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風雲起
第146章 慕名而來
看到張雷站著沒動，那家丁很是緊張，問道：「老爺，難道這個女的不是像她自己說的那樣？」
張雷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問道：「不知道公子是？請恕我眼拙，公子實在是面生得很。」
物理學，光是這名字就讓張雷震驚非常了，這可是真正算得上是國人的科學著作。他迫不及待地翻開書來，上面所記載的問題在張雷這個接受過現代系統教育的人看來雖然大多都是比較初級的問題，但是這本書卻是實實在在的物理學專著！
「張大人果然是個奇人，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退了。」方以宣的任務完成，站起來說道。
張雷看著好像這裏也沒自己什麼事了，只能摸了摸鼻尖，嘆了口氣道：「好了，你們說吧，我去書房了，彤彤，碧瑤是個老實本分的大家閨秀，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了，我立馬將你趕走，聽到了么？」
「這……」張雷一下子站起來，嚴肅地問道：「敢問尊師是哪位？」
「那就算是你答應了。」蘇彤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來，然後轉而跪倒在碧瑤的面前。興奮地說：「公主，以後我就叫你姐姐了，你叫我彤彤就好了。」
張雷將他送到大門口，這才道別了，他回到自己的書房，馬上開始逐字逐句地看這本《物理學》。雖然早在兩千年前，亞里士多德就寫了一本同樣名字的書，但是兩本書的意義卻是完全不同的。張雷從最前面開始，但凡是這書裏面有錯誤的地方便自己做實驗，若是條件不允許的，便按照自己數百年後的知識來修改。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總算是定下了稿子。他鄭重地在稿子的正面寫上：書號壹。然後便交給剛剛成立的印刷廠去印刷製作成書了。
「剛才我去上朝了。所以你遠道而來我也沒辦法親自迎接，你來了多長的時間了？」張雷突然轉過頭來對蘇彤說道。
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張雷笑著像蘇彤說道：「蘇姑娘，咱們很久沒見面了。上一次還是五月份去了吧？嗯？」
對於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如果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對你說，我要成為你的女人。你會拒絕嗎？顯然不會，就像現在的張雷一樣，他只不過是愣了一下，然後就說道：「那隨便你吧，不過松江府的生意要打理好。我剛剛說服了皇上在巢縣和松江府之間建設兩條鐵路。」
張雷很努力地在腦海裏面想這人到底是誰，結果還是想
他看向蘇彤。期望從她哪兒得到答案，蘇彤一下子站起來，來到了張雷的面前，然後說道：「對，我知道女人說這樣的話很不要臉，但是我就是愛你，難道我連追求幸福的權利都沒有嗎？你是已經成親了，但是那有什麼關係？大丈夫三妻四妾都很正常。我就是要做女的女人。我受夠了。我再也不要等下去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又該怎麼辦呢？張雷這樣問自己。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可能會這樣，但是徐光啟這樣突然提出來，給他心中的震撼是更加大的。
張雷笑了笑說：「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但是又不得不去做，你要知道身在其中，有些東西改變不了的話就必須去適應。所以不再像之前那樣自由自在的。其實我也不喜歡被束縛，不過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的話感覺還不錯。」
方以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聽他問起，便說道：「江西金溪人王宣，字化卿，號虛舟。」
蘇彤？她怎麼來了？張雷心中頓時浮現出她姣好的面容，確實，這個合作者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見到了，也不知道變化了一些什麼沒有。
等他趕到偏廳的時候，正見著一個翩翩少年，雖然說已經是九月份了，京城的天已經開始轉涼了，但是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摺扇，身上穿著絲綢的衣服，一眼便知是官宦子弟，看到張雷過來，他站起來拱手道：「見過駙馬爺。」
因此，對於方以智只不過是個秀才這個身份不但沒有一點兒看不起的意思，反倒還覺得這是個挺有主見的人。為什麼？就好像是三百年後，那些有條件讀書但是還輟學做其他的事情的人一樣有勇氣。
張雷走進去，發現了蘇彤坐在右下方的位置，剛才剛好被門給擋住了視線所以他沒有看見。
「要說起來。方家也算是望族，曾祖父方學漸，精通醫學、理學，並且能學習諸子百家，融會貫通，自成體系。除記錄赴東林講學的《東遊記》外，著有《易蠡》、《性善繹》、《桐夷》、《邇訓》、《桐川語》等。祖父方大鎮在萬曆年間，曾任大理寺左少卿，著有《易意》、《詩意》、《禮說》、《永思錄》、《幽忠錄》等
那個被問到的家丁回答說：「是個叫做蘇彤的姑娘，她說是老爺的部下。」
