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南疑雲
第24章 戳穿把戲
秦霄恍然大悟，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小麗嚇了一跳，急沖沖的跑掉了。
「李將軍，放他下來。」
李嗣業一聲炸吼：「是！」
小麗嚇得身子一彈，就差哭了起來：「小姐還活著哪！大人你可別嚇唬我！這是小姐耳環上的金珠子，老早便說有些不牢固了，要去找金匠修理。奴婢哪裡知道什麼時候遺落到我房間里了！」
小麗恍然大悟，後悔不迭的叫道：「大人，你詐我！」
趙老三嘆了一口氣，道：「雖然我對小姐的事知道不多，但我知道小姐，她是認識這個窮小子的。那窮小子以前三天兩頭的送魚來，後來老爺說不吃魚了，這小子也就沒來過了。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李嗣業踏前兩步扶著趙老三站了起來。
小麗搖了搖頭：「她比我知道的還少些。應該不清楚小姐去了哪裡。」
秦霄冷哼一聲：「你是抵死不招是吧，那好，本官問你。你是如何夥同趙府的丫環小蘭、小麗，還有漁夫杜遠山，拐走你家小姐的？！」
過了一會兒，小麗被帶到，驚魂未定的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三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輕笑，範式德道：「大人果然高明！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跳河自盡，借屍還魂，不過是一對荒唐的痴男女，為了
秦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你先去后屋休息。李將軍，你去把那個小麗的丫鬟叫來。」
昂首就朝外走去。秦霄連忙道：「別嚇壞人家！」
「那個叫小蘭的，也應該知道這些事吧？她會不會知道你家小姐現在去了哪裡？」
小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臉上已被淚水染得一蹋糊塗，哽咽的道：「小姐雖然和賈公子許了親，嗚嗚……可是小姐真正喜歡的是杜公子。嗚嗚嗚……杜公子他雖然窮，可是人好，又有才華，有骨氣。杜公子也很喜歡小姐，於是就……嗚哇！大人，你千萬別給我用刑啊，我會被打死的！」
秦霄突然一聲厲喝，將手中的金珠子拿到小麗眼前晃了晃，「小麗，你看清楚了，這是什麼東西？這可是有人在你房間里找到的，金質的，應該是你家小姐的吧？哼！好你個大胆小丫頭，分明是你貪圖錢財謀害了你家小姐，還謊稱她失足落水，簡直是窮兇惡極罪無可恕！」
「那賈府呢？」
小麗驚得小臉一顫：「大……大人，你就這樣放了我啦？你剛才還說，我……我謀財害命呢！」
秦霄心裏好一陣偷笑
秦霄忍住笑意，字正腔圓的耍起了官腔，一本正經的說道：「唔，本官現在又不懷疑你了。」
過了許久，秦霄突然停住腳步，對她道：「小麗，那天你在靈堂大呼有鬼，聲稱見到了趙小姐。後來，你有沒有再見過她？」
李嗣業怪眼一瞪：「大胆！」
秦霄臉上不動聲色，繼續嚴肅認真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你要為自己洗脫謀財害命的嫌疑，就帶我們去找到你家小姐。否則，本官一定大刑伺候，饒不得你！」
秦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你回去吧。記住，今天的事情，先不要對外聲張。」
龜奴嚇得兩股戰戰匍倒在地：「這……這，小的不能說啊！老闆娘交待過了，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就要活剝了我的皮！人家賈公子家教極嚴，他老頭子要是知道賈公子常常半夜三更私底里來飄香樓找姑娘，會把他打斷了腿趕出家門的……啊，人呢？」
