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集 再會與訣別
第8章 黑甲騎兵
一把抓住達斯的衣領，他聲嘶力竭的道：「你這個混蛋！」
「事實上，要不是蓋因在迪維吉城堡的阻撓，他們早就可以完工了，能拖延到現在，已經為品塔特將軍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但魯林帝國畢竟實力龐大，終究還是把這個要塞建了起來。」
幾人順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五名騎兵出現在下方極遠的地方，向這邊馳來。
「然後他就教我一個辦法，要想見識你們是怎麼打仗的，就一定要把您灌醉，我再悄悄跟著，您醒了以後就只能帶著我一起了。所以我就……」
「以前那些事，真的只是恰巧被我碰上而已，我從沒想過主動去做一件。所以這次沒得談，我不會瘋到跟你去戰場的。」
「沒事，這不是你們的錯。」索爾擺擺手。
達斯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晚啦。」面對索爾驚恐的目光，他沉聲一笑：「看來我們的運氣真不錯，你說，擊敗魯林王牌軍的名聲，會不會很大呢？」
索爾無可奈何的道：「說真的，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一個小小領主而已，從沒那麼大野心想要建功立業。我最大的願望，只不過想守住自己的洛維爾就好。」
見達斯沒有說話，索爾笑了笑：「總之，你自己小心一點，比起功績，能保住小命比什麼都重要。」
「我們的任務不是牽制嗎？幹麼一來就強攻。」索爾心虛的道。
駐守魯爾領的北方軍團長品塔特，正是蓋因的父親。
「卡基里多的寶藏，為我開啟吧！」站在石牆前，索爾高舉手裡的戒指。
「我沒追究你個混蛋拐帶人口都算好的了，你居然還敢糾纏！」
突然被勾起不好的回憶，他連忙乾咳一聲：「那還需要多久？」
藏身一片山嶺頂端，達斯盯著手裡的地圖說道。
聽索爾簡單講了怎麼回事後，達斯道：「既然這樣，就先把他關起來，等我們開始進攻據點再放掉好了。」
哪知剛轉過身，就被達斯一把拉住。
就在這時，一名隨從突然指著遠處：「閣下，您看。」
索爾突然指著自己右邊的一片群山：「那是什麼地方？」
他穿著簡便的軍服，一手提著長劍，滿臉汗水，顯然剛剛練劍回來。
這……這裏究竟是……
達斯不由得笑了，他向索爾伸出手：「兄弟同心。」
對此索爾深有體會，他自己不就流落到敵占區當起了強盜么？
跟著，他嚴肅的道：「所以，我們的責任重大，在品塔特將軍完成部隊集結以前，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拖住魯林軍。一旦我們失敗，品塔特將軍就危險了，那麼，整個王國的北部，都有可能保不住。」
盜賊忙道：「是真的，我絕不會欺騙索爾大人。」
「而且敵人顯然也想到我們會先發制人，所以肯定會阻撓品塔特將軍集結部隊，甚至再次將他打散。」達斯無奈道：「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從側面牽制敵人的行動。」
達斯苦笑著舉起雙手：「有話好好說。」
達斯指著桌上的地圖：「我準備從帕迪希領直接南下，沿著魯爾領的邊境逼近敵人，那兒有他們的一個據點，攻下這座據點后，應該能吸引到不少敵人。」
索爾回身就是一個中指：「你要還有點人性的話，就給我準備幾匹馬、足夠的乾糧，外加幾萬金幣做賠罪！」
這寶藏比艾蕾貝娜和布萊維拉的加起來還要龐大，索爾一時間甚至都無法看到這些財寶的盡頭在哪。有了
張口結舌的看著五名黑甲騎兵馳過他們身處的山嶺，繼續向前探路，索爾突然轉身就走：「我突然覺得，我還是馬上回領地比較好。」
見他堅持，達斯便無所謂的點點頭：「隨便你吧。把他帶過來。」
搖搖頭甩去這些胡思亂想，待心情稍稍平復以後，索爾抹抹額上的汗水，這才打量起四周來。此刻他身在一頂帳篷里，人則坐在一張摺疊床上，除此之外帳篷中再無他物，也不知這兒是哪裡。
