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5章 攻漢（十三）
「又要挖地道？」王贇疑惑問道。
駱崇燦向身後焦先、喬直一笑道：「進城！」
「敵軍用竹木相連成『柵頭』，龜縮其中，我等多次挑戰，不肯出陣應戰。」符彥卿幾將過來道。
一顆紅心，兩種準備。劉晟將軍政大權交給龔澄樞后，開始考慮退路。
植曉廷怒道：「豈有此理，若再發現，格殺勿論。」
馬逕雙女山上，孟昶居高臨下腑視岸對面漢營。
「我乃李承珪，駱將軍不在容州，怎會到了此地。」李承珪問道。
「皇上讓我準備五條大船在碼頭。」樂范顫顫巍巍地道。
蜀軍的人數怎麼好像有點少，戰鬥力好像也沒想像的強。潘崇徹有些疑惑。可眼前局勢已容不得他細想，因為擊潰敵軍不是他的目的，去奪取賀州、昭州，甚至桂州等地才是最終意圖。「追！」他舉劍指揮全軍在後緊緊追擊。
「昨夜又有數百士兵逃往蜀營。」一將進來稟道。
潘崇徹同樣採用了固守不出的戰術，只是他知道這樣將註定失敗。
「沒有，龔爺，真的沒有。」樂范裝傻道。
「樂傻子，皇上什麼都沒說？」龔澄樞不相信。
趙普笑著對趙廷隱道：「無妨。咱有的是時間，看誰磨得過誰。」這哥倆真是心意相通哪。
王沖馬上道：「好兄弟，哥跟你們一起走。咱韶州十萬大軍，還有大象相助，都打不過蜀軍，在這不等於等死嗎？你們看要不要告訴趙都尉？」
好，一切便從今夜開始。
於是，
王贇打了個哈欠，笑道：「想那潘崇徹不會馬上攻城，讓大家好好休息，靜待潘太監自投羅網。」
三方人馬，兩方請求出戰，為何端州李承珪沒有動靜？這李承珪自恃資老公高，從未將自己放眼裡。難道他想？投降？
趙普搖頭，「不必費那周折，破了興王府，自會主動來降。」
若能擋住蜀軍，最好不過。若守不住興王府呢？劉晟苦思很久，想出一條妙計。此計雖妙，但決不能讓其他人知曉，包括最親愛的龔爹。
「將軍，快看！」手下指著遠方道。
李承珪智不是很高，武不是很強，勇不是很猛，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忠心。
呂尚突然問道：「姐夫，你可記得咱們是如何奪得全州的？」
「將軍，一切布置妥當。」王逵、潘叔嗣喜氣洋洋地走進道。他們已早一步回賀州，發動賀州民眾與士兵們連夜完成了重要任務。
接到郭崇岳、植廷曉出陣應敵的請求，龔澄樞不屑扔在一旁，心道：找死！
李承珪忙下令，「快開城門。」
「你傻啊？」李世責怪道，「那趙都尉是植將軍的人，上個月還剋扣我們的軍餉，殺了才好呢。」
這個？還真沒想到。爽直的植曉廷支吾無語。
植廷曉沒有潘崇徹的名氣響，但他想力挽狂瀾，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時代。「大人，這樣堅守只能任人宰割。末
望著城下旌旗密布的蜀營，他不禁有些憂傷。這樣的僵持要到何時才是個頭啊！
為什麼不可呢？郭崇岳自己也講不清楚。「那好，待我向龔大人稟報后再行決斷。」
孟昶笑道：「無妨。咱有的是時間，看誰磨得過誰。」
植廷曉納悶道：「有何不可？我軍兵力遠勝敵軍，又有地勢之憂，何必要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只是，只是誰還會信他呢？桂管初得便失，容州未援便敗，這位南漢最著名將領顏面丟盡，名聲掃地。潘崇徹苦笑著飲酒。
王贇只帶幾千人馬撤回了賀州城。王全斌呢？其他蜀軍呢？呵呵，大家應該猜得出，早已埋伏在賀州的外圍。
「潘將軍已到雷州，詢問是否渡過海峽攻取瓊崖等地。」趙廷隱又問。
樂范慌忙跪地，「龔爺，龔爺爺，你饒了小的吧，是皇上不讓我告訴你的。」
王贇、王全斌正在商議進攻事宜，探子來報：「漢營有異動，似有出擊之相。」
樂范很恐懼，因為龔澄樞出現在他面前。
潘崇徹沒有想到自己的建議會被採納，當他看到龔澄樞信中「后可據險而守，割據一方」時，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樂范聽后，翹起大拇指贊道：「皇上真是機智聰明，無人可比。奴纔此生都願追隨皇上。」
「為皇上辦事是奴才的本分。」樂范聽得心動。
但潘崇徹的建議讓他心動不已。興王
