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風雲起
第153章 第一節車廂
張雷親昵地捏了捏碧瑤的臉頰說道：「瑤瑤真是我的賢內助。」
拱衛司便是錦衣衛，大次是設置來專門讓皇帝休息的帳篷，百官次是提供給請前來弔唁的百官使用的。
可能是有蘇彤和碧瑤兩個人的陪伴，徐敏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那麼傷心了，張雷朝她看過去，說道：「以後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冬天已經快結束了，葬了徐光啟之後，徐敏堅持要留在墓地守孝，張雷轉念一想，便馬上向崇禎奏請延遲返回京城，也留了下來，不過他卻並不是陪同一起守孝的。蘇彤回到松江府之後馬上便回到了自己的蘇家主持工作，同時將自己已經成為張雷的媳婦告知了家人，堂堂蘇家大小姐竟然不是正妻，這讓家裡面人都十分不忿，但是這蘇彤做事都是按照自己的辦法來，所以大家都沒辦法干涉，也就隨她去了。
張雷回到徐光啟家的時候，卻意外地見到了碧瑤和蘇彤，不由得詫異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行禮完畢，崇禎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去，為了對皇帝親自到來表示感謝，張雷還要再一次組織家屬對他進行跪拜禮。
進了倉庫的最裡面，有一個單獨隔離出來的空間，整個火車車廂就在那裡靜靜地擺放著，在張雷看來，除了表面的那些花紋之外，這車廂和自己印象中的火車已經要重合了。
進了靈堂裏面，崇禎下了御輦，看著徐光啟的遺像。不由得悲從中來，想到又少了個得力的住手。便哭泣起來。文武百官也受其感染，整個靈堂內哭聲一片。
張雷帶著三女出來，對崇禎行了禮。然後便退到大門西邊。崇禎的御輦進了大門，前面四名將軍開路，後面四個隨從隨叫隨到。
「交通為實業之母，鐵道又為交通之母，國家之貧富，可以鐵道之多寡定之；地方之苦樂，可以鐵道之遠近計之」。
「哈哈，鎚子叔，就這樣做吧，等到製作出來十節車廂的時候，咱們就開始製造鐵路！」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張雷頓時豪氣萬丈地說道。
「這是碧瑤公主，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啊。」張雷回答。碧瑤朝陳老錘道了個萬福，陳老錘嚇得趕緊跪下來磕頭：「老頭子老眼昏花了，見了公主都這麼無理。贖罪贖罪。」
按照《明史？禮十四？凶禮三》記載，凡公、侯卒於家者，聞喪輟朝三日。凡輟朝之日，不鳴鐘鼓，各官淺淡色衣朝參。
陳老錘不答他的話，
「陳叔叔好。」碧瑤十分乖巧地叫道。
「張老闆，你回來了。」在徐家營轉了一圈，張雷便和碧瑤兩人來到了鋼鐵廠，鋼鐵廠的人見了他都紛紛打招呼。
回到了徐家營，看著那一層一層的房屋。碧瑤顯得十分驚訝，在她的印象裏面，房子是不可能建造成這個樣子的。張雷看出了她的疑惑，便一點一點地開始介紹起來。
而後便是斂衣，品官朝服一襲，常服十襲，衾十番。
蘇彤回答說：「昨天晚上夫君走得匆忙，又一夜未歸，我和夫人都很擔心你，問了人才知道徐大人過世了，於是就趕過來了。」
崇禎這才止住了哭聲，下人拿來了三炷點燃的香，崇禎恭恭敬敬地行了三個鞠躬禮，旁人便把這三炷香插入大祭壇之中。百官也前來行禮，不一會日的功夫，整個靈堂內便煙霧繚繞了。
在崇禎宣布了徐光啟的死訊之後，朝野上下即休三日，太史監官員給崇禎定下了他去弔唁的日子，其他官員便是自發前往徐光啟家中弔唁。
張雷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蘇彤說的話，剛好碧瑤出來解了圍，於是趕緊說道：「好了好了，我不會什麼三妻四妾的，你們都是我的好寶貝，現在正是徐大人的頭七。咱們討論這樣的話題有些不合適，還是去做其他的吧。」
聖旨里都是些褒揚徐光啟功績的話，在張雷看來難免有些假大空的味道，於是也沒怎麼在意，接了聖旨來，整個府邸便開始掛上白帆和白燈籠，又在院中設了九個祭壇，屬於非皇親的最高規格了。
「那你是不是很開心？」蘇彤直勾勾地盯著張雷的眼睛，說道。
蘇彤說：「當然，那也是因為我愛你，你也不看看大夫人，現在她也指不定在哪偷偷抹眼淚呢，她心好，不會讓你為難，也怕你不開心，有什麼事也只會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我不一樣，我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所以我知道我註定不會得寵，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太常卿前來奏報道：「皇上，徐大人駕鶴西去，乃是天意，皇上切莫太過於悲傷，保重龍體要緊。」
然後，承製官拿出來一份文書念道：「有制，承之，今，徐光啟，字子先，號玄扈，教名保祿，漢族，南直隸松江府上海縣人，薨于崇禎六年十一月初十，賜謚文定，賜一等公。賜九尺銘旌、絳帛，廣一
