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三部 遷燕京

第165章 地獄烈焰

第三部 遷燕京

第165章 地獄烈焰

韓易臉色數變,慢慢放開了宗義,卻用陰沉沉的語氣道:「平章大人,今天這事,我相信洪先生也是不樂意的,可誰讓是聖意呢,你是想讓我和洪先生背上抗旨的大罪么?」
啪——
烏林答登時急了,呼叫著,雙手猛力捶打洪過,阻止這個狂徒的舉動。
聖意,一句話將宗義說的張口結舌,實際上,宗義心中不是不明白,洪過能做如此安排,背後一定是有皇帝撐腰,剛才的他只不過不願意麵對這個事實,現在被韓易挑明了,無論心中如何不情願,也只得緩緩鬆開手,對著洪過冷哼一聲,大步走下神居門的甬道。
「咳咳,那個啥,王妃為什麼不搬家?朝廷的旨意,所有人都要搬去……」
上京一場大火,燒了整整十天十夜,大火熄滅後足足一個月,整個上京南城都是熱的,但是,這些都與洪過無關了,早已回到了中都的他,重新將整個精力投入到自家的生意中去。
精舍不大,從門外就能看到供奉的是觀世音菩薩,佛龕前背著門盤坐著個女人,僅僅從背影,洪過就能確定是烏林答。聽著精舍里有節奏的木魚聲,洪過將頭探進精舍,戒備的打量一番,想看看有沒其他人,要知道,滿懷仇恨的女人最可怕,天知道能幹出什麼事來,如果烏林答拼著名節不要,呃,反正現在的女真人對名節還不算看重,如果烏林答在裏面埋伏了人手,把自己亂刀剁了,怕是連完顏亮都拿烏林答無可奈何,到時候自己可真是白死了。
就在上京的皇城被人點燃后,南城中從南面開始,也燃起了一個又一個火頭,早已準備好的武衛軍士兵,將堆積在每一座宅院中的木柴點燃,而後迅速退出這些宅子,跑向下一家,這樣,一條街連著一條街的,火頭開始慢慢向北面延伸起來。
大火的炙烤,讓城牆上每一個人都不禁向後退去,試圖遠遠躲開這股熱浪,可是,洪過卻好像絲毫沒有影響一樣,靜靜站在女牆之後,任由熱浪吹拂他的身體,頭上的髮絲微微發焦,身上的衣衫變得滾燙,這些都不能阻擋洪過欣賞眼前的美景。
(第三部完)
然後,不管烏林答如何掙扎,洪過跳下了馬車,將車廂帘子掩好后,對那群健婦下令,如果她們不想被人一刀一刀活剮了,就老老實實帶著她們的主人向中都走,走出去一百里,才允許將烏林答鬆綁。同時,洪過還讓韓易派出去一百名武衛軍護衛這些個女人。
看著那些個健婦攔住去路,洪過冷冷的喝問:「幹什麼,想阻止聖意皇命么,告訴你們,繼續陪著你們主子留在這裏,你們今天誰都別想活下來,老老實實跟著我走。閃開。」
這話聽著這麼刺人啊,洪過尷尬的摸摸鼻子,「王妃,想來中都的消息已經傳過來,葛王沒有事,而且還升了參政,王妃應該高興,去中都和葛王團聚才是,何必獨守一座佛堂。」
感覺這個女人應該早就知道上京南城會完蛋,洪過心中暗自嘆息,論智商,烏林答可是比完顏宗義那班人聰明多了,看著好似心如死水的女人,他索性自己心裏一橫,說出重話來:「烏林答認為自己這樣做值得么?你是為了幫助烏祿才上當,咳咳,」縱然是欺騙了眼前美婦人的事情,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樣直白說出來,洪過還是有些尷尬,「那也是烏祿的光榮,他完顏烏祿沒道理嫌棄你。」
