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5章 都還活著
要變卦？李廷珪握緊了鋼刀。
現在的處境很糟糕。
武璋隨即與兩名車夫向回走，回城雇車。
左側的王文武也毫不示弱，連續砍倒三匹。
「東西留下，人走。」其他的嘍啰喊道。
李氏微微點頭。錢財本身外物，命才是自己的。
那人一看是個小孩子，也笑了，道：「小朋友靠邊站，刀槍不長眼睛。」
有什麼辦法呢，職責所在。
馬車只有車沒有馬，無法行走。
李氏不顧身份，上前與吳媽一起幫助照顧傷員。杜逸風亦不顧疲憊，拿出刀創葯為他們療傷。包括那三個車夫也丟掉了膽怯，上前幫忙。
「撤。」李廷珪揮手收兵。在他們的身後是人與馬的屍體，鮮血已經染紅了這塊土地。
王文武看著眼前的血腥場面，似乎想到了什麼，雙拳緊握，雙眼冒火，心跳加速。
「武叔，你帶兩名車夫回城再雇六駕馬車，速去速回。娘，多給武叔些錢。」孟昶一到地點就吩咐道。
王文武已靠到李廷珪身邊，看著這人，甚是驚異。
與敵人相逢的那刻，李廷珪一個側卧，砍翻右手處馬匹，又順勢砍向左手處馬匹的后蹄。不待去殺倒地的敵人，躍起揮刀又砍中已衝過去的那匹馬的屁股。
幾番砍殺，敵人所剩寥寥，杜逸風揮劍向前沖向遠處那三人。
「不好！有人！」沒過多久，孟昶被杜逸風的喊聲驚醒。
李廷珪、王文武和武璋也有著不同程度的小傷，所幸都不礙事。
「王叔，我們到底還走不走了？」孟
李廷珪對「李隊」這個稱呼很受用，立刻去前方探路。
「注意隱蔽！」李廷珪拔出刀喊道。
李廷珪走到他的身邊道：「王兄，多虧有你和杜兄，否則我真的無法應付。謝謝你們。」
活著，真好！
「哦，哦。」嘍啰們勝利地歡呼著，讓開條路。
孟昶剛想探頭觀看，杜逸風立即呵責：「注意安全！」
李廷珪道：「正是。」
「哈哈。我們幾個還不夠嗎？」王文武搶著大笑道。
大家齊心協力到了山下，在一處小山坳中隱蔽了起來。
響了一聲后，老天又恢復了平靜。
杜逸風這才恨恨地停止了追擊。
這次衝過去的稍多，有七名敵人之多。
他又掃視了下佔據另外方位的杜逸風與王文武，兩人的表情也表示同意。
團團將孟昶他們圍住后，停了下來，舉槍揮刀與李廷珪等人對峙，並不向前。
「哈哈」，引來一陣鬨笑。
「活著，都還活著呢！」
其他士兵也是拚命的朝馬蹄上砍，有的兩匹，有的一匹，都竭力阻止馬匹的前進。
符老四爽快答應，「那是自然。」
死兩名士兵，重傷三名，還能堅持戰鬥的只有十三名。李廷珪馬上重新部署：「王兄加入行列，到左側。間隔距離拉遠一步，聽我號令沖，砍馬腿。杜兄和武兄居后，受傷五人持刀以防不備。」
王文武這才從回憶中回來，深舒口氣道：「李兄客氣。」
「沖啊」，這群人又大喊著，逐漸縮小著包圍圈
來者一下子都停止了衝鋒，抬頭望天。
孟昶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死人，雖然屍體不在眼前，也不禁肚腸一陣翻滾，「哇」地嘔吐了。
孟昶已經爬起，看見這情景，又一屁股坐了下來，長嘆道：「屋漏偏逢連夜雨，才出虎穴又入狼窩。老天，你也絕我啊！」
「我累了，要睡會。」說完，孟昶就躺在地上睡著了。
第二波敵人已疾馳而來，這次約三十人，遠遠地還有三人在原地伺機而動。
杜逸風從身邊馬車上拔出幾支箭，用力甩向敵人的坐騎，人也隨之躍了過去。
杜逸風等人也沉思起來。
老天似乎聽到了孟昶的話，「轟隆隆」一聲春雷乍響。
他們三人本各佔一方，形成一個三角。
那些人穿著五花八門，有的士兵服，有的老百姓打扮等等。手上的武器亦如此，刀槍劍戟，斧鉞勾叉，應有盡有。
這一戰，大家已精疲力盡。李廷珪絲毫沒有放鬆，立刻安排警戒。
這話孟昶耳熟，評書里太多了，順口接道：「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敢說一個不字，嘿嘿，大刀就朝腦袋上來，只管殺來不管埋。」
李廷珪等人已嚴正以待，準備再來一場拼殺。
這時突然從遠處跑來一人，到了他們老大跟前，耳語了幾句。那老大聽后驚訝地向李廷珪喝道：「慢著！」
他知道中間那位身材矮小的很可能就是李從儼。
邊說，他還邊做了個「咔嚓」的動作。
