怎麼樣了？」
「說得不錯，而且一旦領地里發生什麼事，還可以根據這東西迅速做出調派，比如走哪裡會比較快，走哪裡會受到阻礙，哪兒有路，可以從哪兒穿過去……」潔西卡也自顧自的喃喃道。
回頭一看，卻是曼森、文斯、里德、迪倫，以及克雷斯和奇普他們來了。看到書房裡的沙盤，第一次見到的克雷斯和奇普立刻被吸引過去，而已經看過的里德等人也仍舊掩飾不住驚嘆之色。
雖然索爾也很想知道，冒險者公會究竟有什麼圖謀，但根據當初的協議，他卻有必要為他們做掩飾。
說著他掰著指頭一一細數：「難民的
關於財務的「危機」過去，場上氣氛一下輕鬆下來。想起不久后就要去冰凍高原走一趟，索爾問里德道：「目前野蠻人那邊怎麼樣？」
還沒等索爾因這句話而高興，就見里德頗有些鬱悶地看了他們一眼，跟著道：「領主大人，我有話要說。」
等索爾和潔西卡坐下以後，瑪琳細心的替他們斟上茶，並端來一盤精美的糕點。一時間客廳里靜寂無聲，只不時響起呷茶的輕響，糕點的香氣繚繞在空氣中。
索爾這下算是服了，不愧是在場唯一的職業軍人，一下就判斷出沙盤最重要的作用。事實上，這東西正是為洛維爾將來可能面臨的戰事準備的。
當初索爾離開迪維吉城堡時，留下一批守備隊員協助防守，順便在實戰中鍛煉一下，算起來他們也有好幾個月沒回家了。
這個世界對地圖的製作還處於相當粗糙的階段，不僅沒有比例尺，對山林、河流、城鎮等的標示也非常混亂。
難怪剛剛她提到沙盤的時候，有掩飾不住的得意，原來這裏面竟包含了她大量的心血。
潔西卡和瑪莉兩女對看一眼，隨即也起身跟著兩人走去。
臨了，曼森他們還不忘給索爾來個落井下石：「您曾不只一次的說過，錢不是問題，所以我們才……」
上次死靈入侵時，守備隊的那張地圖差點沒把索爾看到氣暈去，要不是潔西卡的解說，他根本不知道上頭畫的是什麼。
「另外，我們剛剛採購了一大批高價糧食，為了難民，又從冒險者公會那兒購買了大量生活必需品，還有領地守備隊的換裝，以及各種林林總總的花費……」
當初索爾帶著守備隊的老兵離開領地的時候，就把那幫新兵羡慕得不行，他們早就鬧著要上戰場去殺敵了，迪倫算是如了他們的願。
一旁的瑪莉看看幾人，又看看桌上的沙盤，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但隨著領地的發展，無論是作為援助野蠻人的物資中轉地，還是以後對外商品出口，都需要加大運輸能力，況且一旦有了碼頭，將可以吸引越來越多的商人進入。這樣一來，商船隊確實變成了刻不容緩的事。
咳嗽兩聲，他道：「先不說這些，這批物資事關重大，且數量很多，里德你好好準備一下，一定要安全地把它們送到冰凍高原。」
敏感的瑪琳也注意到了氣氛的異樣，她在三人間左看看、右看看，突然一把抓住索爾的手：「少爺，你跟我來。」
這下索爾算明白了，難怪你們幾個都沒遇到困難啊，錢都讓你們給花了，當然什麼事也沒有了，換了是誰，這麼肆無忌憚的花錢，都不會有什麼困難。
見索爾漸漸憋出一副大便臉，潔西卡道：「為什麼會同時建設這麼多工程？難道事前就沒進行過規劃嗎？」
經過曼森的解釋，索爾才明白。原來當曼森做出了沙盤的基座時，瑪琳得知這是索爾委託他製作的，便自告奮勇的去鎮外四周勘察地形。
印象中瑪琳從沒做過這些神神秘秘的事，現在索爾也不禁有了一絲興趣，這丫頭究竟想幹嘛？看得出，他身後的兩女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索爾對曼森道：「真正厲害的還是你啊，我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做出來。」
哪知曼森卻對瑪琳一指：「真要感謝，你得多謝這小丫頭。」
話沒說完，索爾已高興的打斷他：「這就行了，那麼曼森你立刻安排人建造碼頭，里德你去弄些貨船來，越快辦成越好，錢不是問題。」近來這句牛氣烘烘的話，似乎越來越變成索爾的口頭禪了。
迪倫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卡菲爾幹得很出色，她的醫療小組醫治了很多傷者，據說在城堡里相當受歡迎。如果知道你問起她，我想