看著烏林答平靜的表情,洪過終於吐出了最惡毒的語言:「完顏烏祿又是什麼東西,一個小人罷了,為了他自己的前途官位,你以為他就不會將你送出去么,你太傻了,為了一個小人……」
宗義苦笑著點點頭:「烏祿的那個媳婦,不知發了什麼瘋,死活不肯離開,天知道怎麼搬家的時候,就會將她忘了,現在人家說了,誰都不見,只有你去才成。」
烏林答突然散了滿臉的怒氣,又變成那副平靜的樣子:「洪先生不過是想用那激將法罷了,何必背後詆毀我夫君,洪先生請吧,烏林答怎麼都不肯走的。」
不僅沒有恐懼,反是在剎那的猶豫后,洪過心頭滿是期待,這種感覺不摻雜絲毫的情慾,只是想看看烏林答的反應,能否給他帶來些許的驚喜。
烏林答的念珠頓了下,然後才繼續撥動著,淡淡道:「洪先生忘記一切吧,烏林答太傻,被人欺騙了都不知道,只恨烏林答不是男人,不能幫助夫君更多,現在只好在此地洗去這污穢的身子,大不了,讓烏林答與上京同亡。」
看著本來應該自家賺的錢,被那些中都商人賺走,韓思古那叫一個心疼,幾次找到洪過,請求將地窖里的葡萄酒拿出來發賣,都被洪過搖頭拒絕了,按照洪過的說法,現在這些酒還沒到日子,品質遠不如前次賣出的產品,為了保證洪家葡萄酒的口碑,不許發賣。
盧龍連忙解釋,原來,這個消息竟然是從一艘宋人的商船上知道的,這艘宋人商船,因為遇到颱風,所以流落在武清縣的外海,被洪家的船救助,彼此交談中,那宋國商人說起,在高麗都城看到一群金人使者被殺死。李光宗聽后大為驚訝,但是,為了保住洪家商號的秘密,所以和盧龍,姚江串通,隱瞞下這個消息。
那名百戶立即跑上了神居門的制高點:瞭望台上面,這裡有一堆早已準備好的木柴,百戶手持火把,親自將木柴點燃,木柴顯然經過特殊處理,點燃后立即散發出濃濃的黑煙,煙柱筆直的升上半空,隔著幾十里都能用肉眼清晰的看到這道煙柱。
一聲脆響,洪過的半邊臉火辣辣的,烏林答瞪圓了眼睛,滿面怒氣柳葉眉倒豎著,寒著臉,冷聲道:「洪先生請自重,不要在我面前詆毀我夫君。」
突然,蹬蹬蹬一陣腳步聲響起,就見完顏宗義又從甬道上現身出來。韓易以為剛才這個宗室宰相只是去找傢伙,現在要回來對洪過不利,急忙擋在了洪過身後,同時對身側的武衛軍打個眼色,是以這些士卒趕快攔住完顏宗義。
當然,這把大火的後遺症不是沒有,洪過又一次登上了女真仇人排行榜第一名,而且,最讓女真人感覺憤怒的是,洪過不僅僅放把火就完了,大火熄滅后,乘著餘溫,洪過立即派人在火場上到處撒鹽,上萬斤的海鹽被他撒到了廢墟之上,讓這片土地被薩滿們所詛咒,不要說這些土地短期內根本無法耕種,撒鹽這種詛咒的方式,也徹底絕了所有女真人重回上京的念頭。
從頭到尾,洪過都沒吭一聲,一如那邊趙資福和張中孚般,冷漠的就好像個局外人,看到完顏宗義走了,這才向前一步,扶住神居門城樓的女牆向下看去,好一片宏大的建築群,建成后才不到三十年吧……
葛王府的門口站著幾名健婦,將府門堵個嚴嚴實實,本來異常緊張的臉色,見到洪過後和緩下來,也不多說,直接領著洪過進府。在偌大的王府里轉了一會,才看到一座清幽的小院,那健婦停住后告訴洪過:「進去吧,王妃在佛堂誦經。」
