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上古神域
第2197章 陳汐的懲罰
「不會，晚輩和以前一樣，不會在這天下中再施展此法。」
這一瞬，太上教主終於察覺到不妥，陷入沉默。
那一幕幕的場景，正是陳汐第一次進入萬道母地時所經歷的一切，他被逼著進入混沌雲內，殺伏羲、殺女媧，看著蒼梧神樹、第一任幽冥大帝、第二任幽冥大帝等等一眾通天大人物們被抹除……
第二道光幕上，映現的是第二次相遇時，所經歷的一切，尤為令太上教主悚然的是，那第二道光幕上的自己，同樣也在看著同樣的第一道光幕……
「說起來，我能夠掌握如今之道途，也多虧你將河圖從我身上剝奪而去，讓我徹底失去了對河圖的依賴，但換回的，卻是屬於我自己的真正道心！」
伏羲問道。
他們的神色變幻不定，時而嘆息連連，時而撫掌大笑，時而痛飲烈酒，時而唏噓感慨，不一而足。
而陳汐則負手而立，目光凝視著那遠處的混沌雲，平靜道：「是不是很奇怪？」
獨立萬界之外，超然于眾生之上，雖可以無所不有，無所不在，可終究太過寂寞和枯燥。
自古至今，未曾有人勘破，而此刻，陳汐便成為了進入這扇門中的古今第一人！
最終，他再度崩潰。
沒有人能夠想象到。
兩人聲音迥異，一個冷酷淡漠，充斥莫大威嚴，一個平靜淡然，雲淡風輕，可說出話卻是如出一轍，每一個字都分毫不差！
「不必試了。」
陳汐一直是個重情義的人，他一直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和父母團聚，和親友重逢，閑來自己親手烹飪一番，何其逍遙快樂。
……
然而很快，太上教主臉色微微一變，他看見光幕中的自己陡然眉頭一皺，旋即就變得慌亂，一副措手不及的模樣。
「嗯？」
這一刻，太上教主沉默了，他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個暴露在烈日之下的影子，一切都毫無遁形，一切的秘密都被對方一清二楚地窺探到，這種感覺讓他極為不舒服，極為排斥，又極為驚心。
陳汐點頭道：「事實上，你的確成功了，就在之前，我為了情義，不得不殺死師尊伏羲，也不得不將女媧前輩抹除，而你則火上澆油，當著我的面殺死蒼梧神樹、第一任幽冥大帝、第二任幽冥大帝……」
「你知道這些，並不讓本座驚訝，你若不知道這些，反倒會讓本座小覷你。」
……
「這便是我的道途。」
這就是境界的不同。
陳汐隨口道，「在你眼中，這萬道母地便是終極和起源之地，是三界混沌誕生之所在，是諸天萬道蘊生的本源之地，可對我而言，這裏……並非是我之道途的極盡之地。」
陳汐笑了笑，並未多言。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陳汐進入萬道母地時的場景。
眾人清楚這一點之後，如釋重負之餘，又不禁有一絲隱隱的失落。
如今聽得陳汐的保證，自然令他們欣慰振奮不已。
可不知為何，他的智慧卻告訴他，陳汐說的似乎並不是假的……
再然後，他被太上教主以抹除仙界為脅迫，交出了完整河圖，倒地而亡……
太上教主披頭散髮，面頰鐵青，瘋狂嘶吼，如此猙獰，又如此無助和絕望。
可怖的力量席捲，欲要將那光幕給毀掉，然而還未靠近，就宛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一乾二淨。
「的確。」
怎麼會這樣？
「難道你還不明白，當我掌握自己的道途那一刻，你已經敗了。」
而就在他開口同時，陳
陳汐沒有理會，自顧自說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你以無情入道，斬道心，布死局，更不惜用盡手段，逼迫我不得不前來此地。」
一葉一菩提，這菩提，便是萬道母地之起源。
這就是輪迴。
當領悟到這一點，參破了這一點，掌控了這一點，境界之高低，一目便瞭然。
所以，有些力量，他已不打算動用，除非這世上出現能夠威脅他的危險，但很顯然，這註定已經是不可能的。
