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南疑雲
第120章 痛打落水狗
秦霄苦笑：「一時戲言罷了，不必當真！當時的處境，秦霄不得不答應你們的請求。好了，事情完了，這事不必再提。你們，都請起來吧！」
一聲脆響，韋庭狼狽的倒退數步，弧月彎刀也掉到了地上，被砍的手腕，手指已經如同雞爪一般收縮成一團，劇烈的顫抖起來。
「替鄂州百姓抽你！」
李重俊走過來，拍了拍秦霄的肩膀：「兄弟，放鬆點。我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的壓力很大。但是現在，我們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韋庭已經徹底絕望了，狗急跳牆的暴喝起來：「老子跟你拼了！」
秦霄微笑看著她，「其實，我真的還要感謝你。你幫我了好幾次忙，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早就解決了這邊的事情。」
墨衣驚聲道：「這……這個，大人又是如何想到的？」
李重俊看著秦霄一身如同浴血而出的惡鬼，不由得輕笑起來：「兄弟，這殺豬的屠子，也沒有像你弄得如此一身是血的。你休息一下，換洗換洗，稍後，會有一個重要的老熟人來看你。」
領著眾人朝後退後。躺在地上的墨衣紫笛姐妹，也被李嗣業背到了一邊，撕下衣布包紮傷口止血去了。
秦霄微眯著眼睛，用毫無溫度的聲音，對持刀而立的韋庭說道：「韋庭，你別怨我以多欺少仗勢欺人。今日這一戰，你若能擊敗我，我秦霄以祖先的名義發誓，饒你不死，放你逃走！」
「哈哈！」
「韋庭。」
打發走李、萬二將后，秦霄終於一個人靜靜的休息一會兒。獨自暗暗思索一陣后，抽身朝那個所謂的「洞房」走去。
秦霄微微側身，詭異的單腳支地就地一個旋轉，另一支腳，從韋庭的左肩空門一腿橫掃過去！
秦霄哈哈大笑起來：「李將軍，以前不都是說唯二佩服么？」
秦霄疑惑的看著李重俊，心中暗想道：莫非，李重俊已經找到了李仙惠？
秦霄笑：「是啊！就拿鄂州
秦霄呵呵的笑了起來：「你縱身下懸崖，瞬時沒了蹤影。於是我就相信，千聖山，除了我們看到的那一處私鑄銅錢的山洞，下面肯定還別有洞天。當時你擔心我率人來追殺你，就朝最有把握的地方逃去。於是我就猜測，山腳，肯定還有更隱蔽的機關暗道。後來我調兵的時候，特意多派了一支過去，就是要斷了火鳳的根。」
秦霄庸懶的坐在椅子上，呵呵的笑：「兄弟似乎就是為殺人而生的！那些蝦兵蟹將遇到你，真是倒了大霉了！」
秦霄拱了拱手：「是，殿下。」
「老熟人？」
紫笛聞言，忍不住就抽泣了起來：「秦大人，對不起，我之前，一直對你不客氣……父母在世之日，我們都沒有叫過他們一聲『父親』、『母親』，連收屍下葬這種事情，也是大人代勞的，我……」
「叭」的一聲，韋庭左臉被秦霄一腳踢中，倒飛六尺摔倒在地上，哇的一口吐出幾顆帶血的碎牙！
韋庭從地上一彈而起，兇悍的再次揮刀砍了過來。
秦霄深深的呼吸了幾口，轉眼打量著四周，不禁一陣悵然。回想起剛剛到江南的那一刻，何時曾想到過，會經歷今日這樣的局面。
「我呸！你少教訓人！」
姐妹倆應了一聲，走出房門。
秦霄一揮袖，如一桿鐵槍一般矗立在韋庭面前：「剛才，你就是用這隻手，這把刀，傷了墨衣和紫笛吧？想必，當初你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偷施殺手，殺了虎萬求！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報應！」
「墨衣……」
李嗣業早已將滿是血污的外袍脫了去，露出一身鐵板也似的黑肉，紅光滿面的衝著秦
