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集 肯尼洛斯之靈
第7章 中場休息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索爾伸手阻止他：「你要真感到愧疚，回去后就想辦法給我弄幾個真正的魔法師來好了。」
現在索爾最想做的，就是找機會離開領地，把這東西還給布萊維拉，交出這燙手山芋，然後把卡基里多的寶藏搬回來，那以後的日子就……嘿嘿嘿……
「卡菲爾姐姐，一起吃吧，我做了很多呢。」瑪琳對她道。
不過很快，他就得意不出來了，因為隨著瑪琳將虛掩的門拉開，一臉平靜的潔西卡，就像烏雲過後的月亮般，漸漸露出全貌。
「好哇，連老娘你也敢打！」瑪莉大怒。
至於這次還能不能像以往般力挽狂瀾，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瑪莉哼了一聲，在他馬的屁股上一拍：「那就快滾吧。」
索爾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瑪琳，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襟。
瑪琳送甜點來的時候，只是隨手把門虛掩，也就是說剛剛的事全被她……
本來擊退亡靈后，沃爾薩就該離開的。但這場戰爭是因他而起，就這麼走掉未免太說不過去，所以他也留下來幫助領地進行修復工作，一直到現在才啟程回公會。
沃爾薩點點頭：「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倒是你們，這次雖然擊敗他們，但難保那些傢伙以後不會再來。」
索爾提心弔膽地跟著她向屋外走去，走在前面的潔西卡突然道：「我都看見了。」
哦，卡菲爾，卡菲爾，你真是個好女孩。
瑪琳沉默了一下：「那天晚上，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完全想不起發生過什麼事。而且回來后，你和潔西卡姐姐也總是刻意不跟我提起，所以我想……」
看著這個剛剛還在跟老爹打架的女兒，此刻卻特意跑來叮囑自己，沃爾薩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跟著，他的目光又落到手裡的盒子上。
這時他正在跟送別的人一一話別，經過兩天同生共死的戰鬥，他和鎮上大部分人都熟識起來，言談間再無隔閡。
遺迹被毀后，勞爾便去了公會總部，至今杳無音訊，領地公會分部的運作，目前只靠一些低級官員在支撐運作。
至於米拉，她不會說話，而且表現得比瑪琳更迷糊，所以在試探幾次后，索爾就徹底放棄了。
直到她的哭泣漸漸變成抽泣后，才把她扶起。
「對了，不如我就留在洛維爾好嗎？大家都很喜歡我呢。」卡菲爾突然道。
微微一怔，沃爾薩不由笑了：「放心吧，我從來沒見過希奇斯先生，只知道洛維爾有一個蹩腳的魔法師。」
沃爾薩跨上馬，與洛維爾眾人依依惜別，隊伍緩緩向鎮外行去。
看著這對奇異的父女，沃爾薩也只能搖頭。唉，跟他們比起來，我們阿爾姆克四傑還未夠班啊。
突然，卡菲爾幽幽地低下頭，聲音轉低：「領
「好，我會想辦法的。」回頭看看等候在馬上的眾騎士，沃爾薩道：「該出發了，希望下次再見時，戰爭已經結束了。」
因為遺迹那件事的影響，回到領地后，瑪琳至今都沒有走出過領主府，可見那晚的遭遇對她的影響之深。
「怎麼，你不去送他嗎？」索爾驚訝地接過紙盒。
怒罵聲中，一父一女拳來腳往，打成一團。
「死老頭，連女人也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明白她是指剛才的事，索爾臉皮再厚也不禁老臉一紅。他乾咳一聲：「路上小心點，別又被死靈法師追上了。」
「少爺……」瑪琳突然一把抱住他，依賴地把頭深深埋進索爾懷裡：「那天晚上我好害怕，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和潔西卡姐姐了，幸好最後你們真的來了，要不然我……嗚嗚嗚……」
奇怪的是，冒險者公會直到現在不但沒任何回應，也沒再派人進駐遺迹，態度頗為曖昧。
索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握著卡菲爾的那隻手，緩緩在她手掌摩挲著。