這讓太上教主臉色不禁又是一變。
太上教主見此，臉色不禁又是一變：「你……」
「你斬去了道心，這世上本沒有人能夠再擊敗你，可當你掌握完整河圖那一刻，你已經多了另一個道心，這萬道母地、這諸天萬界便是你的道心。」
「你……」
陳汐平靜出聲，給出了太上教主一個根本無法揣測的答案。
因為當他全力施展自己的力量時，過去、現在、未來的一切都會一一呈現在心中，這諸天萬界、芸芸眾生中的所有秘密，都將在自己心中無所遁形，那樣的話，自然談不上多有趣。
至此，光幕驟然消失。
他一襲寬袖黑衣，隨意立在那混沌雲之前，雙手負背，氣勢依舊通天無量，可神色卻淡漠冷酷得可怕。
反而像被剝奪一切，貶入凡塵的乞丐，甚至連乞丐也不如，因為他已經徹底迷失。
當聽到太上教主那一道淡漠冷酷的聲音響起，陳汐一直沉默，似乎在思忖什麼。
這個過程，便是一場劫。
當混沌雲消失的那一刻，他一瞬就察覺到，自己對天道秩序的掌控，居然消失了！
不過陳汐自己很清楚，這些大人物想要看到那一扇無形的「門」，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就好比陳汐可以告訴他們，這世上必然有這樣一扇門存在，可這一扇門具體在哪裡，陳汐只能去形容，去指引，卻無法代替他們親自去推開此門，走入其中。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
如果，這第二次的遭遇也是一片光幕所化，又會怎樣？
陳汐依舊沒有理會他，繼續道：「在你眼中，擁有完整河圖的我，就是一塊墊腳石，只要破開我的道心，奪取我身上的完整河圖，你的目的便可以達成。」
然而當看見那光幕中的自己掌控完整河圖，控制起源之力，一舉築就唯一永恆之無上主宰的地位時，太上教主目光中也不禁泛起一抹異色。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伏羲和女媧竟也都欲要留下來，探尋終極之奧秘，竟是沒有一個大人物要返回的。
其他一切手段，都不足以宣洩陳汐心中之恨！
太上教主的智慧告訴他，這一切似乎可能是真的，可他的意志卻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二次相遇，太上教主目睹光幕上映現的第一次經歷，最終道心失守，再度發瘋，徹底崩潰。
命字長河依舊在永恆不息地流淌，而在命之長河之上，同樣有著一道光幕映現。
旋即，光幕中的自己消失不見，與之隨之消失的還有身上的完整河圖、起源之力……
可當自己的河圖被剝奪走，當徹底失去了河圖，在那臨近死亡的一剎那，陳汐終於看見了自己的終極之路，看見了那遠遠超脫萬道母地之外，遠高於起源之力的一條無上之路！
陳汐平靜道，「這時候的道心對你而言，就像一層殼，蒙住了你的雙眼，讓你只能看見
可是，萬道母地若是一顆種子，那麼這世上是否還有其他種子存在？這種子又是誰播種下來？
但他們都清楚，太上教主敗了！此生都無法解脫，註定要永恆遭受到無盡之折磨。
彷彿也知道太上教主根本無法了解，陳汐繼續道：「在你眼中，以為執掌了輪迴，控制了起源，便等於主宰了天下，成為了這諸天之上唯一永恆的存在。」
他們一路修行至今，之所以進入那萬道母地中，無不是為了尋覓真正的終極奧秘，至於這世間其他瑣屑之事，早已無法吸引他們的目光。
陳汐見此，似乎並不意外，道：「之所以讓你看見這些，只是因為我想讓你待一會失敗的時候更痛苦一點。」
這便是陳汐的道途。
如今，陳汐也沒有掌控它的心思，就這樣讓封神天覆蓋天下，周而復始就足夠了，秩序的力量，就是維繫天下的基石，誰也無法去染指，這才叫真正的秩序！
本我之盡，不假於物！
所以很快，他就斬斷腦海中這一切雜念，目光望向了遠處的陳汐，漠然道：「這一場戲的確很精彩，這便是你為了擊敗本座而準備的手段？」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陳汐沒有去毀滅它的心思，所謂封神天，終究是由秩序所化罷了，本來就沒有情感，之所以異變，完全是被太上教主所掌控而已。
