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15章 攻宋（三十）
趙普夫妻笑了起來，氣氛開朗許多。
「另李谷大人所率淮南兵兩萬，生還者不到一萬。那位壽州的張義德為通報消息，身中數箭而亡。」王昭遠繼續稟道。
王朴道：「臣會處理好的。」
「汴京。」趙匡胤道。
趙匡胤也終於突出「重圍」，率精兵狂奔追趕到汴水邊。遠遠地望見蜀軍戰船在初升太陽的光輝下，順水而行，愈行愈遠。
韓熙載忙應：「臣遵旨！」
高懷德出身名門，其父高行周也曾威震邊關，武功自是不弱。最關鍵的是他的忠心，趙匡胤職位之前雖比其低，但他依然忠心輔佐，毫無二心。
高彥鑄嘆氣道：「皇上跟我來！」
王昭遠道：「為保證宿州安全，郭大人率兩萬人攻擊徐州。在宋軍來援時，並未撤退，而是拚死糾纏，直至戰死。兩萬士兵回蜀者只有五千。」
「唐掌門，高！」趙崇韜、李承勛哥倆快馬到了面前。
高彥鑄道：「臣抗旨，罪當斬！待皇上平安回到金陵，臣自會獻上項上人頭。」
孟昶不禁閉目嘆氣。
繼續向汴水河邊飛奔，已是天明，身後是宋兵山呼海嘯般的吶喊：「活捉張三！」
「皇上！」河邊，高彥鑄率水軍將士早在等候。
「臣等有罪！」眾臣齊道。
突然一道寒光而來，陰森可怕。他忙揮槍擋掉。
高彥鑄悲痛地點點頭，「昨晚未向皇上通報我水軍仍未走的消息，朱元將軍雖知道此次行動如飛蛾撲火，有去無回，卻仍主動要
周圍的禁軍不是不想擁上去，活捉那位張三，但眼前要麼是戰友倒地后痛苦的呻吟，讓人不忍向前，以免被馬蹄踐踏。要麼便是驚慌的馬兒四處亂撞，時不時地還高歌一曲《白天不懂夜的黑》。偶有近前的，還未站穩，便被飛馳而過的人擊落。或中槍，或中刀，或中劍，還有中的竟是菜刀。
下馬站立許久，趙匡胤冷冷地道：「我們還會見面的！」上馬而去。
「我們打過那個賭嗎？」趙普眨巴著眼睛望向妻子。
散朝後，孟昶隨即來到趙普府內，到了他的床邊。
「朱將軍！」孟昶淚水滾落，上前握住那人之手。
唐曉一蹬腳下宋兵的腦袋，順勢在空中飄逸地滑行，揮掌劈了過去。
「都平身吧。若論跪，最該跪的是朕。」孟昶道。
九個人的周圍有多大面積？能站多少人？再加上這兒擁擠，那兒亂喊，滿世界似乎都是宋兵茫然的眼神。
「他不是朱將軍，朱將軍已戰死！」高彥鑄道。
大殿寂靜無比。小蔥子的肚子叫了幾聲，也清晰地入了眾人耳中。這幾日他一直吃不下飯，因為擔心皇上。
「給我攔住！」他大叫聲，挺槍躍馬迎了上去。
孟昶長舒口氣，「高大人，你為何抗旨未撤軍？」
唐糖「哼」了聲，「來了我就把他打下馬。」
這時間正是
孟昶忙道：「傳朕旨意，令他火速回金陵。」
「林仁肇將軍也身受重傷，但仍堅持留在壽州，以防宋軍入境。」王昭遠繼續稟道。
「散朝後，朕去看望他。」孟昶道。
「怎未見朱元將軍？」孟昶困惑地問。朱元率那些水軍士兵已先行自宋州回來。
「他怎麼辦？」唐曉說的是已中毒昏迷的高懷德。
七日後，孟昶回到金陵，大病一場，大蜀臣民俱都擔心不已。
「這就對了，連你們皇上都打不過她們！」過去的孟昶大笑道。
原來是他們的主帥，哈哈，這下輕鬆多了！眾人歡喜不已。
大宋禁軍並不是軟柿子，也曾打過契丹，收拾過叛軍，但怎奈何這三位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
人多未必是好事，比如現在。趙匡胤不停大喊「讓開」，可眼前儘是士兵們，根本無法快行。
孟昶大聲喊道：「我不管他是誰，只要活著，我就要讓他今後的日子無憂無慮，我就要他的家人衣食無憂。」淚水落地。
「莫非是昨晚？」孟昶目含淚水。
果然輕多了！宋兵們聽到喊聲，紛紛向兩旁躲閃，很快便突圍出去。
孟昶悲痛萬分。
雕蟲小技！他不屑地想。
眾臣平身。每一位都想說幾句安慰皇上的話，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孟昶點點頭，然後道：「對此次所有陣亡將士的家庭發撫恤金，傷殘將士的安置要合
