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57章 案子

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57章 案子

姚啟山看著聚香樓的掌柜小六子,什麼狗屁的掌柜,怕就是下面一個小管事的罷了。
百兩銀子,可是不容易攜帶的,是以,大規模的銀子,都是有銀票的。
「爺,小的,小的無能啊……」
「綜你所說,及梁猛所述,本官不論這其中是否有欺詐,盜竊,可卻也得知一事,這梁猛,曾說回去取銀子,是否?」
「曾郎中,說這話,是要有憑證的。」
可他就是怕曾毅有什麼異議,畢竟,曾毅的難纏,不吃虧,怕是經過此次京察,是出名了,連三品大員都敢拉下水,還有什麼不敢的?
曾毅衝著姚啟山拱手,神色肅穆。
點了點頭,曾毅看著姚啟山,道:「姚大人,您看,這案子該如何斷?」
可是以梁猛的角度,他是沒膽量去吃白食的,更不會去吃白食的。
姚啟山心裏跟個明鏡似的,曾毅這小子,別看人小,官職不大,可卻是個難纏的主,在朝廷上,能把一個布政司給論的無話可說,把個左都副御史給拉下水,這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這次,怕是聚香樓不該招惹曾毅啊。
曾毅面色冷峻:「難不成,你聚香樓可以隨意欺辱上門的食客不成?」
姚啟山雙目怒瞪,卻是把個小六子給嚇的,不敢有什麼心思,畢竟是老掌柜的回家探親沒幾天,讓小六子代替的,算不得真正的掌柜,見識畢竟有限,是以,還是不能獨當一面的。
「老爺,這混賬東西用計陷害小的,先是拉小的去他的聚香樓吃酒,然後趁機偷了爺賞給小的銀票啊。」
「爺,爺,他們把奴才的銀子偷了,他們偷了奴才的銀子啊……」
姚啟山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看著曾毅,聚香樓雖有後台,可畢竟這小六子年輕,而且,曾毅的面子,也的確落下了些,是以,不會再說什麼了。
小六子大聲喊冤,不過,卻沒有多少的驚慌,曾毅這話,聽起來嚇人,可是,卻是沒有真憑實據的,順天府,也是沒法他們的。
小六子也不是笨人,該承認的,可以承認,該不吭聲,也可以不吭聲,但是,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是你這聚香樓的掌柜要賠梁猛四十兩銀子么?若是的話,那麼,這銀子,可是不夠的。」
「小六子,本官問你,這人,是你打的不是?」
「為何打他?」
小六子嘿嘿笑著,雙眼都快要眯到了一塊。
梁猛如此結實的壯漢,哭的一塌糊塗,在加上他現如今的模樣,卻是讓人有些看不下去了,把個如此大漢折騰是這樣,該是如何傷心的事情啊。
「是旁邊的食客,是食客。」
小六子這一招很,這前後加起來,四十兩銀子,在聚香樓,或有客人有這消費的,可怕一個月也碰不到一位吧?
「對了,大人,還有一樣。」
姚啟山憤怒的拍了下驚堂木,才算讓大堂暫時安靜了下來。
「梁猛。」
「姚大人,您看,這案子,該如何斷?」
「不多,不多,也就三十多兩銀子罷了。」
看下面梁猛的樣子,定然是在酒樓打了起來,什麼都毀了,還怎麼查?
