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風雲起
第125章 進京
「動了……」
「什麼人？」京城果然比不得其他的地方，張雷剛剛走到徐光啟府邸的門口，馬上就有兩個牛高馬大的家丁攔住了他的去路，左邊那人大喝一聲，聲音震耳欲聾。
知道了張雷的身份之後，對於他的話店小二哪裡還有不聽的道理？他趕緊帶著他們去房間裏面。蒸汽機那麼大，原本是放不進去房間裏面的，幸好房門可以拆下來，這才讓張雷能夠和蒸汽機同處一屋。
確定了鋼鐵廠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任務之後，張雷馬上又去到了造船廠，船塢的建造已經接近尾聲了，可以說不久之後馬上就能夠建造出船塢來。接下來就是要製作造船廠了。需要建造出完美的戰船來，張雷除了提供資金之外，其他的沒有絲毫辦法，這個是專業知識，完全不是他一個門外漢理所當然地想一些東西就能夠製作成功的。所以他現在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造船的人才極度缺乏。
張雷擦了一把額頭上面的汗珠，雖然過程連半刻鐘都沒到，但是他卻緊張得渾身大汗了，因為這關係到蒸汽機是不是真的能夠投入使用的問題，不過現在來看的話這一關算是已經通過了。
張雷面色恭敬地回答道：「我叫張雷，是專門來拜訪尚書大人的。」說這話的同時他也亮出了錦衣衛的牌子，正五品的把總感覺還沒錦衣衛副千戶的招牌好使。
既然是試驗性質的，自然不會那樣大張旗鼓，張雷充分地研究了一下之前的切割機之後，設計了一個銜接裝置，這樣只要將原來的切割機拆下來一小部分，就能夠鏈接上蒸汽機了。
很快的，吃的東西就擺上桌了，張雷他們一行人佔了兩張桌子，飯菜上桌之後就開吃，至始至終，除了張雷之外，其他的十個黑衣人都沒有說話。
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沸騰了起來，接下來，在大家的共同見證之下，齒輪轉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了，這蒸汽機就放進家裡面去吧，我接下來要去造船廠那邊看看，監督一下船塢的進度了。」張雷看著柴火燒得差不多了，於是說道。
這一天，張雷早早就起來準備了，因為張家第一衛隊的人不在身邊，為了安全起見，張雷不得不調來一批鏢局的人馬。然後帶著蒸汽機上路了。
「也好，讓那幾個老夫子在那裡折騰吧，這不是我不提供條件，要是沒人去當他的弟子那就不
碼頭上就有很多客棧，這都是供給外面的人落腳的，這也為張雷他們提供了方便，因為人數不少，張雷最終選擇了一家叫做「雲城」的看起來規模不算小的客棧。
隨著裏面齒輪的轉動，巨大的切割鋸條也開始轉動了起來，慢慢的越來越快，已經不亞於之前了，也就是說，使用蒸汽機之後，效率並沒有比之前慢。
張雷往裡面走的時候，對店小二小聲說：「要是多一個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就死定了。」
張雷淡淡地說道：「十一個人，給我看六間上房。」
張晨拍了拍蒸汽機，說道：「你看。比如這是第一台蒸汽機，還有不久之前的第一台望遠鏡，第一個地球儀……咱們建造一個地方，將這些東西都陳列起來，讓大家看看，等到以後。蒸汽機可以成為馬車的一部分，望遠鏡或許成為什麼東西上面的一個裝置，但是大家進來看到這些東西，就會想起來，原來他們的最初的形態是這樣的。」
「張老闆。可喜可賀啊。」大家紛紛給張雷道喜。
「當然是燒火輕鬆拉，要是這事情讓我來干，我一天能夠干十二個時辰。」有人大聲喊道。
「嘶……」
「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老闆，那咱們鋼鐵廠以後的工作就是繼續建造蒸汽機？」茅栓問道。
不管是剛剛進門的大箱子，還是他們現在的這些所作所為，都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在座的看客反正都是一些無聊的人，不知道怎麼的就將話題給引到了這些黑衣人身上。
似乎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圍觀的群眾突然之間爆發出了雷鳴般的聲音。張雷看到這一幕，也滿意地笑了起來。不管功率怎麼樣，至少這個模式是沒有錯誤的。
這下子張雷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張晨的意思是叫他建造一個博物館之類的存在。張雷這個時候又突然想起了張氏科技發明獎的事情來，覺得這兩個事情完全就可以合併在一起。於是說道：「你的提議很好，等以後有時間這個事情可以落實下來。」
「客官幾位？住店還是打尖？」張雷剛剛跨進大門，那店小二又問道。
第二天早上起來，張雷吩咐這些人留在客棧裏面，然後自己一個人前往徐光啟的府邸而去。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地址，但是畢竟是尚書大人的府邸，隨便一問
這個問題在徐家營是沒有辦法解決的，整個巢縣松江府恐怕也無能為力，張雷思來想去，不得不將目光投向京城，或許徐光啟會有辦法。
