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83章 禍事不斷
要知道，錦衣衛，也是不少人盯著這個位置的，而且，這事，也的確是他的失職，沒想到，那件事剛過去，曾毅大度不予追究，這就又出事了，如何讓司徒威不擔憂的。
這麼一來，若是最後案子破了，有功勞了，曾毅肯定是要分走一半的，可是，若是最後有了責罰，那，曾毅也是要背走五成的。
「正是如此。」
閔珪雙眼閃爍，帶著一絲的笑意，卻是一隻十足的老狐狸，這案子，若是破了，自然是天大的功勞，可是，若是破不了，那最後，免不了一絲的責罰。
「沒有供詞？」
司徒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頭磕在地上，不敢抬頭，甚至，聲音中還帶著一點的顫抖，他是知道這件事是何等重要的，現如今，有他親自送丁府老管家回去，卻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而且還是跳荷塘自盡，這要曾毅暴怒起來，他雖是錦衣衛，可他們的指揮使，怕是饒不了他的。
曾毅笑著指了指屋子內還尚未來得急移動的椅子，道：「閔尚書可是看清楚了，這屋內剛才就本官和那老管家兩人在，根本就沒記什麼供詞。」
是以，曾毅這麼一自責，倒是讓閔珪也不好在說什麼了。
是以，這聯盟，到底有多少的約束力在裏面，可想而知了。
同時，也未必不是讓那暗中之人放心，以免對方這次動手的時候，把丁府的孤兒寡母給捎帶了。
後面的話，閔珪雖然生氣，可還有幾分理智，是以，忍住沒有說出來，不過，意思，卻也都表現出來了，分明是在說曾毅糊塗，怎麼就被這話給糊弄了過去。
「閔部堂過譽了。」
「這事，都怨我啊，怨我。」
功勞雖大，可卻也要能拿到手才行。
閔珪捋著鬍鬚，臉上全是十足的把握，這種情況，他遇到的太多了，不開口還好說，可是，只要一開口，哪怕是吐出一個字，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曾毅看著閔珪，無奈的笑了笑，道：「這丁府的管家雖未丁原心腹，可是，其知道的事情，卻並不多，也或者，他並沒有說實話。」
「是說了些什麼。」
曾毅這才算是說到了正題：「本官雖不會破案，可卻也對這好奇的很，若是閔部堂不嫌棄的話，每次行動的時候，不妨讓人前來知會本官一聲，咱們一同，讓本官也好在旁邊有些見識。」
「這……這該不會吧？」
司徒威急切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不過，也是知道屋內
「大人，大人……」
現在跳塘自盡，卻是打算把這些事情全都帶走，免得被逼問出來了。
曾毅滿臉愁容，轉身看著還處於震驚當中的閔珪，道：「閔大人是不是過去看看？」
曾毅看著閔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正在認真給曾毅說到的閔珪卻是根本就沒發現曾毅眼中的這絲笑意。
果然，曾毅的話說完，閔珪的臉色有些微微動容，根本沒想到曾毅竟然會如此的識大體。
「這事，也怨不得曾大人。」
曾毅這話，卻是已經把立場擺明了，雖然不會破案，這案子全都交給你閔珪來處理了，可我曾毅也不是那種退縮的人，我陪著你一起，這樣一來，雖然破案過程中是閔珪在做主，可是，旁人不知，肯定是以為曾毅和閔珪是商量著行動的。
「曾大人果然賢明。」
可曾毅，卻也明白閔珪這話的意思，這老管家，今日來，說的一番話，雖然指出了一些線索，可卻也隱藏了很多涉及到丁原的事情。
曾毅不住搖頭，自責著：「若是那丁府管家來時，便讓人去請閔部堂前來，怕是已經把所有東西都問出來，且讓其簽字畫押了，豈會是現在這種情形？」
「確定死了嗎？只是後院的荷塘，該是沒事的吧？」
曾毅點了點，已經讓人把老管家待下去好生看管了。
曾毅和閔珪對視，兩人眼中都帶著一絲的笑意，都帶著一絲的精明。
閔珪卻是沒有和曾毅廢話，衝著曾毅拱了拱手，就想看那老管家的供詞。
別看他是錦衣衛的僉事，怕是只要曾毅在牟斌跟前說一聲，他這個僉事，也就到頭了。
要知道，對方可也是個果斷的主，連一個左布政使，都隨意的給當成了棄子，更何況是其他的線索了。
「大人，這不怪您，是卑職無能。」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全都擺脫閔部堂了。」
「何事？」
閔珪有些氣急的看著曾毅，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一些：「那千余士兵可是護衛銀糧的，豈會眼睜睜的看著銀糧被劫走？這分明就是一片胡言……」
