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風流武狀元》第六卷 盛世霸圖

第432章 不許調皮

第六卷 盛世霸圖

第432章 不許調皮

秦霄微皺了一下眉頭,裝作視而不見,晃著腳尖說道:「李大將軍,看來傷勢恢復得不錯嘛,這就披堅執銳,等著上戰場了么?」
所謂物以類聚,他身後跟來的那些人也都是些大粗人,忍不住扯著喉嚨一陣大笑起來。
「行了李嗣業,別在這兒鬧了。」
眾人頓時禁聲,飛快耷下頭來不敢吱聲了。
秦霄呵呵的笑了起來朝外走:「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帶兵的都督了。」
李嗣業悶哼了兩聲:「是……服從!」
「這什麼啊?」
今天這個休息日,李嗣業卻是戴足了行頭。鐵甲、披風、長掉,虎虎生威的踏著大步,進到了議事廳里。他的身後,居然還跟了七八個左威衛的將校,有些膽怯的跟在他後面,一步一跟的走了進來。
李嗣業輕輕的冷笑一聲:「兄弟?……哧!」
眾人頓時一起看向秦霄,宛如餓漢看到了烤肉。
「那就別杵在這裏了,該幹嘛幹嘛去。」
秦霄雙手抱在胸前,有些懶洋洋的點了一下頭:「失禮了哦,李嗣業,還有你們這些人。沒見到大都督坐在上位么?」
「太客氣了,九齡兄弟。」
秦霄提高了一點聲音,眯著眼睛看著李嗣業:「你胡扯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們這些兄弟了?我秦霄在你眼裡。就是這樣薄情寡意的人么?」
「其實很簡單。」
張九齡還是那副微笑的樣子:「我沒有意見,還是王爺來定奪吧。」
秦霄暗自發笑,提步迎了上去。
秦霄忍住沒有笑,十足嚴肅地說道:「別忘了,你們是軍人。我問你,軍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李嗣業飛快地岔開話題:「咱不笑了,說事。大帥,俺今天很正式的來提一個請求,能不能不跟在小白……哦,大都督麾下留在幽州。俺想跟著大帥一起去營州。」
張九齡還是那副面帶微笑的樣子。秦霄卻一仰頭,目色微寒地瞪上了李嗣業。李嗣業笑得正爽,突然感覺一陣不對勁,一轉頭就迎上了秦霄的眼神,不由得一驚,生生的止住了笑聲,乾咳兩聲。他身後的幾個大頭兵卻有些反應遲鈍的還在大笑。李嗣業一踩腳:「笑個卵,一群蠢貨!」
秦霄站起身來,就朝李嗣業等人走近了幾步,「說話啊?怎麼不吭聲了?個個全副武裝披掛得這麼整齊!看這樣子,是來逼宮了啊?」
秦霄就這樣直直的看著李嗣業,吐出幾個字來:「說什麼啊?你已經是張大都督的兵了。你地去留,由他決定。找我來吵什麼吵?」
秦霄的眼神一一掃過這些人身上。語氣平靜的說道:「有將軍,有校尉,也有小兵。全是當年左威衛的老熟人,一起在朔方時混過的。」
「對,叫我大帥,別叫王爺,聽著彆扭。」
秦霄呵呵的笑了起來:「很好,很有悟性。九齡兄弟,我們不是同一類的人,你沒有必要全學我的來。你是儒帥,我只是個武夫。我用我的方式去征服這些兄弟,你也可以用別的方法么。比喻說,你超乎絕倫的智慧。好了,不多說了。我想,其實也許我是多慮了,你肯定有你自己的辦法,將這些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放肆!」
秦霄本想出去先把李嗣業說服下的,張九齡卻沒讓他那麼做。他說「該來的總是要來,一些事情還是直接面對的好,這樣更合李嗣業等人的脾胃」秦霄也贊同了他的想法,就讓李嗣業等人生猛的闖了進來。
李嗣業努力的改變著自己的臉色,讓它看起來十足地和顏悅色,然後哈了一下腰,對張九齡抱拳道:「大都督,那要不……你給發個話兒?」
李嗣業急急的申辯起來:「只要能跟著大帥,就是死也不怕,還怕修牆種地?李楷洛那老小子有什麼好,大帥非帶他去營州,卻將俺們這些人扔在幽州守窩兒!俺不樂意!俺就是不樂意!」
