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2章 慢的訓練
馬希萼只有區區兩萬人馬，卻敢於起兵，來源於之前馬希崇的來訪。
「兄弟？他若當我是兄弟，為何將我貶到朗州？」馬希萼搖頭道。
高彥鑄板著臉道：「他自有計較，咱們遵命便是。」
離開長沙時，馬希崇頻頻回頭，心道：長沙，我的長沙，我很快就會回來。
外甥上二年級時，也養了兩隻小鴨子，並帶到了父親那。父親依照慣例，讓他寫篇關於小鴨子的作文。看著外甥焦頭爛額的樣子，我笑著提醒：「你可以寫寫鴨子學游泳的過程和從中受到的啟發。」外甥不屑地道：「切，鴨子天生就會游泳的。」
「咱們在朗州不是很好嗎？遠離王位紛爭，過著平穩的生活。」苑氏繼續勸說。
袁彥超苦笑道：「除了遵命，咱們還能做什麼。」
小樣，就你那點鬼心思，能逃過哥的眼嗎？楚王宮裡的馬希范心中冷笑。
袁彥超立刻召集水軍眾將發號施令：「今日準備，明日訓練，目的地岳州，訓練項目：慢！」
「你是故意的？」徐仲雅不解地問。
「原來你知道啊，怪臣多嘴。」徐仲雅道。
聽后，孟昶笑道：「沒想到他們還真會找機會訓練呢，那就不等他們了。孫大人、張將軍，他們到達江陵后，令他們休整待命。」
孟昶道：「袁將軍，你們難道沒訓練過這個項目？」
劉言一走，孟昶贊道：「昭遠，徐大人，你們做得很好。」
王昭遠笑道：「早已有了。他們沒有直接水路出川，而是走山路而來，自然要慢些。」
這個趙普搞什麼
徐仲雅直截了當地要人，讓他好是尷尬，只好如實說出徐晴雅已被劫到長沙。
張公鐸很奇怪，「他倆率五千藤甲兵早我兩日離開成都，還未到嗎？」
「可這岳州如此近，一日便到達，怎麼慢呢？」袁彥超搖頭問道。
孟昶笑道：「張將軍，還記得當年彌牟鎮之戰嗎？」
「什麼，不在朗州？」孟昶邊聽邊驚訝。
「徐大人，你不會以為我連岳州和長沙的地理位置也不知道吧？」孟昶吃驚反問。
「當然，不然趕不上袁將軍了。」孟昶笑道。
「什麼，被李濟林劫到了長沙？」又一次驚訝。
「孫大人、張將軍，如今大晉自顧不暇，南唐新君初登，大楚懼我，荊南尚安穩。你倆要齊心協力治理好荊南，不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孟昶叮囑二人。
說到天生，想起一件事。小時候父親養了幾隻小鴨子，讓我們兄妹三人以鴨子為題寫篇作文。我靈感大爆發，用大量篇幅，大量形容詞激情描述了小鴨子學游泳的過程，以及鴨子在此過程中不怕犧牲知難而上刻苦訓練的革命大無畏精神。父親看后問道：「你真的觀察得這麼仔細嗎？」我頗為自豪地回答：「是的。」父親將我那篇一扔，怒道：「是個屁。鴨子天生就會游泳的。」
「豈有此理。可恨，實在可恨！」孟昶破口大罵，「還厚顏無恥地說徐小姐在朗州。」
「你確定他已出兵？」馬希范問，面露喜色。
「你切記
李宏皋道：「大王英明，我軍必勝！」
臨行時，馬希萼交待劉言，一定要讓蜀王出兵相助。如今，還沒提出，人家就主動要出兵，劉言心中一樂。
「沒有好辦。」孟昶笑道，「這次去岳州訓練的就是這個項目。」
大蜀兵不血刃奪了荊南，那孟昶雖未見過，但在長沙的揚名早傳耳中。若有了他的相助，豈不萬無一失。馬希萼馬上派劉言前往江陵探探那邊的意思。
「對，要慢。」孟昶笑道，「在我與你們回合之前不可到達岳州。」
徐仲雅道：「皇上的關愛，臣謝過。只是去長沙要途經岳州，還請三思。」
荊南，不容有失。在幾番斟酌后，派來了沉穩的老將張公鐸，由他協助孫光憲共同治理、保衛荊南。
「有何不可？徐大人是我大蜀的臣，徐大人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又氣糊塗了，重來一遍。徐大人是我大蜀的臣，徐大人的妹妹就是我的姐姐，我決不允許我姐姐在長沙被人欺負。」孟昶的憤怒無法形容。
聽到兄弟慷慨激昂的說辭，馬希萼熱血沸騰。最後，馬希崇明確表示自己無意王位，只願追隨兄長，重振大楚雄風。
馬希萼道：「遠離？你可能不知道吧，他竟然謊話連篇，嫁禍於我。若不是那蜀王明事理，恐怕已派兵來攻打我了。借刀殺人，好毒的計策。」
