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上古神域
第2010章 兄弟反目
言辭毫不客氣。
「我說了，是來和你們做一個交易的。」
「你敢！」
而自始至終，陳靈鈞和左丘雪神色不動，彷彿對此置若罔聞，平靜之極。
「何以見得？」
許久，陳靈鈞才抬起眼眸，看著陳靈空，道：「你搞錯了很多事情，第一，當年我帶走的重寶，是我自己所得，而非宗族所傳，第二，我如今已經和陳氏宗族毫無瓜葛，所以，你以後別再叫我大哥，我陳靈鈞可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這讓陳靈空禁不住皺了皺眉，好半響，他竟是忽然笑了，自顧自說道：「我知道，前些年把你們囚禁在此，惹得你們不止恨我入骨，可你們怎麼不想一想，我為何要囚禁你們？」
「大哥，你莫非忘了，咱們陳氏可是護道神族一脈，族中強者如雲，你那兒子雖然不俗，可你覺得，以他那四星域主的修為，可能奪得繼承人名額嗎？」
「我明白了。」
風雪瀰漫，一陣清冽低沉的琴音裊裊擴散。
頓了頓，他眸子里已帶上一抹冷意：「別忘了，你們的生死還掌握在我手中，這一點無論是誰來了，都無法改變！」
兩人自始至終都渾然沒有理會陳靈空一眼。
說到最後，陳靈空聲音中已帶上一抹憤慨激昂，一派痛心疾首，無法釋懷的悲憤模樣。
陳靈空大笑，聲音卻是冰冷森然之極，「沒有了那一件重寶，這陳氏宗族遲早都要沒落下去，甚至會被其他宗族吞併，既
左丘雪和陳靈鈞聞言，又禁不住彼此對視一眼，目光中皆都閃過一抹亮澤。
果然是他！
陳靈鈞眼眸幽邃，輕聲道，「無論是神衍山，還是那唐氏宗族，可都不是如今的陳氏宗族敢徹底得罪的……」
一道身影從遠處踏風雪而來，撫掌讚歎，他赫然正是陳靈空。
怔怔出神的陳靈鈞無奈搖頭，朝左丘雪道：「興緻已無，等下次再彈。」
左丘雪點頭道：「也好。」
「你們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大嫂，若非逼不得已，我怎可能做出這等兄弟反目的事情？」
說到陳汐，陳靈鈞唇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感慨道：「前世的我，最大的驕傲便是帶領整個陳氏宗族佔據了這一方九靈世界。而今世，我最大的驕傲就是擁有了你，還有了兩個懂事聽話的孩兒。」
當聽說有人前來救助他們時，陳靈鈞和左丘雪已隱約猜到會是陳汐，只是當得到確定時，他們依舊不免心中一震，心緒複雜之極，有欣慰，但更多的則是深深的愧疚。
陳靈空長身而起，拂袖離開，身影逐漸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
「哦？」
左丘雪冷冷道，換做誰聽到別人說自己兒子不堪，恐怕也會動怒了。
陳靈空聞言，不禁嘿然冷笑起來：「大哥，到了這時候了你還想劃分開關係？不可能！你的記憶中擁有前世種種烙印，更擁有屬於陳氏
這些話聽入陳靈鈞夫婦耳中，讓得兩人也不禁意外，流露出沉思之色，並未有多少喜悅。
紛飛大雪，蒼虯古樹，夫婦二人撫琴聞音，一曲琴律裊裊響徹，意境曠遠超塵。
旁邊的陳靈鈞開口。
果然，下一刻陳靈空便繼續道：「不過遺憾的是，他這次哪怕準備再充分，也必將以失敗告終。」
對於此，陳靈鈞卻並未流露什麼情緒，淡然道，「當你敢這麼做時，再來找我交涉，或許……我會認真考慮一番。」
陳靈空說到這，唇角已泛起一抹不屑，「沒有先天神祗的底蘊，更無我陳氏一族的血緣，這樣一個小傢伙，何足掛齒？」
陳靈空剛一離開，左丘雪面容上便不禁浮現一抹憂慮。
不知不覺，距離陳氏宗族祭祀大殿開始，已只剩下三天時間。
「不止如此，這小傢伙可不是有勇無謀之輩，此次前來，挾神衍山、唐氏宗族之勢，讓得我也不得不做出讓步，允許他參与到即將在不久拉開帷幕的繼承人競爭中。」
陳靈鈞皺眉道。
身為父母，卻自幼無法照顧兒子，如今反而需要兒子前來搭救，這讓陳靈鈞夫婦焉可能不愧疚？
左丘雪依偎在陳靈鈞懷中，神色上寫滿了憧憬。
「說吧，你來這裏究竟是何目的。」
其中一座芥子空間中。
每一個芥子空間，皆都
左丘雪神色也變得溫柔起來，喃喃道：「我何嘗不也如此？」
陳靈空是一位擁有通天手段的道主境存在，堪稱權柄滔天，如今卻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絕對是聳人聽聞。