「再說一次，連夢話都不準提到……」
想不到她竟然這麼敏感，索爾起身走到瑪琳身邊：「別胡思亂想，什麼事也沒有，都是因為冒險者公會那些混蛋，你才受了那麼多苦。放心，少爺一定要他們好好向你賠罪。」
房門打開，瑪琳端著托盤走入：「少爺，我給你端甜點來了。」
索爾想起她這些日子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碌，儘力挽救每一個傷者的生命，全都是為了兌現當初自己的一句玩笑話：記住，不許給我死一個人哦。
知道她還沒從那晚的陰影里走出來，索爾暗嘆一聲：「我明白了。放心吧，沃爾薩收到禮物，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至於第三，自然就是索爾私人的原因了。自從得到那把鑰匙后，他就像針扎屁股似的，每天坐立不安，沒人時就要把它拿出來把玩一番。
「小子，你給我記住了，回去絕對不準說在這裏見過我，否則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希奇斯一臉猙獰地道。
「等等。」索爾突的拉住她，伸手拭去還掛在她臉上的淚珠：「這樣就好看多了。」
因為最近這些天，不知怎麼，卡菲爾一有空就黏著索爾，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迷戀待在他身邊的感覺。
卡菲爾率領的醫療隊，在戰鬥中以及戰後都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在她出色的率領下，洛維爾將傷患死亡率降到了最低，也因此，這個女孩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騙你的啦，少爺對我最好了。」瑪琳朝索爾做了個鬼臉。
「咦？」索爾一怔，隨即諾諾連聲
騎士們紛紛道，一次並肩作戰，確實能把雙方的距離拉近很多。
同時，索爾也再一次堅定了，以後一定要多重視前戲這一必不可缺的工作的決心。
小鎮前，回王都的隊伍已做好出發的準備。
「那天晚上，我和米拉被他們追的時候，我就拚命地想，能回到領地就好了。」瑪琳幽幽地道，說著，她抬起頭：「現在我真的回來了，就像做惡夢醒過來一樣，只要能待在您和潔西卡姐姐身邊就好，其他的事我一點也不在乎。」
但光這樣，也足足讓索爾忙上了好些天，他不由感慨打仗艱難，收尾更是不易啊。
而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對那晚的事，索爾和潔西卡也心照不宣地沒跟任何人提起。
心裏微微一驚，索爾忙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好了，聽少爺的話，乖乖回去睡一覺，過兩天我帶你去釣魚，好不好？」
「天、天啊！」索爾立刻聽到自己靈魂抽離身體的聲音。他立刻明白了，從天堂瞬間墜入地獄，是什麼樣的感覺。
「來，旅途寂寞，這是我特製，用來給你路上做消遣的。」瑪莉遞給沃爾薩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
卡菲爾微微一怔，臉上隨即綻開一個幸福的笑容：「我有幫到你吧？」
「能與您並肩作戰，我們感到非常榮幸。」
「侯爵大人請別這麼說，這是我們身為軍人的職責。」
本著長期和潔西卡的鬥爭中總結出來，先聲奪人，無理也能佔三分的理念，索爾急開口道：「等等，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其實吻頰在摩季那大陸以外，一個叫法國的國家，只是很平常的禮節，我……」
「那……我先走了。」卡菲爾站起身。
記憶中，索爾從沒有這麼溫柔地對待過自己。卡菲爾感覺著掌心傳來的那股溫暖，情動之下，眼圈慢慢紅了。
滿員的騎兵隊如今只剩下寥寥幾十人，其中部分騎士的戰馬還是索爾提供的。由於路途遙遠，死去的塔維亞等人的屍體在前幾天就已火化，只將骨灰帶回王都。
「只是生了點小病，沒什麼。」索爾撒了個小謊。
「我說了我不會買……」沃爾薩剛要拒絕。
難怪別人都說前戲很重要，剛剛要不是老子做足了前戲，那一吻恐怕就不是提心弔膽這麼簡單，而是會死多少次的問題了。
「不過剛剛已經好多了，這都是領主大人的功勞呢。」潔西卡說著，橫了他一眼。
