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集 節外生枝
第2章 夜襲之後
只是他走後，索爾卻越來越感鬱悶。一想到那幾個女人這時還不知怎麼嘲笑自己，心裏就憋了一股無名火。
其中尤以沃爾薩那神秘的遭遇最為耐人尋味，以至於這顆魔法師公會的未來之星消沉許久，才漸漸恢復正常。
「這我知道，所以這個委託，我可以付給你們三倍的報酬。」索爾伸出三根指頭。
在等待四大商會回覆的期間，索爾突然想起，前期的情報工作也不可忽視。於是他輾轉找來加萊特，想讓盜賊公會先一步潛入巴林領，收集各種必要的情報。
說著，三人俱是一聲長嘆：「想不到我們阿爾姆克四傑竟會落至如此下場，現在的女人真是不能小看啊。」
經此一役，阿爾姆克四傑徹底慘敗。四隻曾經的情場野獸，唯有帶著各自的傷痛爬回領主府，默默舔舐傷口。
靠著守備隊和夜影們持續不懈的努力，儘管第二天不少居民都驚訝于昨晚的爆炸聲，並在未來幾天對領主大人及其友人的傷勢奇怪不已，但這場爆發於洛維爾內部的驚天巨變仍被遮掩了過去。
如此大事，索爾當即搞了個熱熱鬧鬧的開工剪綵儀式，慶祝洛維爾的製造產業全面啟動。
克雷斯立刻道：「多謝您的關心，但這是守備隊的職責，況且這陣子領地特別混亂，我們不敢有絲毫鬆懈。」
話沒說完，匡當一聲，一個茶杯飛出砸在門上，撞得粉碎，加萊特卻早就閃了出去。
「奇怪，究竟忘了什麼呢？」達斯也苦惱的皺起眉頭。
「對了，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索爾突然道。
索爾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克雷斯啊，你做守備隊長也好幾年了。應該知道我們這些身處上位的人也不是事事順心，有時候煩惱比普通老百姓還多啊。」
克雷斯連忙改口：「啊不……不枉我們這些天這麼辛苦了。」
索爾努力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若在平時倒也似模似樣，不過此刻他頂著兩隻熊貓眼、鼻頭一片淤青，就顯得很爆笑了。
「又要我去巴林領，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加萊特一臉疑惑地盯著索爾。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達斯問道。
客廳中，達斯拿著一面小鏡子，正用一塊不知從哪裡搜刮來的粉餅在臉上塗啊抹的：「多打點粉，可不能在我
加萊特點點頭表示明白，跟著，他一臉好奇地道：「正事談完。說起來，我有個問題想問問領主大人。」
「說起來，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蓋因突然道。
「這你就別管了。」索爾擺擺手。
說到這裏，蓋因心有餘悸的一哆嗦，連忙拿起繃帶繼續往頭上纏。
其中唯一值得索爾欣慰的是，經過築路隊連日奮戰，通往山中鐵礦的道路已初具雛形，同時，開採出的礦石開始源源不絕運回領地。
克雷斯哪還不知道他的意思，當然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然而這麼一來，卻苦了洛維爾的底層官員們，雖然不知潔西卡為何要搬出領主府，但管事和領主分開兩處，他們也唯有拿著公文兩頭奔波，憑添許多工作量。
索爾立刻尷尬無比：「喔，你說這個啊，昨晚不小心撞到，哈哈哈……」
在這之前，洛維爾的財源全靠和冰凍高原的特產品貿易，雖然收益豐厚，但雞蛋全裝在一個籃子里，終歸叫人不放心。
索爾氣得直喘氣，丟人啊丟人！幸虧守備隊和夜影保密覺悟高，否則傳揚出去，我這領主的臉往哪兒擱？
「你小子好像越來越羅嗦了，一句話，究竟干不幹？」索爾不耐煩道。
他一邊跑，一邊驚恐地回頭向後望，似乎在竭力躲避什麼，沒跑幾步，他腳下一軟，一下子撲倒在地，但又立刻爬起來繼續跑。
四人這才知道玩笑真的開大了，看來在從巴林領回來以前，是休想再沾女色了。氣悶之下，幾人又不免互相埋怨一番。
只是她由始至終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雖然對索爾恭敬有加，但就是不對索爾頻頻的示好做出回應，搞得索爾鬱悶無比。
如今鐵礦到手，洛維爾才如魚得水，真正有了穩定的財源。
三人不住冥思苦想，突然，他們腦中同時靈光一閃，不禁面面相覷。
幾女上下一條心，維希爾自然也沒給蓋因好臉色。就連一貫聽話的瑪琳，面對幾人可憐巴巴的眼神，也只能無奈地表示無能為力。
他當即送上一個馬屁：「不愧是領主大人，真是對我們愛護有加。不枉昨晚我們半夜爬起來，替您們……」