崇禎作為猜忌很重的皇帝，是屬於那種只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的類型，若是自己幫他一切都打理好了，那麼他閑的蛋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必定是修理張雷這個最大的功臣。
碧瑤無奈地看了一眼張雷，然後又看了看興奮地蘇彤，無奈地擠出一點笑容來，說道：「好吧，那你要懂規矩些。好好伺候咱們的相公才是。」
張雷回過神來，說道：「沒錯，是她。你先把這馬車弄到一邊去，在這門口停著也不像話。」
「方公子果然是世代望族，名門之後，那不知方公子今日造訪，有何貴幹呢？」
碧瑤臉都紅透了，眼眶也有一點濕潤，但是她還是一字一頓地說：「我說，夫君。你就納了她做二房。」
說起這個來，方以智頓時便神采飛揚了，說道：「不瞞張大人說，在下是在家鑽研祖上所著書籍，故而沒了時間去研習孔孟之學。」
「老爺，外面有個陌生人求見。」家丁突然在外面敲門說道。
方以智說道：「在下在居住在應天府之時，便得知格物院成立的消息，又觀察了半年的時間，確定這格物院並不像是其他的機構那樣徒有虛名而已，是真正做實事的地方，在下便多次拜訪，心嚮往之，便上京城來想要見見張大人。在路上又恰逢你的《大明公報》刊行，裏面做記載的東西對我的震動很大，而且其中還看到了誠邀天下有才學的人貢獻科學書記，以供刊印，行銷全國。於是今日便帶了師父的手稿來讓張大人看看。」
「不是這樣的，她進來的時候還哭了呢，然後說她怎麼怎麼喜歡你……」碧瑤越說越小聲，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跑到家裡面來哭訴曾經和自己的男人是多麼多麼相愛這麼狗血的事情，她作為一個初為人妻的女人，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的，幸好在她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張雷回來了。
張雷一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蘇彤，問道：「是這樣？額，那應該是來恭喜我的吧，哈哈，你捎個口信過來就可以了，還親自跑一趟真是幸苦了。」
「哦對了，這些還是
蘇彤心中一驚，趕緊回過神來，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微轉過看向別處。說道：「剛來沒一會兒，知道你是大忙人了。想要像之前那樣見你還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方以智拿出來一個油布包，說道：「這便是在下師父所著，他今年已經七十有餘，不便親自來拜訪張大人，十分遺憾。」
「知道知道，我雖然沒有名分，但是伺候相公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蘇彤說道。
「啊？」張雷感覺到腦筋都不夠用了，這莫名其妙的談話跳躍性也太大了點。「你說什麼？」
他進了院子裏面。發覺非常安靜，就連那些丫鬟似乎到其他的地方忙去了。他盡徑直往大廳走去。到了門口果然看到碧瑤坐在正對著大門的地方和人說話。她稍微一轉過頭來，看到了張雷，於是便說道：「夫君你回來了。」
張雷說：「不不不，這並不是不要臉，任何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對於你敢這麼勇敢的表達我表示很欣賞你的態度。說實在話看到你的時候我也覺得你很漂亮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和瑤瑤的親事是皇上定下來的，這才過去一個多月就納妾，也太驚世駭俗了一點。而且我是駙馬。你說如果我納妾的話皇上會不會找我的麻煩？他總要為他的妹妹考慮。到了那個時候難不成你跑去和皇上說這是你追求幸福的權利？」
「啊？張大人此話當真？我師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十分高興的。」方以智興奮地說道。
張雷聽了，頓時拱手笑道：「原來是名門之後，失敬失敬。不知方公子如今可有功名在身？」世家子弟必定都會如科舉，考功名。所以張雷才有此一問。
聽了方以智的介紹，張雷頓時目瞪口呆。按照他的說法就是，這家人也太牛叉了點！
張雷對於唐朝以後的所謂儒家經典都嗤之以鼻，那些都是宋朝皇帝和那些吃飽飯沒事做的文人墨客們歪曲真正的儒家之後創造出來的以供皇帝使用的工具而已，與真正的儒家思想相差甚遠，甚至背道而馳。
張雷指了指那一疊手稿說道「咱們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這話……啊……你們在我回來之前到底說了什
「那又怎樣？大不了我們不公開，我不在乎什麼名分，我只要成為你的女人。」蘇彤倔強地說。
到了書房，張雷卻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這蘇彤的突然到來讓他十分意外，那一番大胆表白更是讓他措手不及。雖然心中不得不承認對蘇彤是有好感的，但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又不知道如何了。
「他自稱方以智，字密之。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家丁回答說。
張雷打起精神來說道：「什麼人？」