呃……這東西，還是在路上丟掉吧。
「他？」索爾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膀：「總之，一言難盡啊。」
索爾嗯了一聲，突然間，他猛地明白過來，卡菲爾這幾天的異常舉動，並非任性的撒嬌，只是為了在離開洛維爾
恍惚間，卡菲爾真希望這一刻能永遠持續。
只是對索爾來說，就有那麼一點點不方便了。
卡菲爾搖搖頭：「不了，還有幾個傷患等著我照顧。」
「你……」索爾一下語塞。同時心裏也感到一陣高興，自己一番努力果然沒有白費，小丫頭開朗多了。
接過禮物，沃爾薩隨口道：「瑪琳究竟怎麼了，怎麼這些天都沒見人？」
「嘻嘻。」卡菲爾雙手撐著下巴，笑咪咪地盯著桌子對面的索爾。
因為哭泣的關係，瑪琳的臉頰上有幾道淡淡的淚痕，映在她細膩得像白瓷一樣的肌膚上，分外惹人憐愛。索爾看在眼裡，心中一盪，忍不住俯身在她臉頰靠近嘴唇的地方，輕輕一吻。
「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瑪琳拿出一個精緻的紙盒交給索爾：「少爺，這是我做的點心，沃爾薩哥走的時候，你幫我交給他吧。」
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索爾只好道：「大概是太累了吧。」
索爾苦笑道：「反正梁子都結大了，兩回還是三回也就沒區別了。」
幸運的是，由始至終他們都沒讓亡靈攻入小鎮一步，因此領地基本上沒受什麼損失。需要做的只是清理戰場、救助傷者，以及安撫居民罷了。
這次防禦戰過程雖然艱苦，但好處也不是沒有。首先就是此戰打出了洛維爾的威風和名氣，和上一次不同，這次領地里有不少商人目睹了整個過程，之後他們將消息散布出去，不起眼的洛維爾和他的領主索爾一起，再次聲威大震。
卡菲爾狡黠地一笑，隨後正色道：「當然是騙你的。放心吧，當初是我主動選擇去迪維吉做軍醫，我不會隨便放棄自己的職責的。」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瑪琳奇怪道：「卡菲爾姐姐怎麼了？怎麼無精打採的。」
索爾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他也感覺到，卡菲爾變得越來越成熟了，呃……當然不僅僅是身體上，我的意思是說，思想上啦。
索爾可沒打算放過這些膽敢擄走瑪琳的傢伙，他已經放出話來，冒險者公會必須給自己一個交代，否則他將把公會徹底從領地趕出去。
這時，索爾和潔西卡也來了。將瑪琳的點心盒交給沃爾薩，他道：「瑪琳不能親自來，她讓我把這盒點心交給你。」
第二就是加強了領地的凝聚力，此戰中洛維爾上下一心，通力合作，表現出極大的團結性。戰後矮人、守備隊、難民和原本的居民們，都消除了彼此的隔閡，亡靈入侵后領地不禁沒有衰敗，反而更加呈現欣欣向榮的景象。
由於巫妖身亡，洛維爾終於贏得最後的勝利。將瑪琳和米拉送回領主府安頓好后，索爾和潔西卡立刻投入領地的修復工作。
瑪琳的臉立刻變得通紅，她一下
真切地感受到面前這個女孩對自己的絲絲情愫，索爾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是什麼？」沃爾薩好奇地接過。
有沒有這麼嚴重啊……沃爾薩哭笑不得：「我知道了。」
卡菲爾笑咪咪地道：「我會回去呀，但領地還有很多傷患呢。」
只是戰後隨之而來的修復，將外牆全部改建成石頭圍牆的預算，以及補充戰爭中物資消耗的帳單，讓他在心裏小小地嘔了一次血。
「一路小心，以後有空再過來玩，不過別再帶一幫亡靈了。」克雷斯的話引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哪知話沒說完，沃爾薩立刻面無表情地把盒子砸在她臉上。
對此潔西卡自然是大為光火，只是她麵皮薄，冷嘲熱諷幾次全無效果后，她一怒之下乾脆主動避開。此舉雖然省了索爾不少麻煩，但兩女暗中的較量還是讓他頭疼不已。
沒等他說話，潔西卡又道：「我很高興，這些天瑪琳很消沉，我卻只能在一旁干著急。還是你有辦法，這麼快就能把她哄得開心起來，換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這次我就破例原諒你一回吧。」
「希奇斯先生的魔力不是很強嗎？」沃爾薩不解。