攝不住姚啟山的威嚴,說了部分事情,可是,小六子的腦子卻也清醒過來了,知道這麼一來,今天這事,算是了解了。
「這位大人,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剛才梁猛不是也說了,是這小六子請他吃酒的么?結果,事後反悔,還打了他一頓,這事,怎麼不讓小六子拿出證據,說他沒承諾過梁猛此事?」
「……是……」
「你說他吃白食?證據何在?」
姚啟山怒視小六子,身上有一股威嚴蔓延。
「大人,小人冤枉,冤枉啊。」
小六子大喊大叫,不停的喊冤:「這世道還有公道沒了?還有天理沒了?難不成,這混賬東西在聚香樓吃白食,小的還碰他不得么?」
外面那麼多人看著呢,這事,不好斷啊,無論怎麼斷,怕是他自身,都落不得好的。
姚啟山剛想起身,不過,卻又坐了下去,他三品的官員,若是起身,卻是有些不妥了,不過,姚啟山,卻是對曾毅沒什麼恨意的。
而且,這若是真要查,聚香樓肯定也能湊出些個菜肴來,正巧夠這些個銀子,至於損壞的東西,更是漫天要價了。
「老爺,小的發現銀子沒了,就說要回去取,讓他們跟這個人,他們都不答應,二話不說,上來就大小的啊……」
小六子嘿嘿笑著,衝著姚啟山道:「大人,這混賬東西,可是點了不少酒菜的,而且,都是招牌菜,三十兩銀子,一點都不多。」
曾毅驚訝的看著姚啟山,不滿的道:「姚大人,這事,您可不能偏向這聚香樓的小六子啊!」
一,則是曾毅聖寵在身,二,則是姚啟山自擔任這個順天府尹起,就開始受各種夾板氣,是以,對曾毅的京察還是很佩服的,雖有聖寵在,可敢和朝中大佬較量,這也不是任誰都敢做出來的,更甚至,京察名單雖然沒有正式公布,可是,卻也傳了出來,這次的名單,怕是有京察起,為數不多公正的一次了,這也更是讓姚啟山佩服的地方。
可以說,姚啟山,為官並不錯,錯只錯在他的這個職位。
「小六子,梁猛的酒菜多少銀子?」
曾毅一瞪眼,滿臉厭惡的看著梁猛:「被人給打成這樣,丟爺的人。」
曾毅雙目怒瞪,不過,他這個年紀,這個樣子卻是沒多少的氣勢的。
一看曾毅出現,姚啟山就明白了,這事情,是衝著曾毅去的,曾毅在京察中得罪了不少人,這是在給他顏色看呢。
「曾郎中,不得胡攪蠻纏。」
梁猛說到傷心處,這個壯漢竟然落淚了。
梁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卻是把剛才小六子的那一招更加完美的給運用了出來,由此可見,老實人一旦精明起來,也是很瘋狂的。
「大人,小的冤枉的……小的冤枉,小的乃是聚香樓掌柜的,怎會去做這等行徑?」
「大人,下官要告這聚香樓掌柜的小六子,偷盜之罪,行兇之罪。」
「哪個混賬敢偷爺給的銀子?」
曾毅衝著姚啟山拱手,道:「下官此次前來,卻是有狀子要告的。」
正因為此,到現在,也算形成了規矩,順天府的人選,都是那些個沒有派系的官員,這些官員沒有什麼後台勢力,任了順天府尹,卻是要受夾板氣了,誰都得罪不起啊。
只是,雖然想到了這裏,可姚啟山卻是不會朝著這個方向問的,若不然,真問出了什麼,怕是要惹火燒身了。
「就是這個小六子。」
曾毅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些無奈,更帶著悲憤:「這聚香樓是想做什麼?是想把人打死么?他們這是想要人命?還是想要銀子?」
小六子說完這話,就攤在了地上,渾身上下彷彿是沒了一絲力氣。
其實,案子只是簡單的問幾句,姚啟山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這個梁猛,看起來就是個粗人,也沒有什麼身家,自然不會讓聚香樓的掌柜的設計誣陷,怕這是在打梁猛背後之人的臉面啊。
「……是。」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現如今,京察名單還未徹底公布出來,可是,就算如曾毅所說,順天府大多三品下官員都被差評,姚啟山也恨不起來。
「既如此。」
只不過,曾毅是官身,且,小六子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因為這,就和曾毅爭吵起來的,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小六子還是十分清楚的。
「不是你打的?難不成是本官打的不成?」
聚香樓,自然不會去陷害一個食客,而聚香樓的掌柜的,更不好去偷盜一個食客錢財。
「應……應該……應該是吧。」
「也有看不慣這混賬吃白食的食客們上前幫忙。」
小六子趕忙道:「咱們酒樓的小二根本就不是您這僕人的對手,是有些食客看不慣了出手相助,結果,怕是沒把握好分寸。」
曾毅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古怪。
曾毅這話,若是在平時,定然被當做是誘供的嫌疑了,可是現在,經過剛才曾毅的那一番可以說是歪理,可同時,也不能算是歪理的理論,倒是沒法說曾毅這一番話如何了。
曾毅眉頭一皺,厲聲道:「若是敢有半句虛言,姚大人是不會饒了你的。」
曾毅卻是不屑的看著小六子:「就他這癟三樣,你被他偷了?」
不管姚啟山平日里在怎麼受夾板氣,可他都是朝廷大員,也可以說是手握大權的,日積月累,身上豈會沒有几絲的威嚴?
