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三部 遷燕京

第122章 洪過進城,飛狗跳

第三部 遷燕京

第122章 洪過進城,飛狗跳

「洪先生,那個,今天這事,你總要給個說法,對不起了,跟我們去武衛軍都統司暫坐吧。」
烏祿那般說辭,旁邊有人不幹了,此人就是新任的武衛軍都統韓易。剛剛趕過來的他,沒等見到洪過的人,就聽到了完顏烏祿的那番話,氣得他火冒三丈,的,你烏祿是個飯桶,不敢招惹洪過,也犯不著在這邊噁心我們武衛軍吧?
洪過這邊心裏也在著急,他這樣堵住內宮的宮門,是對整個金國皇權的挑戰和冒犯,若是整件事不立刻解決,怕是越拖延下去,這件事越發不好收場了。現在他,就好像被人架在火堆上燒烤似的,真是上不能下不得了。
洪過在皇極門前打個轉,高聲對領班合扎猛安的一個謀克長道:「請通稟大金國皇帝陛下,就說大宋書生洪過洪改之請見。」
那完顏芷雅聲音清冷的道:「那好辦,我們就去那能說清的地方。」
洪過自嘲的笑笑道;「還好,沒看到出城的車隊,大家還是對朝廷滿有信心的。」
看到洪過如此做派,有些個尚書省的小官,對著他的背影好一陣吐唾沫,「啊呸,什麼東西,一介卑下佞臣,都到了這步田地了,還敢在尚書省里招搖,等下就有你哭的時候。」
那邊的完顏烏祿當時就毛了,天啊,這韓易忒毒辣了,竟然把洪過這個傢伙推去了禮部衙門,這關人押人的事與禮部什麼關係啊?
本來在街上巡視的上京府官差,從聽到消息的一刻起,就抄小路跳院牆爬屋頂,飛也似的向著家裡跑,一路上還沒忘記褪下身上的官衣,連那腰刀和鐵鏈都一發扔在地上,生怕這些東西把那個屠夫惹來。
一聽「洪過」這個名字,那個謀克長嚇得身子一哆嗦,咧咧嘴才斥責道:「大胆,宮城禁地,膽敢明目張胆的策馬叩闕,你不想活了么。」
進了神居門,整座南城有如死城一般,街上不僅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各家各戶的宅院中,都被一種讓人壓抑的氣息籠罩著,洪過甚至能從南城中嗅到一絲死亡的味道,若非身在公元十二世紀的中國,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遊戲中的亡靈都市。
洪過聞言立即追問:「那我的隨從……」
半個上京城都轟動了,當年的上京屠夫,今天的汾州殺瘋子,那個生吃人肉,渴了喝人血,每天必吃一道清蒸人腦的洪過洪改之,回來了!
見到洪過如此放肆的舉動,守衛皇極門的謀克長心中憂急不已,今天這事透著邪門呢:這麼一大群人是如何闖進皇城的?縱馬在皇城內賓士竟然沒人來管?現在可好,都堵住了皇極門了,還是一個救兵沒有,這一切都讓人極度奇怪。
韓易微笑著道:「駙馬都尉,平陽長公主之夫,殿前都點檢徒單特思大人。」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洪過也是豁出去了,如果今次這件事說不清楚,不要說他自己,怕是連身邊的芷雅也要跟著受牽連,況且,整件事自己業已大致整理出頭緒,也不是完全沒有扳回一城的希望
他們身形一出,整個尚書省都轟動了,很多官幾乎將眼珠子瞪了出來,從上古夏商周三代以來,何曾聽過有人膽敢硬闖朝廷最高官衙啊,這些人到底有沒有長腦袋,就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么?