閔珪衝著曾毅拱了拱，半晌，卻是說出了這個非常之高的評價。
閔珪不僅不好在說什麼，甚至，在旁邊勸慰了起來：「曾大人畢竟非是刑部及提刑司任職過，對這些事情，不大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卻不是閔珪在吹
「說吧，什麼事？」
可眼下來看，曾毅卻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這點，從曾毅把主導地位給主動讓出，就可見一般。
曾毅在閔珪的心裏，可是奸詐的很，在掌握了線索的時候，還想著退出，不正意味著曾毅對這個案子接下來的進展並不抱什麼希望？
曾毅這一生氣，閔珪倒是在旁邊替丁府的老管家開脫了起來：「這事，畢竟牽扯他家老爺，有些事情，他不能隱瞞，若不然，這案子，肯定破不下去，可是，有些事情，他自以為能隱瞞下去，是以，就不會說出來的。」
手中的權利，能這麼說讓就讓的，卻是沒幾個人能夠做到。
閔珪點頭，道：「如剛才曾大人所說，那丁府老管家所言，盡皆是模糊之言，且，若是細細的琢磨，卻都有些線索，這是怕咱們查不出案子，刻意透漏的，卻同時，又刻意隱瞞。」
「唉。」
閔珪看著曾毅，雙眼裡充滿了興奮，顯然，在閔珪看來，那老管家既然開口了，這個案子的背後之人，也就顯而易見了。
「已經確定了。」
曾毅衝著閔珪拱手，呵呵笑著。
可眼下，曾毅，一個毛頭小子，卻是如此的清明，卻是讓閔珪有些感概的。
「這丁府管家的供詞，可否讓老夫一觀？」
而且。曾毅之前所布置的計謀被人識破，若是細究起來，也能丁司徒威一個保密不嚴之罪。
雖然之前兩人可以說是已經結盟了，可是，現如今和之前的形勢可是大不一樣了，而且，本來兩人結盟，也不是兩人關係多好，而是出於當時形勢原因。
「咱們查著的同時，在不時的對這老管家旁敲側擊一番，或者施加些壓力，想來，總是會慢慢全都說出來的。」
閔珪雙眼睜的圓溜溜的看著曾毅，聲音中帶著一絲的急躁：「沒有供詞算什麼？若是日後他反悔了該當如何？」
說完這些，閔珪認真的看著曾毅，道：「要知道，這丁府的管家，給咱們說這些，為的，可不是讓咱們破案，而是為了替丁原報仇。」
可曾毅卻偏偏還就信了，什麼都沒深問，由的這丁府管家這麼一說，就放他離開了，這不是把事情給兒
曾毅皺了皺眉頭，心裏卻是有了一股的不妙，他在這和閔珪正說著話呢，外面的侍衛自然知道，還敢這麼大呼小叫，別是出了什麼大事。
曾毅拱手，笑著示意閔珪也在椅子上坐下，然後他自己方才落座，道：「刑部可是這方面的能手，這破案的事情，肯定是要交給閔部堂的，這點，還望閔部堂不要推辭。」
「曾大人真是糊塗，那丁原既然與截走糧草有關，豈會和殺害那千余名士兵無關？」
「剛才那丁府的老管家也沒說什麼重要的事情，本官想著，反正他既然開口了，以後可以慢慢問，所以，沒想到這點上……」
「這事，還是要曾大人坐鎮方可。」
是以，兩人，誰都別想退出，有功勞，到時候，一起分，可是，若是有了責罰，還是兩個人分擔來的好。
「曾大人，這丁府的老管家，是聰明人啊。」
刑部尚書閔珪的消息也是很靈通的，或者說，他一直都是盯著曾毅這邊的，尤其是兩人的行轅同在左布政司，是以，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是瞞不住的。
閔珪嘆了口氣，臉上卻是有一絲的頹廢。
曾毅恨恨的錘了下桌子，道：「只是，這丁府的管家難不成是在戲耍本官不成？自己跑來告密，卻又如此的糊弄本官，真是可惡至極……」
曾毅卻是滿臉慚愧的模樣，連連唉聲嘆氣：「是本官疏忽了，是本官疏忽了，只想著這老管家既然是自己主動前來告密的，自然該是一字不差的講出來，誰想，他竟然還敢糊弄本官……」
鼻耳口全都灌進淤泥，又是瞬間性的，這在這個時候，是根本就不可能救活了的。
「大人，丁府的老管家在後花園跳進荷塘自盡了。」
曾毅有些驚疑的看著閔珪，似乎是在懷疑閔珪的話。
「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看到曾毅這模樣，閔珪也沒法再說什麼了。
可實際上，這事情，說不得是誰吃虧是誰佔便宜。
司徒威也不傻，知道這是曾毅在替他開脫，心下感動，卻是一個個的響頭不住的往地上使勁的磕：「大人您那時顧忌丁府管家的安全，未想其他，非大人之錯，皆因卑職之過，未能看好丁府管家，才至其跳塘溺亡……」司徒威雖是錦衣衛的人，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閔珪往奏摺上寫上幾筆，怕是內閣和滿朝文武也會揪著這個問題的，到時候，司徒威是錦衣衛人不假，可怕也是要有不輕的責
此時的曾毅，在閔珪的眼中，就是個不懂刑律的毛頭小子，想要和曾毅生氣，可偏偏對方不懂，這氣，你都沒法撒。