若是單論酒菜,怕也就是至多十兩銀子就封頂了。
「梁猛,你可是在聚香樓要了酒菜后未給銀子?」
被人打了是小,可是,被人冤枉成這樣,還上了公堂,這對梁猛來說,是天大的委屈了。
姚啟山一陣氣結。
曾毅皺眉,卻是根本無懼小六子的辯解。
小六子也是很聰明,不全是,這就是說,是打了,可是,不承認那些重傷是他打的。
「哦?曾郎中狀告何人吶?」
姚啟山嘆氣,卻也知道,這就是故意坑梁猛的,可是,這又能如何?他就是說那一桌上百兩銀子,現如今,怕也是沒法查了。
不得不說,曾毅說話,的確夠損的,這小六子,模樣確實不怎麼樣,瘦弱的很,若是換身衣服在街上,怕真會被人給當成是街頭的混混癟三。
曾毅這邊說話,那邊,梁貫已經老淚眾橫的扶著雙腿脫臼了的梁猛大哭了起來。
姚啟山拍了一下驚堂木,聲音朗朗,道:「此案,雖梁猛有錯,可聚香樓卻也太過魯莽,竟然致人重傷,兩者皆有過錯,此案,兩者一併勾銷。」
曾毅彎腰拱手,道:「大人請。」
「姚大人,我這護院的雙腿怕是被打折了吧?」
梁猛連連搖頭:「小的怎麼敢欺瞞大人?」
曾毅嘿嘿一笑,卻也不生氣,負手站在大堂中央,也不看梁猛,只是道:「梁猛,給爺說實話,你吃完酒菜,發現沒銀子了之後,是要賴賬不成?」
小六子心裏卻是對曾毅更加的不屑了,什麼個東西,也值得自家大老爺特意交代對付。
「姚大人!」
「好,咱們說正經的。」
不過,四十兩銀子,若是真是針對梁猛身後的人,怕該是不多的,可是,卻是打臉的行為。
曾毅這幾句話說出來,卻是一樣比一樣很的,開門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名聲不行,曾毅在,這是要毀了他的名聲。
「不全是。」
「爾等,可有異議?」
「三十多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梁猛一伸手,指著小六子,聲音里全是憤怒,他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去指認那些個小兒什麼了,自然是要找大頭了。
聽著曾毅的話,姚啟山一陣頭大,這是在逼他啊,若是平常,這案子,隨意判了也就判了。
小六子有些不自然的點頭,他也知道,這麼承認了,自然是對自己不利的,可是,不管他身後背景多大,可他畢竟只是個聚香樓的掌柜的,在順天府尹的跟前,還是不夠看的。
「證據?這事還需要證據么?」
小六子嘿嘿笑著,可憐的看著梁猛,道:「剛才這混賬東西在聚香樓動手,還損壞了一些東西,加起來,也有十兩銀子的。」
「曾某告的,就是這聚香樓。」
「果真如此?」
「就是他。」
畢竟,誰的人上任了,對方總是搗亂,這怕是沒人受得了。
就連堂上的姚啟山也是有些皺眉,聚香樓的酒菜是京城一絕,可也沒到三十兩銀子一桌的份上。
梁猛這話,卻是深得曾毅滿意的,不錯,這小子,平日里挺憨厚的,可真發起狠來,也不算傻。
這小六子是猖狂的很,敢當眾用話去損一個朝廷官員,卻也是仗著後台強硬。
「本官如何偏向了?」
「啪。」