聞言洪過不僅心頭苦笑,這位武衛軍都統大人的話中,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在警告自己呢。
聞言,韓易一翻白眼,心說,你回來就把全城嚇到這個地步,還有心思說笑,看著吧,不定多少人在家裡做小木人,盼著你倒霉呢。
林鐘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吳四六不要說下去,沒想到前面的洪過哈哈大笑:「遭災,是遭災啊,整個上京遭的是洪災啊。」
「好啊,去就去么,反正我也要進城,就去一趟武衛軍的衙門又能如何,不過,說好了,我跟你走了,我的隊伍可都要一起進城,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干下的事情與他們無關,這些弟兄們跟著洪過跑了幾千里的路,也應該回家看看,尚書王爺可不能難為大傢伙。」
說話,兩個人已經是走到了禮部官衙的院子里,到了這裏洪過真是哭笑不得,只見院子里不過二十個人,全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從林鐘馬三齊七吳四六翟雲,到答不也那個滑頭,最讓洪過意外的,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久違的人物——翟平,此時也是手持兵器一臉肅容的坐在馬上,深深的注視了一下翟平,本來已經好似醉人相仿的年輕人,微微側過頭,躲開了洪過的目光,就在這一刻,洪過笑了。
「那,那個,洪過,洪改之。」
不夠,現在的洪過已經培養出足夠的耐心,重新在椅子上做好后,喝了一口茶又靜靜思索起高麗的事情,屋外的事情到現在為止都與他無關,他就不必去關心一些沒必要關心的事情。
守衛皇城的依舊是侍衛親軍,不過,在中間又增加了一支裝束迥然不同的部隊,看到洪過發愣,韓易解釋道:「陛下將諸位開國宗王的親兵猛安謀克集中起來,更名叫合扎猛安,與侍衛親軍共同守護皇城。」
至於答不也想的更是簡單,那洪過是為了救護他才被如此刁難,現在不乘著人手多把事情攪渾,難道還要等著朝廷派人過來清查,然後把自己也揪出來?倒是那些女真兵想的最是簡單,洪過剛才許了賞格的,現在要是因為被抓賴掉賞錢,他們日後到哪裡去要?在這些女真兵將看來,不過是打了幾個騙子而已,即便真的是什麼狗屁使者,他們個個都是國族勇銳,朝廷還能真的拿他們如何?所以,女真兵們竟也開始慢慢掏出兵器,整個場面霎時變得暗流涌動殺氣四溢。
守衛內宮皇極門的,是整整三個謀克的侍衛親軍與合扎猛安士兵,這時見到一群人策馬而來,當時如臨大敵的挺槍持刀戒備起來,將整個皇極門圍得嚴嚴實實。
難道說,完顏烏祿真的要親手將洪過,扔進武衛軍都統司衙門?以洪過的身份,烏祿一旦這麼幹了,怕是會被朝廷里幾位新貴一起恨上了。可要如果不去這樣做,剛才自己說出的話,難道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烏祿自己食言?
後果如何,洪過還真沒去管,此時尚書省門前只有幾個被放倒的侍衛親軍,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軍隊,不乘這個機會溜走,難道還要等別人集結了大隊人馬進剿不成?