「是。」克雷斯立刻大聲答應一聲。
突然的變故嚇得索爾趕緊大叫：「克雷斯、奇普，快來救我！」
這時那名盜賊道：「前不久公會在附近領地的分部，無意中發現一支魯林軍離開大部隊，但並沒有走北線的道路，而是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進入曠野，從路線推斷，過些天應該會經過這附近。」
媽的，我連寶藏啥樣都沒見過，就做這種惡夢，兆頭實在不好啊！話說為了這筆財寶，老子幾次差點就丟性命，莫非這玩意兒真不吉利？
盜賊搖了搖頭：「公會並沒有跟進這個情報，所以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一支騎兵部隊，而且是單獨行動，他們的目標似乎是魯爾領。」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敵人作為進攻北部領地的要塞就快要完成了，所以必須在他們獲得這個堅固的橋頭堡以前，搶先一步進行反擊，否則我們的軍隊就會被要塞封在魯爾領，再也攻不出去。」
奇怪之下，索爾幾步走上，撩開帳篷。隨即，他被眼前所見驚得目瞪口呆。
索爾點點頭：「應該沒錯，這是魯林軍慣用的手段。」
那名軍官笑道：「如果對方是步兵，的確有這個可能。但他們是一支騎兵，所以只能選擇繞道從丘陵走。」
達斯避過他的目光：「誰叫你不肯幫我，那我只好學蓋因的招數了。」
「啊！」就在劍刃及身的剎那，索爾一聲驚呼，睜眼醒來。
盜賊的猶豫，索爾很能理解。冒險者等幾個大公會都不願輕易牽扯進國家之間的紛爭，因為事後可能會招來很大的麻煩。所以這次死靈法師公會和魯林帝國勾結，已經犯了很大的忌諱。
事情過去這麼久，索爾早就給忘記了，哪知居然會在這裏被認出來。
就在這時，那名盜賊咬咬牙，突道：「閣下，如果我能提供一個關於魯林軍的情報，您能不能放了我？」
達斯陪笑道：「別這麼說嘛，要是有你在，我可就安心多了。」
剛剛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了，直到現在他的心臟猶自急跳不止。
那個軍官望了一眼，答道：「那是格廷山脈的支脈。」
不管是友人之父，還是那次的恩情，都讓索爾勢必不能坐視不理。於是猶豫再三之後，索爾終於一點頭：「先說好，絕對不要指望我衝到前面去。」
看到索爾站在帳篷門口，達斯一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索爾唉的一聲捂住額頭：「跟你說了我對打仗一竅不通，也沒什麼好運氣給你，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看到他，再看到此地標準的軍營場面，索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太蠢了。
索爾也這麼覺得，但人是自己要求送來的，怎麼也得意思意思問一下才行。
暗念「你還真狠心」，索爾道：「沒事，反正也耽擱不了什麼時間
然而看看對面一臉得意的達斯，他連生氣的心都沒有了：「你又是怎麼騙過我的部下的？」
「喂！」達斯在後面叫住他：「不是吧，這樣你還要離我而去？」
為了小命要緊，索爾也不得不認真關心起來。他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安心個屁！老子看你是怕黃泉路上寂寞，想拉個墊背的吧？
達斯眼中精光一閃：「我準備把這支敵軍幹掉！」
「從那個盜賊提供的情報來看，對方在三天前，從魯林軍的前沿要塞離開，然後進入東邊的荒野，這樣的確可以繞開品塔特將軍在正面的防線。」
原來幾年前，索爾去王都參加慶典時，當時的拉莫領主基法曾經想陷害他，但去栽贓的盜賊全被奇普抓住了。當時索爾認為他們只是受人所託，並沒有為難這些人。
愣了一下，索爾歡呼一聲，就向那些財寶撲了過去：「這些都是我的！」
達斯繼續道：「要是你什麼也不知道，那還說得過去，但你應該很清楚，品塔特將軍目前的處境有多危險。況且你已經身在此處了，難道還能當什麼也沒發生，就這麼拍拍屁股回自己的領地嗎？」
