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2章 人體盾牌
李氏插嘴道：「這位壯士，那錢不用你還，你去吧。」
李從儼一聽，立刻大笑道：「原來賢侄也有此意啊。」
李氏甚感無奈，「按他說的辦吧。」
李氏走出房，喊過李廷珪和武璋二人，吩咐了下去。
為掩人耳目，李氏讓這些孩子化裝成小和尚，並起了名。
人還年輕，還要繼續生活，帶著孩子多有不便。更何況這孩子是已故皇上的皇子，難免惹禍上身。李氏理解她們。
李氏半信半疑地問：「昶兒，你能肯定今天李從儼會讓我們出城？」
到底也算是個梟雄，鬼門關里闖過很多次。
「好了，就是做我的隨從，工錢比他少一點。」孟昶指指武璋。
李從儼沒有離去，突然間他腦中有了個念頭，「還有一事，不知可否當講？」
皇上的跟班現在也不過是我的跟班呢，哈哈。
我倒！孟昶吃驚地抬頭打量眼前這位醜陋的鳳翔霸主。
有多快？如風瞬息而至，如電眨眼即過。
那漢子目瞪口呆，覺得這孩子不僅有病，而且已病入膏肓。又一想自己暫時也無處可去，又身無分文，接過刀不由自主地跟在了武璋的後面。
盾牌是作戰時一種手持格擋，用以隱蔽身體，抵禦敵方兵刃進攻的防禦性兵械，有圓形或長方形。
眾人一下子全愣住，不及反應。那十個親兵也都傻傻地看著，無可奈何，因為那劍太快。
看來有些來頭，不可大意。
凈喜歲數稍大些，渴望地望向李氏。他們年
帝王家的孩子如果失去了依靠，甚至連百姓家的都不如。
聽得出是諷刺，李從儼依舊笑容滿面，「那些孩子沒一個能稱我心。那日見到這孩子，我便喜愛之極，還請夫人遂了我願。」
當然他們也都暗下決心。如果要扣留他們，只好拚死硬闖出城。
「凈喜，他是皇宮的侍衛吧？」孟昶問。雖然年齡比凈喜小，身份也比他低，但落草的鳳凰不如雞，現狀決定了孟昶是老大。
孟昶肯定地點點頭。
李廷珪的安全工作做得很到位。雖然只有二十個手下，他是明哨暗哨都進行了細緻地分工。
「哈哈。」李從儼笑道：「李某對此子甚是喜愛，欲收為義子，不知孟夫人可允？」
你一個小孩子，你在和不在有什麼兩樣。李氏掩嘴而笑。
以為李氏等人會到府上來，卻左等右等也不來。
「這？」李廷珪求助李氏。
那漢子也沒想到孟昶會來這句，驚愕地不知說什麼是好。
「不行。現在兵荒馬亂的，誰知日後會怎樣。現在就得還。」孟昶毫不退讓。
老奸巨猾的孟老頭生的孩子也是小奸巨滑啊！此子不除，後患無窮！李從儼心生歹意。
那漢子拿刀從後面跟了過來，守門的士兵馬上攔住。
果然沒多久，一直在外候消息的武璋跑進來道：「夫人，李大人已到了客棧門口。」
「夫
人倒地，劍已到。不過他的手上多了個盾牌。
李從儼暈倒。李氏暈倒。在場的人幾乎都暈倒。
李從儼面大個矮，身體臃腫，又長了個碩大的酒糟鼻，十分地不對稱。
「不用。娘，你放心吧。很快出城令牌就會送過來。」孟昶笑嘻嘻地道。
走進後院，房中竄出四個光頭小和尚，最大的不過十來歲。孟昶知道他們分別是凈喜、凈哀、凈怒和凈樂。
李氏微微搖下頭，四人甚是失望。
孟昶不理會，「王壯士，如果你現在還不出，我倒有個主意。你也別到處亂跑了，就跟著我混吧。十文錢從你的工錢上扣，你覺得如何？」
此人來路不明，李氏不想有過多糾纏。
孟昶不願意了，「我爹還活著呢！李大人。」
他走過去道：「把刀給我。」
孟昶看到了凈喜的表情，問：「你認識他？」
李氏猶豫不決，孟昶說話了，「李大人看得起小侄，深感榮幸。其實第一次見到李大人，我也是喜愛之極，這兩日想念之極啊！」
「怎能不還，必須還。」孟昶道。
李氏不想耽擱，「李大人的關照自會向夫君相告，來日讓他親自道謝。還請大人回府，我們即刻出城。」
凈喜的心智哪比得上穿越來的孟昶，支支吾吾地老實交待：「我在皇宮見過他，好像姓王。」
孟昶看在了眼裡。