陳靈空臉色沉下來：「你就不擔心，你那孩兒會否遭遇什麼不測？」
陳靈鈞起身，將左丘雪抱在懷中，道：「阿雪，你應該清楚，汐兒身懷河圖，神衍山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出事的，所以你就放心吧，我有一種預感，用不了多久，我們一家人便可以真正團聚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哼！那便走著瞧！」
陳靈空嘆了口氣，「這件事已經拖了太多年，也是時候解決一下了，你們說呢？」
另一側，陳靈鈞席地而坐，聆聽琴音，怔怔不語。
陳靈空眼皮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半響后，他這才說道：「很簡單，我想和你們做一筆交易。」
「怎麼交易？」
「放心，我了解陳靈空，他好不容易執掌整個陳氏的權柄，哪可能敢做出玉石俱焚的行動，別忘了，汐兒此次可不僅僅只是一人前來了。」
但很快，這一幅畫面就被一陣噪雜掌聲打斷。
問心大殿，看似尋常的大殿內部，實則被無上道法開闢出許許多多的芥子空間。
「關鍵就在於，大哥你當年……太過放肆了！為了所謂的終極道途，不惜私自
不過，兩人依舊未曾發出一言。
陳靈空似沒料到，自己已開出如此有誠意的條件，對方竟依舊如此態度，禁不住皺眉道：「不答應？若真如此，恐怕就是神衍山和唐氏宗族一起施壓，也救不了你二人！」
陳靈空這一刻顯得很坦誠，毫無遮掩。
「說。」
左丘雪和陳靈鈞對視一眼，皆都流露出思索之色。
錚！
左丘雪素手一按琴弦，琴音頓消。
一株蒼虯古樹下，左丘雪端坐古琴後方，素手輕撫琴弦，儀態從容恬靜，動作行雲流水。
汐兒！
陳靈空哈哈一笑，道：「看來大哥你對我還是心懷芥蒂。」旋即，他又嘆了口氣：「可惜啊，我這次卻是不得不來。」
陳靈鈞神色波瀾不驚，「你走吧，這個條件我不會答應。」
「靈鈞，若萬一發生……」
「哈哈哈，我為什麼不敢？」
左丘雪想了想，原本蹙起的眉頭也是舒緩展開，點頭道：「只要汐兒沒事，其他的已無關緊要。」
錚！錚！
一時之間，氣氛竟是有些沉寂，唯有那漫天風雪在飄舞，發出嗚嗚的凜冽之聲。
神色中，已帶上一抹瘋狂意味。
也就在這一天，正在靜修的陳汐忽然被一陣噪雜的聲音驚醒，他霍然起身，走出洞府。
「你走吧。」
還是陳靈空率先打破沉默，道：「大哥當年說的不錯，果然有人視圖前來咱們宗族來救你們離
左丘雪唇中輕輕吐出一個字。
「沐雪而琴，曠幽出塵，大哥大嫂好雅興！」
一直冷眼旁觀的左丘雪這時候忽然開口，聲音中透著一抹冷淡，「若再顧左言右，便請離開，我們可沒功夫聽你廢話。」
陳靈鈞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若不好意思，就不應該再來這裏，徒惹人不快。」
可陳靈空卻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徑直來到古樹前，一屁股坐在陳靈鈞對面，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因為兩人都很清楚，陳靈空必然不會就此認栽了。
陳靈空霍然一挺身姿，威勢睥睨迫人，沉聲道：「很簡單，你們交出那件重寶，我放你們離開，讓你們一家人團聚，如何？」
……
左丘雪追問。
當看見遠處發生的一幕時，臉色頓時變得冷淡下來。
「若是我們不答應呢？」
左丘雪清眸冰冷，徹底被這句話刺激到，別人的生死或許她可以不在乎，但牽扯到自己的骨肉時，她又哪能忍耐得住。
陳靈鈞皺了皺眉，最終沒有多說什麼，這個問題他們已爭執了許多年，再去爭執已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來這裏？」
見此，陳靈空反而微微一笑，一派穩坐釣魚台的模樣，不疾不徐道：「不怕告訴兩位，你們的兒子陳汐如今已經來了，這小傢伙修為不錯，可比你們倆都強大太多了。」
單看這一幕便知道，他們夫婦二人根本不必交談，似已可以做到心意相通，猜測到彼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