張九齡聽了秦霄的這些話,心裏是既感激又無奈。他清楚,秦霄雖然還沒有將印信正式交給他。卻是在以這種方式在交割兵權了。無奈的是,這些當兵的人,明顯只認了秦霄這一個主兒,自己想要駕馭他們,看來還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得到的事情。
秦霄太清楚他的來意了。李嗣業就是那種有什麼事情不會藏在心裏,全寫在臉上的人。看他的臉色,就能知道他眼下心情十分的不美麗。
李嗣業被生生的頂了回去,脖子都粗了。但他了解秦霄地為人和個性,這種事情,他決定了就不會有什麼商量的餘地。沒辦法,眼下唯一地希望。只好涎下臉來去求張九齡了。
秦霄揮了一下手,滿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還有你們這些人,跟著來起什麼哄啊?在幽州當兵不是當,去營州就能活出個別的樣兒來么?不是我信得過的精銳,我還不願意讓他留在幽州這個重要的地方呢。去了營州能幹嘛?天天搬磚徹瓦的修房子、拉犁刨土的開軍屯。你們就樂意了?我告訴你們,乖乖的呆在幽州,好好練兵,別搞些亂七八糟地事情調皮搗蛋。你們別以為張大都督是個文人就好欺負。作為一名統帥,他比我更加出色。而且,不會像我以前那樣循私的護短。你們要是敢幹渾事兒。到時候可別怪軍法無情!」
張九齡微笑的站了起來,拱手還禮:「李將軍不必客氣。眾位兄弟也不必客氣。」
「記得,都記得。」
李嗣業轉頭瞥了張九齡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飛快拱了一下手:「見過大都督。」
秦霄笑著點了點頭:「你忙吧,我走了。明天我們搞個接任儀式,然後一起去軍隊里走走。兩撥大軍,也是時候分出軍屯來了。後天,宋慶禮徵調的百姓和民夫就差不多要到齊了。我打算那時候出發。」
秦霄低聲的咆哮起來:「你聽誰說的?從哪兒聽來的?你這個粗蠻的傢伙,什麼時候也像個長舌婦一樣的八卦了?小白臉,你說誰呢你?」
秦霄哭笑不得的喝斥起來:「你看你現在這副熊樣,哪裡像個將軍。分明就是個頑童,也不嫌丟人!告訴你。眼下東北這裏的情形很複雜,你要還是大唐的軍人的話,就要服從安排,一切聽從軍令來辦事。要是連你都要胡來,這東北就要亂套了,你明白么?別在這兒丟人胡鬧了,滾蛋!」
「我怎麼了?」
「大帥記得就好。」
秦霄面帶冷峻的看著他們:「笑啊,怎麼不笑了?」
張九齡謙虛的微笑:「九齡也只能竭力而為了。其實九齡打從心眼裡,還是很喜歡李嗣業這樣的血性漢子的,並且很敬佩他們。」
「不是!」
秦霄突然一下提高了聲音,準備罵他幾句。反正相對於張九齡,他跟李嗣業實在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就是打上一架也不會出現什麼隔閡。可是萬不能讓張九齡感覺太難堪。就在這時。張九齡快走了幾步來到秦霄身邊,彎下腰去長身一拜說道:「王爺息怒!」
「行。」
李嗣業對秦霄這種冷嘲熱諷式的語調滿是不習慣,渾身不自在晃了一晃,又轉過身來對秦霄說道:「大帥。俺是來找你說事的……你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李嗣業也提高了聲音瞪著秦霄準備吼一嗓子,卻看到秦霄足以殺死人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愣住了,咽了一口唾沫,將剩下地話也咽了下去。
秦霄卻清楚的明白,他們心裏卻是憋屈成了一團,只是沒有想到秦霄會這樣的不顧情面,將他們痛罵了一頓然後一口回絕了他們的請求。
身後眾人也跟著一起行禮。
張九齡轉過身來。面帶微笑的看著李嗣業:「李大將軍,我現在可以證實,你聽到的消息,是真實的。王爺已經決定,將你所部的左威衛交給我這個『小白臉』來統領,守備幽州。」
秦霄說道:「你到軍中去住上幾個月,跟他們同吃同住,一切都會明白了。」