洪過卻不在意這些,反正他已經是仇家遍地,才不在乎多幾個少幾個。倒是那個躲在他身後的完顏亮偷笑不已,前面在宰相面前大大褒獎了洪過,本來已經讓洪過的人氣有所回升,可是,現在洪過主動攬下的這個活,又重新讓洪過在女真貴人中間的人氣,跌到了谷底。如此一來,就有效的防止了洪過和其他女真貴人來往密切,防止自己這個智囊被別人利用。
乾咳幾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洪過打個哈哈,手按在腰間從不離身的倭刀上,邁步走進精舍,眼睛卻是四下亂轉,天幸,精舍不大,擺上一座佛像也就沒多大地方了,怎麼看都沒可能藏人。
佛堂?洪過摸摸鼻子,在這樣一個肅穆的地方,他卻生出一種揶揄的想法,是不是因為背叛了完顏烏祿,所以烏林答躲到佛堂來懺悔?如果是這樣的,他小心的邁出一步,同時留心周圍的動靜,這附近不會是有人埋伏著把。
斜刺里猛地伸出韓易的大手,死死抓住完顏宗義的手腕,勸說這位平章政事不要衝動,洪過現在畢竟是欽差。誰知道,完顏宗義這時已經豁出去了,大力摔開韓易,滿臉怒色的吼叫:「姓韓的,你少在那裡假惺惺的,你和姓洪的穿一條開襠褲,以為我不知道么,今天這事,老子收拾了姓洪的,再去皇帝面前彈劾你。」
將烏林答扔進了一架馬車,洪過竟然揉身進去車廂里,從烏林答身上扯下一段絲巾,將個烏林答雙手雙腳捆好,又堵住了女人的嘴,最後貼著女人耳邊低聲道:「好好活著,瞪大眼睛,看著你那位好夫君,親手將你送上我的床。」
沒錯,就是美景。
上京北城的百姓們早就注意到南城的異樣,從女真貴人們的搬遷開始,不少人就在時時留心著南城,待到狼煙升起,許多百姓擁擠到神居門,可是,隔著還有將近里許距離,已經被全副武裝的武衛軍嚴密把守,不容許任何百姓過去。
韓易也急了,能住在南城,值得完顏宗義親自來報信的人,身份一定不同尋常,這下可出事了,萬一鬧起來可要如何收場?
「洪先生前日還是一身膽氣,大包大攬肯出手援助烏林答,怎麼今日就變得如此膽怯,連進門都不敢么?」突然,坐著的女人背對著他出聲道。
轉身走向完顏宗義,經過韓易身側的時候,洪過淡淡的吩咐一聲暫緩行事,而後當先走下甬道。
「什麼?」洪過微微一愣,皺著眉道:「不對啊,這件事如此巨大,怎麼沒見到中都接到快報,反而是你先知道了?」
一顆光頭從人群最不顯眼的地方探出頭來,向南城望去,又用力抓了抓光禿禿的腦袋:「乖乖,這是怎麼回事,姓洪的小子,難道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干這件事么?不成,我要儘快去中都,見到了主子好好問清楚,這些女真人可真奇怪,費了好大力氣修建起來的京城,竟然肯一把火燒掉。」
洪過身上那股子戾氣勃發而出,這些個健婦哪裡見識過這般殺伐之氣,一時間被洪過震懾住了心智,獃獃的讓開通道,任由洪過挾著烏林答大步走了出去。
金國的使臣在高麗被殺,而且是被高麗小朝廷所殺。
倒是洪家的葡萄酒,自打洪過親自督送五十瓶進宮后,洪家葡萄酒好像一夜之間被中都的高官們重新認識了一樣,數不清的高官顯貴們,打發家人來搶購這些「極西出產的上等佳釀」,甚至為了爭奪最後一百瓶美酒,有三家的僕役幾乎打起來。
就在韓思古著急的時候,武清縣的主簿盧龍突然來到了中都,他悄悄為洪過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高麗人殺了金國的使臣!」