「這位英雄，在下等人路過貴
「那些騎兵都是你們消滅的？」那人問。
不在馬上的敵人怎是他倆的對手，很快全都喪命在他們的刀劍下。二人並不停歇，衝上前去協助李廷珪他們。
斧是砍柴的斧，叉是挑稻揚谷的叉。
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竟哭了起來。這不是痛苦的淚，這是證明生命還存在的眼淚。
「你說我們是什麼人，符老四。」王文武向前一步回答道。
這次損失更大，戰死四人，重傷三人，輕傷嘛，幾乎每個人都有。
「夫人，得想辦法儘快離開此地。萬一敵人再來侵襲，後果不堪設想。」李廷珪道。
「杜兄，大局為重，窮寇莫追。」李廷珪在後面喊道。
為啥他們年齡和我差不多，卻沒什麼反應呢？對了，他們是從皇宮裡逃出來的，皇宮中的那場殺戮恐怕比這還慘烈。想到這，孟昶不由地望向王文武。
「杜兄帶他們先走，我與王兄斷後。」李廷珪道。警戒是必須的，王文武立刻握刀到了他身邊。
王文武在左側回應：「先馬後人！」
人員傷的傷亡的亡，能夠堅持下來的所剩無幾。
符老四慚愧一笑，「當日衝出來后，本想投奔我那幾位兄長，沒想到走錯了方向，一路奔波到了這。這位兄弟帶人出來打劫我。」說著，指了指身後一人，「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便
人群閃開個小道，走出位身材魁梧高大威猛之人，腰間挎刀，手執一桿長槊，厲聲喝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鴉雀無聲，眾人主動把此刻的空間給了二人。
吳媽急忙拿出被褥鋪好，王文武將他抱到被褥上，李氏幫其蓋好。
這才想起周圍還有很多人呢。符老四大喊道：「劉豫州，你多帶些人幫忙抬物品，其他人等隨我回山寨。王老弟，招呼你的人到山寨一聚。」
李氏將孟昶緊緊摟住，悄聲問：「昶兒，你怎知是李從儼的人？我看這些人的裝束並不是他的士兵啊。」
那人仔細打量王文武，表情已有了變化，「好身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幾隻寒鴉飛向那些屍體，「嘎嘎」地叫聲不知是悲哀還是喜悅。
「準備。」李廷珪大聲喊，「保持隊形，沖！」這次出擊的距離比上次遠，約二十米。原因很簡單，我方的人數減少，而敵人的人數增加了，他必須要給杜逸風兩人多留些緩衝的空間。
武璋心領神會，推著馬車迎著敵人而去。
武璋力大，推著馬車左移右擋，撞翻了三匹馬，跟著扔下車子拔刀撲向敵人。
戰鬥已經結束，大家收拾好兵刃，扶著傷員走了回來。
李廷珪還在猶豫，回頭用眼神詢問李氏。
凈喜他們四人忙跑過來，有的幫他敲後背，有的拿毛巾為他擦試。
「明擺著的。起初他想扣留我們要挾父親，未果。便想置我們
真的打起來，他們幾個倒也不怕。可李氏他們大人小孩的怎麼辦。
那人不相信，「就你們幾個？」
李廷珪邊沖邊喊：「先馬後人！」
李氏點頭同意。可是怎麼走呢？她一個婦道人家，此刻是毫無頭緒。
還隱蔽什麼！一百多人手舉刀槍，嘴中喊「殺」，從四面八方向他們撲來，實打實地將他們包圍了。
此人也是豪爽之人，大聲道：「那是自然，我們只求財。小的們閃開，讓他們走。」
孟昶的左膀右臂現在全受傷了，包紮著，甚是滑稽。雖然剛才不適應這種場面有了些反應，此刻也恢復了正常。他稚嫩地聲音傳來：「李隊，你速到前面山腳尋一偏僻處，武叔你們拉上那兩輛裝載物品的車跟上，剩下的人攙扶傷員。大家跟上，出發。」
原來是王老弟的舊識，看來交情還不淺。李廷珪這才鬆了口氣，「還有三人回城購馬未歸，還請寨主差人在此候著。」
「推馬車！」杜逸風一看不妙，立即招呼武璋。
那人又仔細看了看王文武，槊丟落在地，一大步跨過來，按住他雙肩，「王老弟，你還活著呀！」
杜逸風的箭射中兩匹馬，他的劍又刺倒了兩匹。
那三人見騎兵瞬間就被瓦解，驚異萬分，又見一人沖了過來，慌忙調轉馬頭逃奔而去。
「好你個符老四，堂堂將門之後，也做起這打家劫舍的營生了。」王文武笑著輕捶了符老四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