這時，達斯得意道：「要是我偽造命令書的事被發現，可是會引起很大麻煩的，這下你該知道我有多誠心了吧？」
最後，這些畫面定格在一名豪邁的光頭老者身上。
這支部隊由一部分留守斷劍峽要塞的北方軍團士兵，以及達斯從王都帶去的守備軍組成，經驗豐富，訓練有素，日常事務上倒不用達斯操什麼心。
索爾的心情又愉快起來。
靠！對這傢伙的大胆和無恥，索爾真是目瞪口呆。
「你真的一定要走？」達斯不由得滿是失望。
一陣柔和的光芒，守護著寶藏的龍語結界緩緩開啟，隨即一片驚人的景象呈現在索爾面前。無數金幣覆蓋著地面，顏色各異的寶石堆得像小山一樣，各種寶物和魔法物品遍地皆是，深埋在金幣和寶石堆中，只露出冰山一角。
霎時間，當初被襲營的那個可怕夜晚，再次出現在索爾腦海中。沒想到盜賊所說的那支部隊，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魯林四大王牌軍之一——黑甲騎兵團！
達斯聳聳肩：「很簡單，偽造一份我老爹的調令，說你也被命令和我一起前往魯爾領，就搞定了。」
開玩笑，別的也就罷了，和這些死神為敵，那不是找死嗎？要知道連能跟獸人死抗的北方軍精銳騎士兵團，也不是這些殺人機器的對手。
那名士兵搖搖頭：「還沒搞清楚，據他自己說，他只是路過而已。」
「是敵人的偵察兵，來得好快啊！」達斯呼了口氣。
經過十天的行軍，達斯的軍隊到達帕迪希領，從這裏往西，很快就會進入魯爾領的境內了。
索爾不禁道：「既然這樣，不如等品塔特將軍準備完成後，再進行反擊戰，幹麼這麼早就把我們調來？」
達斯突然在背後道：「等等，我問你，你還當蓋因是朋友嗎？」
加上索爾雖然拒絕了達斯的請求，卻從沒對他們提起過——克雷斯自不必說，奇普雖然精明，但畢竟不是神仙，恐怕也想不到達斯居然敢假傳國王的旨意。
「我這裡有公會的……」那名盜賊突然一臉驚訝的盯著索爾：「咦，您是洛維爾的領主，索爾大人吧？」
「怎麼，難道品塔特將軍還沒集合好軍隊嗎？」索爾有些吃驚。
達斯奇怪道：「一個盜賊有什麼好問的
「啊！」索爾一下呆住了。
奇普一言不發跟在索爾身後。維希爾也趕緊跑了過去。
想到這裏，他起床向帳外走去。隨著接近帳篷口，他隱隱聽到外面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響，似乎有很多人在活動。
索爾最後的記憶是餞別宴會上，自己喝下最後一杯酒後，不住向眼前接近的地面倒去……這麼說，自己是醉后昏迷了？看樣子自己已經不在斷劍峽要塞，那麼解釋只有一個，他醉后被部下帶上路，此刻正在回洛維爾的路上呢！
怎麼回事，難道奇普雇了很多隨從？
那名士兵點點頭，就要離開。但不知怎麼，索爾突然想到加萊特，而且目前自己可是盜賊公會的保護者。於是他叫住那個士兵：「等等，還是把他帶過來問問看。」
「所以，你就把我拐來了？」帳篷里，索爾臉色難看的哼了一聲。
暗道「原來是這樣」，索爾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那名盜賊連忙道：「您忘記了嗎？幾年前的王都慶典，我和同伴受拉莫領主基法的委託，去您的住處栽贓，卻被您的屬下逮住。但您並沒有殺我們，這幾年我從沒忘記您當時的恩情！」
遇上這種好事，豈能眼睜睜把敵人放過？於是索爾也點頭：「那好，干他娘的！」
在他旁邊，一名熟悉附近地形的當地軍官道：「如果他們的目標確實是魯爾領的話，一定會從帕迪希領西邊的丘陵地帶經過。從時間上推算，兩天後就能到達這裏，我們的部隊可以先一步趕過去，進行伏擊。」
沒想到敵人竟比他們預料的早來了兩天，對方的速度實在驚人。吃驚之下，幾人都凝神注視著那支偵察小隊。不多時，對方來到近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輕咦了一聲。
就在達斯以為索爾終於會感動得答應時，卻見索爾站起身就往外走：「現在改道回領地還不晚，我們走。」
說完，他帶著奇普三人，轉身離開。
哪知毫無徵兆的，遍地的黃金和寶石忽然全部化為魯林的士兵和獸人，他們舉起沾滿血污的長劍，一窩蜂向索爾殺了過來。