「嘿嘿。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孩子是從皇宮裡逃出來，到大姑姑這避難的。
這幾天來，九歲的孟昶儼然已成為這群人中的頭。
手持盾牌的人是李從儼，隱蔽的是他的身體，抵禦的敵方兵刃是劍，盾牌是長方形。這個盾牌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孟昶。
那麼快的劍，需要多厚重的盾牌才能擋得住呢？
就在此刻，只聽一聲大喊：「狗賊，納命來！」
「好說，好說。」李從儼又輕拍了下孟昶的頭，眼中閃過几絲狡黠。
李從儼的臉稍微紅了下，走上前輕拍孟昶的頭道：「此子日後必成大器。孟兄無憾了！」
聖旨今天早上就到了，果然與孟昶說的相差無幾。李從儼拿著聖旨不禁對那個九歲孩童刮目相看。
李氏自是反感，道：「早聞李大人妻妾成群，子女成堆，我家昶兒甚是愚笨，不敢高攀。」
「李大人客氣。」李氏接過令牌，長舒口氣。
「哈哈，公主，本大人給你送出城令牌來了。還請速速上路吧。」李從儼一進客棧大堂便滿臉堆笑道。
「我，我不認識。」凈喜趕緊改口。
可一直等到晌午，也沒動靜。李氏詢問兒子：「昶兒，我們去李府看看吧？」
「李隊，把刀給他。武叔，帶他去換身衣服。考慮啥啊，就這
李廷珪到孟府時，這四個孩子就已在。李氏解釋說他們的寺廟受戰火之亂被破壞，無處可去，心生憐惜便收留了他們。
小孩子的撒謊實在容易辨識，傻子也看得出他認識。
那漢子沒去注意凈喜他們，走到孟昶面前，把剩下的十文錢遞向孟昶，道：「小公子，這錢給你。欠你的那十文待日後必定奉還。」
一人執劍如閃電般從圍觀的人群中躍起，自門外直刺向堂內李從儼的后心。
混？這個詞聽不懂。
孟昶非常得意，與母親等人出去迎接。
不情願做了人體盾牌的孟昶看來難逃此劫。
孟昶醒后的兩天已與他們混熟，笑笑道：「再等兩天。放心，有我在。」
李從儼這時並不回頭，卻一彎腰雙手抓住孟昶，轉身擋去。臃腫的身軀也變得靈活無比，雙腳碎步後退，上身朝下躺去。
場面上的話還是需要說的。「城外的匪患還未清除，公主如還有需要，儘管吩咐卑職。」
「哈哈，語誤語誤。」李從儼連忙解釋。
在場的每一位都對孟昶產生了反感。尤其是武璋，三公子的光輝形象霎時消失。他忍不住低聲嘟囔道：「如果人家現在有錢，還用得著你來幫忙付房錢啊。」
還擺上譜了！
李氏心中厭惡，卻又不得不道：「李大人直說無妨。」
李從儼看來要命喪客棧了。
兩天後的清晨，孟昶對李氏說道：「娘，叫他們收拾下，等會出發。」
說完，走到凈喜他們那，手一揮道：「走，咱們玩去。」
武璋自小就在孟府，知道這老爺夫人都非斤斤計較之人，剛才還被孟昶的助人解難所感動，覺得這位三公子尤勝主人。現在一聽，驚訝地低頭望著孟昶。
孟昶點點頭，有些得意。
二人也聽說了孟昶與李從儼打賭的事，心存僥倖。說不定三少爺就贏了呢，量那李從儼堂堂節度使，也不會和個小孩子耍賴。
畢竟與孟知祥同朝為官，沒到翻臉的時候，便帶了十名親兵親自到客棧送令牌。
李氏是李克用的侄女，李存勖的堂姐，自是有人來投奔。有幾位嬪妃便尋到了李氏，將孩子一扔，掩面而去。
「王……」，凈喜指著漢子欲言又止。
郭從謙叛亂，殺死庄宗李存勖，皇宮中亂成一團。劉皇后與小叔子李存渥卷著金銀細軟私奔了，其他嬪妃們也是各顧各的自尋出路。
漢子猶豫了下，將刀給了他。
不論是李克用還是李存勖都嬪妃眾多，除了皇后或受寵愛的貴妃所生，其他的孩子往往都被人們遺忘了。
做你的隨從？如果我告訴你本大爺本是皇上的隨從，還不嚇死你啊。王壯士露出不屑。
稍頓了下，雙手向李氏作揖道：「還未請教貴府名諱。多謝這位小公子剛才替在下解圍，日後王某自當登門還錢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