成了，這功勞，曾毅可以爭取，佔大頭，不成，完全可以推責，說是刑部辦案不力。
「怕是他還未徹底的想開。」
「這老東西，倒是奸詐。」
「也沒什麼重要的，那老管家只是說，這次河南的截糧案和丁原有關，具體的，他卻是不知道，不過，好像那士兵並非是丁原派人所殺。」
曾毅看著推門進來，面色發白的司徒威，道：「閔部堂也不是外人，不必顧及。」
閔珪可不認為曾毅這是故意忘記的，這事，太過重大了，而且，曾毅也沒理由去故意在這上面搗鬼的。
「不著急。」
這看起來，或許閔珪有些吃虧，畢竟，他要負責破案，費心費神，而曾毅，只是在旁邊跟著。
點了點頭，曾毅嘆了口氣，道：「如此，本官明白了，這丁府的老管家，只需要透漏出和丁原之死有關的大概事情就成了，剩下的，肯定是要讓咱們自己去查的，這樣一來，咱們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查出了幕後之人，而丁原的事情，卻也不可能全部暴漏出來，就算是日後別人招供了，也完全可以說是死無對證，讓死人身上栽贓了。」
不管這話是否是心裡話，卻是讓閔奎的心裏對曾毅的印象在次好了一些。
卻是，誰都明白，這案子，並不是有了線索，就可以破的，甚至，這案子，哪怕是老管家把所有的實情真的一絲不漏的全都給說出來了，也未必就能真的破案了。
畢竟，錦衣衛是負責秘密執行任務的，結果，卻被人識破了，甚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若是曾毅真想追究的話，那司徒威這個負責的，絕對逃不了。
曾毅苦笑，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看著閔珪，道：「這老東西，也說了，可卻又遮遮掩掩的，咱們，卻也不好在逼問他什麼了。」
曾毅皺著眉頭，雖然有些不悅，可終究沒說太重的話。
閔珪捋著下巴的鬍鬚，呵呵的笑著，看著曾毅，臉上帶著一絲的神秘：「咱們既然有了線索，想來，這也都是那老管家細細琢磨過的，只要根據這些線索，定然是能查出案子真相的，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先慢慢的查著。」
閔珪說這一句話，就不在吭
畢竟，曾毅這麼做，其實也算是等於對閔珪的完全信任了。
「大人，出事了。」
曾毅眉頭皺了起來，臉色也變的極為難看，剛才，司徒威可是送丁府的老管家回去了，這突然回來，而且，還叫嚷著出事了，怕是……
「破案之事，交給閔部堂，不過，本官也不能閑著。」
「這破案，本官可真不是行家。」
這麼一來，閔珪自然是不能讓曾毅脫身的。
曾毅皺著眉頭，道：「那管家也說的模糊，很多細節，他自稱也是不知……」
「是我的疏忽啊。」
閔珪看著曾毅，也不說話，只是微微笑著，他在等曾毅接下來的話，都是聰明人，肯定不會獨自承擔這風險的，若是曾毅接下來的話不能讓閔珪滿意，那，不好意思，兩人還是繼續打太極吧。
畢竟，曾毅非是刑部的官員，也非是有審訊經驗的官員，在這上面，出了些簍子，也是很容易就可以理解的。
「進來回話。」
閔珪卻是看著曾毅，既然沒供詞，那讓曾毅說一遍也成，而且，那老管家也算是開口了，等會在去問他，也就是了。
司徒威仍舊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現如今剛開春，天氣還冷，那後院的荷塘水不算太深，那丁府老管家一頭扎進去，卻是頭部扎進了池底的淤泥里，鼻耳口全都灌進了淤泥……」
閔珪也是如此，心裏生出了一絲的不妙，下面的侍衛，尤其是欽差衛隊的侍衛，可都是有眼力的很，若非是重大事情，豈會在這種時候大呼小叫。
甚至，這招，還可以用在他這個刑部尚書的身上，畢竟，有先帝的遺詔在那，曾毅是名義上這次河南查案的主事。
哪怕是碰到如眼下的這種情況，其並不精通此行，可卻也能掛著主導的名頭，這是很常見的事情，那些年約花甲的官員們也經常這麼做。
閔珪的眉頭一直皺著，心裏更是不耐煩，問訊，也是有技巧的，就像是老管家這樣的，肯定是不會一次性把事情都說出來的，肯定會遮掩著，留些事情以求自保的。
曾毅的臉上帶著一絲懊惱。
曾毅笑著拱手，道：「本官只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罷了。」
雖然眼前已經有了線索，可是，閔珪也不傻，這隻是線索罷了，對方，也是可以毀掉這些線索的。
「閔大人？」
「曾大人，剛才那丁府的管家可是說了什麼？」
「那曾大人可否將剛才那丁府管家所說的事情，給本官說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