直至後來，光幕中的自己竟宛如癲狂般，發出一道道嘶吼，被「有情」之力鑿開道心，被七情六慾填滿全身……
事不宜遲，許多大人物都已按捺不住，陳汐也不再耽擱，分出一道意念，帶著這些大人物重新進入萬道母地中，然而他則準備返回神衍山。
「再後來，你奪走了我的河圖，終於掌握了起源，可也正因如此，反倒讓我真正掌握了屬於我的道途。」
這種矛盾而怪異的感覺，讓太上教主再難以按捺住，驟然顯現出了自己的身影來。
沒有敵人，但他已看不透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道心徹底迷失。
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
這一刻，太上教主的確慌了，亂了，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不過，想到自己布下的那個死局，還是忍住了心中的諸般疑惑，道：「你說的都不錯，不過被你猜到又如何，既然入了此局，你的路早已被註定。」
「陳汐！陳汐！你給本座滾出來！出來！」
……
那嘶吼如此之驚慌無助，如此之憤恨惘然，卻無人應答。
陳汐自然能夠看出這一點，當下就認真說道：「諸位前輩，陳某能夠擁有今日之成就，斷然離不開諸位從前的照顧和厚愛，若諸位欲要尋覓那真正的終極奧秘，陳某自會為諸位指點一條路。」
這可是他能夠擁有今日之地位，布下死局的關鍵所在，一旦失去掌控這一切的力量，等於和拔了牙的老虎也沒什麼區別！
太上教主神色變得愈發淡漠，而此刻那光幕中所映現的太上教主，同樣也在吶喊：「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太上教主徹底崩潰了，披頭散髮，面容鐵青而猙獰，無情之身正自遭受七情六慾之煎熬，最為重要的是，他的道心如今已徹底崩塌！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本座會看不到這一切？」
陳汐袖袍一揮，那一片混沌雲便倏然消失不見，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遮蔽起來。
太上教主冷哼：「小傢伙，本座已經沒
於是，他自然而然地聯想起剛才所目睹的那一道光幕上映現的一切，想起了光幕上自己同樣也曾遭遇這等變故……
一瞬，太上教主心中又是一震，渾身氣血差點逆亂，再禁不住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之所以這麼做，的確是為了不讓自己太無趣。
這便是陳汐對太上教主的懲罰！
打破了世人所謂的終極、打破了起源，推開了位於萬道母地之外的另一扇大門！
而這一切不能想象的，便是一閃無形之「門」！
一句話，宛如驚雷，震得太上教主整個人神魂欲裂，幾欲崩潰。
陳汐不言，指尖一彈，一道光幕悄然浮現，其內映現出一幕幕場景，若浮光掠影般清清楚楚被太上教主看到。
旋即，當看見光幕中的自己動用輪迴之力，也無法搜尋到陳汐，當看見光幕中的自己欲要推演未來，卻如遭雷擊，咳血連連，太上教主終於色變，猛地拂袖一揮。
這一扇門，超脫於三界混沌之外，超脫于諸天萬道之外，超脫於世人所能企及的範疇！
改變的不止是時間和空間，還有因果、意識和命運軌跡！
他心中實則也是感慨無比，還沒有誕生時，他的命運已經和第一塊河圖緊密聯繫在一起，然後在隨後的經歷中，他不斷搜集到河圖，不斷地藉助河圖的力量，披荊斬棘，無往不利。
陳汐笑道。
太上教主有些動容了，他可以確定陳汐能夠猜出他所有的布局，但卻無法相信，陳汐竟知道他早已「斬道心」！
「小子，我們現在所看見的，該不會也是你所衍化出的一片幻境吧？我可不想像經歷太上教主那般的痛苦。」
例如……
如果，這第三次遭遇也是一片光幕所化，又會怎樣？
這就是陳汐對他的懲罰。
也就在此時，他看見光幕中的自己猶如孤注一擲般，發出一聲瘋狂無比的吶喊：「以身入輪迴，以證本我，永恆為引，定道起源！」
