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7章 五路出擊（二）
作為老對頭，邊鎬的離開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作為南唐的忠臣，他不得不向朝廷陳訴邊鎬離開后可能帶來的惡果。邊鎬是喜歡貪功，是有點殘暴，但他在長沙便萬事無憂。
醒來后嚇了一跳，天都亮了。洞庭湖上除了偶有打漁的漁船，很是平靜。
王贇想了下道：「小普，我看還是再撥些人馬給你吧，畢竟還有個辰州。」
「那不行。」趙普撅嘴道，「張將軍、奇可烏，命令所有士兵換上這皮鎧甲進行適應性操練，快去，別讓他們搶了去。」
「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錯，只欠北風，那契丹在北方。」孟昶道。
孟昶看完笑道：「你們皇上也太客氣了。我只不過說了句咱們自家事絕不允許外族人來插手而已，他卻將我誇得天花亂墜。呵呵，桑大人，我記得你的立場與此不符吧。」
徐仲雅道：「霍將軍難道忘了皇上對他的囑託？」
「是的。」桑維翰道，「維翰一直認為與契丹只宜和，不宜戰。若戰，必敗。」
徐仲雅點頭同意道：「孤軍深入，沒有後援，蠻族聚居區比比皆是。歷史上很多名將在此全軍覆沒，絕不能小覷。」
劉仁瞻點點頭，「應該如此。一夜沒睡，快去休息吧。」
趙普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了，忙對張公鐸道：「張將軍，咱也去準備，不理他們了。」
「那邊局勢如何？」孟昶問。
「好。」趙普開心地道。
霍犀范搶道：「沒忘呢。少說話，
「末將從軍前曾在辰州採礦，對那一帶稍有印象，願與另外幾個兄弟為先鋒。」周行逢道。他們十兄弟自從長沙逃至朗州后，得到了王贇等人的善待，已成為王贇手下的重要將領。一直尋思報答收留之恩，如今出兵，正是機會。
岳州的劉仁瞻聽到邊鎬調去攻打閩國后，很是吃驚。他奮筆疾書奏章，派人火速送至金陵。
徐仲雅、徐晴雅帶著希望和激動到了朗州，他們要為湘楚大地的重換新顏貢獻自己的力量。
「就是偏心，那一萬皮鎧甲指令給你們。呵呵，小普，我真想和你調下位置。」王全斌開玩笑道。
李廷珪道：「皇上說若張將軍少了根頭髮，你以後你別再見他。」
張公鐸、李廷珪、霍犀猊、霍犀范率兵分三次用了三夜，靜悄悄地繞過岳州防線，到達朗州。
「只是那湘西不比平原地區，環境極其險惡，不具備大規模作戰的條件。」王贇無不擔心地道，「最關鍵的是地勢陡峭，牲畜也難通行，糧草供給很成困難。」
張公鐸圓目一睜，「不。」
我辛辛苦苦地打下這片江山，卻被你們這群小人奪去，實在讓人鬱悶。邊鎬離開長沙時，又不禁回頭望了幾眼，他有種感覺，自己不會再回到這裏。
潘崇徹自閹后，果然很受劉晟傷勢，連續提升，如今更成為南漢右將軍，手握重兵。
趙普笑道：「我早就想到了，所以王將軍，你
「哈哈，所以你要我先奪了辰州。好小子，早就想好了。」王贇大笑。
「您老能不能多說幾個字啊。」霍犀猊道。
張公鐸道：「是。」
「既然萬事俱備，那就不必等東風了。」趙普想了很久道。
趙普點頭，「溪州彭士然勢力一天天在強大，若待他亂再去平定，只會消耗更多。趁其沒出老窩徹底將其征服，才是上策。」
新的任命到達，邊鎬有些不情願離開長沙。接任的查文徽譏諷道：「邊將軍已官至大將軍，如今皇上又將攻閩大軍交於你，信任有加，讓人羡慕。」
「不錯，自我到朗州后便一直在思索應對之策。」趙普道，「但不犯險難取勝，只要我們布置得當，方法得當，佔據主動，便可取勝。」說完，問張公鐸：「張將軍，我要的『秘密武器』帶來沒？」
身邊的兒子劉崇道：「已有好幾日，好像是漁民在洞庭夜漁。」
張公鐸笑道：「皇上大方，一下子給了一百架。」
「辰州、敘州、全州雖說現在都屬於南唐，但依舊都是大楚舊臣迫於無奈歸降。憑王將軍在大楚的威望，我懷疑不動一兵一卒便可拿下。」趙普確實早有考慮。
邊鎬沒有回答，低頭而去召集親信，做撤離長沙的準備工作。
桑維翰搖搖頭嘆氣道：「既
「難道皇上不偏心嗎？哈哈。」眾人大笑。
皇上指名給你的，誰敢和你搶啊。
「非常緊張，大戰一觸即發。」王昭遠答道。