韓易大手一揮:「好說好說,全部進城就是,洪先生的人還信不過么。」
吳四六沒明白過來,兀自嘀咕著:「洪災?洪災?大冬天的還能山洪暴發?這不是見鬼么。」
就見一個玲瓏的身形,裹在一身雪白的貂皮大氅里,腳踩一雙同樣質地的皮靴,一手拎著馬鞭,一手持著獵弓,正用一雙美目望過來,這個人,除了韓王家的郡主完顏芷雅,還能是誰。
整條大街上,到處是扔下的肉柈子,皮貨還有燈籠糖果糕點等過年的玩意,那個場面叫人看著好不心酸,知道內情的明白,這是因為洪過回京了,不知道的,還不以為上京城被人洗劫了。
那高麗自從唐末五代時候立國開始,就一直與雄踞中國東北的國家不夠友好,與遼國幾次大戰互有勝敗,總的來說是遼國敗得多些,以至於讓高麗人將領土從漢江一直擴張到了整個朝鮮半島。接著又和女真戰連連,那個時候的女真人雖然還沒建立國家,部屬軍隊也不是很多,依然將高麗人打得抱頭鼠竄,以至於後來高麗人用一萬三五千精銳軍隊,才在戰場上扳回了些面子,要知道,完顏女真人在阿骨打起反遼兵時候,才能聚集兩三千人兵力,由此大致可以看到高麗軍隊的戰鬥力了。
可是,就在完顏烏祿想要上去阻止的功夫,韓易的身子「恰好」擋在了洪過與烏祿兩人中間,大手抓住洪過手臂,好似十分親熱的「把臂」而行,不僅如此,烏祿身後夾上來兩個武衛軍的千戶,笑嘻嘻的拉住了烏祿的手臂,無論烏祿如何叫罵,在場幾人就如沒有聽到,徑直進城而去。
按照烏祿的預想,以洪過前次在上京的威風,還有剛剛挾汾州之威歸來,所以才敢在齊化門外毆打高麗使團,想必自己話一出口,洪過定然拒絕,他正好將這件事扔給身後的武衛軍處置,誰讓武衛軍都統司衙門就在齊化門後面呢,等到武衛軍接手后,烏祿自己趕快溜去皇城,現在這件事已經不是禮部能處置的了,還是扔回皇帝堂哥自己去看著辦吧。
也有些人心有餘悸的望著洪過的背影,半晌不敢說話,不過在這些人的眼中,閃動著莫名的神采,也不知他們在想些什麼。
想到這裏,即便是大冬天的,烏祿的額頭開始見汗了,乾咳了幾聲,正待他說話,忽聽對面的洪過笑道:
現在好了,天知道此事的完顏亮,會不會是氣得暴跳如雷的,面對一個盛怒之下的完顏亮,感覺自己暫時對完顏亮沒有了使用價值的洪過,著實心中有些不託底了:難道說,今次就是自己一道坎?
完顏烏祿愣住了,可以說,洪過是擔下了所有罪責,用他一個人換了在場所有人的平安無事,這個人什麼時候如此重義氣了?還是說他洪過腦子出問題了?不過,洪過如此順從,給烏祿帶來了另外一個麻煩:
洪過跟在芷雅身後跳上一匹馬,急忙喝令:「快走,合扎猛安和侍衛親軍不是好相與的。」
如此的話,這次高麗使團被打的事情,怕不是沒有轉機。
回身望去這些人業已逼住了禮部的大小官員,那股子氣勢洶洶的模樣,讓人絲毫不懷疑,他們只要願意,這大金國的禮部官衙就會是人頭滾滾落地。
韓易樂了,只要你本人在就沒問題,誰還管你那些隨從啊,是以笑著道:「洪先生放心,等下我們自己進皇城,你的隨從自行安頓就好。」
洪過縱馬在皇極門前來回飛馳,扯著嗓子大喊:「洪過請見大金皇帝,洪過請見大金皇帝。」
眾人答應一聲,掉轉馬頭就這樣飛馳出了禮部官衙。
思來想去,完顏烏祿小心的試探下:「洪先生,你,那個,武衛軍都統司衙門,骯髒不堪條件艱苦,你真的確定要住進去?」
洪過還真是沒把自己當成罪犯看,事實上,從剛才來的路上,他已經大致捋出點頭緒來:
隨著這聲招呼,洪過的目光落在烏祿身上,雖然臉上帶著微笑溫和的表情,那眼中卻是射出一道厲芒,刺的烏祿有如受驚的猴子一樣,身子禁不住就是一哆嗦,連稱呼都急忙換了:
就連其他人,如洪過的隨從林鐘馬三吳四六等人,或是女真兵將答不也他們,也都是如烏祿想象一樣,那洪過剛剛如此強勢,現在豈會甘心被人隨便處置,定然是奮起一搏的。林鐘馬三等人早就暗自抄傢伙在手,只要洪過一個眼神,他們就衝上去,說不得了,情況緊急,先把洪過救下來再說,大不了最後讓韓王出頭保住洪過唄。