墨衣疑惑道：「我？」
李嗣業哈哈大笑：「萬將軍，你可別把咱家大人，比作那些俗吏！俺老李平生只佩服兩人。一是已故的宰相狄國老，第二嘛，就是將軍眼前的這個秦大人了！」
「替徐小月抽你！」
萬雷愕然的看著秦霄，將手中的大刀一扔，雙膝跪了下去：「大人，末將當初對大人無禮太甚，請大人降罪責罰！」
韋庭頹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打了。你殺了我吧！」
韋庭原本死灰一般的眼睛，突然抖射出精光來：「秦霄，你所說當真？」
李重俊一擺手：「大家退後！」
左手揮刀，再朝秦霄砍來。秦霄冷笑，待他刀到身前，猛然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手腕，一聲厲喝，將他的手腕手手摺斷！然後，秦霄飛速一個側身，迴旋一腳正踢到韋庭臉上！
墨衣和紫笛，每人肩頭包紮了一塊止血布，走進屋內，齊齊跪到秦霄面前，恭恭敬敬的磕起了頭。
秦霄冷笑：「無恥屑小之輩，也不值得我秦某再對你下手！」
說罷坐正了身子。
秦霄聽到萬雷站在門外吱唔：「我……」
姐妹倆卻是執意不肯起來，將頭壓得低低的，齊聲說道：「從今天起，我們姐妹二人，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
「替張三李四王五趙六抽死你這個王八蛋！」
秦霄冷哼一聲：「你以為，我秦某人，像你一樣奸滑歹毒，言而無信么？來吧，用你手中的彎刀，殺出一條生路來！」
秦霄一拱手：「謝殿下成全。殿下，此賊甚是歹毒兇狠，還請殿下和諸位，都退後觀戰。我今日，一定要親自讓他知道，被人凌虐的滋味！」
秦霄看著一身血污，肩膀上還纏著透血白繃帶的姐妹倆，不由得憐憫的長嘆道：「稍後我去跟義興王說一下，你們將荀麗麗的屍
「這記耳光，替荀麗麗抽的！」
「你……」
「咯嚓——」
韋庭面如紫青，怨毒的瞪著秦霄。
「啊，好好好，我答應你們就是！」
秦霄話未落音，韋庭的另一隻手卻抖然散出，幾道亮光疾閃，直襲向秦霄。
秦霄長吁了一口氣，又坐到木椅上，正準備好好的休息一陣，李嗣業大咧咧的闖了進來。
一輪連環腿踢下來，韋庭已經滿嘴噴血臉腫如豬頭，轟然一聲撞到了圍牆上，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臉上早已如同被烤化了的紅糖，糊成了一團。
李嗣業跑到門口：「兄弟，進來吧！戰場上像條餓狼，怎麼現在像個娘們了，快進來！」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秦霄頓了一頓，說道：「好吧，今天就不多說了。你們受了傷，趕緊去縛葯吧，身上的衣物也換換，和我一樣，都要成血人了！」
李重俊轉眼盯著吳興國，冷麵寒霜的喝道：「哼，吳刺史！身為大周官僚，居然附逆謀反，簡直百死莫贖！」
「替墨衣紫笛抽你！」
萬雷拱手長立：「大人胸懷如海，末將慚愧之極！」
秦霄長身而立，「我都不屑於用手抽你。這一記用腳抽的耳光，是我代虎萬求賞你的。你利用他用義氣胸襟行欺騙之事，簡直就是噁心無恥之極！」
那裡，還藏著至關重要的「水樂冊」呢！
秦霄看著手中的鋼針，瞟了幾眼韋庭，輕蔑的說道：「火竹蛇兒的毒牙……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墨衣很早就對我用過這種暗器了，而且，當時她用得比你更加精妙和突然，但是也失手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我秦某人，沒用。」
秦霄身形如風，連環側踢如暴風驟雨！
