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風雲起
第136章 八月初九
「他現在可是朝廷炙手可熱的人物，你是不知道他阻擋了多少人的財路。但是他現在還活得這麼瀟洒，為什麼？就是他能夠幫皇上賺錢。而且還能夠幫皇上打戰，現在的格物院每天賺多少錢你知道么？皇上現在打戰可是完全不用擔心國庫的問題了。這不都是靠著這張雷，要是我現在把這小子幹掉了，那皇上絕對饒不了我。」
「鄭大人你就放心吧，咱們的合作還會繼續，我只不過是最近發現了這麼個地方跑來玩的，你是不知道，皇上給我那麼多任務，壓力很大啊，出來散散心也好。對了鄭大人，剛剛那事情你解決了么？」
這家客棧距離考場也就不到一百丈的距離，並且是這考場附近最為豪華的客棧了，所以家中還算是殷實的考生們也大多選擇在這裏落腳，張晨到這裏的時候，客房都已經快要住滿了。
不過張晨毫不畏懼，冷聲喝道：「前面的是什麼人？可知道我是什麼身份？竟敢來阻擋我的去路。」
其他人圍攏了過來，張雷也是毫不畏懼，再加上那幾個下人，也是突然出手，他們也像張晨一樣，手腕上纏繞了秘密武器。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們居然還敢來攔我去路？可知道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的。錦衣衛可不會善罷甘休。」張晨心中奇怪，這些人既然知道自己身份，竟然還敢來劫道，看來目的不單純。
對於張雷的這個做法，秦洛風和羅德曼都不甚了解，面對兩人的疑惑，張雷說道：「這裏又不是海邊，鄭芝龍不是笨蛋，我們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很容易就能夠聯想到這裡會存在一個海島。等他解決了那些問題之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此離開的，他的船隊一搜索，我們的位置就暴露了。」
鄭芝龍又說道：「那何故張老闆還擁有如此大的船隻呢？」
「鄭大人別誤會，我之所以出去也是因為我的人受到了欺負來的。」
「叫兄弟們散了，睡覺吧。」張雷轉過身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他們又逼近了一些，張晨面色一凝，說道：「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肯說，那對於我來說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去死吧。」他抬起手臂，握緊了拳頭。
「多謝張少爺吉言，我也祝張少爺高中。請吧……」
坐在馬車中，張晨吃著準備好的點心，舒舒服服地閉著眼睛假寐。突然，前進中的馬車一下子停頓了下來，拉車的馬發出長嘶，張晨
「這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居然……大人，如果我們不早作準備應付的話，恐怕會不妙啊。」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在他們的情報裏面，這張晨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而且帶著的這幾個下人也是沒有一個有武功的，所以他們才這麼輕鬆。卻沒想到這還沒開始接觸，眨眼之間就被張晨給幹掉了一個。
「好了，那這幾個蠢貨丟到路邊去，別擋著別人了。趁著沒人看見，咱們快走吧，雖然有道理在先，要是真的被人報官抓住了把柄，哥哥處理起來也挺麻煩的。」
戰船的損失不嚴重，也就是幾顆炮彈而已，作為張雷戰略中隨時準備充當炮灰的角色，這點損失張雷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反倒是那些物資，吃的用的，被李魁奇給弄得亂七八糟，損失了十之八九，這讓那些士兵們開始埋怨了起來。
悠閑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之間，時間就已經到了八月初九，在這一天，還是寅時，客棧裏面就熱鬧了起來，因為大部分都是考生，所以客棧也早早地就起來準備吃食給這些考生。張晨也下去吃了東西，又帶上乾糧，吩咐下人們呆在客棧裏面，便獨自一人去了考場。
正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地平線上終於閃爍起了亮光，並且筆直朝這邊過來了。張雷大喊道：「大家做好戰鬥準備。」
張雷這才發現。這羅德曼身體裏面還流淌著一部分好戰的血液，不過這正是張雷希望看到的。一個戰爭狂人在亂世中的作用，超過一萬個只會之乎者也的腐朽儒生。
「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也就不強求了，算是我沒那福分，這就走了吧，還是剛才那句話，希望張老闆遊玩的時候不要生出其他的想法來才好。」