想到這裏，他只能可憐巴巴的望向里德。明白他的意思，領地的財務官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會盡量擠出資金的。」
曼森自傲的道：「這東西其實並不複雜，對我們矮人來說，只要做好一個，就自然而然掌握它的技術了。」
「原來是這樣。」里德興奮道：「實在太好了，現在戰局不穩，武器買賣已經被嚴格控制，我正愁該怎麼答覆他們呢。還是領主大人比較厲害，光憑几句話，沒花一分錢就完成了對他們的承諾。」
這時索爾端著茶杯剛送到嘴邊，聞言手一抖，滾燙的熱茶全部灌進嘴裏，燙得他呲牙裂嘴。因為舌頭被燙到麻木的關係，索爾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用死了老娘的表情瞪著里德，呼哧呼哧的喘氣。
很顯然，幾人眾口一詞，都在傳達同一個訊息，那就是：我們這麼花錢，可都是完全遵照領主大人您的吩咐，您可不能胡亂怪人啊！
來到書房外，瑪琳背轉身掩住房門，得意的對索爾道：「少爺，就在裏面，待會兒你可不要吃驚哦。」
里德則道：「和冰凍高原的貿易進行得很順利，四大商會也按照協議收購了所有的特產品。我已經透過他們，為領地採購了一大批糧食，半年之內，領地不會有食物匱乏的困擾。」
忍不住乾咳一聲，里德道：「領主大人，請注意目前領地的財務狀況，如果再加上碼頭和船隊的話，金幣恐怕會……」
他這話一出，潔西卡幾人都悚然動容，克雷斯更是不住地道：「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也不知是誇奇普，還是誇這個沙盤。
從眾人的彙報來看，現在領地的形勢是一片大好，矮人的加入為領地帶來相當大的活力，而藉由吸收難民補充勞動力后，又加快了建設的步伐。
索爾點頭道：「沒錯，隨著洛維爾的發展，難走的山路會極大的限制物資流通，所以開發水運就要提到日程上了。」
「事情是這樣……」潔西卡跟著將獸人圍攻斷劍峽要塞，索爾準備請野蠻人出兵解圍的事對他們說了一遍，她最後道：「這個消息被嚴格封鎖，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否則在現在的局勢下，可能會引起相當大的恐慌。」
索爾卻有些鬱悶，你這真的是誇我嗎？怎麼聽起來我就好像個空手套白狼的騙子一樣。
「這個叫沙盤嗎？好古怪的名字。」瑪莉撇了撇嘴。
瑪琳驚喜地抬起頭，迎面是索爾鼓勵的目光。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歡笑。
索爾不禁啞口無言，仔細想想，好像花錢的那些事還真是在他的吩咐下進行的。也就是說，造成領地資金大量流失的罪魁禍首，正是他自己。
趁幾個主要負責人全部聚齊，索爾乾脆召開了一次小型會議，詢問他離開期間領地的事務。
「其、其實也沒什麼啦。」面對眾人的灼灼目光，瑪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嘻嘻，反正你跟著來就是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瑪琳對他神秘的一笑。
「哦，什麼事？」看樣子似乎只有里德那邊出了問題，索爾不禁在心裏小小的鄙視了一下自己的財務專家，還說自己是一流的商人呢，怎麼在關鍵時刻就給我拖後腿。
一千兩百萬的領地資金，居然短短几個月就花去一半，這、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果然是小丫頭，還有閑情做這種玩具。」這時瑪莉咕噥了一句。
沒想到這個一向只會哭泣，離開自己和潔西卡的照顧就似乎什麼也做不來的女孩，竟能做出這麼讓人驚訝的事。
「那就好。」索爾道：「我想派幾個人去迪維吉城堡，給他們也做一個沙盤，這樣對蓋因指揮作戰將有很大的幫助。」
文斯也道：「難民的安置不是領主大人特別叮囑過的嗎？您還說教育是關於領地未來的大計，所