韓易臉色尷尬的看著洪過,誰想到洪過倒是面色如常,坐在馬車上笑呵呵的望著前方,就在那裡,一個人影哧溜消失在大家視線里。
本來門禁森嚴肅穆無比的皇城內,突然衝出了二十幾名賓士的騎士,將皇城內大小人等嚇得幾乎背過氣去。這些騎士繞過了尚書省南面的慶元宮,直奔那皇城正中心的皇極門,也就是完顏亮日常居住的內宮而去。
洪過定睛看去,一下愣住了,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在上京?他想到了很多可能,無論如何都沒猜到會是眼前這個人來救他。
洪過心中一動,這明擺著是完顏亮並不完全信任侍衛親軍了,開始用第二支武力牽制以前的御林軍,看來,從完顏合剌的死中,完顏亮看到了很多問題,他如此想著,臉上只是淡淡道:「哦?就是不知合扎猛安的統領,是哪位將軍?」
那些本來還有些發懵的牧民胡人,聽到身邊匆匆跑過的人高喊「鬼差來了」,立時嚇得臉色煞白,也跟著跑回了歇腳的地方,誰想到,那些客棧寺廟這個時候一起關嚴了門戶,這些外來客不得不在外面捶門咒罵,好容易才有膽大的稍稍打開道縫隙,在門外客商千恩萬謝聲中放他們進去。
聽了這話,洪過也就安下心了,林鐘答不也這些人會去哪裡他心知肚明,這些人的安全暫時不會有問題,可是,等下自己的安全會不會是個問題呢?
棒子?完顏烏祿不明白什麼是棒子,他也知道怕不是什麼好話,知機的沒探尋下去。但是,無論他早想如何想法,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再由不得他這個禮部尚書了。無論洪過以前有過什麼名聲,無論洪過如何被完顏亮寵幸,今天的事情都必須拿住他再做定奪,可是,一想起那洪過在上京和汾州乾的事,心頭不禁惴惴,開口的時候竟是少了幾分底氣:
就在洪過憂急的當口,突然身後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
輕輕抖下皮袍,洪過朗笑道:「洪過現在不過待罪之身,所謂信重就不要再提,只是呢,」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見韓易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才笑笑道:「我自是跟隨韓大人去禮部,至於我這些隨從么……」
不等他把話說完,在場的人就炸了鍋,誰都不是傻子,完顏烏祿如此說辭,擺明了是想食言啊,敢情這位禮部尚書大人根本就不敢抓洪過,剛才不過是擺擺姿態,沒想到洪過如此不上道,呃,或者說是太上道了,這麼順順噹噹就擔了全部罪責,讓禮部尚書都沒法下台。
就在洪過靜靜思索的功夫,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鬼哭狼嚎之聲,嚇得他幾乎坐到地上,靠了,這裏應該是金國的尚書省,是金國朝廷的中樞吧,怎麼搞的和動物園似的,又是馬嘶又是人喊的,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洪改之是否需要人通傳?」
韓易早聽出了洪過話中自嘲的意思,也跟著乾笑道:「洪先生,愚夫愚婦而已,不必介意,陛下對先生的信重還是一如往昔的。」
想也知道,這南城也是一早知道了,洪過洪屠夫回來了。
雖然對方只有二十來人,可那謀克長的本職是保衛皇極門不失,即使手上兵力遠超洪過一方,也不敢把手下兵馬調開圍捕洪過等人,再有,這些侍衛親軍與合扎猛安都是在內城守衛,身上都是長短傢伙,沒有一柄弓弩,按照道理來說,一旦皇城這邊出現警訊,內宮裡的守衛就應該拿出弓弩趕來參戰,可是,從洪過堵住皇極門開始,已經過去一刻鐘了,不要說內宮的救兵,連皇城上空的警訊都沒人傳達,真是太邪門了。