姚啟山盯著梁猛,有時候,該裝糊塗就要裝糊塗,把這案子,真當成是一件吃白食的案子給斷了,也就是了:「你只需要回答,是否吃了酒菜,是否給了銀子就是。」
順天府,掌管京師治安,責任重大,是以,這個職位,一般都是各個勢力都想要爭取的,可正因為此,這個職位,卻也沒那麼容易弄到手。
曾毅眉頭一皺,怒視梁猛,道:「今日早晨,爺交給你的那百兩銀票哪去了?」
姚啟山還未來得及說話,曾毅就從衙門口圍觀的百姓人群當中走了出來,滿臉冷意的盯著臉上還帶著一絲得色的小六子。
曾毅不屑的一笑,指著旁邊雙眼怒意的梁猛,道:「這梁猛身上的傷,可是你率領店中小兒所打?」
小六子古怪的看著曾毅,道:「大人告小的聚香樓店大欺客,訛人錢財,傷人性命,不知有何證據?」
可如今嘛,小六子的身份卻是聚香樓的掌柜的,被曾毅這麼說,卻是掛不住面子了。
「曾郎中?」
梁猛發白的嘴唇顫抖了幾下,還是點頭,正如姚啟山說的,你只需說有無即是,至於是否被陷害,這個,怕是沒人管了,也沒法管。
小六子陰險的笑著,卻是拉出了一個根本就沒法證明的借口。
曾毅呵呵笑著,他畢竟只是五品官,且,這是順天府的大堂上,就算是別的什麼官員來了,若是姚啟山能挺起腰桿,其他個和他品質相當的官員,若是沒有聖旨,就算是來到順天府,也要暫時靠邊站,直至姚啟山把案子審定了。
梁猛是有些呆,可是,卻並不傻,再加上剛才他老爹梁貫雖然悲憤,可卻沒忘了在來的路上,曾毅的一些個應對策略,剛才已經偷偷的告訴了梁猛。
姚啟山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曾毅呵呵一笑,手指著旁邊跪著的小六子,道:「曾某告這聚香樓店大欺客,訛人錢財,傷人性命。」
曾毅皺眉,看向了梁猛。
「就他?偷你的銀子?」
「大人,您該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當時可是有不少客人看見了的,這可不是小的污衊與他。」
可是,今日,卻是不同的,無論是聚香樓或者是曾毅所說的話,都不是虛言,畢竟,若是以常理而論。
「大人,這可不是我們打的。」
「證據?」
小六子的話,卻是等同於大山一般,壓在了姚啟山的頭頂。
「肅靜。」
梁猛大怒,雖然身子結實,可剛才被打的厲害,這些人雖然沒下死手,可怕雙腿也有脫臼的地方了,是以,只能是一手撐著地,怒視小六子。
就如同曾毅所說的,吃白食,被店家打,那是肯定的了,可是,若是把人打殘了,這怕不是要賬,更不是教訓,而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姚啟山雖然佩服曾毅的口才,可是,這裡是公堂,不是論口才的地方,什麼事情,都是要有證據的,若不然,你就算是說破了大天,說的天花亂墜,那也只是猜測,定不得罪的。
「梁猛,誰打的?」
「這混賬東西吃白食,大人,您莫非年紀輕輕的,就患上了耳疾?」
姚啟山頓了一下,看向曾毅,道:「曾郎中,本官可就宣判了。」
「我看你的確是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