總的來說，這本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場面，但因潔西卡和瑪莉不時充滿敵意的對視，以及夾在中間哭笑不得的索爾，令氣氛顯得相當古怪。
見他突然提起這件事，索爾微微吃了一驚：「出什麼事了嗎？」
這時文斯突然道：「領主大人，還有一件事，冒險者公會佔據了遺迹森林，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裏面做些什麼。」
尷尬之下，他揉了揉發麻的嘴巴：「呃，這個……我也沒有怪你們嘛，大家同心協力，現在領地的變化日新月異，花點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近來領地的花費有些巨大。」里德道。
對這點眾人都深有體會，從舊有的山路進出洛維爾，需要繞很大一個圈子，特別是像里德這樣的商隊，翻山越嶺更是苦不堪言。如果走水路的話，能節省一大半時間，而且運貨能力將大為提高。
眾人心裏均想：「少來，不知剛剛是誰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花了多少錢？」索爾毫不在意地問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四大商會送來的一千萬加上和冰凍高原貿易的收益，自己至少有一千兩百萬金幣的身家，知道這叫什麼嗎？富得流油了我，縱然花個兩、三百萬又算得什麼？
看索爾一副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模樣，精明的里德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覺得是該履行一下財務官職責的時候了，他不由得乾咳一聲。
「這是什麼東西？」後面的潔西卡忍不住道。
這幾個月來，她帶著米拉幾乎走遍了小鎮外每一處地方，在曼森的指導下畫了大量的地形圖，又細心的幫助他完善沙盤的細節，可以說，這個沙盤能這麼快出爐，瑪琳的辛勞功不可沒。
曼森一臉委屈地道：「工廠的建造，以及道路的擴建都是領主大人臨走前特別吩咐過的。而鎮外的防禦工事非常必要，為了領地的安全著想，越早完工越好。」
索爾想了一下，對里德道：「你能買到船嗎？」
「瑪琳？」這一下不僅是索爾，潔西卡他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到瑪琳身上。
「呵呵，還不僅是這樣，領主大人要我做這個東西，顯然有更深一層的考慮。」就在這時，幾人身後傳來一陣豪邁的笑聲。
易爾河流經洛維爾全境，通往外面數個領地，是極為便利的交通管道。但因為領地一直窮困，和外界交往稀少，所以一直沒有開發。如果今後領地將有大量人員和物資進出的話，易爾河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曼森點頭道：「這沒問題，我馬上可以安排人手。」
里德又露出那副幽怨的表情：「現在領地正在建設期，很多大項目一起動工，加上大部分原料都要從外面購買，又遇上戰爭物價飛漲，所以……」
索爾這才發覺老毛病又犯了，商船隊又成了一項「刻不容緩」的任務，難怪領地會變成吸金窟，就是這麼被他左一樣，右一樣給加上去的。
迪倫又道：「對了，留在那邊的守備隊員已經很久沒回來了，你看是不是派一批人去把他們調換回來？」
無奈之下索爾只好跟她往書房走去，同時在心裏打定主意，無論瑪琳要給自己看的東西有多古怪，都要保持鎮定。
隨後眾人又討論了一些其它事務，就結束了這次會議。當晚索爾設宴款待了護送車隊從王都來的騎士團，順便犒勞了這期間努力工作的領地居民們，宴會氣氛熱烈，賓主盡歡。
索爾搖搖頭：「不，這還不夠，其實領地已經有一種既快捷，又方便的運輸管道，只是我們一直沒有開發罷了。」