花姑娘麻小倩恰好端茶走入，嗲聲嗲氣地道：「皇上，你真不爭氣！」
「你們竟敢拿朕打賭，大胆！」孟昶好像發火了。
引孟昶進了船艙，但見一人躺著，面孔上都是刀痕。高彥鑄上前掀起被褥，身上竟是血跡斑斑，最痛心的是左腿已無。
「小普呢？」孟昶看見缺了趙普。
「臣遵旨，請皇上速速速上船。」高彥鑄道。
孟昶笑著道：「花姑娘，你看，這樣你不就不輸了嗎？」
唐曉將解藥塞入高懷德懷中，停下馬，將高懷德置在路邊。
高彥鑄也含淚道：「朱將軍離開前說若他無法回來，也絕不後悔。因為這世上只有皇上能讓他心甘情願地獻出生命！」
孟昶略作思考，「唐兄，把解藥放他懷中，扔到路邊。至於他吃不吃那解藥，就隨他造化吧。」
「朕不要你的人頭！」孟昶感動地道，「朕要是你隨時糾正朕的錯誤！」
雕蟲小技！他冷笑。冷笑的表情在那刻定格，他只覺胸口一冷，打了個寒顫，雙目眩暈，便要摔下馬。
「你們的高主帥在此，快快讓路！」唐曉當先，飛奔向前，眾人緊隨。
杜逸風、肖玉蓉、唐曉三人左騰右躍，如黑夜精靈般的身影發出鬼魅殺招，瞬間功夫便從那禁軍中央開出條血路。
「高，高，你們的高主帥在此，快快讓路！」與眾不同是孟昶的一貫風格。
孟昶不解，「怎麼了？」
「哈哈，張三去也！」
「朕已將這三字寫在五百張紙上，並蓋了玉璽。」孟昶繼續道，「韓愛卿，你將這五百張分發到大蜀重要的五百座城池，張貼在城門最顯眼的部位。」
趙普瘦弱的身軀讓人心疼，但仍露出笑容，「皇上，見到你真好！」
毋昭裔出列道：「濠州刺史郭廷戰死徐州，職位空缺，人選臣已擬好，還請皇上定奪。」
「郭廷戰死？」孟昶望向王昭遠。
「交給我！」唐曉笑道。
「皇上，去哪？」苗訓問。
「皇上！」群臣齊跪。
高懷德見一人赤手空拳地從空中打了過來，大叫道：「找死！」槍頭斜向上，刺了過去。
「唐老弟好身手！」杜逸風夫婦已到，贊道。
那人張開雙眼，見是孟昶，驚喜不已。
孟昶發怒了，「你們都說有罪，你們到底有什麼罪？出兵是朕決定的，打宋州是朕的主意。你們說，朕是什麼罪？」
唐糖邊飛奔，邊得意地嬌聲大喊：「我切，我切，我切切切。」
孟昶回頭，聽那漸漸微弱的喊聲，大叫道：「我還會回來的！」
宋兵見主帥親自上陣，當然開心，紛紛讓路，高懷德很快橫槍立馬在孟昶等人的正前。
孟昶強忍淚水道：「小普，是朕害你這樣。」
「小普剛才還和我打賭說你的第一句話必是『小普，是朕害你這樣』，你看你，又讓我輸了。」麻小倩撅嘴道。
不過還好，沒有摔下去。唐曉不偏不倚，恰躍在他的坐騎上，揪住他。
「皇上，沒有，沒有，
「快走，趙匡胤追到便麻煩了！」孟昶催促。
孟昶平息下，問道：「李廷珪那邊如何？」
杜逸風夫婦笑了，唐曉笑了。擒賊先擒王，正愁找不到你呢。三人心意相通，連續騰躍，到了跟前。
李延厚出列道：「皇上，此次出兵倉促，臣未能統籌全局，罪不當恕。臣請辭兵部尚書，丞相等職。」
突然又一道寒光而來，迅猛之極。他忙又揮槍擋掉。
滴血的菜刀讓那宋將驚恐不已。天哪，這不就是那打敗皇上的妞嘛！驚恐中，刀也落地，立在坐騎上動也不敢動。
又是七日後，孟昶上殿，面對文武百官說了第一句話：「朕錯了！」
李延厚忙答：「已離開鳳翔，退回境內，損失約兩千。」
「前面就是汴水！」又奔了會，杜逸風道。
吶喊聲愈來愈近，孟昶上了戰船后，高彥鑄馬上下令後撤。
段思盈、留妍瞳笑問：「妹妹在切什麼？」
王昭遠出列道：「趙大人身受重傷，卻仍堅持到所有蜀軍安全過了宿州后，方才棄城會蜀。前日才到金陵，身體虛弱無比，實難堅持上朝。」
正好有一宋將揮刀過來，唐糖將菜刀一揚，大喝道：「我切土豆！」
「哥，你好厲害！」唐糖她們也到。
這怎麼可能？高懷德大驚失色，自己布置的銅牆鐵壁突然間成了豆腐渣，不堪一擊。
孟昶掩面痛哭，毫不在意自己皇上的身份。
「有勞小老弟！」杜逸風並不爭，因為他相信唐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