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與仙爭鋒
第1421章 美人恩重
陳汐暗鬆了一口氣，有人開口就好，起碼比沉默更讓人心安。
「哥，已經準備妥當了，待會您便跟著我一起去見一見咱們的族人和朋友吧。」就在此時，陳昊從遠處走來。
否則就不可能有陳安，自然也就不可能有芸芸。
許久之後，他才長嘆道：「芸芸，你還小，不懂的。」
可還沒等他稍稍心安，唰的一下，其他四女的目光就凝視在了他身上，一道道幽怨的如刀子似的，颳得陳汐又是一陣心驚膽顫。
但陳汐卻有些不安，這反差太大，讓他反而有些提心弔膽，於是只能充當個啞巴，拎著筷子，來什麼吃什麼，把臉都埋在了飯碗中……
正是陳芸芸，她雙手捧著一條擰乾的濕毛巾，俏生生遞給陳汐，乖巧懂事。
幸好，沒過片刻，翡冷翠就帶著一行僕從走進大殿，頓時令五位幽怨美人閉嘴，令得陳汐暗鬆了一口氣。
雲娜傷感嘆息。
但很快，他就被神色冰冷的翡冷翠給拎著耳朵拽走了……
「陳汐，你嘗嘗這個，知道你回來，我特意為你準備的，記得你在清溪酒樓作靈廚學徒時，學的第一道菜就是這個干炸墨鱗蝦。」
冷若冰霜的杜清溪此刻卻是笑容絢爛，幫陳汐夾了一筷子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瑩白蝦肉。
芸芸擦的很仔細，很小心，擦拭完陳汐的臉頰，她還探出白嫩小手撫摸了一下陳汐額頭，親昵的不得了。
過往的事情，終究已是過往，而他註定還有更長的路要
陳汐臉色一沉：「芸芸，那些都是你……」
可陳汐卻感覺有些微微的怪異，忍不住問道：「芸芸，你經常這樣給你父母擦臉嗎？」
看見這小丫頭，陳汐不禁笑了，翻身從床上坐起，然後把芸芸抱在懷中，親昵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道：「還是乖芸芸對爺爺好。」
「我看他是心虛了。」
可即便坐在那裡，依舊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簡直就像一個受審判的囚徒似的。
陳汐當然不會拒絕了，當即笑呵呵伸著臉，享受著孫女對自己的關照，心中暖洋洋一片，那種感覺的確非言語能夠描述。
這讓陳汐心中又放鬆許多，又感覺自己有些卑鄙，拿離開來當借口真的好么？
「陳汐大哥，我記得你以前很會哄女孩子的，你現在卻不言不語，是不是數百年時間過去了，你也把我們視作了陌生人？」
雅晴大大方方給陳汐斟滿一杯酒，伸出青蔥似的纖纖玉手遞了過去，明眸含笑，涌動絲絲情愫。
芸芸忽然用雙手捂住紅菱小嘴，把頭埋在陳汐懷中，訥訥道：「小灰是爹爹送我的寵物，是一隻紫瞳白貂，可愛的很。」
怎麼說呢，那就是身為一位爺爺的感受！
不醉不行啊！
陳汐唇角都禁不住狠狠抽搐起來，徹底無語。
至於酒水，
芸芸搖頭：「我只給小灰擦過。」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四女也紛紛開口。
站住！
有了這個小插曲，陳汐趁機開口道：「咱們邊吃邊聊吧，用不了多久，說不定我就又要離開了，相聚一次著實不易。」
「唉，你就不能給我們一個解釋，哪怕是假的，也起碼是一種態度吧？」雅晴幽幽一嘆。
閻嫣哼唧道，一副似幽怨似不滿似憤怒似失望的模樣。
陳汐額頭一黑，自己居然享受到了寵物的待遇！
一下子，陳汐頭大如牛，連連苦笑，這些女人都怎麼成這樣子了，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聊天了？
只不過想起卿秀衣時，陳汐心中不禁又是一嘆，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惹了太多的情債，可偏偏自己好像一直從未正面過這些問題……
如今數百年歲月過去，她們竟一直惦念著自己，令得他心中也是愈發愧疚，在這等情況下，他自知理虧，又怎敢去辯解什麼。
大殿外的翡冷翠見此，卻是掩嘴一笑，帶著一旁幸災樂禍的陳昊就轉身而去。
當然，他也只能腹誹一下，原因就在於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辜負了太多情誼，一直未曾給她們一個明確答覆。
坐在床上，想起昨夜的一幕幕，陳汐依舊忍不住苦笑，情之一字，果然害人啊！
但很快，他就再不能