金國的上京城就好像傳染上瘟疫似的,從北城的北門齊化門開始,只要在街頭喊聲:洪屠夫回來了。那些叫買叫賣的人就像是身後跟了惡鬼,撒開腳丫子能跑去街尾,這還不算,一步不停的徑直回去家裡,進門二話不說,關門閉戶窗扇堵的嚴嚴實實,然後不顧婆娘男人的叫喊,用最低的聲音告訴家裡人:屠夫洪過回來了。
就見韓易排開眾人,幾步搶到了洪過面前,恭恭敬敬的抱拳拱手道:「葛王殿下說的不錯,武衛軍骯髒齷齪,實在不適合接待洪先生,不如這麼辦,我這就親自將洪先生送去禮部暫時休息,等到陛下處置過此事後,韓易定要與洪先生暢飲幾杯,韓易雖然是幽雲人氏,卻也是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正想與先生結交,惜乎今日並非說話的場合,來人,立刻安排洪先生馬車入城,直接去禮部。」
坐了一會,就聽屋外那喧囂聲愈發的響起來,然後只見房門被人一腳踢開,夾著寒風衝進了一道人影來。
到了南北城之間的神居門,那些守衛的武衛軍兵將,一個個如臨大敵,刀出鞘箭上弦,洪過甚至在城頭上看到了巨大的床子弩,他不禁咧咧嘴,看向了身邊的韓易。
吳四六是第一次來上京,看到眼前情形不禁嘀咕道:「這他娘是遭災了么?大過年的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怎麼看著比太原城還荒?」
韓易臉上沒有半點尷尬之色,不僅如此,還對著迎上來的一個千戶朗聲道:「加強戒備,快到年關了,誰他娘的給老子惹事,讓老子過不好年,老子讓他一輩子過不好。」
見到洪過如此作為,那些跟隨來的傢伙也一起高聲喊叫起來:「洪過請見大金皇帝——」
到了遼國末年,女真起兵后,女真金國,高麗,遼國,圍繞著鴨綠江入海口的保州發生了一番爭奪,爭奪的結果雖然是高麗吞下了保州,但是金國和高麗之間也結下了心結,縱然有不少女真貴族對高麗抱有好感,但是,女真是個什麼民族,洪過心裏太清楚了,好感不能代替土地,一旦有土地的好處,相信那些女真貴族立馬會翻臉不認人。
站在場中的烏祿哪裡感覺不到,就在林鐘等人掏傢伙時候,他還能勉強沉住心神,不過是一群漢人小子罷了,自己身後站著武衛軍,還會怕這些漢人?可是,當女真兵將掏刀子了,烏祿可真站不住了,一群精銳的國族兵士要鬧事,可不是武衛軍能鎮住場面的了,烏祿甚至懷疑,那些個蠻衝上來的女真兵,會不會連他這個禮部尚書一發宰了?就算日後朝廷能替他昭雪,可他完顏烏祿的小命一樣沒了,昭雪不昭雪的頂個屁用。
本來洪過想低調一些,低調進城,低調進宮,低調回家,平平安安的過個新年就完了。誰能想到,他不想出事,這禍事竟然自己堵著門找上來。洪過的準則非常明確,你不招惹我我不得罪你,你若開罪我,我殺你全家。他今天的地位全部建立在赫赫殺名上,為了維護他的名聲和地位,也必須要收拾高麗的使團。
完顏芷雅一眼望見洪過,二話不說,上來拉起洪過的手腕就向外走。洪過愣了下連忙道:「不能就這麼走了,只要我一走開這裏,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洪過點點頭,徒單特思是完顏亮妹夫,能有這個地位一點不奇怪。也不多說,在一隊侍衛親軍和一隊合扎猛安士兵的護持下,他大步走向了位於皇城東部的尚書省,隨即,在一干尚書省大小官員的矚目中,他昂然走進了禮部官衙中,他這個樣子不像是個等待處罰的罪犯,倒好像是個凱旋而歸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