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二部 河東亂

第114章 活,不容易

第二部 河東亂

第114章 活,不容易

說實話,見過郭安國后,洪過已然沒了剛才那種女人的心思,現在心裏想要做點什麼去消磨下時間,卻又什麼都不想做。就在這種矛盾的心態下,洪過來到了床前。
「是啊,我為什麼一定要逼死郭安國呢?這不是給自己樹敵么?」洪過自嘲的笑笑,「我起家是個宋朝放在金國的人質,雖然有許多女真人與我結交,這其中最牛的就是現在的皇帝是我的師兄,我還是堂堂韓王家的教書先生,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器重我,也很信任我,如果我回去上京城,想來也會有很多女人貴人願意與我交朋友。哈哈——」
「放屁,老子不叫孟蛇,老子姓孟,大號是孟蜀!今天沒殺死你這狗賊,老子在下面等著你,哈哈——」
原來,洪過在太原府閑晃的時間里,知道了不久前天王寨劫下了一批價值數千貫茶貨,大體應該是從南宋走私進來的茶葉,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以前的主人是準備運去西夏販賣,一倒手就是幾近十倍的暴利。現在洪過正是手頭緊的功夫,一切可以撈錢的手段都不會放過,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如獲至寶,當即逼著翟瑩和李光宗答應下來,一旦他們重回汾州,必須將這批茶貨吐出來給他處理。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今次邢家老店裡都是天王寨的人手,洪過自己帶來的林鐘,馬三,齊七,還有那個自覺回不去太原府,索留在了洪過手下的吳四六,被他一起打發出去做一件洪過看來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待到他離開時候,能夠出來保護洪過的就是翟雲帶上的四個人。
屋裡其餘兩人顯然不知道這件事,一齊看向了洪過,洪過摸摸鼻子,道:「好像有這麼回事,沒想到你們也知道了。」
洪過轉過頭看向女人,笑著道:「所以,郭安國必須死。」
所以翟雲立時身子在地上一翻,整個人就像是個大被一樣撲到了洪過的身子上,同時抬手向空中一甩。
嘶——
就在幾人笑得正開心時候,房門被人推開,翟雲大步走進來,「回稟二當家……」
李光宗剛才柔和下來的目光,登時又變得如電一樣犀利,直指洪過雙眼。
「呃,好吧。」洪過雖說是答應下來,卻對李光宗如此興師動眾的有些不以為然,整個汾州城並不大,他又住在完顏亨的行轅里,除了每天來這邢家老店晃晃,他腦子進水了才到處閑溜達,就這麼一條街的距離,還用得著前後貼身警衛么。
不等殺手出口氣安下心去,就見地上一個全身血紅的人,好像只豹子一樣猛地向前竄出,五步距離,被這個人兩步就挪到眼前,一個殺手傻愣愣的看著一道寒光在眼前晃動,手上兵器下意識的揮出去,孰料,那寒光竟是切金斷玉般犀利,殺手的兵器根本擋不住那道寒光,但聽這個殺手慘叫一聲,捂著胸口仰面倒地。
不僅如此,那些殺手扔下弓弩,揮舞著刀劍從藏身地沖了出來,他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殺了洪過。
過輕撫下額頭,低聲嘀咕了一句:「還沒了結啊。」
不知為什麼,洪過現在就想說點什麼,明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是能夠交流的對象,偏偏是開了口繼續說下去:
洪過走出郭安國的小院時,再沒看到張汝霖,心道這張汝霖倒是看的通透,知道郭安國見過他后必死無疑,現在一準是去了完顏亨那裡拉關係談條件,看看能不能從提刑司大牢里撈出幾個張家的門生故吏,那張浩鎮守一路也算得上是一方諸侯,未嘗不能進入中樞成為宰相,這種能與張浩拉上關係的機會,想必完顏亨也不會放過,兩方就像是尋花問柳的客遇到了,自是打得火熱。
洪過突然感覺身子很累,仰頭躺在了女人柔軟的身子上,探手一摸,是女人豐膩的前胸,兩眼繼續看著屋頂,一隻手在女人前胸上慢慢揉捏著,自顧自的道:
洪過拍拍手冷笑道:「人死了自然要好好利用起來,死人是最老實的,自然什麼罪都要他來背,他不去背起來,張仲澤他們又怎麼可能從提刑司大牢里撈人出來。不錯了,只是個家財抄沒,還沒把犯官家眷一體貶為官奴呢,算是留下情面了,看著吧,抄家時候也就是意思意思,一定會留下足夠的錢讓郭家人回去遼東祖地。韓王爺這是在給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看呢,活著不容易,死了更受罪,還是好好的活下去哦。」