那個大大的水箱裝滿了水，張晨自告奮勇地開始燒柴火，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整個廣場上面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出來，淡淡的說：「好了，進去吧，大人在書房等著。」
吃過了晚飯，一行人洗澡睡了，張雷到了房間裏面，寫了一份信，然後叫了個黑衣人過來，要他送到徐光啟的府上去。大致說是明天早上自己要拜訪。
張晨將手中的一根木柴丟進火堆裏面去，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哥，雖然我從凱勒他們那裡學到了很多科學知識，但是你的想法卻總是比他們更加超前，我和你從小就在一起長大，之前的你和我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自從那天你回來之後，就好像是突然只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我不想問你這樣的變化是怎麼來的，但是哥哥的所作所為，卻全部都是在為百姓著想，這一點我是非常佩服你的，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你做的這個蒸汽機，我剛才突然一下子想到，如果在馬車上面安裝一台這樣的蒸汽機，只要有了足夠的燃料，是不是也可以讓輪子轉動起來，從而取代掉那些駿馬呢？」
張晨突然說道：「哥，我們為什麼不弄一個地方將你發明的這些東西都放在一起？」
看到張雷進來，徐光啟笑著說道：「張大人怎麼突然自檢就到京城來了？」
店小二一聽，明白來了大主顧，臉上頓時泛起了菊花一樣燦爛的笑臉，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毛巾，對裏面的人說道：「來主顧了。開六個房間，上房。」
輕輕推開門，張雷簡單地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和在松江府的一樣，裏面沒有太多的裝飾，有的是一摞一摞的書，張雷還看到，自己送的地球儀被他放在書桌上面，望遠鏡在書桌旁邊。
張震驚的原因是，他想起來了，科技的啟發性，這一點很重要，人不是不聰明，而是沒有想到那一方面，當你給他灌輸同一種思維灌輸得多了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利用這樣一種思維來展開自己的聯想，就好像張晨一樣，張雷一造出蒸汽機，他就開始聯想這些蒸汽機能夠用在哪
試驗蒸汽機的威力，最讓人不可思議的當屬火車，但是很遺憾，現在還沒那設備。
張雷不想和他多廢話，這麼多人站在門口的時間多一分被關注的可能性也就更加大了一分。他直接將錦衣衛副千戶的牌子亮出來，冷喝道：「讓開。」
店小二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張雷的身份他也吃不準，不過能夠在京城這麼大張旗鼓的恐怕不是尋常人，他後退了兩步說道：「客官。為了本店的安全著想……」
張雷說：「蒸汽機應用廣泛，而且不是我吹牛，這個寶貝必將影響世界，所以繼續建造和改進是不能夠停下來的。你們休息幾天吧，想必為了蒸汽機大家也都煞費苦心了，現在也到月底了，等下個月月初再上工了，接下來你們的任務還很艱巨。」
對於中國古典文化，張雷是十分敬重的，但是他的敬重並不是像那些夫子一樣抓著那些東西不放，同時對其他的東西嗤之以鼻。文化本身是兼容並包的，只有不斷的融合和吸收才能夠共同促進和發展。
「好的，謝謝你了。」張雷說了一句，然後就走進了小院子。
「客官裡邊請……」張雷剛剛到了門口，馬上就有熱情的小二上來招呼。張雷穿著不俗，不過這裏畢竟是京城。公子哥兒多如牛毛，張雷這樣的打扮實在是太平常了，所以就連小二對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
人群漸漸散去，只有陳大勇陳老錘還有茅栓他們依舊還在等著張雷。
於是，張雷決定啟程前往京城。
「原來哥哥已經有了打算了，建造船塢想必就是為了這個吧。」張晨恍然大悟似地說道，心中萬分佩服張雷的長遠規劃。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鍋爐裏面的水的溫度升高了，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大家更是緊張地盯著看，甚至連眨眼睛都不捨得。
到了京城已經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天氣炎熱了起來。張雷他們到了京城之後，首先找了個客棧住下來。
「你倒是願意了，那張老闆還不樂意呢，這麼輕鬆的工作你還想要工錢……」
「咕嚕咕嚕……」
張雷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呢？書院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問得張雷一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是沒有，而是太多了，張雷都還沒