「陳汐，這是咱們第一次相見時所飲用的酒釀，你還記得其中味道么？趕緊嘗嘗，看是否變了味道。」
有句話叫最難消受美人恩，恰如其分地形容出了陳汐此刻的心情，五位嬌滴滴的美人含羞帶怯，殷勤服侍，換做其他人，只怕艷羡得垂涎三尺不可。
「爺爺，我幫您擦臉吧。」
好半響他才苦笑摸著鼻子，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雅晴的問題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姐姐？
沐瑤漲紅了白嫩如凝脂似的臉蛋，羞赧低頭給陳汐夾菜，不敢跟陳汐對視，和之前的表現判若兩人。
不醉還能從心懷幽怨的美人窩中脫身嗎？
眾女一怔，心中皆都一緊，臉色都微微一變，自從陳汐離開大楚王朝，她們可一直逗留在陳氏宗族，所思所想，無非是要和陳汐再次相見。
「陳汐……」
「這麼多年了，你也捨得回來呀？」
芸芸嘻嘻一笑：「反正爺爺只要對奶奶好就行了。」
大殿外，偷偷摸摸看見這一幕的陳昊睜大了眼睛，心中暗暗欽佩艷羡，老哥御女手段了得啊！
芸芸趴在陳汐肩膀上，對著他耳朵脆聲說道。
然後陳汐果斷站住了，一步也不敢動。
這一刻，他已打定主意，等見過族人之後，就會展開行動，等把一切安置妥當，便直接返回仙界。
陳汐寵溺地掐了掐她小鼻子，道：「就知道芸芸對爺爺最好了。」
最終，還是雅晴開口，她明
顯然不能。
「爺爺，清溪姐姐、沐瑤姐姐、雅晴姐姐、閻嫣姐姐、雲娜姐姐她們讓我在您醒來的時候問您幾個問題。」
她們登時也顧不得幽怨了，紛紛起身來到餐桌前坐下，端茶倒水，分派杯盞，似乎不打算再跟陳汐計較了。
芸芸睜大清澈而純凈的眼睛，道：「爺爺，您是不是不開心？那我不問了。」
一時之間，陳汐不禁苦笑不得，抱著芸芸就朝外邊走去：「走，爺爺帶芸芸去吃早點。」
陳汐從大醉中醒來，腦袋還有些發懵。
陳芸芸脆聲道，明亮如星辰般的大眼睛中帶著一絲期待。
連續報出了一大串名字之後，芸芸喘了口氣，又連續問出了一大串問題：「她們讓我問您，這些女人是誰，來自哪裡，和您究竟什麼關係，長得有卿秀衣、甄流晴和梵雲嵐好看嗎……」
自然就是卿秀衣。
「陳汐……」
「剎那芳華逝，彈指紅顏老，唉，我看我們就是等白了頭髮，也等不來他一個回心轉意了。」
翌日一早。
五位嬌艷動人的美人皆都抿嘴不言，眸含幽怨，那眼神直看得陳汐心中直冒涼氣，最終訕訕一笑，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如此一想，陳汐頓時無語了，心道，算了，芸芸還小，隨她胡亂叫吧……
……
杜清溪撇嘴，冷若冰霜的容顏上儘是失落。
翡冷翠指揮著僕從布置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和酒水之後，便即淺淺一
昨夜他的確醉了，爛醉如泥，雖說以他的修為根本不可能醉，但他是故意的……
沐瑤可憐兮兮開口，月牙似的星眸中淚光婆娑，泫然欲滴。
芸芸歪著腦袋想了想，就飛快道：「那些姐姐其實只一個問題，就是蘇輕煙、夏薇、貝靈、崔青凝、梁冰、阿秀、點點……」
「陳汐大哥，你還記得這道菜么，當年是你為我準備的，我這些年閑來無事就學會了烹飪這一道菜，你嘗嘗看看合不合口。」
再然後，大殿中氣氛又陷入到了沉寂中。
說到這，他突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讓芸芸稱呼杜清溪她們了，阿姨？不行，還低了一個輩分，奶奶？也不行，她們可還不是自己道侶。
奶奶？
閻嫣和雲娜也加入進來，給陳汐夾菜斟酒，眉目含情，態度溫婉，態度轉變之快，令陳汐都有些受寵若驚。
離開？
「我就知道，咱們空浪費了數百年時光，瞧瞧，啞口無言了吧。」
「她們有什麼問題？」陳汐隨口問道。
陳汐運轉仙力，剎那間就將周身殘餘的酒力化解，周身一片清爽舒適，忍不住長吐了一口濁氣。
陳汐頓時從紛亂思緒中清醒，點了點頭。
一個身穿碎花小裙子的小女孩走了過來，黑眸清澈，肌膚白嫩，精緻恬靜的小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爺爺您醒了，毛巾。」
就這樣一直等待了數百年時間，終於把陳汐這個「負心漢」盼回來了，又哪能眼睜睜看著他再消失了？
陳汐一怔：「小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