劫之一字。就是「去力」的過程。
不！
可落入太上教主耳中，卻令他皺眉不已，他無法理解這些，感覺陳汐就像在胡言亂語，自己一直等候在此，何時曾做過這等事情？
只是此刻陳汐的反應，卻令他敏銳察覺到了一絲不妥，就彷彿他所作的一切都早已被陳汐看透，自己內心的所有秘密和布局，也都纖毫畢現地被對方所察覺到。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是離開前往萬道母地之外的地方，還是留在這裏？」
而那陳汐又何時殺了伏羲和女媧？
這……不正是他所渴望達到的？
女媧突然出聲，略帶複雜地看著陳汐。
他的道心雖斬除，可智慧猶在，他很想打斷陳汐聲音，痛斥一句荒謬不堪，胡言亂語！
這便是太上教主第三次的遭遇了。
去掉周身萬般力，回歸空空本我心！
在臨死那一刻，這些力量都被剝奪，也正因為失去了這一切，讓陳汐一下子呈現出一個「空」的狀態，終於打破了眼前迷障，看見了迷障之外的風景。
陳汐並不是在刺激太上教主，而是在闡述一個現在的太上教主並不了解的事實。
本我，便是我，沒有河圖力量，也沒有輪迴力量，也沒有自己掌控的修為境界、劍道境界、神魂境
若是真的，為何早已死去的陳汐，還能夠站在自己面前？
那覆蓋在三界、上古神域、諸天之上的「封神天」秩序就彷彿被奪走，再不屬於自己！
這明顯是假的！
「解決了太上教主，已等於卸掉了我心中最大一塊石頭，如今好不容易輕鬆了，自不會再自己去找無趣。」
同樣，這一切又無法成為陳汐之阻礙，他根本不需去掌控，那些力量便早已被他超脫！
甚至，陳汐如今依舊保留著屬於從前的力量，至於在萬道母地中所掌控的一切，都被他隱藏了起來。
也就在此時，他猛地察覺到，自己那「無情」之大道，竟出現了一絲裂痕，產生了情緒之波動。
此刻，在那萬道母地之外，不可知之地中。
所謂高處不勝寒，便是如此了。
那就是屬於他的路！
是屬於本我的路！
轟隆～
片刻后，太上教主再度出聲。
他失去了河圖、失去了輪迴、失去了掌控起源的機會，早已被自己抹除得一乾二淨，為何兀自能活著？
……
這一刻，許多大人物的目光皆都看向了陳汐，不再關注那光幕內映現的有關太上教主的生與死。
太上教主仰天大笑，聲音卻無一絲情緒波動，「僅憑一番你胡編亂造出來的話，就以為可以扭轉乾坤，逃出本座布下的死局？」
剛才那一幕幕……難道是真的？
這讓太上教主如何能接受得了？
顯然，他是打算留下來。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這天、地、萬物、一切都是障眼法，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本座！！」
可這一刻太上教主聽完這一切，心中卻有些亂。
只不過，秩序註定也是有缺陷的，而陳汐已打算去修補一下封神天秩序中缺陷的一部分。
陳汐笑著說道。
可唯有陳汐知道，那不是終極盡頭，真正的盡頭，在那一扇無形之「門」外！
陳汐也不去勸阻，孤身一人，悄然而去。
他的確不會這麼做，那樣未免太無趣。
太上教主明顯察覺到有些詭異，不禁沉聲繼續道：「你若以為這是幻象，本座現在便可以降臨一場天劫，將仙界從中抹除掉。」
初開始，太上教主對此不以為然，認為這僅僅不過是陳汐用自己的手段凝結出的一幕幕幻象，雖逼真，可究竟是虛假的。
陳汐搖頭：「我且問你，萬道母地是如何誕生出來的？這起源之力又是如何出現的？」
最終，伏羲收回目光，不再多看，而是看向了一側的陳汐，神色頗為感慨，道：「這次多虧你了。」
陳汐此刻，便是如斯境界。
陳汐隨意坐在一側，在他旁邊，伏羲、女媧、第一任幽冥大帝、第二任幽冥大帝、蒼梧神樹、螞蟻至尊、莽古之主玄……等等一眾通天大人物，目光皆都凝視在那一道光幕上。
太上教主漠然出聲。
一切都和當初一樣，那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就猶如被一隻無形大手抹除，回到過去。
「敗？」