「就是這樣，對了，就是這個樣子的，鎚子叔你們好厲害啊，居然真的做出來了。我感覺你們就好像是我的左右手，只要我想得出來的東西你們就能夠做得出來，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張雷興奮地說。
……
既然碧瑤這個大老婆都出來說話了，蘇彤若是再咬著不放那就不應該了，她也是知道分寸的人，當下便說道：「那是我多嘴了。咱們還是去做正事吧。」
張雷道：「還不能，修建鐵路需要很多前期準備的，恐怕明年能夠動工都算是快的了。現在主要就是生產材料。哦對了，你說我向皇上奏請加強巢縣的防禦怎麼樣呢？」
「哈哈，聽到沒？公主叫我叔叔吶。」陳老錘興奮地對自己的工友說。
她的聲音本來就十分好聽，再加上心理作用，頓時讓陳老錘飄飄欲仙起來，他一個泥腿子，現在居然有個公主叫自己叔叔，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多大的榮耀！
「真的嗎、那真的是太好了，在哪裡？快點帶我去看看去。」此時此刻，張雷就好像是一個急切想要得到新奇的玩具的孩子。
「不會的，這徐姑娘不是那樣的人，好了你們都別說了，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就不要爭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碧瑤已經到了兩人的身邊了。聽了蘇彤的話之後趕緊否認道。
這個消息是出乎了蘇彤和碧瑤的意料之外的，紛紛朝張雷看過來，那眼神似乎都能夠將他殺死。張雷也沒辦法，輕輕咳嗽了一聲，帶著大家跪拜謝恩。
當下他便開始寫奏章了，當然，這裏面最主要的，便是痛陳修建鐵路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徐光啟的死對朝野的震動都很大，畢竟他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現在徐光啟突然去世，竟然一時間都找不到能夠接替他職務的人了。
「好好好，看看看看，根據你的吩咐咱們現在誰來買東西都不賣了，所有的資源都全部用來鍛造上好的鋼材和蒸汽機了。」陳老錘興奮得就好像是年輕了幾十歲，帶著張雷他們往倉庫走去。
陳老錘是個老實人，不會說其他的話，聽了張雷這麼說，他只是說道：「那也都是張老闆的計策好，圖紙都十分合理，只需要按照你
張雷笑道：「是啊。回來看看，你們這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張雷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女人最在乎的無非也就是這些東西了。他回答說：「徐大人這一死，徐敏就沒人照料了。」
張雷趕緊將他扶起來說道：「鎚子叔，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可是長輩，下跪做什麼，咱不講究那許多。碧瑤，來叫鎚子叔。這鎚子叔和我家可算是世交。他兒子陳大勇，和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說的也是，那我寫個奏章上去就好了，不過你若是能夠幫幫我那就更好了。」張雷想到，碧瑤既然是崇禎的妹妹，若是她能夠說說好話的話，那必定是事半功倍的。
看他那興奮勁，張雷不由得笑起來，說道：「行了行了，鎚子叔，用不著這樣，你要是願意就讓碧瑤多叫你幾次。現在咱們去看看你的材料準備的怎麼樣了吧。」
飯含之後，便是三層襲衣，也就是屍衣，緊緊包裹著屍體，根據禮制，三品以上三，四品、五品二，六品以下一。
「凡有鐵路之邦，則全國四通八達，流行無滯；無鐵路之國，動輒摯肘――――地球各邦今已視鐵路為命脈矣！」
碧瑤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她還是有些疑慮地說道：「你說的倒是不算錯。不過不知道皇帝哥哥認不認可你的這個說法，若是不能讓他認可你就開工的話恐怕他會生氣呢。」
碧瑤對於張雷的事情只不過是一知半解，關於他說的這些，也沒什麼大的感觸，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鐵路馬上就要修建了嗎？」
「哈哈，瑤瑤啊，你看我的最重要的工廠都是在徐家營的，而且現在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便是修築鐵路，巢縣是起點站，我是必須要回來主持的。」張雷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所以你就乘人之危？」蘇彤緊接著問道。
「哈哈，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如果就因為你敢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我就不喜歡你了，這還只不過是在我們家裡面，如果在外面，我下面的人說了一些話我不喜歡聽的那我就給他小鞋穿的話，那要是傳出去誰還敢給我提意見呢？相反，我覺得如果大家都能夠說真話給我聽的話，那才是極好的。但是你說的這個事情我也沒辦法，這是皇