從索爾身處的這頂帳篷向下，上千頂行軍帳篷布滿整個緩坡，很多士兵在營帳間走來走去，不時有幾匹戰馬馳過，炊煙繚繞在營地上空，在夕陽的映照下，一片充滿活力的景象。而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索爾，卻連嘴都合不攏了。
在外面的部隊忙著安營紮寨時，臨時的指揮帳篷里，達斯正在跟索爾說明目前的形勢：「父王的命令，是讓我掩護品塔特將軍的側翼，併為他集結部隊爭取時間。」
「啊，你醒啦？」突然，一旁傳來達斯的聲音。
看出他的擔憂，達斯笑道：「放心吧，這座據點並沒有多少敵人，但位置挺重要，所以並沒什麼危險。一旦將敵人吸引過來后，我就撤退，帶著他們四處打轉，只要能讓他們無暇顧及品塔特將軍，任務就算成功了。」
「什麼？」索爾大吃一驚：「援軍就只有我們？」
達斯向看押他的士兵揮揮手：「帶他下去，讓他畫出這支部隊從哪裡離開，會經過什麼地方，以及可能的路線圖，然後就放了他。」
淡金色的陽光從帳頂透入，看時間似乎是傍晚了。
「所以你就原諒了他，然後幫他一起來誑我吧？」索爾無奈道。
管他惡夢不惡夢，先把那筆寶藏拿到手再說，誰還會跟錢過不去呢？
這一點倒並不能責怪奇普和克雷斯，他們雖然是索爾的隨從，但比起達斯來，身分卻實在太低了。事實上，要不是因為索爾的關係，兩人連見達斯這種大人物的面都難。
達斯冷哼一聲：「現在是戰爭，我沒殺掉你已經很好心了，你沒資格再要求什麼。」跟著他擺擺手示意把盜賊押下去。
達斯點點頭：「奧弗領前線的主力被牽制著，動彈不得；迪維吉城堡則實力太弱，仍只能對魯林的後勤線進行騷擾；北方各領的軍隊，則全部聚集在品塔特將軍那兒，所以唯一能動用的，只有我們。」
微微想了片刻，達斯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他沉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索爾一下呆了起來。不是說好只是去支援的嗎？為什麼又是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達斯這小子真的不是為了拉我去墊背？
達斯一下來了興趣：「是什麼部隊？」
而那次的事，也直接導致基法倒台，索爾則被克里夫陷害出使獸人帝國。
從盜賊處拿到情報后，達斯和幕僚們很快做出了分析，並確認了那支魯林騎兵最可能的行進路線。於是他拉上索爾，帶著幾個隨從跑來勘察了。
於是在一無所知下，兩人便任由自己的領主大人被拐帶了。
等盜賊被帶下去以後，達斯興奮的道：「如果這傢伙沒說謊的話，那絕對是一支魯林派出去，準備奇襲品塔特將軍的孤軍。」
達斯對盜賊並沒什麼好感，他哼了一聲：「我們的行動不能讓敵人知道，為了以防萬一，把他處理了。」
索爾有些猶豫道：「我們只是擔任側翼的牽制，這麼做不會違反命令嗎？」
又看了一會兒，達斯拍板道：「就這麼決定了，回去后我馬上命令部隊開拔，進入伏擊地點。」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突然走進帳篷：「閣下，我們在附近抓到一名盜賊。」
達斯不在意的道：「當然不會，要是放過這支軍隊，任由他們進入魯爾領才是失職呢！嘿嘿，孤軍深入，而且是不擅防守的騎兵部隊，這種好機會怎麼能錯過。」
索爾猶記，當自己被克里夫陷害出使獸人帝國時，在要塞的那個夜晚，品塔特熱心的為他分析獸人帝國的形勢，從他那裡獲得的珍貴情報，最後直接幫助索爾平安歸來。
那個盜賊看了索爾一眼，然後下決心的道：「本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否則事後一旦被魯林得知，可能會給公會惹來大麻煩。但索爾大人曾救過我一命，而且不久前還幫過公會一個大忙，所以我才決定說出來，希望作為交換，您能放我離開。」
達斯坐他對面，奇普和克雷斯站在索爾身後，一臉歉意的維希爾則垂頭立在一旁。
於是他道：「你說自己是替公會做任務，有什麼證據嗎？」