「領主大人請放心，領地的財政狀況並沒有您想的那麼糟糕。首先這六百萬的花費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一次性消費，比如購買糧食和生活物資等。而剩下的建設，則是分批投入，我仔細計算過了，以剩下的六百萬金幣，加上從冰凍高原的貿易收入，完全足以支撐到這些工程完成。」
眾人
也就是從那時起，索爾想到了沙盤，如果能依據洛維爾的周遭地形製作一個沙盤，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窩在安全的領主府指揮，而不必親臨前線了。
對此身為領主的索爾自然要大加誇獎，在說了大家辛苦了，年終分紅自然少不了你們的之類的廢話后，他又問：「還有什麼困難嗎？」
索爾不禁為自己的知人善用大感得意，雖然他並沒意識到，他這個當家的就算在領地，也沒發揮過什麼作用。
「現在領地很平靜，大家都對目前的改變感到滿意，難民那邊也沒出什麼亂子。另外我們已經在小鎮東邊選好了地方，新的學校正在建設中，按照您的要求，所有十二歲以下的孩子都會入學。」文斯這麼說道。
迪倫道：「前幾天剛有消息傳回來，城堡仍牢牢控制在我們手裡。那些矮人戰士發揮了很大作用，破損的城牆和器械已經全部修復。」
這下索爾徹底無語了，自作自受啊，誰叫他那麼心急呢，為了把領地儘早建好，恨不得所有的工程都儘快完工。哪知綜合起來，竟把洛維爾變成了一個瘋狂吸金的無底洞。
「唔，確實比地圖清楚多了，就算第一次來洛維爾的人，也能很快弄清楚這裏的地形。」不愧是鍊金術士，瑪莉很快表現出專業的一面。
「接收大批難民，領地的生活物資和糧食都嚴重缺乏，只能從商會那兒高價購買，這是得到您和潔西卡小姐首肯的。」里德也辯解道。
索爾點點頭：「我正打算說這件事，我已經搞到了一批武器和物資，準備過些天就送往冰凍高原。不過數量太大，可能要費一番工夫。」
想了想，索爾決定還是暫時不把這件事講出來，畢竟冒險者公會只是封鎖了森林，並沒有傷害到他的領民，而且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雙方的關係。
領主府雖然破舊，但勤勞的瑪琳將它打掃得一塵不染，加上潔西卡獨具匠心地添置了一些小裝飾，給人一種溫馨而又簡潔的感覺。
迪倫道：「守備隊更換裝備的事，領主大人早就吩咐過必須儘快完成。」
索爾搖頭道：「不必了，那些傢伙要做什麼就讓他們做好了。你告訴大家，草藥盡量去山裡和森林邊緣採集，不要再接近森林。」
不愧是我的管事啊，果然慧質蘭心，索爾在心裏贊了一聲，瑪琳已經歡呼道：「潔西卡姐姐，你好聰明，這就是我們的領地。」
「嘿嘿，少爺，你看！」關子賣得差不多了，瑪琳轉身將大門一推，隨後站在一旁。
只是當時一則沒有時間，二則領地的手工藝水平也沒達到要求，所以這事一直被擱置下來。直到伊克族遷來以後，索爾才重新想起這事。不過當時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給曼森提了一下，畢竟這東西還是相當精巧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們給做出來了。
「你……」潔西卡氣得狠狠地坐入她對面的椅內。
看看看看，什麼叫人才？縱然我這個當家的不在，也能把領地管理得井井有條，這就是人才啊！
見她不住張望，潔西卡冷然道：「怎麼樣，還能入你的眼吧？」
索爾很想將沙盤這種工具推廣到整個迪拿爾軍隊，這樣將在對魯林的戰爭里起到很大作用，而迪維吉城堡就是這個計劃的第一步。
說著他又道：「不過野蠻人一直在問，什麼時候可以為他們輸入武器？看樣子他們似乎很迫切的想要組建軍隊。」
其實若有任何一個現代人在這裏，看到桌上那些插著標明高度的小旗，有嚴格的比例尺寸，層巒起伏如縮小版的群山的東西，就能認出，這是一個完成度相當高的沙盤。
「是今天跟您一起進入領地的那支車隊嗎？護送的似乎是王都的騎士團呢。」里德奇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