「索爾？達斯？蓋因？」他望著眼前三人喃喃道，突然哇的一
這種場合，潔西卡當然也會參加。
「領主大人，您叫我？」走進來后，克雷斯恭敬地道。
他示意克雷斯先坐下，然後溫言笑道：「這陣子領地發生了不少事，說起來全靠守備隊的努力呢。」
哪知加萊特依然不依不饒：「可領主府沒種葡萄啊？倒是昨晚領地的守備隊全體出動，把某座房子圍得密不透風，據知情者說，裏面不斷傳出奇怪的爆炸聲，卻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跟您的傷……」
所以索爾和里德一直想辦法開闢財路，但礙於條件所限，收效不大。
索爾惱羞成怒：「你有完沒完？接了任務還不出發，老打聽這有的沒的做什麼！」
「蓋因，這個你拿手，你來幫幫我。」索爾可憐巴巴地望向蓋因。
不等他說完，克雷斯腰板一挺，大聲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這時三人才注意到，沃爾薩全身的魔法袍幾乎碎成一縷一縷的，人則唇青臉白、神情恍惚，手軟腳軟到連站也站不穩的樣子。
因此，盜賊公會只需要探查目前的情況，讓索爾一行人到達費里城時，對這塊領地有大致的了解就成了。
對這傢伙實在無言，索爾只好擺擺手：「總之，有些事看過就算了，傳出去不太好，你應該明白吧？」
面對三人疑惑的目光，沃爾薩似是被勾起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他突然一把推開索爾，掩面淚奔：「不要問！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你們發生過什麼事……」
「呃……當然不、當然不。」克雷斯抹了把汗。
抽泣半晌，沃爾薩才緩緩抬起頭，眼中猶自有揮之不去的驚恐：「我……我……」
「這時候還計較什麼，沒見我比你慘多了嗎？那兩個女人……簡直就是惡魔。」似是想起那段悲慘的經歷，索爾捂著熊貓眼垂淚不止。
加萊特立刻舉手做投降狀：「我只是根據你的委託，做了個小小的聯想而已。放心吧，我還是會遵守基本的職業道德。」他坐回椅內，正色道：「三倍報酬對吧？我們公會接下了。」
蓋因則稍微正常一點，只是光著上身，頂著像蘑菇一樣的腦袋，提劍在院子里不住揮舞著，一邊發出「啊噠啊噠」的怪叫。
「究竟是誰讓
正拿著一卷繃帶在頭上纏啊纏的蓋因哂道：「老子才沒這閑工夫，早叫你去找幾個醫生了。」
克雷斯想笑又不敢笑，不自然的把目光從索爾臉上離開：「多謝領主大人誇獎。」
「哎唷，疼疼疼……」索爾連聲叫喚，一把拍開達斯的手，捂著滿臉淤青齜牙咧嘴。
見他發怒，加萊特哈哈一笑站起身。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不過，您那些奇怪的屬下很厲害啊，昨晚我們公會不少高級盜賊因為好奇想去探個究竟，躲過周邊的守備隊，就再也無法前進了。」
「是、是。」
話音未落，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人滾了進來。
索爾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啊哈哈，你們有這個覺悟就好。」跟著，他乾咳一聲：「關於我臉上的傷……」
蓋因也一聲長嘆：「我又能好到哪裡去，維希爾憤怒到了極點，我又不敢下死手。結果差點被她幹掉，我的媽呀……」
此後幾天平安無事，幾女看來是鐵了心要「獨立」，在那棟屋子裡過得是「有聲有色」，幾人也只好無奈地默認這個現實。
「嗯？」
直到被三人抱住，沃爾薩猶自拚命亂掙想要往前跑，又被蓋因狠狠搖晃了幾下，他失去焦距的眼神才漸漸凝實。
昨晚的事畢竟不太光彩，索爾也不願多說，又東拉西扯一番，便打發克雷斯離開了。
刺探情報是盜賊的天性，昨晚的事不引起他們注意才怪。看加萊特的樣子，顯然已隱隱猜到那件事和索爾的傷有關，不過明知如此還故意提起，就甚是可惡了。
「可是您的另外三個朋友好像也……不會也是撞的吧？」加萊特欲言又止。
沃爾薩一如既往的蹲在牆角，雙目失神地喃喃念叨什麼，儘管是白天，其身周也籠罩著一大片陰影。
「你看我變成這個樣子，一定覺得我很沒用吧？」
克雷斯打定主意，絕不再胡亂開口了，要是惹得索爾不爽，收回剛剛開出的福利就得不償失了，反正領主大人昨晚才吃大虧，自己順著他的意，就當做善事吧。
蓋因敲敲裹得像個粽子的腦袋：「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
看著雙手抱膝縮在牆角，整個人似乎都變成灰白色的沃爾薩，三人對看一
