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99章 出征
這不是孟昶第一次出征，但這是孟昶登基后的第一次出征，成都街頭擠滿了百姓。
百姓們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祝願著他的勝利，情到深處，有人失聲痛哭。
徐晴雅不相信，又問了一遍：「是真的？」
孟昶來了，沒有過多的語言，沒有過多的囑託，他燦爛的微笑就是聖旨，就是放心，就是相信。
杜逸風很驚訝，「你不知道嗎？她們三天前便出發去夔州了。」
「是，這是徐仲雅寫給她的信。」李濟林掏出封信件交給父親。
李宏皋很是吃驚。大王什麼時候改變愛好了？
先告別以母親、二娘及以侯夫人為首的阿姨們，再告別以喬公公為代表的皇宮工作人員，孟昶著白衣，騎駿馬，走過成都。
當愛情與前程有了衝突時，許多人都會選擇前程。李濟林附耳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看看吧，你們都看看吧。怪不得徐仲雅不回長沙，原來是要留在成都。」馬希范氣憤的將信撕了個粉碎。
徐仲雅苦笑道：「煩。可是誰叫你留下我與你同行呢？」
「這就好。」李宏皋點頭道，「你以後也可死心，大王要招她入宮。」
他倆的身後，大臣們都已雙眼通紅，淚水湧出。有時關心不需要語言，愛戴不需要叫喊。
「她與茯苓的娘子軍在一起。」杜逸風答道。
「小公子，你不夠意
「濟林，你怎麼在這？」李宏皋驚問。
李廷珪、武璋率五千禁軍整齊排列，殺氣逼人，等待著出征，等待著追隨他們的皇帝縱橫天下。
想了下又道：「我看暫不告訴他。蟲哥，那個徐晴雅的安全交給你。找到她，保護她，可以不？」
趙季良、趙廷隱等一班留守大臣早早便在城外等候，一個個官衣鮮亮，精神飽滿。他們要用這種精神面貌讓孟昶沒有後顧之憂。
孟昶笑道：「還好明日就是出征之日，不然我快被你煩死了。」
暈倒。一個打不過女子的文弱書生成了咱禁軍的統領。眾臣中有想站出來反對的，可這是大王的意思，又兼李宏皋在那得意，只好作罷。
李宏皋更加吃驚，「她要叛國？」
唐伯護、麻四婆等人來了，他們用最坦然的微笑給孟昶最大的鼓勵。
李濟林世真心愛慕徐晴雅，他心中只有自己才是與她天生一對，馬希范算什麼。想了好一會，對父親道：「兩邊都不好得罪，那徐仲雅不是在蜀未回嗎？孩兒倒有個主意，不但能幫父親除去一大敵，還能不得罪大王。」
李宏皋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她，可她置之不理，恨恨道：
眾大臣不知他為何發怒。
李宏皋一捋鬍子，道：「能為大王分憂是臣的本份。臣看出這小蜀王愛出風頭，喜歡賣弄，咱們正好給他這個機會。」
李宏皋聽后笑道：「濟林，你長大了。好，就這麼辦！」
徐晴雅可不想進宮被馬希范糟蹋，作揖道謝：「謝謝你，但你怎麼辦？」
「哎？對了，怎麼沒見到那支娘子軍？」孟昶困惑，問道。
「之家」的孩子們來了，他們用孟昶留下的「OK」手勢為他們心中的偶像送行。
馬希范不屑地道：「要了他的命又如何。沒有他，我一樣能對抗南唐。可惜那上官弧不爭氣，沒將李昇那老鬼炸死。」
大王的旨意要去辦，徐仲雅又不好得罪，李宏皋左右為難。見兒子李濟林進來，問道：「濟林，那徐晴雅最近與你可有來往？」
這入宮的含義在楚國人人皆知，李濟林大驚：「那老頭子人老心不老啊，不可以，父親。」
你兒子被個女孩子傷了，如此丟人的事也拿到這顯擺，真有你的。眾臣心道。
「還有這等事？」孟昶道，「看來我害了徐大學士。」
孟昶的身旁，徐仲雅、王昭遠、杜逸風相陪，趙崇韜碧玉槍、李承勛偃月刀護駕，身後韓繼勛、韓保貞率一百「刀鋒」相隨。年輕的旗幟隨風
「我仰慕她很久，現在徐仲雅不在，李愛卿，你這兩日安排她入宮吧。」說完，打著哈欠揮揮手，示意李宏皋退下。
