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上古神域
第1776章 聖祭祀摩臨
陳汐扭頭，訝然問道。
「去吧。」
娘娘忽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詫異。
「若是我真的臻至帝君境，真的就可以去外界了么？」
「的確，摩臨那老傢伙還在等我，我可擔心他等不到就找個借口灰溜溜逃掉。」
小寶蹲坐在他肩膀上，兀自不斷揮手，向娘娘、白靈鹿、慧聰道別。
「太好了，太好了！」
「你是葉氏那丫頭，我記得你。」
因為他叫摩臨，是太上教一尊道主境聖祭祀，地位之崇高，權柄之滔天，僅次於太上教主！
就好像人生第一次踏出家門，外出遊歷的少年郎一般，懷揣著對外界的憧憬和興奮，卻又對故土難以割捨，心境頗為複雜。
巫雪禪見此，不禁莞爾。
巫雪禪曬然笑道。
這樣一尊大人物，竟在之前和神衍山大先生發生過衝突，且令大先生吃了一個不小的虧，可想而知有多強大。
白靈鹿頷首，便飄然轉身而去。
「小慧聰都這麼大了，連『齋心御道法』都臻到了第五重境界，真不錯。」
娘娘也是一怔，竟是罕見地自嘲了一聲：「也怪我太擔憂了。」
慧聰跟隨在娘娘身邊，欲言又止。
「前輩，告辭。」
聲音還未落下，一道爽朗溫煦的聲音已響起：「這些年，有勞你照拂我小師弟了。」
「雖然還沒有，但也已經快了。」
陳汐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沒有挽留，娘娘帶著慧聰、白靈鹿、金瞳獼猴小寶給陳汐和葉琰送行。
巫雪禪點了
「和太上教的聖祭祀摩臨打了一架，沒想到那老傢伙這些年大有精進，讓我吃了個不小的虧。」
「居然能傷的了你，難道摩臨已勘破了『眾界無我相』？」
「娘娘。」
娘娘忽然叫住了陳汐。
慧聰反倒是認真起來，猶豫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娘娘，道：「我也想去，可是……」
娘娘止步，沉默許久，道：「到時候……只怕我想攔也攔不住你，不是嗎？」
娘娘揮了揮手。
「是，主人。」
「那就走吧。」
「小慧聰，要不你也一起來神衍山如何？」
「大師兄，這隻是小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正經是你和那個摩臨戰鬥時，可要小心一些。」
巫雪禪言辭雖平靜淡然，一副隨意聊天的樣子，可話語中卻透著一抹決絕的味道。
娘娘淡然道。
「你這猴頭！」
慧聰抱住娘娘的胳膊，笑得燦然無比。
「既然你已作出決斷，為何還要前來此？」
他這些年一直在閉關，尋常根本不會踏出太上教一步，可卻沒人敢忽略他的存在。
「見過……大先生。」
陳汐搖頭笑道：「才不過屈屈五年而已。」
「要不要我幫忙？」
「小師弟，此符籙內便是通往咱們宗門的路徑所在，返回宗門之後，自會有人接待你。」
唯獨慧聰呆了呆，驚訝道：「誰？巫雪禪？」
而一旁的葉琰見陳汐和巫雪禪三言兩語之
娘娘指著小寶，「把它也帶走吧。」
「娘娘，為何小寶可以離開，我就不行？」
巫雪禪笑了笑，忽然又嘆了口氣，笑容也變成了苦笑，「但遺憾的是，現如今也只能讓他自己回去了。」
「你受傷了？」
而聽到這個名字，葉琰心中則狠狠一震，湧起一抹驚駭，她身為太上教一名長老，自然清楚，聖祭祀摩臨可是一位擁有通天手段的道主存在！
陳汐笑了笑，忽然把目光看向葉琰，猶豫道，「大師兄，還有一事要和你……」
巫雪禪笑著打斷，「小師弟，你做出的決定，只要覺得正確，我們都會支持，畢竟，你可是咱們神衍山的人。」
娘娘問道。
慧聰一呆，惘然道：「娘娘，我為何要找他？我捨不得的只是我姐姐而已。」
聲音若冬日陽光，猶如玉石交鳴，給人一種如聆聽大道妙音的感覺，很是舒適。
巫雪禪剛離開不久，陳汐帶著葉琰也打算離開太初觀，出發前往帝域。
歸根究底，它雖道行高深，終究從未踏出過太初神苑半步，心境若不染塵埃的懵懂赤子般，而今即將外出，雖然心中欣喜若狂，可一想到就此離開娘娘、白靈鹿、慧聰他們，心中自也是頗為不舍。
巫雪禪來的快，離開的也快，短短不足半刻鐘，他便匆匆而去，似乎他此次前來，就僅僅只是
「不必了，你一旦出現，那老傢伙只怕會立刻逃掉，這一次好不容易逮住他，我可不甘心讓他再溜走了。」
這若是傳出去，非被修行界罵自己矯情不可。