維希爾畢竟太單純了啊，三言兩語就被騙得團團轉。
他大概四十來歲，人挺瘦，模樣普通。此刻被綁得結結實實，臉上還有挨打的瘀傷，顯得頗為狼狽。
索爾問道：「如果從那兒穿過，不是能更快到達魯爾領嗎？」
達斯點點頭：「我們的營地在那片丘陵以北，半天時間就可以到達，有充分的時間進行準備。」
那名盜賊急道：「將軍閣下，公會委託我的任務非常緊急，我絕不會對別人說見過你們，還是請您放了我吧！」
從這裏開始，就算正式進入和魯林軍的交戰區了。於是部隊一改往日行軍的懶散，進入戰時狀態。
一被帶進帳篷里，
品塔特將軍。
與蓋因在一起的情景立時閃現在索爾眼前，斷劍峽要塞的初會、他青色鬍渣的下巴、豪爽的大笑、拉莫領的再會、一起奪取迪維吉城堡、並肩戰鬥……
「盜賊？」達斯皺起眉頭：「是敵人的斥候嗎？」
維希爾都快哭出來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根本不想去戰場，還以為……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不會欺騙您的。」
「領主大人，我們……」克雷斯羞愧的低下頭。
迪尼索斯大神啊，您不是這麼玩我的吧？索爾在心中哀號。
維希爾一張臉霎時通紅：「對、對不起，索爾大人。達斯先生說，您準備和他一起上戰場，卻要單獨把我送回洛維爾。您知道，我們野蠻人建立了自己的軍隊，但還不太懂什麼叫真正的作戰，所以我想趁這機會也去學習一下。」
他這一番話，立刻讓索爾啞口無言。
達斯嘆道：「被魯林突襲那次敗得太慘了，就連北方軍團都被打散，更別說那些領主的隊伍了。品塔特將軍在魯爾領費了很大工夫，才收攏一半，加上從各地趕去支援的人需要協調，徵召的新兵要訓練，想要恢復戰鬥力哪那麼容易？」
知道跟這傢伙說不通，索爾轉向維希爾：「維希爾，這混蛋是怎麼說服你幫著灌醉我的？」
對這點，索爾的看法和達斯一樣——騎兵孤軍深入是種相當冒險的戰法，雖然成功能取得巨大的戰果，但代價則是，騎兵部隊必須輕裝簡行，不僅只能攜帶少量補給，而且沒有任何後援，被發現的代價就是身陷重圍，慘澹收場。
「我看這傢伙一點價值也沒有。」達斯輕蔑的看著他。
這五名騎兵清一色的黑色鎧甲，頭臉俱都罩在冰冷的面具中，連馬也不例外。他們保持著緊湊的隊形，沉默地奔行著，雖只有五騎，卻帶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殺氣。
達斯微微一愕：「什麼情報？」
「除了我們，還有誰？」索爾問道。
索爾轉身想跑，格魯卻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他一言不發舉起巨劍直劈過來，森冷的劍鋒霎時充斥索爾整個視野。
這傢伙認居然得自己，索爾也相當吃驚：「你為什麼會認得我？」
愕然看這傢伙半晌，發覺他是認真的后，索爾欲哭無淚：「功勞全讓給你，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看他樣子不似虛張聲勢，達斯點點頭：「如果有價值的話，我可以考慮。」
達斯搖頭道：「沒別的人了。」
「這……這是黑甲騎兵！」
士兵點點頭，轉身離開。不一會兒，那個倒霉的盜賊被帶進帳篷里。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蓋因，索爾轉過頭：「當然。要是你想說他也騙過我，所以我不該回絕你的話，那是沒用的。」
他從床上猛地坐起，呼呼地喘著氣。腦袋的眩暈和疼痛讓索爾捧住頭。
然而以往應聲而至的兩人，此刻卻蹤影全無。無奈下他只好喚出辛巴和小美。哪知兩隻召喚獸現身後，竟也跟著魯林士兵和獸人向自己撲來。
索爾嗯了一聲，看來自己有點多慮了。
知道不能怪她，索爾只好安慰道：「別哭了，我不會生你的氣的。」
哼了一聲，索爾毫不客氣的一掌拍開：「干你娘親。」
達斯搖了搖頭：「我只想問你，蓋因的老爹正在最前線，急需我們的幫助，難道你也要裝作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