「啊？」張雷差一點要跳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彤，他是承認這妹子很漂亮，也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不過被女孩子倒追這種事情還是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特別是還是通過了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來追。
蘇彤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抬起頭來說：「張老闆，是的，就像是她說的那樣，我喜歡你，從你成立張氏商會大展身手的時候我欣賞你的本事和魄力，後來相處的時間長了我也被你的幽默和內涵所吸引。如果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成親的一定是我們！但是卻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裏面，你就帶給我這麼大的驚喜，甚至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你知道嗎？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差一點就要暈過去了！」
張雷看向碧瑤。臉上浮現出憐愛的模樣來，蘇彤察覺到了，心底頓時湧現出一股悲涼的感覺，這一股感覺在胸口醞釀著，參雜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鍋大雜燴。她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地盯著張雷看。
此人自我介紹說道：「在下方以智，字密之，號曼公。安徽桐城人，家父方孔照，萬曆四十四年進士，任湖廣巡撫。」
說起這個，蘇彤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在想要怎麼樣和張雷開始說這件事情。這個時候，蕙質蘭心的碧瑤卻開口說話，她對張雷說：「夫君，她是聽說我們成親了才過來的。」
這種事情，張雷是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的！
「嗯，知道拉，我怎麼會欺負姐姐呢。」已經得到張雷的接納，蘇彤才不會想那麼多，她滿口答應了下來。
正所謂虎父無犬子，出身於這樣的家庭，想必方以智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對於他來拜訪自己的目的，張雷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了。
「罷了，請坐
張雷和徐光啟並道而行，半路上分開獨自回家，在他的腦海之中，一直回蕩著徐光啟說的那十二個字。
歸途中，他開始認真地研究這個問題了。
匆忙地翻了一遍，張雷便說道：「果然是奇書，越來越想看看這王老先生是個怎樣的奇人了。很好，這本書我會想辦法在年內印刷出來，並且面向全國出售。到時候成了書，我便每一個字付給他兩分錢，雖然不多，但是也算是表達一下我的敬佩之情。再者說了，他寫書也付出了勞動，那獲得收入也是理所當然的。」
看到張雷進來，蘇彤眼睛裏面閃過異樣的神采，但是很快就暗淡下去了，隨即便面無表情地說道：「是啊，好幾個月沒見到面了，卻沒想到再次見面的時候你卻已經身居高位，並且有了這麼一位溫柔賢淑的妻子。」
「原來是這樣，那《大明公報》就是為了開化民智而辦，許多不為人知的事實都會陸續通過它來發布，而我也確實發出了邀請沒錯。那不知道方公子今日有沒有將手稿帶過來呢？」張雷有些期待地說。
「方公子不必慚愧。你都已經是秀才了，我至今還沒有半點功名在身呢。哈哈，不過我好奇的是什麼事情能夠耽誤方公子考取功名。」
「說來慚愧，平時都是擺弄一些其他的玩意兒。倒是這聖賢之書讀得少了，至今只中得了個秀才。」方以智對於自己在科舉上面的成就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
「夫君，她什麼都和我說了，你就納了她吧？」碧瑤突然說。
張雷當即拍板道：「那麻煩你幫我引薦引薦，有機會的話我會親自去拜訪的。」
張雷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一邊往家裡面走去，就在剛剛拐過街角的那時候卻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了自己的家門口，於是便快速走了過去。
張雷無奈地撇了撇嘴，說道：「要知道，我和碧瑤成親之前，根本都沒見過面，咱們是奉旨成婚，皇上一個聖旨這事情就給定下來了，當時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比你還要吃驚，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
他將油布包推到張雷面前，張雷打開油布包，裏面基本線裝書，整整齊齊地碼放著，最上面的封面上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物理學。
「這是誰的馬車？」張雷向守門的家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