張九齡笑了起來:「我自然是……只能尊重王爺的決定。」「我日哦!」
張九齡毫不含糊的彎腰朝秦霄向了一禮:「九齡多謝王爺處處維護,真是感激不盡。」
李嗣業說道:「咱們這些兄弟,跟著大帥出生入死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是今天,大帥卻要棄了我們,不要我們了!你說,這、這……」
秦霄自顧調著步子坐了下來,輕飄飄的說道:「這事,得大都督決定。」
李嗣業一愣,咧嘴嗤笑起來:「聽到沒,他都自認是小白臉,哈哈!」
李嗣業一咬牙,避開秦霄的眼光,低聲而又有些怒怨的說道:「那你還將俺和這些兄弟,交給一個一輩子沒上過戰場的小白臉!」
「呃?」
張九齡微微搖了搖頭,卻又笑了起來:「都是憨厚耿直的人。」「是啊,他們都是好兵。」
眾人走到了秦霄和張九齡所在的偏廳里,李嗣業訥訥的看了秦霄和張九齡幾眼,對著秦霄抱拳一拜禮:「見過大帥。」
秦霄出了議事廳就朝後院走。他清楚的得,李嗣業才不會這麼容易死心的回去。果然,剛進到後院,就看到李嗣業像尊鐵塔一樣的杵在自家門口,還正有些氣鼓鼓的朝自己走來。
「你還沒完了,李嗣業!」
「李嗣業!」
李嗣業愣看了秦霄半晌就等他一句話,卻見秦霄偏偏這時候住了嘴,就差急得跳了起來,大聲嚷嚷道:「大帥。你倒是說話啊!」
秦霄瞟了瞟在一旁自顧微笑的張九齡,又看向李嗣業等人,眨了兩下眼睛,不說話。
李嗣業是個憨直地人。不由自主的就瞟了張九齡一眼,眼神里還滿是鄙夷,嘟嘟嚷嚷的說道:「這些事兒,大帥心裏自然清楚。」
張九齡呵呵地笑了起來:「其實九齡也很喜歡這種粗獷和豪放。只是這些年來,養成了這種酸腐的習慣。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首先就是要學會跟這些人打成一片,了解他們的想法,理解他們的思想。」
張九齡這下沒有行禮了,點了點頭微笑道:「一切自然聽從大帥安排。」
說罷,李嗣業就帶著這些人轉過身去,一聲不吭靜悄悄的走了。來得洶湧,走得卻是安靜。
秦霄微笑道:「在朝中面對那些大官仕子呢,那是理多人不怪。現在到了這裏,更多的時候,我們面對的是在戰場上廝殺、刀頭上舔血的人。他們只信奉實力,只服從於權威。這種繁瑣地禮儀,其實意義不大。剛才你也看到了,我那樣喝罵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頂嘴。這要是在朝中,怎麼可能啊?說不定我剛才說的其中隨便一句話,就能引發一場口水仗、變得勢不兩立了。」
李嗣業愕然的呆愣了許久,看著秦霄刀都砍不進的鐵青臉,和張九齡一副高深莫測的微笑,只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俺明白了。對不住了,大帥,大都督。俺知道錯了。告辭!」
李嗣業狠狠的吃了一個鱉,不由得有些忿然的說道:「大帥。你看到我身後地這些兄弟了么?你還記得,他們是誰么?」
張九齡果斷的說道:「等過兩天王爺去了營州以後,九齡就將大都督府行轅遷到軍中去,跟他們同吃同住。軍旅生活,其實我也一直很是嚮往的。雖然我手無縛雞之力,但至少可以用心去感受。」
李嗣業連忙搖頭,他身後的眾人也有些驚慌的退後了兩步。各自一臉地驚慌。
「那你還!……」
「這就好,這就好辦事了。」
「借哪兒去啊?」
秦霄也笑了起來:「這些人,其實沒有你想象地那樣難駕馭。以你的才智和能力,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信服於你的。」
李嗣業鬱悶的叫了起來:「兩個聰明人。合起來糊弄我們這些老粗啊?」
秦霄故作冷傲的看著他:「有什麼話,還不能在這裏說么?大都督是我們的頭兒,有什麼事兒,這還得他說了算。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