張雷說道：「剛才說了啊，咱們的所有的材料都放在了徐家營，你看如果不加強防禦的話，那要是有人起了歹心。豈不是不妙？」
頭七做完了，就到了下葬的日子了。徐光啟是松江府人，自然要回松江府去安葬，墓穴已經差人弄好了。天還沒亮，便有皇宮裡來的仵作幫徐光啟整理儀容。根據禮制，徐光啟應該要飯稷含珠。
一切忙活完畢之後，已經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將徐光啟的屍體放進棺槨裏面去，整個喪葬隊伍便出發了，幸好這是在冬天，屍體方便保存，因此長長的隊伍便一路往松江府而去了。
而後，在整個大廳的正中的位置，擺上了一張龍椅，這是讓皇帝坐的。左右又設置了百官的座位，在百官座位的北邊設置了四個引禮的座位。引禮便是引導百官行禮的人。
（上一章寫錯字了，徐光啟謚號「文定」非「文正」特此改正。）
「禮畢，擺駕……」然後崇禎又吩咐張雷要將葬禮的規格提升一些，話裏面的意思就是大明朝窮了這麼多年了現在有點錢了，要顯擺一下。
「加強巢縣的防禦？為什麼？」碧瑤想了一下，實在是想不明白張雷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修建防禦工事，這可是很敏感的事情。
又過了一天。崇禎的鑾駕從宮中出發，到了尚書府，下轎子來，百官早已經在百官次中等候，他一來，眾人納頭便拜，行禮過後。崇禎便去大次裏面換素服，百官紛紛仿效。
蘇彤道：「我怎麼會和她起衝突？我是自己野路子跑到你身邊來的，而她可是大臣的親戚，這身份就不一樣。你說我有那個膽子嗎？要是他們誰去皇上那裡告我一狀，那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所謂飯含，古喪儀之一。把珠，玉，穀物或錢放入死者口中的習俗。飯，是根據死者身份不同，把谷，貝放入死者口裡；含是把珠，玉放在死者口裡。所放之物根據死者地位不同而有不同。關於飯，「君用梁，大夫用稷，士用稻」（《周禮？地官？舍人》）；關於含，「天子含實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璣，士以貝，庶人以谷實」。而在《明史》中更詳細記載，五品以
「當然不是，你吃醋？」張雷瞪大了眼睛說。
參觀了鋼鐵廠的倉庫之後，張雷和碧瑤回到了張氏科技裏面，他對碧瑤說道：「碧瑤，你看，徐家營現在已經積累了越來越多的物資，很有必要來修建防禦工事了，我現在就來寫奏章，你可要幫幫我呀。」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沒什麼感覺，你想，徐大人突然就斷了氣，誰還會去考慮其他的事情？不過徐敏和你一樣，也是個有話就說的人，我倒是擔心以後你們兩個會不會起衝突。」張雷老實地回答說。
倉庫在鋼鐵廠和石灰廠磚廠中間的位置，可以說是處於重重包圍之中，更主要的是大部分都處於地下，地上的部分並不是十分顯眼。打開倉庫的大門，眼前的景象讓張雷震驚不已，一根一根的鋼軌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從地下三丈的地方開始，一直到頭上三丈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
張雷和碧瑤兩個人搭乘了船隻，便往徐家營而去。在路上，碧瑤問道：「夫君，為什麼你想要要回到徐家營來呢？」
徐敏點點頭，正準備說話，外面來了聖旨，便一同去接旨。
布置完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一大早的。拱衛司的人便來了，設大次於尚書府門外。左右還有百官次。
出了尚書府，入大次換衣服，然後錦衣衛將東西撤走。
文武百官像是上朝那樣按照等級排列好了往靈堂而去。隨後，崇禎才從大次出來，重新上了御輦，到尚書府正大門外。
三炷香過後，便是三祭酒了，完了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聽到陳老錘說居然製造出了一節車廂，張雷頓時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大大的驚喜給砸中了。當初他也只不過是將自己看到的火車車廂的樣子給畫了下來，裏面那些鐵輪傳動和減震彈簧等等連他自己也十分頭疼，根本就沒想過一時半會兒他們能夠製造出來，陳老錘這麼一說，他又一次不得不感嘆大明朝的人的無窮智慧。
靈堂裏面掛滿了布幔，徐敏碧瑤等婦人哭位設在布幔的後面。
「這是皇上的意思？」在一個沒人的角落裡面，蘇彤向張雷問道。
「張老闆，這裏總共三千五百四十二根鋼軌，五台蒸汽機，兩節根據你的圖紙製作出來的車廂。車廂實在是太複雜了，做起來難度好大。」陳老錘介紹說。
碧瑤點點頭說：「好，瑤瑤也會把這幾天看到的東西寫上去給皇帝哥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