李承珪望去，但見一支隊伍沖向了蜀營，蜀軍顯然沒有任何防備，霎時大亂。那支隊伍很快從蜀營中殺出，到了城下，旗幟上飄著「漢」字，人數也不少，至少兩千。
王黑虎點頭跟了上去。
龔澄樞向身後王黑虎使了使眼色，王黑虎的刀架到樂范脖子上。
呂尚很得意地笑道：「差不多。」然後將心中計策一說，王贇、王全斌齊贊高明，又進行了補充，以保證萬無一失。
兩人對望而笑，「好。」兩人馬上進行分工布置。
龔澄樞又問道：「樂傻子，我再問一遍，皇上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想來想去，終於想到最佳人選，內府太監樂范。此人忠厚老實，又是自己很遠很遠的親戚，心無城府，衷心不二，外號「樂傻子」。
「就這些？」龔澄樞顯然不相信。
夜黑無月，潘崇徹傾巢出動，悄悄接近蜀營。要擊，就要給敵致命一擊。
樂范不假思索地回答：「皇上對奴才寵愛有加，奴才牢記在心。」
「好，很好。」劉晟點頭道，「現在朕讓你去辦件大事，事成之後，朕可以保你幾輩子的榮華富貴。」幾輩子？太監只有一輩子的命，沒有幾輩子的福。
龔澄樞罵道：「混帳東西，老子在這為他守江山，他卻想扔下我逃跑。」想了下道：「樂傻子，你就按皇上說的辦。」
說李承珪想投降就是侮辱他的忠心。此時的他正
駱崇燦大聲道：「容州孤守無援，已破。駱某無奈率兵回撤，一路上不斷受蜀軍攻擊，只余這些人。李將軍快開城門，進城后詳敘。」
「當然。」王贇道。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皇上的。」龔澄樞冷笑道。
李承珪據守端州，趙廷隱多次叫陣挑戰，他都置之不理。
「我有一計，既減少傷亡，又可殲滅敵軍。兩位將軍聽聽可否。」呂尚笑道。
「將軍，蜀軍殺過來了。」手下提醒李承珪。
「植將軍，萬萬不可。」郭崇岳阻攔道。
這不，士兵李世便直接對上級小校王沖道：「王哥，我們幾個商量過了，準備跑到蜀營去。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大家在韶州同吃同住了兩三年，不想你白白送死，你自己決定吧。」
靠近蜀營，潘崇徹利劍高舉，手下舉起火把，發起了進攻的號令。「沖啊！」「殺啊！」的喊叫聲霎時響徹在蜀營上空。
「停止追擊，各部就地休息，調整準備，正午攻城！」他下令。一夜的勞累會讓士兵們疲乏，降低戰鬥力。
碰碰運氣吧，將自己的想法書信後派人給龔澄樞送了過去。
郭崇岳下令道：「凡有逃跑、叛變者，其率兵將校格殺勿論。」嚴格控制軍官，是個好主意。只是這樣一來，那些有逃兵的軍官誰會傻傻等著你殺頭呢？
想了想，也同意了郭崇岳、植廷曉的請求。你們自己找死就去死吧。
如今這年頭，只要有實力，只要有地盤，哪
蜀軍全軍出動，齊集興王府，後方自然空虛，若避實就虛，趁機出擊，奪取賀州，再拿下桂管之地，戰局將瞬間扭轉。潘崇徹喝著酒思慮著。他相信如今的南漢只有他才會有這麼大胆的想法。
「哈哈，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龔大人。」劉晟非常得意，卻也不忘叮囑一句。
蜀軍顯然沒有想到漢軍會主動深夜襲營，亂作一團。主帥王贇手持混鐵棍大喊著「撤！撤！」
喚來樂范，劉晟問了句：「樂范，朕平日對你如何？」
王全斌笑道：「王將軍巧挖地道，無聲息地奪取全州，早在軍中流傳，我等很是佩服呢。」
「好，馬上走，免得夜長夢多。」在李世、王沖的帶領下，又有一百多韶州敗兵趁夜黑抄小路渡水到了蜀營。
蜀軍將士紛紛跟在主帥身後邊戰邊撤。
樂范很自豪，因為皇上的信任。
「人家都跑到敵營了，你殺誰呢？」郭崇岳笑問。
王黑虎的刀向下一壓，樂范只好全部說出：「還讓我悄悄地將宮中的金銀財寶搬到船上，說興王府如果破了，便帶我乘舟出海。」
破曉時分，潘崇徹已遠遠望見了賀州城。兵敗如山倒！他暗暗高興。
樂范慌慌張張地跑掉后，龔澄樞對王黑虎道：「黑虎，你帶幾個人把這樂傻子盯緊了，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我。」
「吾乃容州駱崇燦，速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