洪過做出這個奇怪動作的時候,翟雲幾人還在奇怪,惟有翟雲反應最快,馬上也跟著向下撲去,就在翟雲撲倒瞬間,一道破空聲從他頭頂擦著頭皮而過,竟將他的髮髻一下扯的四散開去。
翟瑩雖然與郭安國有殺父殺祖之仇,但是聽說完顏亨如此作為,還是微微皺眉道:「怎麼連個死人都不放過,死了還要這麼去折騰,這不是給了別人機會去誣告么。」
走在黑漆漆的街頭,想起了行轅小院內那具白膩的肉體,洪過心裏就是一熱,下午太匆忙還不盡興,等下晚上一定要好好品嘗。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將洪過激的全身一哆嗦,發熱的腦子開始降溫下來。
李光宗一揚手打斷了翟雲的話,指著洪過道:「以後有事先告訴洪東家。」
洪過懶得去看這些交易,徑直回去了後院的精舍。推開卧室的門,那女人也就是周雄的女兒,一如離開時模樣躺在床上,側著的頭聽到房門動靜轉過來看一眼,見到是洪過時,竟有一閃而過的欣慰,只是這種神情閃的太快,快到洪過也不敢確定。
洪過乾笑幾聲,看著屋頂,臉色慢慢冷下來:「可是,皇帝師兄就真的可靠么,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帝對自己的家裡人都能無情,我一個小書生還不是說殺就殺,現在的我在那個皇帝師兄看來還有些價值,可以用來作個參謀,所以他才看重我。但是,朝廷里已經大事底定,朝臣都開始向皇帝師兄效忠了,我這個參謀師弟的作用只會越來越低,最終被他無情丟棄,到那個時候,我又憑什麼囂張?」
洪過繼續玩弄著女人的身子,輕輕掐了下女人的臉蛋:「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漸漸被洪過的話吸引住了,聽到後面那句話,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洪過。
洪過看看天色不早了,站起身準備離開,臨走並不回頭的道:「韓王都知道去拉攏張浩張總管,我這一介布衣書生,還不應該給張大總管賣個人情么。」
沒想到,李光宗這才真是一語成讖了,才把話說完不到半個時辰,洪過就被人用弓弩伏擊在路邊。隱藏在暗中的殺手見到翟雲打出袖箭,登時瘋了一眼的將手裡的箭一股腦射向了翟雲,但見翟進的後背好像面板一樣,噗噗噗,一會功夫就挨了五六支箭。
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下來,可這座行轅里依舊是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洪過抓住一名女真兵打聽下,那面郭安國的死早已稟告了完顏亨,完顏亨下令允許郭家人收斂屍首,到節度使官邸外另行安放設置靈堂。
就見洪過笑吟吟的靠坐在椅子上,與李光宗對視了一眼,兩人只一交換眼神,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思。韓思古見到兩人這副表情,腦中靈光一閃,登時明白了,拍著腦袋哈哈大笑起來:「唉,看我這腦子,真是豬頭啊。」
李光宗沒什麼客氣的,坐下后馬上開門見山的道:「下午節度使大人死了,據說是被你逼死的。是真的么?」
韓思古奇怪的看著洪過:「你就準備這樣放過郭家了?」
被殺手胸口噴出的鮮血濺了滿頭滿臉,洪過毫無花哨知覺般轉身衝著又一個殺手衝上去。
洪過笑著道:「立威啊。我在上京殺那麼多人,效果好得很哦,所有人都怕我,越是女真那些貴人越他娘的怕死,我敢殺人,只要是得罪了我的人,就動刀子讓他死,讓他全家不得好死,那些女真貴人怕我怕的要死,這才有我現在的格局。要是我在河東被郭安國利用了,謀害過了,甚至被人像攆兔子一樣攆出汾州城,都不能動手報復,他娘的日後誰還怕我?等到那些女真貴人一個個的,都來得罪我收拾我的時候,我難道還真天天跑去皇宮裡告狀?」
聽到洪過這段話,那女人身子微微顫抖下,洪過立時感覺到了,伸手拍拍女人的臉蛋,他笑笑道:「知道我為什麼要逼死郭安國郭節度使么?」
又過了一陣,洪過才慢慢站起來穿戴整齊,隨手從床榻上抽出自己束腰帶扎在身上,忽然想起來,剛才這束腰帶不是解下來捆住周秀娟了么?怎麼現在……