這就是差距。而我就在這種與上輩的差距和與下輩的差
「哈哈，當然記得。」想起那一戰的痛快，張公鐸大笑道。
苑氏的善良又一次體現，她極力勸阻：「萬萬不可衝動。切不論能否取勝還是未知，你們兄弟相爭，豈不讓人笑話。」
劉言回來后的彙報讓他驚喜，大笑道：「馬希范啊馬希范，你的好日子到頭了！」立刻傳令手下將士進入戰備狀態，早已打造好的五百艘戰船立刻投入戰鬥，攻打岳州。
王昭遠笑道：「我知道皇上是故意的。」
袁彥超有苦說不出，只好向高彥鑄發泄：「你說這皇上到底搞什麼鬼呢？」
馬希范聽完，含淚抱著他，「弟弟，我的好弟弟，你才是我的親弟弟。」馬上許諾，平了朗州后，這大塊地盤也划給馬希崇。
成都方面調來的一萬兵馬在張公鐸的率領下到達江陵，還有一些官員隨行。
馬希崇剛走，大蜀使節來訪。
孟昶皺眉道：「原來徐大人這麼看輕朕。」
兩人爽快齊笑，毫無隔閡。
孫光憲忙道：「共同商量，朝正確的方向走，談不上誰聽誰的。張將軍，若我有什麼不對，你儘管指出。」
馬希萼站起，遙望長沙方向，豪情萬丈，道：「希崇在衡州助我，蜀王在江陵助我，我必成功，你別再勸了。」
我暈，上當了。上當也開心，從這我們可以看出，徐仲雅的內心不再糾結。
苑氏無奈離開。丈夫能從痛苦中走出，她很高興。但用的方式讓她難以接受。兄弟相殘竟讓他如此興奮，難道他不知更大的痛苦在等著他嗎？
「
怎麼會趕不上呢，已經離開江陵三日，才走了十多里路。這走走停停的訓練方法讓人好難受，許多士兵發出了怨言。
馬希范「哈哈」大笑。
「皇上，不可。」王昭遠阻攔道。
「蜀王萬不可相信。」劉言道，「楚王陷害徐家，徐小姐無奈跑到朗州避難。近日聽聞蜀王在江陵，我們節度使正準備將其送來，誰知半路上殺出李濟林，將他劫到長沙。」
快，不是每個人能做到的；慢，是每個人天生就會的。眾將帶著滿腹疑惑開始執行這個奇怪的任務。
「你要走？」眾人驚問。
「允。」馬希范道，「不過岳州是我大楚門戶，不容有失，就讓王贇鎮守吧。」王贇的爹王環是馬殷手下的虎將，王贇的勇猛不讓他爹。
跑題了，不好意思。讓我們重新回到孟昶身邊，與他一起指點江山，縱橫天下吧。
「好。劉大人，你快回朗州告訴你們節度使，就這麼辦。」孟昶顯得很著急，就像他姐真的在長沙般。
袁彥超不等他們詢問，便先封他們的口：「慢，一定要慢。違令者斬。」
李宏皋道：「千真萬確，據消息說不下兩萬人。大王，咱們也得做做樣子，你看是否調劉彥韜大人率兵攻打朗州？」
馬希萼心動。
「召袁將軍、高將軍、李將軍。」孟昶道。
「我相信你們。」孟昶點頭道，「你們要攻打長沙？那好，我馬上出兵相助。」
三人到后，孟昶下令：「袁將軍、高將軍，你二人率兩萬水軍前往岳州，要行動緩慢，不得快
「這個馬希范把我氣糊塗了。」孟昶嘆口氣道，「這岳州怎麼辦呢？劉大人。」
馬希崇曆數了馬希范犯下的罪行，尤其是將馬希萼趕到朗州，明顯準備傳位馬希光的意圖可惡之極。又接著說到如今的大楚被李宏皋等人把持，如此下去，恐怕亡不久矣，實在對不起死去的老爹。他有心挽救大楚，可實力不夠，所以特地從衡州來朗州與兄長商量對策。
二人文武相襯，孟昶很放心。想起另一件事，問張公鐸：「趙普與奇可烏沒來嗎？」
劉言恭敬地道：「絕對屬實。我們節度使正準備出兵攻打長沙，為蜀王奪回徐小姐。」
劉言胸有成竹，「所以我們節度使決定先打岳州，再攻長沙。」
打仗講究速戰速決，哪個會訓練這個。袁彥超又搖頭回答：「屬下沒有。」
「要慢？」袁、高二人不解地問。
「皇上你放心，有我張公鐸在，誰也休想踏入我荊南一步。」張公鐸一拍胸膛。能被選中出川鎮守荊南，張公鐸興奮不已。
徐仲雅狡黠一笑道：「原來皇上這麼看輕臣。哈哈。」
眾將以為聽錯。
徐仲雅與王昭遠回到江陵，朗州方面也派來人，朗州刺史劉言。
如果他能認清馬希崇的為人，也許會更痛苦。如果用好壞來定性，馬希聲、馬希范都只能稱為「壞」，而馬希崇則應是「壞透了」。他沒直接回衡州，轉道去了趟長沙，在另一個哥哥面前痛訴馬希萼的險惡居心。而後又不斷強調自己沒有被拉攏，沒有被誘惑，堅定地站在了長沙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