韓易身形向側面一退,反正這次的差事是身邊這個姓洪的負責,他一個武衛軍都統,馬上要升西京留守的人物,犯不到跟著一起受牽連,有什麼責任就由姓洪的一個人擔著吧。
顧不得韓易的小動作,宗義直奔著洪過急急走來,才一眨眼的功夫,這傢伙的腦門上就見汗了,看到幾個武衛軍的士卒有意無意的攔住了去路,他心中大急,猛地向兩側一推,他不過是個宗室子弟,這些年又享福慣了,身體虛弱的厲害,哪裡可能推得動兩個五大三粗的武衛軍,這下他真急了,跳著腳叫起來:「姓洪的,你難道要燒死活人么,有人死活都不走,你也要點火?」
皺皺眉,洪過索性盤坐到烏林答身旁,柔聲道:「烏林答,人活一次不容易,不要隨便放棄自己的生命,這裏,這裏馬上就會不存在了,走吧,去中都見烏祿吧。或者說,你後悔了?」
「天啊,南城可是貴人們住的地方,怎麼可能……」一個女人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吃驚的看著越來越濃的煙霧。
韓易微微遲疑了下,然後對一邊的武衛軍百戶點點頭。
距離上京城二三十里的地方,一架馬車停了下來,一名健婦跳上車廂,扯下了烏林答嘴裏的手帕,將烏林答手腳鬆開,「主子,主子,你快看,是上京,上京著火了。」
無論烏林答如何呼喊,洪過大步走出了葛王府,當著張口結舌的完顏宗義的面,他對幾名武衛軍喝令道:「愣著幹什麼,進去,搬東西,封門。」心裏卻是暗自道:不封門不斷水斷電不寫拆字不動武不砸傢具,那還叫啥拆遷辦啊?
縱然洪過不信鬼神,這般景象看過去,也不禁一陣毛骨悚然,在這個城市裡,他畢竟親自帶人屠殺了上千口子,現在雖然艷陽高照,此情此景下,也感覺全身冷颼颼的。
急忙搖晃下頭,洪過對韓易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那邊完顏宗義,趙資福,張中孚幾個人並不知道洪過的目的,雖然心裏不滿,卻只能傻愣愣的當個旁觀者。
將這群麻煩送走了,洪過這才長出一口氣,喃喃道:「還好,這次手裡沒多出一條人命。」
完顏宗義一屁股坐在神居門城樓上,獃獃的望著眼前的濃煙和大火,此時的火頭早已連在一起,再看不清上京南城的建築,眼前只有紅彤彤的一片,他只感覺全身哆嗦起來,「上京,上京,我大金的根基龍脈啊……」猛然,見到一個人影佇立在女牆後面,望見那個人影,完顏宗義沒來由的想怒吼:洪過,我們女真人和你有仇么?
洪過騰地站起身,冷笑一聲,「想死,沒那麼容易。」說著,他一彎腰,將個烏林答攔腰抱起來,大手在女人身上不住的摸索著。
冷笑起來,洪過摸摸自己的臉,疼,火辣辣的,「你不信?不信可以等著,你一準可以看到,他親手把你送上別人的床。」
烏林答繼續撥弄著念珠,閉著眼安靜的道:「洪先生以為,現在的烏林答還需要去見王爺么?還是獨守這間佛堂,青燈古卷,洗去烏林答身上的罪孽和污垢。」
從神居門上向南看去,偌大的上京南城一片死氣沉沉,不要說人影,就連個貓狗的動靜動沒有,秋風吹過,竟能帶出陣陣低微的呼號聲,如若在夜間經過,怕是有如豐都鬼蜮一般了。
這話被完顏宗義聽到了,宗室平章大人詫異的看看洪過,心道一句:你洪過還會怕多出一條半條人命?