洪過轉頭看著低垂著連的周秀娟,探手將女人的頭扶起來,「我如果鬆開了你,你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不過,」好話說完,洪過開始說些其他的了,「不過,李先生這是最穩妥的做法,適合往日不見得就與今日汾州情勢相合了。」
屋內,先是響起女人的尖叫聲,而後慢慢變成了哼哼唧唧的呻吟聲,最終,隨著一聲如訴如泣的悠長嘶喊后,再沒了聲息。
「其實,我完全可以留給郭安國一條生路,可是我沒做。汾州的事情,前面被人挑唆著當惡人的有你那個老子周雄,也有天王寨的翟興,還有那個錢胖子郭大個,以及那些跑來圍州城的白痴。但是幕後的黑手是另外兩個人,謝月和郭安國,而實際上,謝月也是個跳樑小丑,是被郭安國利用的,在台前妄作小人的小丑,真正幕後策動這一切的是郭安國。但是,郭安國自己手上沒有沾太多血腥,而且他是官,在河東官場和朝廷里收買了一大批人,可以在危急關頭幫他說話,這樣一個人結交的價值比結仇的後果要大的多……」
說完,洪過撲在了周秀娟的身體上……
女人不自覺的搖搖頭。
那翟雲面露喜色的對洪過躬身施禮:「回稟東家,行轅貼出告示了,郭安國的死以畏罪自裁論,家財抄沒,同時張榜要汾州百姓上告行轅,只要是郭安國平時的劣跡一律不要放過,自有行轅為他們伸冤作主。」
誰知,被人按在地上的孟蛇突然大吼出聲:
洪過聽了李光宗的話微微一笑:「李先生果然目光如炬,端的是準確無誤。日後洪過仰仗先生的機會還很多,請先生一如今日不吝賜教。」
韓思古聞言立時露出了個果然如此的笑容,倒是那個李光宗繼續是一副死人臉的冷聲道:「這幾日風聲太緊,那批茶貨又是有些燙手,不如過上半月,等汾州的風聲松下來再取出來,到時候就走老路送去燕京脫手。」
就在他們衝到距離翟雲不到五步時,只見翟雲身形一動,這些人吃了一驚,翟雲現在的傷勢放在戰場上,三個翟雲都掛了,怎麼可能還有力氣,難道這個殺不死的小子要站起來?
李光宗眼光一亮卻沒出聲,倒是那邊韓思古有些憂慮的道:「這當然是好事,可是現下汾州正是韓王大軍管制,等閑連個人都不讓出去,那麼大一支駝隊可要如何出鏡……」
洪過笑笑,也不去管這個矛盾的女人,神清氣爽的走出了卧房。
聽到翟雲還有心脈,洪過這才有精神去看那個已經被制住的殺手頭子,接著火把的光影他看的很仔細,突然冷笑道:「我認識你,你是郭安國的親信,那個反水殺死謝月的就是你,你叫孟蛇。」
出了行轅繞過一條街,洪過按照記憶中的方位找到了目的地:邢家老店,一家客棧,現在已經被洪過完全包下來,擠進去一百多人。此時正是晚飯時候,雖然被人包場了,可這邢家老店依舊是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洪過隨的擺擺手,走到了後院,迎頭遇上了接出來的李光宗。那前二當家還是板著臉一副死人臉模樣,對著洪過點點頭,側身讓開路,示意洪過進去說話。
李光宗臉色不大好看的道:「你做的太不小心了,郭安國在汾州的勢力盤根錯節,根本不可能一下剷除乾淨,你的事情下午做了晚上就傳的滿大街都是,簡直太危險了,等下回去時候多加小心,最好多帶幾個人回去。」
聽了洪過的話,李光宗冷哼一聲,不過,那眼神卻是沒剛才那樣冷了,畢竟這好話人人愛聽,而且洪過如此盛情邀請,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就見翟雲的身子又晃了晃,黑夜之中,殺手看不大清楚,只見到翟雲背上的鵰翎箭抖動幾下,突然之間,翟雲的身子向旁邊一倒,整個人仰躺下去。
「東家……」翟雲,韓思古,翟瑩這些人細細品了下李光宗的話,俱是明白了話中深意。
就在這個功夫,從客棧和行轅分別趕來的救兵匆匆跑來,將那個領頭的殺手團團圍住了,洪過獃獃的看著地上插滿箭矢的翟雲,他的手在微微哆嗦著。
洪過也不畏懼,淡笑著迎過去:「現在的汾州,局勢亂了足足個多月,那些個大戶的私兵以前究竟是幹什麼的,還不都是自家販貨去西夏的護衛么,當然了,他們的商隊通通沒有在戶部和禮部報備,平日里都是把利錢交給我們那位死去的郭鎮帥就完事。可是,郭鎮帥突發奇想的要剿滅汾州匪患,就生生斷了汾州這條黃金商路,想來西夏那邊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茶貨運進了吧,我感覺,如果我們這批東西送去西夏境內,賣上二三十倍不成問題。」
自己半身著,就像是個般躺在男人身下,女人臉一下羞紅了。見到女人沒有說話,洪過坐起身來,竟是要離開的樣子。女人見到這個情形,急急的開口道:「秀娟,我叫周秀娟。」
