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8章 向北
李弘翼比劃了下「咔嚓」，「除草當除根，我會讓他再無機會翻身。」
對大周的改革初見成效，他便病了。預見到自己的未來，病之前他將兩大權臣王峻、王殷除去。又封柴榮為晉王，調至汴梁，幫助自己主持京務大事，培養養子為繼承人的意圖非常明顯。
「好，好，以後他會明白這是在救他。」已是僧人徹玉的李璟道。若等李弘翼動手后再除去，只怕他的小命保不住。
聽得此言，孟昶驚道：「怎可如此？大哥錯了！」
孟昶笑道：「若我猜無錯，上官兄回到揚州時已見不到李弘翼了！」
上官弧愁雲散盡，大笑道：「哈哈，好，我就聽皇上的。」
「這李弘翼真夠狠的！」聽完上官弧的敘述，孟昶道。
原來，李煜繼位后，李弘翼非常憤怒。他知道霹靂堂火藥的厲害，竟跑來找到上官弧，希望能助他炸死弟弟。當然也少不了一番許諾，什麼事成后封官加爵，讓霹靂堂成為南唐第一幫之類的。上官弧不敢輕易怠慢，便推託火藥原料奇缺，要到蜀中採購，特意跑來成都尋求孟昶意見。
林仁肇驚道：「不可胡說，林某從未有此想法。」
林仁肇冷冷道：「那你如何處置當今皇上呢？」
孟昶笑答：「當然。」
「父皇，我不想做這個皇上。」李煜含淚道。
李弘翼強壓心中之火，道：「大人還是先吃藥吧，本王告辭！」
李弘翼忙道：「無礙，無礙。」
「你，你
別家皇上巡視興師動眾，勞命傷財，下屬官員戰戰兢兢，生怕惹龍顏不悅。看咱家皇上多節儉，多體貼下屬。
孟昶並不在意，點頭道：「這就好，朕便不去巡視你的隊伍了。」
「當然，當然。」張虔釗搶在前答道，「我老張就是其中之一。」
「你……」李弘翼氣得說不出話。跟著便有士兵沖入，將其押走。
而韓熙載身後之人更讓李弘翼害怕，竟是李煜李從嘉。
「如果朕需要你的鐵騎提前出山，可行？」孟昶問道。
在李弘翼心中，沒有什麼不可，親弟弟又如何？他來到另一重臣徐鉉府上，見到了病卧在床的徐大人。
孟昶又一次離開成都，他的理由是視察大蜀北部邊境。大臣們知道皇上是坐不住的主，見怪不怪，未作阻攔。
「本王今日來是……」
此言一出，滿堂肅靜。
「皇上，老張真不知是何事？快些告訴我吧。」張虔釗懇求道。
「勝者王，敗者寇！皇位本就屬於我。」李弘翼道。
上官弧驚道：「皇上是說李煜會先下手殺他哥？」
林仁肇相勸，「既然他已是皇上，作為兄長，你應該竭力幫他才是，千萬別有非分之想。」
此招不靈，用下一招。「我大唐落到此種境地，難道林將軍不心寒嗎？」
上官弧道：「可那韓熙載乃其師
「哼，論才華，從嘉怎能與我相比。可是父皇把國事當兒戲，以個人喜好傳位。在那乳臭未乾的小子手裡，大唐只會被他敗虧一空。」李弘翼怒道。
「哥，我沒有你狠，下不了手殺你。」李煜稚嫩地聲音響起，「但我也不能給你機會殺我。林將軍，將他拿下，押在鐘山，永不可出。」
「見到大哥沒？」孟昶急切問道。
王昭遠點點頭，「大哥知道這是郭叔有意歷練自己，勤懇無比，每日在府上認真辦事，不敢有半點懈怠，汴梁城內四民安然，讚譽頗多。」
「既然知道他會失敗，為何還要助他？」上官弧不解。
李弘翼根本聽不進，「老師這是怕了吧。好，你不助我，我去找別人。」說完甩手離去。
大蜀北部興元府熱鬧無比，李延厚、張虔釗、孫文韶，還有胡一通等人設宴款待前來視察的皇上等人。無鸞也聞訊趕來，只是他一言不發，略顯孤寂。
孟昶笑道：「有你妹夫陪你回去，你害怕什麼。」
潘佑沒有徐鉉會裝，直接讓府內管家告訴李弘翼，他人不在。
「切。」兩美人轉過臉去。
「幫我？」李弘翼譏諷，「幫我就該助我奪回皇位，重振大唐雄威。」
孟昶不屑地道：「我倒認為他非李煜對手。李煜雖幼，卻聰明過人，又有韓熙載等重臣相助，怎會輕易就範。」
「好樣的！」眾人誇讚，弄得胡一通非常難為情。
「哈
眾人大笑。
「不僅是我。」上官弧繼續道，「揚州幾個重大幫派的首腦他都找過，看來有心大幹一場。」
「咳咳，葯呢，快點。」徐鉉打斷他的話。