大家都吵吵嚷嚷了起來，張雷來到張晨身邊蹲下來，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兩名家丁神色算是緩和了下來，不過看到這麼年輕的錦衣衛副千戶也不得不多看了幾眼，然後才說道：「那你等一下，我這就進去給你通報。」
丫鬟不由得抬起頭來多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她輕輕咬著嘴唇，來這裏的客人，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過謝謝，因為她是丫鬟，張雷是第一個。
竟然是錦衣衛，那店小二趕緊讓開了，說道：「客官裡邊請。」
再加上蒸汽機，這個東西必須要得到崇禎的肯定，否則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
其他人也紛紛起鬨：「你因為就你是這樣啊，要換成我我也有可以，只要張老闆給工錢，哈哈。」
剛剛開始的時候張雷還是像一般的談話一樣聽著，到最後面的時候他卻是整個人都震驚了，不由自主地說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研究的方向，這下子卻被你給發現了，確實就像你說的這樣，將機器動力取代人力畜力，這就是我接下來必定要做的事情。」
於是張雷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在開始使用了的切割機，現在的切割機因為製作材料從鐵變成了鋼，牢固的程度提升了很多，最主要的是這機械目前火柴廠要用，松江府那邊也要用，建造船塢也要用，是應用最廣泛的機械之一。
木屑飛起來，刺耳的聲音也傳開去，但是大家都一動不動，一直到一段木頭被切割成兩半，「啪」的一聲從中間分開，大家這才像是被突然驚醒了一樣。不約而同地開始鼓掌起來。
張雷跟著她穿過院子，繞過迴廊，經過了幾重屋子之後，來到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前面。丫鬟說：「大人喜歡安靜，只能送您到這裏了，您自己進去吧。」
蒸汽機作為動力，原理是十分簡單的，所有基本上不會受到燃料的限制，能夠把水燒開就行。
「接下來哥準備做什麼事情？」張晨問道。
十個人抬著一個大箱子準備進門來了，店小二看見了，有些驚訝地攔住了張雷的去路，問道：「客官。你這是什麼東西？
大家的目光都轉過來看著他這裏，張雷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穩穩地將木頭往前面推。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
張雷也開始興奮了起來。說道：「誰去拿一段木頭來試一試？」
張雷倒是一點兒也不謙虛，他大笑著說道：「你們覺得。幾個人不停地操作機械比較累還是一個人專門蹲在那裡燒火比較累？」
一行人就這樣走進了客棧，那個需要十個人才能夠抬得動的大箱子頓時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張雷想著快點將東西放好，於是便對那店小二說道：「帶我們去住的房間。」
張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和你有關係嗎？」
一個丫鬟過來說：「你就是張雷吧？大人在書房等著你，跟我來吧。」
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之後，張雷對店小二說道：「去準備寫吃食過來，兄弟們一路幸苦，有什麼好酒好菜的儘管招呼。就在下面大堂吃，完了再給我們燒水洗澡。」
過了兩天的時間，這個東西做好了，在張雷看來這就是個導管，用來將整齊導入切割機的齒輪裝置成為動力。
張雷說道：「你們的蒸汽機造出來我很滿意，接下來還希望要繼續努力，造出更大的蒸汽機來，這個蒸汽機的功率太小了，雖然催動一台這樣的切割機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你們知道的，我的目標遠不止於此。」
張雷對後面的人說道：「好了，進來吧。」
張雷看了看裏面，儘管不是吃飯的時間，裏面的客人還是不少，大廳裏面十來張桌子，大部分都坐了人，或者是閑聊。或者是吃茶吃飯。
其實這話不用他說，早就已經有人躍躍欲試了，但是張雷想要自己親自動手切割這一根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木頭，於是招呼著讓人把木頭拿了過來，放在檯子上面。
張雷來到徐光啟的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還沒等他說話，裏面徐光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是長大人吧，進來。」
說起這個來，張晨就有些惋惜。他搖了搖頭說道：「那幾個老夫子還是不肯接受哥哥的這些科技，認為只有聖人之言才是唯一的和永恆的，但是他們的弟子已經越來越少了，相反的，大家更加願意去教堂裏面跟著凱勒和威廉做試驗。」
張雷點點頭，走了進去，裏面很是寬敞，進門一道大屏風給擋住，繞過了屏風之後豁然開朗，寬闊的院子種滿了書，完全沒有其他大戶人家假山水池之類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