洪過施施然走進店房門,就見到一群全身縞素的精壯小夥子,正在院內劈柴燒水準備做飯,見洪過走進來,這些天王寨的子弟立時站起來,大著嗓門對洪過行禮,在他們看來,洪過雖然是個書生,可不僅得到老寨主翟進的重視,更是個敢作敢當的好漢子,值得他們尊重。
看到自家的同伴幾乎被從胸口砍成兩截,這些傢伙登時膽怯了,見到洪過好似厲鬼一樣撲過來,有人扔下兵器轉身就跑,任憑一個領頭的黑衣殺手如何呼喊都不肯回頭。
一支響箭帶著長又刺耳的破空聲飛向空中,在半空位置,砰的炸出一道美麗的紅光。
看著女人微微顫抖的身子,洪過淡淡笑了,繼而平靜的道:「那個節度使死了,被我逼死的。」
就在翟雲撲倒時候,身後響起了一片慘叫聲,他心裏登時明白,身後那三個同袍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那幾個人的生死干係不大,翟雲這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洪過的安危,畢竟洪過是他們的新東家,以天王寨在這次汾州之亂中的尷尬身份,怕是滿大金國上下,除了洪過外再沒人敢收留他們了,要是洪過有個好歹,他們這一百多人就成了水上浮萍,沒根沒基的等著被人一個個殺光吧。
心頭忽然閃過一道警訊,洪過也算是幾次在鬼門關前打轉的人了,對殺氣非常敏感,那種警戒的感覺剛一出現,他想都不想的順勢向前一趴,乾脆利落的撲倒在地。
不過,洪過今次過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他清清嗓子道:「二當家的,上次你說過的那些東西……」
女人瞪大了眼睛去看洪過,在汾州誰不知道,節度使大人就是天,是一言能決汾州上下所有人生死的天王老子,這樣一個在汾州人眼中看上去高不可攀的人也會死?而且還是被這個姓洪的書生逼死的?
轉頭向床上看去,凌亂的床榻上,周秀娟兩條修長的白腿正無力的垂在床榻外,兩手自然分開,整個人好像個「大」字倒在了床上。
女人看著洪過,明明就是一張年輕而且略顯俊朗的臉上,帶著笑容說出這般冷酷的話,他的身子微微哆嗦下,雙眼中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眼神。
那周秀娟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洪過,「殺了你。」
後院正房裡不止一人,韓思古半躺半坐的倒在炕上,一身素白孝衣的翟瑩在屋裡忙活著什麼,見到洪過進啦,韓思古想要坐直了打招呼,被洪過搶過一步按在那裡,現在不是前陣子風聲鶴唳時候,洪過要招攬屋外的人手,著墨點卻是在屋內幾人身上,自是不會在幾個人面前拿大讓人小覷了他。倒是那翟瑩見了洪過,先是側臉橫了一眼,然後才笑眯眯的將一杯熱茶擺到了洪過面前。
洪過哈哈大笑起來,探手摸著周秀娟的前胸,「很好,看起來我應該讓你現在沒了力氣殺我才成。」見到周秀娟又現出那種惶恐的表情來,洪過一把扯開了薄被,大手幾下就將周秀娟身上的小衣完全撕光。看著被反綁著倒在自己身下,有如羔羊般無助的女人,洪過眼中慢慢充血的道:「很好,你終於重新勾引起我對你的興趣了。」
那個女真兵聽不清洪過說什麼,傻傻的抬頭看去,卻見洪過已經優哉游哉的走遠了,徑直出了行轅的大門。
這是天王寨專用的示警袖箭,今日翟雲聽了李光宗的話,臨出門時候帶上了這個東西,雖然從邢家老店到行轅才一條街,可只要對手準備充分,殺死一個洪過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位韓王倒是個實誠人,起碼比皇帝師兄可靠的多,但是,現在的韓王千歲更看重的,是我與皇帝師兄的關係,一旦我在皇帝師兄那裡沒了價值,立刻也會在韓王千歲眼裡失去價值。另外么,這兩個傢伙都是在拿我當替罪羊使喚,在上京,我被人當刀用,殺完顏秉德全家,殺光完顏秉德上下十族,上千條女真貴人的命啊,皇帝師兄怕自己動手會出事,就讓我跳出去給他探路,順便殺光完顏秉德的親戚幫他出口氣,他真的當我不明白么?再說那韓王千歲,為什麼河東這次的事情,韓王千歲要尊重我這麼個小白衣書生的想法,要聽我的調動,真以為是他看重我么?他是要拿我當刀子,讓我來動手解決河東官場,到時候得罪人的是我,賣好結交感情的就是他了,嘿嘿,都他娘的打得一手好算盤。」
李光宗急匆匆跑來,見到地上的翟雲臉色立時一變,跪在翟雲身邊,伸手試探了下呼吸,又摸摸心脈,突然面露喜色的大叫:「還有心脈,快,快用止血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