陳汐苦笑，心中卻是也頗為高興。
「說。」
慧聰猶豫許久，才低聲問道。
陳汐點頭，心中湧出一抹暖流。
旋即，她心中就感慨道，或許，這就是神衍山的獨特之處，和世間其他宗門皆都不同，有著屬於它自己的驕傲和底蘊，足可以讓門下弟子死心塌地歸屬其中。
娘娘思忖片刻，開口道。
娘娘很乾脆地拒絕了，「除非有朝一日你晉級帝君境，否則現在入世歷練，只會纏上諸般因果，玷污了自己的心境。」
「多謝師兄！」
娘娘忽然開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巫雪禪。
說著，她雙手負背，轉身返回，「鹿兒，你去封閉秘道，從今日起開始閉關潛修。」
巫雪禪一笑，並不多言。
巫雪禪笑著摸了摸慧聰的腦袋，很是和藹，顯然，他很早之前就認得慧聰了。
看著陳汐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慧聰不禁有些難過，聲音低落喃喃道。
陳汐眼睛一亮，大師兄！
慧聰目光頓時一陣黯然，低頭撇嘴不已，她著實有些不想現在就和姐姐葉琰分開了。
巫雪禪隨意笑了笑，不以為然道。
摩臨！
娘娘目光看向巫雪禪，「畢竟，你的心思早已不在此間了，我說的可對？」
「既然這樣，你
直至後來，這猴兒眼圈一紅，竟是也欲要落淚似的。
小寶這才如蒙大赫似的，從地上爬起身，嗖的一下竄到了陳汐肩膀上，一張猴臉上儘是亢奮嬉笑之色。
陳汐頓時一怔。
小寶受到呵斥，頓時低下猴頭，不敢再多語。
眼見陳汐和葉琰就要離開，小寶不禁抓耳撓腮，叫了一聲，很是不舍。
這讓陳汐頓時明白，大師兄巫雪禪是動了殺心，要徹底解決了那太上聖祭祀摩臨！
娘娘若有所思道。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么，這陳汐命格莫測，而你又天生容易招引因果劫難，和他一起出行，著實難料吉凶了。」
「我答應小師弟前來接他回去的，自然得來。」
說話時，巫雪禪又看了看陳汐，道：「小師弟，讓你久等了。」
「陳汐。」
「你不能去。」
之前他已經從娘娘手中接過了甄流晴的軀體，如今又從大師兄巫雪禪那裡得到了通往宗門的秘圖，自然沒有心情再呆在太初觀。
娘娘瞥了一眼小寶，心中不禁一嘆，清楚這猴兒的心境已經發生變化。
「不必多言，我已經清楚了。」
小寶也是一呆，旋即便狂喜不已，眉開眼笑，兩隻猴爪抱在一起，貴在地上，連連給娘娘叩首。
很快，一道身影飄然而至，他身姿頎長，如雪長發披散於肩，露出一張清奇拙樸的面容，一雙眸子開闔之間，仿似有無數星辰在其中幻滅、翻滾、蒸騰，映照出宙宇更迭、萬物生滅的宏大景象。
「你造下的禍，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葉琰則怔了怔，竟是一下子變得拘謹無比，似內心極為忐忑，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
葉琰猶豫了一下，還是深吸一口氣，見禮道。
「師兄放心吧。」
一句話，令得陳汐心中頓時一凜，單從外表來看，他著實難以分辨出大師兄竟受傷了。
慧聰在一旁激動得只差手舞足蹈了。
巫雪禪想了想，忽然搖頭笑道，「不過，他比我可慘很多，這次若非路過你這裏，我和他之間只怕還要再戰鬥個十多年，才能分出勝負。」
陳汐連忙說道，笑話，只是回神衍山而已，只要給他指點出路徑，自己便足可要返回了，哪用得上巫雪禪再接送自己一趟？
「前輩還有何事？」
娘娘聲音戛然而止，眸光幽邃，望向了遠處。
陳汐連忙接過，意念在其中一掃，頓時發現了許許多多類似地圖的消息，明白那就是前往神衍山宗門之地的路徑了。
娘娘嘆了口氣，沉吟道，「安心修行吧，陳汐此子日後若能臻至帝君境，到時候，你大可以去尋他，不過在此之前，卻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牽絆。」
正是神衍山大先生巫雪禪！
「放心，一個摩臨可奈何不得你大師兄。」
巫雪禪翻手拿出一塊符籙，就宛如一顆星辰似的，燦然瀰漫清輝，瑩瑩發光，虛幻而迷離。
……
半響后，她忽然笑了笑，道：「看來，已經不用等五年之後了。」
……
「吱吱！」
「就知道娘娘最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