「少廢話，送你的啦。」瑪莉不耐煩地擺擺手。跟著，她像是不經意地道：「那個死老頭似乎很高興留在這裏，反正他已經背叛了鍊金術，對公會再沒有任何作用，所以你也用不著跟別人說見過他了。」
「嗯，你說的哦。」畢竟還是個小女孩，瑪琳立刻破泣為笑。
陪他來到隊伍旁，索爾對騎士們道：「洛維爾這次能擊敗亡靈，全靠各位捨生忘死，請讓我再次表達最深的謝意。」
此刻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對方，從掌心的接觸感受著彼此的心意。
一旁的潔西卡也跟著他彎腰行禮。
收拾好索爾吃剩的杯盤，正要離開，她突然轉身道：「少爺，那天晚上我暈過去后，是不是做過些很奇怪的事？」
「很多時候哦。」瑪琳居然一臉認真地揚起小臉，做回想狀。
這時，瑪莉突然追上沃爾薩，把小白兔精簡版塞給他：「給你。」
「哈哈，少爺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幾天積蓄在這個女孩心裏的委屈和恐懼，終於在這一刻完全宣洩出來。
兩人曾想過直接從瑪琳和米拉身上尋找答案，但瑪琳只記得自己被抓，以及從潔西卡懷裡醒來的事，中間的一切全部忘記。為了不刺激到她，索爾沒有逼她回想那晚的事。
「不了，我……我還是待在屋子裡比較好。」瑪琳搖搖頭。
瑪琳匆匆從潔西卡身邊跑過。於是，現場就只剩下做賊
沃爾薩不禁低下頭：「這次要不是因為我……」
「小白兔一號精簡版，僅售九十九金幣又九十九銀幣，不到一百金幣的超值價，並附贈可連續用一百次的超值套裝，絕對的超值……」瑪莉一臉神秘狀。
他不由自主伸手過去握住卡菲爾的手：「卡菲爾，這些天辛苦你了。」
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索爾無奈地放下餐刀：「你不是回來收集草藥的嗎？收集完了，怎麼還不回去？」
「混、混帳，那打老爹的女兒又算是什麼？」
「走吧，沃爾薩就快出發了。」哪知索爾剛在心裏擬好一大套說辭，潔西卡卻一反常態地轉身就走。
而在這期間，魯雷特履行諾言，來到領地把那晚他看到的事對索爾講了。當聽到瑪琳竟是那勞什子遺迹的守護者，米拉還被她變成銀龍時，他覺得自己就像在看網路玄幻故事。
桀桀桀……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索爾淫笑著用拇指一抹嘴唇，剛剛相觸那一瞬間的感覺，真是極品啊。
就這樣，隨著這些苦與樂交織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洛維爾以驚人的速度舔舐著傷口，並慢慢回歸正軌。
「這次跟隨您從王都出來，將是我一生也無法忘記的經歷。」
誰說兩美爭夫便是艷福？
突然，房門傳來一陣輕敲。雖然卡菲爾平時從不避諱在人前和索爾的親密接觸，這時卻反而害羞起來。她連忙縮回手，擦了擦發紅的眼眶。
希奇斯叮囑未完，突見一隻飛腿印上臉頰，跟著在沃爾薩目瞪口呆中，無良中年橫飛出去。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領主了。與魯林交戰的英雄、國王欽賜的侯爵，聲名赫赫的洛維爾領主，以及領地迅速增加的實力，這一切都讓索爾敢直接跟冒險者公會叫板。
然而那晚情形他和潔西卡亦有所見，不由得兩人不信。米拉本就來歷神秘，也就罷了，沒想到連瑪琳身上也隱藏著這麼驚人的秘密，不禁讓索爾感慨洛維爾真是盡出奇人啊，當然也包括自己這個穿越者在內。
「嗯。」聽他這麼說，瑪琳才又高興了一點。
索爾大吃一驚：「你不打算回迪維吉城堡了嗎？」
「糟，她果然還是不肯放過老子。」索爾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啊……索爾伸手輕撫著她的秀髮：「但是我在乎，我一定要替你討回公道。哼，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誰欺負我的小瑪琳，我就跟誰沒完。」
呼……我的媽呀，這一刻，索爾真想大聲讚美迪尼索斯大神。
說著，潔西卡回過頭，狡黠的對他眨眨眼：「不過你這項得意技，以後不準再對別的女人使用了哦。」
她正欲發飆，卻被人從旁一腳踹開，跟著某個連女兒也打的無良父親挾著沃爾薩來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