秦霄星眼一瞪，厲喝道：「快快從實招來，不然本官絕不輕饒！」
秦霄來回
範式德恍然大悟：「大人英明，下官的確不如大人想得周全。照此說來，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賈府！」
趙老三嚇得一下直起身來，哆嗦的道：「大……大人，這些，你全知道了？」
「先生明見！如果本官料得沒錯的話，那個名叫段如的老鴇也是知情人，並且是參与者之一。我們現在便去飄香樓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有些收穫。」
秦霄背剪著手走到小麗前面，尋思著該怎麼對這個小麗問話。照各種證據線索分析，這個小姑娘，肯定是個知情人。但她要是一口咬定不肯說實話，事情也會變得棘手起來。
「不錯！不過還有一個地方！」
小麗嚇得「嗚」的一聲哭了起來，驚慌的道：「小姐她跟杜公子躲到別處去了啦！兩日前我給他們送過一次東西，別的我就真的不知道啦！」
「抬起頭來！」
小麗將頭埋得更低，急急的搖了搖頭。
趕到飄香樓，卻發現樓門緊閉，絲毫沒有平日里的熱鬧景象。李嗣業上前使勁砸門，過了好一陣才有個龜奴開了門，探出腦袋叫道：「停業啦！要找樂子先去別家！」
「這麼說來，你家小姐，的確是跟杜遠山懷有私情？」
「飄香樓？」
跪在地上的小麗，額頭上一陣
「那你說，這個金珠你怎麼解釋？難道，真的是你家小姐的鬼魂送給你的么？再不老實交待，本官可就要把你投進大牢里，嚴刑逼供了！」
秦霄上前一步，劍眉倒豎厲聲道，「本官問你，這賈家公子，是不是莫雲兒的熟客？」
事不宜遲，三人又立刻朝飄香樓跑去。此時天已漸黑，秦霄和範式德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李嗣業衝到客棧買了好大一包饅頭，三人邊啃邊走。
秦霄搖了搖頭，臉色卻比之前更顯嚴峻：「范先生說得有道理，事實也差不多應該是那樣。可是這樣一來，還是有事情解釋不通：第一，盜屍事件如何解釋？如果說劉二妻子的屍體是杜遠山挖出來，然後故意弄得面目全非送到了趙府，那麼，他又何必再去挖啟『趙小姐』的墳墓，也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的詭計么？再者，也是目前最大的問題——那個叫莫雲兒的青樓女子，為何要冒認趙小姐，而且還假戲真做的跟他成親？更不可理解的是，這賈公子，分明不是個糊塗人，卻就這樣糊裡糊塗的娶了莫雲兒過堂。」
趙老三嚇得趴在地上渾身發抖，連連分辯道：「小人萬萬不敢欺瞞欽差大人，大人明斷啊！」
李嗣業一爪探過去將龜奴提了出來：「你他
秦霄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帶著幾分火氣的說道：「大胆趙老三，竟敢欺瞞誆騙本官，可知該當何罪！」
龜奴嚇得兩腳亂蹬驚聲怪叫——「樓里死了人又借屍還魂的，沒人敢來啦！老闆娘回娘家省親去了，叫我們關門歇業一個月！」
秦霄仔細觀察著趙老三的神色變化，倒是容易看得出，他的確對趙小姐挺有感情，而且對趙府的那兩個丫頭意見挺大。秦霄道：「既然如此，你就站起來說話。本官問你，你家小姐，是早就認識了杜遠山吧？」
趙老三身子一痿，長嘆一口氣，道：「大人，小人從小看著小姐長大，把她看得比親孫女還親，怎麼會將她拐騙走。這件事情小人知道的不多，唯獨聽了小姐的吩咐，幫著那天在靈堂鬧鬼的時候，演了一個小角色。其他的事情，小蘭和小麗這兩個丫頭可能知道的多些，這兩個丫頭鬼靈精怪，常常帶著小姐到處瘋玩，惹人擔心。」
「賈府是整件事情的核心，就如同包在繭中的蟬蛹。而飄香樓就是遮在它外面的最後一層絲。如果把飄香樓那邊的事情弄個通透，不愁賈府的事情得不到解決！」
小麗驚叫一聲，連連揮手道：「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害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