麻小倩見到趙普的第一句話便是「想我了沒」，趙普不知道該說想還是不想。
桑維翰道：「只不過替我大晉皇上送封信而已。」說完，遞上了信。
忠心的表達方式有很多種，比如死。但在劉晟眼中，用死來表達忠心實在是愚蠢。人都死了，還怎麼效忠？所以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閹割。他的觀點很簡單，沒有家小的人就沒有私心，沒有私心的人便只有忠心。
「但你們皇上好像不這樣認為呢。」孟昶道，「他還答應了我大蜀出兵相助抗擊外敵，說明了他決心與契丹一戰。」
孟昶點點頭，問剛到江陵領禁衛軍的符彥卿：「符將軍，你準備好了嗎？」
剛離開岳州城，他便命令停了下來打起了盹。
「哈哈」，眾人齊笑。
「小普，有一句話，皇上讓我帶給你，你要聽不？」李廷珪道。
孟昶望著他的背影道：「此人其實也有些骨氣，只和不降，比趙延壽之流強了許多。若無割讓燕雲十六州之事，也不會遺臭萬年，被人唾罵。」
夜深，劉仁瞻仍在巡城，遠遠望道遠處偶有燈火閃爍，問道：「那裡是什麼人？」
「你想現在出征湘西？」眾人問。
潘崇徹笑了，因為他的對手實在窩囊，窩
徐威與陸孟俊假模假樣地揮手與他道別，心中別提多樂了。邊鎬帶著親信的離開，就是我倆出頭之日。那個書生能做啥，為我倆的光輝前程寫贊詩嗎？
揮手示意回到岳州城，見到父親彙報道：「是幾個漁民在夜漁，孩兒不放心，便在洞庭湖上巡視后才回來。」
趙普轉頭問：「什麼話？」
劉仁瞻火了，「今日事今日休，馬上去。」
「就是我頭髮全沒了，張將軍也少不了一根頭髮。相信我。」趙普信心百倍。他早已有了詳細的計劃，有了任何變故的防範措施。別說是張將軍，如果士兵的死亡超過他的預判，他都會覺得是自己失職。他要用湘西之行來證明自己不是靠與皇上的關係坐上這個位置的。
滅溪州蠻，趙普制定了「快、准、狠」三大方針。若想「快」，就必須輕裝。從朗州出發，供養等問題就會拖時間。但若從辰州出發，直插溪州蠻老巢，方便了許多。
王昭遠和梁震出使大晉回來，同來的還有大晉使節。
「什麼秘密武器？」王贇、王全斌等人好奇問道。
孟昶微微笑道：「桑大人此來想對朕說什麼呢？」
王贇笑道：「諸位也必獲全勝。」望著張公鐸道：「張老將軍，讓你入險地，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換個人，您老坐鎮朗州吧。」
符彥卿大聲回答：「只等皇上一聲令下。」
劉崇看見父親火，嚇得掉頭便跑，喊過條小船，帶了幾名士兵前去
邊鎬離開了長沙，劉晟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大喜，立刻傳旨在漢楚邊界待命的潘崇徹，進攻，進攻，再進攻；掠奪，掠奪，再掠奪。
梁震道：「是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好像？」劉仁瞻瞪了眼兒子，「戰爭中沒有好像，只有是或者不是。你這樣模稜兩可，將來如何做統帥。速去查下。」
張公鐸點頭道：「是。」
「是。」張公鐸站起邊走。
孟昶望著這位使節道：「我該稱你為桑維翰還是桑維梅呢？」
「在下大晉侍中郎桑維翰，奉大晉皇帝之命出使大蜀，不知大蜀皇上何出此言？」桑維翰面不改色道。
張公鐸、王全斌、李廷珪等人贊道：「王將軍動作神速，治軍嚴明，此去必獲大勝。」
王贇下令道：「好。你十人立刻準備，三日後出發。」又轉向妻弟呂尚道：「速去準備，大軍隨後便行。」
馬依諾離開時沒有對孟昶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唐糖、段思盈在旁不停挽留她，她笑著安慰兩人。她覺得自己的笑里都含有嫉妒。
「現在都三更了，明日吧。」劉崇蠻不在乎。
「張將軍才不老呢，呵呵。」徐仲雅笑道，「你的稱呼可得改改。」
趙普顯出小兒態，急忙擺手阻止張公鐸說出。「別告訴他們，不然他們又說皇上偏心了。」
倒也利索！
這些燈火當然不是漁民在夜漁，這是大蜀前往朗州的人馬。
潘崇徹和南漢皇帝劉晟沒有任何關係，能坐上這個位置靠的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