原本被張雷作為秘密基地的張家島現在已經被鄭芝龍知曉了，這對張雷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俗話說狡兔三窟，張雷算上大陸上的徐家營和這天高皇帝遠的張家島，頂多算是兩窟，於是他打算再去尋找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將不再是新的無名小島，張雷把目光聚集到了探索掌握從松江到琉球、台灣以及南海的航道水文上面來。
行了許久，張晨他們終於來到了廬州城，這
一個人在外面，張晨謹記著張雷多看少說的教訓，再加上趕路也累了，叫了一桌好菜來吃了，然後就去休息。
「原諒我這大晚上的不能送你了，一路順風。」
「那大人剛才為何不直接衝上去將他滅掉？」
整個島上面現在是戒備森嚴。燒鍋爐的和炮手已經各就各位，只要張雷一聲令下，戰船馬上就能夠開動起來。其他的人也都整裝待發，背上挎著火銃，口袋裡面裝滿了子彈。
「張老闆，真的是士別一日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你也做起了海上的買賣。」鄭芝龍扯著嗓子喊道，不過那口氣沒有一點兒恭喜的意思。
張雷顧不得那麼多，上了島之後，張雷馬上下令全員戒備，搞得似乎有外敵入侵一樣。
「原來是這樣啊，那李魁奇這傢伙也確實是作惡多端，不過還好，現在已經被我生擒了。對了張老闆，這島上我看挺不錯啊，不準備邀請我上去看看？」
在他的面前，八個身穿黑衣手持長劍的人攔在了道路的正中間。此時正是在去官道的路上，左右兩邊都是田野。從這路過的人也少，要想求援恐怕是不現實的。
在船上，羅德曼不解的問道：「我們為什麼這樣大費周章地跑出去然後什麼事情都不做又跑回來？」
鄭芝龍下令自己的戰船掉頭，朝自己的島嶼行駛而去，他旁邊那人說道：「大人，咱們難不成就這樣放過了這小子？我看他可沒什麼尊敬你的意思啊。」
在這幾天裏面，張晨並沒有像其他的考生那樣沒事拿著一本書溫習，他本就是個聰明人，並且從來不屑於做那些臨時抱佛腳的事情，所以這幾天也落得個瀟洒，帶著下人在廬州城裡面到處逛了逛，還特地去了張氏商會下面的鋪子，當得知他就是張雷的弟弟的時候，頓時接受到了許多優待。
「在廬州府地界，什麼人敢攔張家的馬車？」張晨一下子把手中的半塊糕點塞進嘴巴裏面，然後鑽出來說道。
車夫回過頭來說道：「二少爺，咱
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海面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按照常理來說。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撒網式搜索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到這裏來了。
「這話說的到時有道理，不主動惹事也不怕惹事，哈哈，張老闆，希望你記住今天自己說的話。」
話分兩頭，各表一端，先不說張雷如何研究航線，讓我們把目光轉向徐家營，這一天，還是四月份，張雷剛剛去到張家島之後不久。四月二十，一大清早的張晨就起來了，吃過早飯，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教堂裏面找威廉和凱勒，而是讓下人準備了筆墨紙硯，坐了馬車往省城而去，作為讀書人，也是張雷大力培育的科舉知識分子，張晨要去參加鄉試了。
張雷也還擊道：「鄭大人，咱這也是逼不得已啊。你看現在到處都在打戰，我是個文明人。不會打仗，只能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待著了。」
下一刻，在他正前方的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額頭正中心有一個紅點，汨汨地流著血。
面對張晨的威脅，那人並不放在心中，說道：「這裏荒郊野外的，咱們把你給殺了誰看見了。到時候死無對證，就算那錦衣衛那又奈我們何？」
「啊哈，對了，要說起這個來，剛才還是對虧了張老闆及時援助啊，這大晚上的，要是找不到他的話又不知道會被他逃到哪裡去了。」
「會不會開戰我說不準，這要看這鄭芝龍談不貪心了，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一萬人，還怕他們不成？咱們的戰船滿額定員就是一千人一艘，現在十艘戰船，再配上兄弟們的火銃，這裝備朝廷的艦隊也比不上。」張雷自信滿滿地說。
也正是因為如此，鄭芝龍雖然忌憚張雷的潛力。但是也錯誤地以為至少在短時間內張雷對他構不成威脅——因為他只看到了張雷的一艘戰船。
街上人很多，基本上都是那些考生，有些商家也聰明，在這個時候跑到路邊來擺攤，張晨就看見一個人在賣那種手巴掌大小的棺材，開始還覺得奇怪，聽了別人議論才知道，那竟然是升官發財的意思。頓時讓張晨感慨，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張晨放下了帘子，差人繼續進城裡面去，找了個大點的客棧，一行人準備在這裏休息。
只不過是眨眼之間，八個彪形大漢就這樣被射殺了。