於是乎，居民們一知半解，所有知情人則心照不宣，洛維爾領那平靜的日子，也就一如既往的持續下去。
隨即，在曼森的主持下，早就蓄勢以待的矮人和工匠們立刻開始生產，自建成以後就閑置許久的工廠，終於開始全面運轉。
他狠狠一拍臉頰，告訴自己：「不能喪氣，女人如衣服，唯有兄弟才是手足。女人跑了怕什麼，我還有三個可以信賴的手足兄弟啊。」
加萊特哈哈一笑：「最近迪拿爾的三王子、迪維吉城堡的指揮官，以及阿爾伯特的獨子紛紛來到洛維爾，我可不認為這是巧合啊。」說著，他湊過來壓低聲音道：「難道說，你們要對巴林領有所動作嗎？」
索爾繼續打親民牌：「這陣子大家都辛苦了，要不要我給你們放幾天假？」
而那一晚洛維爾守備隊當機立斷的行動，也頗值得稱道。
索爾大怒：「你自己還不是一副狼狽相。」
「別怕、別怕，這裏已經安全了。」索爾拍著他的背安慰道。
跟著他一下坐回沙發里，抓過厚厚的毯子裹在身上，不住發抖，但頭髮上的冰屑猶自沒有融化。
索爾正在冰敷烏黑的眼眶，以往要是瑪琳在，哪用得著他親自動手？
「嗯？」索爾立刻拖長聲調。
達斯打了個噴嚏，抽抽鼻子把流出來的鼻涕吸回去：「不好，老子好像嚴重傷風了，渾身無力，現在就算放個裸女在我面前，我也挺不起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次多虧克雷斯見機得快，加上去巴林還得依仗守備隊隨行保護，所以決定把自己的隊長叫來好好勉勵一番。
索爾這才放心道：「那就好。你們只需要提供巴林領，特別是費里城目前的大致情報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必去冒險。」
索爾不禁大感得意，那可都是老子的寶貝夜影啊，比起你們盜賊，道行自然要高出那麼一點點。
索爾的臉色開始不自然了：「其實昨晚我家後院的葡萄架倒了，我們都被架子打到。」
索爾並不指望盜賊公會去刺探軍事情報，想必加萊特也不會答應。如果出了什麼閃失，讓魯林方面有所警覺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是、是。」
索爾不禁暗暗點頭，孺子可教也。他笑咪咪地道：「鑒於
克雷斯聞言大喜，上次跟著索爾胡鬧，結果被潔西卡罰薪，雖然混在領主府吃了一個月，但薪水沒到手畢竟不爽，此刻索爾大手一揮就是給出加倍薪水外加休假，怎能不叫克雷斯心花怒放？
所以，他只是一個勁地點頭：「那是、那是。」
達斯哼了一聲，將跌打藥酒扔給他：「怕疼自己擦。」
「什麼？」索爾隨口道。
「沃爾薩，你、你怎麼了？」三人連忙迎了上去，來者正是失蹤的沃爾薩。
「他媽的，沃爾薩到哪裡去了？」
索爾又嘆了口氣：「況且，很多事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有時候即便是英明神武如我，也是難辦啊。」
索爾叫道：「靠，你們還嫌不夠丟人啊？堂堂王子和將軍變成這副模樣，怎麼跟人解釋？況且這裡是老子的領地，老子可不像你們早晚會拍拍屁股走人，要是傳出去，我這個領主還混不混？」
三人相顧駭然，這小子究竟怎麼了？
這自然也成了領地的一件大事，特別是隨著以後工廠規模擴大，能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因此剪綵那天，洛維爾居民們也傾巢而出，場面熱鬧非凡。
有矮人族工匠精湛的手藝、獨家掌握的焦炭秘密，以及鐵礦和煤礦這兩大資源，真是想不發財都難啊。
「喔？」加萊特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這麼大方，不會又想去搶寶藏吧？」
想到這裏，索爾不由豪興大發，推開門就興沖沖地跑了出去：「兄弟們，如今我只能指望你們……」話音未落，當看到客廳里的情景時，下面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
如今才過了兩天，他就感覺到缺少這個女僕的麻煩了。
不過，加萊特接下來的話差點把他氣個半死：「有這樣的部下也保護不了您，您這領主可真夠失敗的……」
「就是您臉上的傷？」
沒多久，得到通傳的守備隊長來到索爾的書房。
索爾目光一凜，立刻死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沃……沃爾薩……」
「巴林領是佔領區，治安檢查非常嚴格，很危險啊。」加萊特摸了摸下巴。
這……這便是我那「可信賴」的兄弟們嗎……愕然呆立半晌，索爾唯有仰天哀嚎。
「那是你自己沒用，連兩個女人都搞不定。」達斯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