秦霄站在那裡，感覺心中好一陣解恨，數日來憋悶的怨氣，總算是釋放了出來，不由自主的喘起了粗氣。
三人同時大笑起來。
秦霄道：「是萬雷吧？快請他進
「替義興王、李嗣業、範式德抽你！」
不出秦霄所料，水樂冊安然無恙。秦霄在房間里找了一套衣物，將水樂冊收了起來。然後跑去梳洗整理了一番，施施然的朝凌雲居大堂走去。
「是！」
李重俊神秘一笑：「好了不多說了，本王要去前院，整頓軍務，令人清理戰後事宜。兄弟打理好了，再來前堂找我吧。」
墨衣抬起頭來，哀怨而又感激的看著秦霄：「大人，我們姐妹倆，今天當著母親的鮮血，再發一次毒誓，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大人若是不要我們，我們也只好自行了斷了！」
姐妹二人終於站了起來，侍立在秦霄身邊。
秦霄淡然的笑了笑，輕輕撫了撫紫笛的頭：「笛兒，從今天起，你和姐姐，都是我的親人。我秦霄，也很早就是孤兒了。從今天起，我們都是親人。你們，也可以開始一場新的生活，過你們喜歡願意的日子，好么？」
庭院里，幾乎已經成了阿鼻地獄，四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首。沽沽的鮮血，將土地都染成了絳紫色。屋檐下雨水滴出的小泥窩裡，流淌的不再是往日那種清澈的水流，而是刺目扎眼的鮮血！
李重俊哈哈大笑：「堂堂天下武狀元，若是沒了血性，才讓人笑話！兄弟，這一次，你可成了整個江南的大英雄！前途無量啊！來人，將吳興國給我綁了，嚴加看守！」
片刻過後，門口輕輕敲響，秦霄一動也不想動：「門開著，進來吧。」
李嗣業扯開喉嚨大笑，然後說道：「大人，俺剛才殺得起勁的時候，有個傢伙闖了進來，和俺背靠背一起廝殺了一陣，真是痛快！這人也是個耍刀的好手哩！他說是非得要見大人一面，俺就把他領來了。」
韋庭大驚失色，正準備抽身而退，不料秦霄一聲清嘯，以掌化刀，砍到了韋庭執刀的右手手腕上。
一腳踢完，秦霄身形不停，另一腳迴旋踢出，踢中韋庭的另一邊臉。
墨衣和紫笛姐妹倆驚
韋庭已是口吐鮮血暈頭轉向，含糊不清的低吼道：「老子沒得罪這幾人！」
秦霄疾抬右手，探手抓去，幾枚青亮的鋼什赫然在手！韋庭大驚失色，從地上一彈而起，用左手抓起地上的弧月彎刀，護在胸前。
秦霄這次不進反退，刀身臨頭之時，扭款狼腰，如幻影一般堪堪閃過當頭一刀，居然站到了一個與韋庭撞胸而立的位置！
秦霄連忙將他扶起：「萬將軍，真乃忠勇悍將也！之前的事情，只令本官佩服之極，何罪之有？」
秦霄無可奈何，「你們別威脅我了！要是讓虎萬求知道我這樣欺負你們，非跑上來砍了我不可！」
紫笛噙著淚，哽咽點頭。
秦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殿下，讓你看笑話了……秦霄，其實也是一個血性衝動的莽夫！」
「呵呵！」
隨即又壓低聲音，對秦霄說道：「可是兄弟，如此不明不白的殺了他，恐怕難掩悠悠之口。不如，你先打他個殘廢解解氣，然後明正典刑的將他砍了，這樣，皇帝那邊也好交待，江南的官將百姓，也不會再對你有什麼誤會了！」
秦霄連忙起身，伸手托住二人沒有受傷的肩膀：「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好……」
秦霄微笑的搖搖頭，走到門口對萬雷說道：「萬將軍，入內一敘吧。」
羽林衛軍士，將散落在四周的屍體紛紛抬了出去。秦霄走到剛才那間屋子裡，如釋重負的坐到一張椅子上，看著荀麗麗留下的那灘鮮血，發起了呆。
「哈哈哈！」
秦霄話未落音，韋庭一聲暴喝，如餓狼撲食一般，揮舞著弧月彎刀，朝秦霄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