孟昶笑問：「張大人若真心愛朕，為何又給朕的臉上抹黑呢？」
「呵呵，張大人，雖是小事，卻不能姑息；雖是你手下所為，但百姓會算到你頭上，然後就會算到我頭上。」孟昶好像不是很生氣，卻讓眾人感到了威嚴。
「臣近日偶得風寒，不能迎接吳王，還望見諒。」李煜封李弘翼為吳王，所以徐鉉有此稱呼。
李弘翼道：「林將軍，只要你能助我登位，事成后，你便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弘翼若有虛言，天打五雷轟。」
李璟撫摸他的小腦袋，嘆道：「你不做便會有別人做，我大唐的命運將更不堪！我李家的命運將更悲慘！」
李弘翼一離開，徐鉉病容全無，起身搖頭，「孺子有難哪！」
王昭遠從中原帶回來的消息不是很樂觀。郭威病了。
「胡大哥，有幾個娃了？」孟昶笑著問。
「林將軍……」李弘翼不知從哪說起。
王昭遠不明白，「何錯之有？」
「殺不殺我真不知道。」孟昶搖頭道，「但李弘翼不會再如此囂張是肯定的。」
「你看看人家。」坐在孟昶兩側的兩
孟昶「哈哈」笑道：「是啊，老婆雖是搶來的，但胡大哥夫妻二人的感情卻早已傳遍大蜀。孫大人讓他納妾，只怕他有心也無膽啊！」
林仁肇直接了當，「吳王是否有事相求林某？」
四位顧命大臣只餘一位林仁肇，李弘翼考慮許久還是敲響林府大門。
韓熙載忍不住怒道：「弘翼，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孫文韶開玩笑道：「既然夫人生不出，胡將軍何不納妾延後呢？」
「不可，不可。」胡一通忙擺手。
「放心。」終於說出兩個字。
「你想叛亂？」林仁肇大聲呵責。
「我想親自去趟汴梁。」孟昶沒有回答，「去見見郭叔和大哥。」
「哈哈。」李延厚道，「我可以為胡大人作證，弟妹曾多次求我勸他納妾。我也提過幾回，胡大人的立場從未改變。」
年幼的李煜在眾人相擁中走出林府，進入轎內，對轎內人道：「父皇，我已按你說的辦了。」
耿直的人不會躲避，林仁肇便如此，他似早在等待。
張虔釗不解，「皇上，老張不明白，您還是明示吧。」
「如今天下恨皇上的大有人在，皇上不可再似從前輕易犯險。」李延厚忙道。
李弘翼一揮手道：「難道林將軍沒有想過換主嗎？」
徐鉉跟著咳嗽數聲，「快，快把我的葯端過來。」
「好。」無鸞抬頭答道。
王昭遠點點頭，「我去安排。」
「我陪大哥回去。」唐曉道。
「恕不能送！」又是幾聲咳
「萬萬不可呀，弘翼！」韓熙載急切喊道。
胡一通很不服氣地道：「這次皇上猜錯了。內人已多次催我納妾，俱都被我回絕。」
「如今天下愛朕的人也很多啊！」孟昶道，「李大人，你說對嗎？」
李弘翼點點頭，「林將軍乃我大唐第一將，論功論理都應居大臣之首。嘆我父皇不識貨，委屈了林將軍。弘翼心中好不服氣。」
「行。」他好像每句只會說一個字。
望著坐在角落，只顧飲酒的無鸞，孟昶笑著招呼，「吳將軍，最近可好？」
胡一通臉紅道：「回皇上，還未有。」
唐曉夫妻與上官弧也在回揚州的途中，而李弘翼已到金陵，並在勸說老師韓熙載：「你是我的老師，為何不肯助我？」
「哎。」韓熙載長嘆一聲。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要兄弟相殘，可悲啊！
「林某有自知之明，都是為我大唐效力，對官位高低從不奢求。」林仁肇鏗鏘道。
孟昶笑道：「若我只娶一個，另一個豈不終生不嫁？我也是很無奈的。」
韓熙載好言相勸，「我大唐如此境地，還經得起折騰嗎？若你真想重振我大唐，就該收回那些雜念，專心幫助皇上。」
李延厚早已安排好孟昶明日行程，其中便有去巡視無鸞的騎兵。見他改變主意，忙問：「皇上是否還有別的安排？」
其實孟昶一行人數並不多，除了師傅師娘，便只有倆老婆：段思盈、留妍瞳。
「心寒。」林仁肇道，「所以林某必會盡心協助皇上重振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