「我不想哭，但卻控制不住。」趙季良揮袖抹淚。
營帳內，孟昶道：「蟲哥，你先行去荊南，關注梁震、孫光憲二人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你可見機行事。」
「什麼？」馬希范看完信后，大怒道，「豈有此理！」
幾位想看個究竟的大臣徹底無語。都碎成這樣了，還看個什麼啊。
「明日。」孟昶答道，「徐大學士，你每天都來問，煩不煩啊？」
王昭遠馬上將徐晴雅的容貌特徵等詳細描述給小蟲。
「那是，那是。」李宏皋道，「臣知道大王這是保存實力，畢竟咱大楚還有很多人眼熱大王的位置。」
孟昶一拍腦門，「蟲哥，忙，太忙了，差點把大事忘了。」又對行在前面的李廷珪喊道：「李隊，天色已晚，安營紮寨，明日再行。」
徐仲雅在楚國民眾的地位他一清二楚，與徐仲雅翻臉，那等於就是與楚國民眾翻臉。
假傳聖旨！也只有唐糖敢。孟昶笑道：「我給忘了，不過她們不在也好，清靜了許多。」
「謝大王厚愛。」李宏皋馬上謝恩。
「呵呵，到底年輕！還御駕親征。」馬希范得意更甚。突然想起一個
快馬從蜀傳來的消息讓馬希范興奮不已。他喜出望外地大笑著對李宏皋道：「哈哈，到底年輕。」
望著心上人的背影漸漸遠去，李濟林心中不知是苦是樂。他從懷中掏出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左臂。疼痛中，便見父親李宏皋帶人趕來。
「什麼？誰讓她們這麼做的？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孟昶一愣。
李濟林苦笑道：「為了你，我無所謂。」
「晴雅她要去蜀國投奔她哥，我阻攔，被她刺了一刀。」李濟林的淚流出。不知是因為愛人的離去，還是因為刀傷的疼痛。
李宏皋道：「臣早看出他的二心，只因沒有證據，一直不敢確定。這次幸虧吾兒濟林，那徐晴雅慫恿他同行，吾兒拒絕並勸阻，誰知她竟拿刀刺傷吾兒。」
馬希范可不這樣想，關切問道：「濟林傷得重不？待康復后，我給他加官晉爵。對了，丁思覲走後，銀槍軍副指揮使一直空缺，就由他擔任吧。」
「晴雅，我可是冒著殺頭的罪來告知你的，你快些走，馬我已給你準備好了。我爹已經奉大王命趕過來了。」李濟林很著急。
徐晴雅本來厭煩李濟林的糾纏，看不起他。此時方知他的真心實意，低頭道：「李兄，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姑娘。後會有期。」
徐仲雅見識過孟昶
小蟲樂呵呵地道：「我就說嘛，小公子怎會把我忘了呢。我這就出發。」
「你就放心吧，交給我。」小蟲拍胸膛保證。
「怎麼沒見到師娘？」孟昶問師傅杜逸風。
李宏皋奸笑道：「幸好上次沒要了他的命。」
「可是大王已給我下令，叫我如何是好？」李宏皋很無奈。
清靜不了的。一路上，路旁百姓不斷，歡呼聲，喊叫聲每時每刻都能聽到。
徐仲雅當然不知道長沙的變故，每天都要去催孟昶，「蜀王，咱們何時出發？」
馬希范點頭道：「馬希萼、馬希崇可都不是好對付的主，若我們與南唐鷸蚌相爭，那最後得利的還是他們。李愛卿，你立了大功，提出向蜀借兵的好主意。」
這戲，演得真假。人家的信怎會到了你的懷中？
「唐糖對玉蓉說是你下的旨，讓她們先出發。難道不是？」杜逸風也一愣。
李濟林難堪答道：「她已很久不理睬孩兒了。」
「快說來聽聽。」李宏皋急切地道。
「我想哭，但心裏卻很開心。」趙廷隱道。出征的隊伍漸漸遠去，留下的不舍卻怎麼也揮不去。
「等等。」王昭遠喊住他。然後對孟昶道：「楚國有消息傳來。楚王認為徐大人已投我大蜀，將其全家軟禁，只有其妹徐晴雅逃脫，沒有下落。要不要告訴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