陳汐輕聲道。
第一次相遇在萬道母地中相遇，陳汐為「情義」二字，道心遭受百般折磨，最終奪得河圖，執掌起源的太上教主，卻最終發瘋，以身入輪迴。
太上教主惘然，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懵懂愚鈍，居然連陳汐的話都聽不明白。
這是他的大道，是他畢生所求的道之極盡！
太上教主自以為的終極盡頭，便是起源，伏羲、女媧等人以為的終極道途，同樣是起源。
就好比它是一把刀，本
輪迴！
「你……你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可是當看到陳汐那平靜毫無波瀾的神情時，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一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在第一次抵達萬道母地那一刻，他同樣以為真正的終極奧秘，便是掌控這萬道母地中的起源力量。
那光幕中所呈現的場景，便是太上教主一次次輪迴，一次次飽經折磨最終崩潰迷失的場景。
那瘋狂、驚恐、不甘、無助、憤恨的模樣，讓得此刻的太上教主也不禁眼瞳收縮，難以置信。
登時，所有大人物眼睛都是一亮！
封神天秩序依舊覆蓋在諸天之上，只是如今在陳汐眼中，它已不再異動，不再降臨浩劫，變得平靜起來。
幾乎就在他開口的同時，陳汐看著那遠處的混沌雲，也隨之開口：「你沒有看錯，這便是三界混沌所誕生出的天下，在本座掌握天道秩序之後，這片天下就早已被本座掌控……」
只會一直如此循環下去，如此更迭下去，讓太上教主徹底迷失其中，經歷輕七情六慾之折磨，經歷道心崩潰之痛苦，經歷癲狂絕望之打擊……永生永世陷入不斷的輪迴中，無法解脫。
太上教主沉默佇足在那，神色變幻不定，淡漠冷酷的無情眸子里，同樣也變幻不定。
太上教主怔怔道：「萬道母地之外，難道不是三界、不是上古神域？」
「起源！本座本以為起源便為萬道之母，誰曾想，原來在這萬道母地之外，竟還有另一片天地所在……」
太上教主在等陳汐，卻沒等來陳汐，只等來這兩道光幕。
過去的太上教主，自然驕傲而睥睨，處心積慮地布下了一場死局，就等陳汐入局。
一花一世界，演繹無窮奧妙。
所謂知易行難，在參悟一事上，陳汐自然可以給與指點，但那一扇無形之「門」，涉及到終極的真正奧秘，就非陳汐能夠賜予。
「這便是我的大道。」
如果說把萬道母地比喻作一顆種子，那麼三界混沌便是種子發芽的時期，那諸天萬界、無盡大道，就是種子茁壯成長出來的一株花，以及花上的枝葉，那花朵上的生機，便是芸芸眾生。
陳汐聲音平靜如水，響徹在這大而無垠，空而無量的萬道母地中。
同樣，他渾然沒有察覺到，陳汐早已消失不見，連一絲痕迹都尋覓不到，猶如剛才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只要他願意，便可以身化輪迴，身化河圖，身化諸天萬界，身化諸般大道，無所不化，故而無所不在。
太上教主急促喘息，渾身氣血暴虐，幾欲癲狂。
他一字一頓，殺機無處不在。
此刻的他，惶惶而不安，絕望而癲狂，再無那無上的威嚴、睥睨的氣度，也再無那通天的智慧，超絕的手腕。
看著光幕中發生的這一切，太上教主目光已是閃爍不定，神色也隨之變得陰晴不定。
這感覺讓太上教主極為不舒服，故而暫時忍耐著並未動手。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讓陳汐不禁啞然，一瞬就清楚，若不尋覓到那終極真正的奧秘，恐怕這些大人物註定不會離開了。
陳汐隨口道。
太上教主坦然出聲。
此刻的太上教主，就正看著眼前的兩道光幕，第一道光幕上，映現得是陳汐第一次進入萬道母地。
如今，陳汐推開了這一扇門，看見了屬於自己的本我道途。
現如今的他，儼然已可以稱之為永恆唯一之主宰，無上而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