洪過心頭也是吃了一驚,接著自嘲的笑笑,原以為憑藉皇權和自己赫赫凶名,搞個搬遷應該不成問題,於是惡作劇般的掛出個拆遷辦的牌子,誰知道,這個名頭起的真不好,拆遷辦還真遇上釘子戶了。
完顏宗義領路,洪過坐著馬車前往那位金國第一釘子戶。剛剛下車,洪過愣住了,看看一邊的宗義,詫異的道:「是葛王?」
只見一隊隊的馬車從神居門下駛入南城,看到了馬車上滿載的木柴,幾位廷臣臉色大變,再顧不得其他,完顏宗義一步竄過來,抄起手攥住洪過的衣襟,急聲暴喝道:「姓洪的,你想幹什麼?」
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蹭進幽靜的小院,裏面種滿了翠竹,竹林稀疏,一眼就能看清裏面有無人影,洪過總算安心下來,漫步在竹林中間,沿著石子鋪成的小路,來到一座不大的精舍前。
這時候,南城裡的濃煙慢慢聚集起來,北城的百姓不要走得太近,就能看到那股濃濃的黑煙,他們一齊發出驚呼聲,不知道南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再次來到神居門上,只是這一次,洪過的目光一直追著那架馬車,直到車子消失在上京北城的人潮中,他才轉過身子,對韓易點點頭:「開始吧。」
剩餘的一千瓶葡萄酒轉眼銷售一空,即使是這樣,面對不斷來探詢價格的客人,洪過吩咐下去,咬死價格十貫一瓶,不許漲價也不許降價,倒是在中都的黑市上面,洪家葡萄酒被炒到了三十貫一瓶,甚至連裝酒的琉璃瓶也被人炒到了五貫。
就在神居門升起狼煙的時候,從上京皇城裡也慢慢升起一道濃煙,不過,這股濃煙可不是狼煙,那是火光燃起后的煙霧,煙霧燃起,就意味著有一個火頭被人點燃,先是一個,隨後,兩個,三個,四個,終於,整個皇城被一片濃煙和火光所籠罩。
不待洪過說下去,烏林答平靜的道:「能搬的都搬走了,只有這間佛堂,還有我這個人,洪先生是個有擔待有能耐的人,何必在乎我一個區區女流。」
在洪過眼中,這場大火再美麗不過,這是他親手點燃的大火,是一個漢人終結一個王朝帝都的火苗,更是一場從地獄中竄出的熊熊烈焰,燒盡眼前的一切,燒光漢人蒙受的屈辱。
洪過臉上抽搐一下,以完顏亮的性子,會如何處置這件事,他用屁股想都能猜到了。呆望前往,洪過口中輕輕吐出一句話來:
「我們的機會來了。」
「放火,有人在南城放火。」突然,人群中有人醒悟過來。
烏林答獃獃的望著衝天的濃煙,心中閃過的是洪過那句話:這裏馬上就會不存在了。原來,原來,是用這種方式毀掉上京城……
今天這把火還太小了,還不足以完成那偉大的目標,洪過在心裏吶喊著:燒吧,燒吧,使勁的燒吧,終將有一日,我自己也會化成這樣一場大火,去燒掉一切污垢和罪惡,滌盪這個世界。
院外的健婦們聽到聲音,急忙跑進來,剛剛跑到佛堂門口,就見到洪過從烏林答身上翻出一柄匕首,冷笑著扔在一邊,而後就將烏林答這樣挾在腋下,大步走了出來。
要自己去見烏林答氏?洪過心頭既是期待又有些遲疑,滿心向著烏林答美麗姿容,還有身上的妙處,不過,烏林答平時看著溫溫柔柔的,有過兩次接觸后,洪過明白,這個女人怕是性情非常剛烈,極有主見和擔待的一個人,現在自己去見烏林答,等待他的會不會是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