鄉試是明、清時在各省省城和京城舉行的科舉考試。照例每三年舉行一
那八個黑衣人將張晨一行人團團圍住，手中長劍前指，看起來來勢洶洶的樣子。一名黑衣人冷冷地說道：「張晨，巢湖縣徐家營人，張氏商會錦衣衛副千戶張雷之弟。」
「哈哈，你這小子，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廢話，閻王爺會告訴你我們是誰的。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得趕回家吃飯去，兄弟們，動手了。」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羅德曼，於是他只好閉嘴不說話，天字一號很快就帶著小戰船和貨船回到了張家島。
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鄭芝龍的船隊來到了海島外面，他們自然是發現了那些礁石的。現在這距離已經沒有辦法再拉進一步了。
「鄭大人，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了，再加上這島上其實也沒什麼東西，你和習眾兄弟們停船也需要那麼多時間，太麻煩了，不如咱們找個時間，我帶你到處參觀參觀就是的。」
在鄭芝龍到來的時候，張雷果斷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馬上下令返航，回到了張家島。
張晨往四周看了看，笑著說道：「啊，真的是呢，怎麼這一條道上都沒有人呢？要是被殺了還真的查不出來啊。不過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誰派來的。是什麼人，也好讓我死個明白啊。」
巢湖隸屬廬州府，且距離廬州府不是很遠，也正是因為這樣，張晨才沒有那麼早動身，而是在四月尾才啟程。自從張雷發跡之後，雖然說農村人奉行節約的政策，不過節約不是摳門，一般大戶人家該有的享受還是一應俱全的，比如說請上幾個丫鬟和小廝，住上大院子，出門坐馬車等等。而張晨作為一家三口裡面最小的人，待遇自然是最好，張雷每個月發給他十兩銀子的例錢，只要他好好讀書，當然，擺弄科學張雷是並不阻止的。
再說張雷這邊。他也沒想到鄭芝龍這麼輕易地就離開了，原本還想著有可能會交惡來著，不過現在看來鄭芝龍還沒想撕破臉皮。對
這件事情雖然表面上很是平靜，但是張雷卻嗅到了一點點危險的氣息，原本他是想著不聲不響地發展壯大，且不說要大到可以攻城掠地的地步。但是至少也要不會讓人輕易碾壓。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十艘戰船，一萬名士兵，在鄭芝虎三百多條戰船裏面，根本就不夠看。
「那難不成我們要和他打戰？」羅德曼剛才還沒過足癮，一想到可以打戰，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張晨說了一句，招呼了眾人，便繼續趕往廬州府去了。
張雷對於鄭芝龍這話裏面的含義嗤之以鼻，不過現在鄭芝龍不管是私人力量還是官方身份都比自己要強大得多，還惹不起。
「這事情我自有分寸，不用你說。」
又沒打成，這個結果讓羅德曼十分沮喪。不過既然張雷都這麼說了，那也無可奈何，於是讓大家散了休息。
「鄭大人，你這話就問倒我了，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的，雖然我不喜歡打仗，但是保不準別人也不喜歡打戰啊，要是別人鬧到我頭上來了，那我總不可能束手就擒吧。」
「我們真的什麼事情都沒做嗎？那你認為我要怎麼樣才算是顯示我們做了事情的？」張雷反問道。
倒不是張晨他們這邊也有厲害，只不過那八個人也剛好面對著八個下人，雙方的距離不到五尺，如果這麼近的距離出其不意地攻擊還不能夠將對方置於死地，那也就無話可說了。
「哈哈，你思維倒是縝密，好好乾吧，將來會大有前途的。」張晨恍然大悟，然後笑著說。
張晨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這衙役，確定自己是絕對不認識他的，便好奇地問道：「你認識我？」
「話不是這麼會所，我也沒想到這小子幾個月不見居然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你看到了他的戰船沒有，比我們的還要大上幾倍，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的，而且速度……你看過像他們的船這麼大還能夠有比我們的小船還快的速度嗎？我敢肯定這其中肯定有貓膩。若是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恐怕鄭家在海上的利益就會受損。」鄭芝龍深謀遠慮地說道。
那官兵笑道：「張少爺，張氏商會的產業可都開到了廬州城裡面了，哪裡還不認識這旗子的？又聽聞張大人還有個弟弟一心科舉，這不，八月初九就鄉試了，這麼一想不就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