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18章 殺

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18章 殺

曾毅這些天,怕是在行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的。
魏國公終究還是忍不住,道:「畢竟是朝廷大員,且未招供……」
「此事……」
曾毅拱手,笑道:「下官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是有件事情,需要國公做主的。」
你們吞下的銀子,已經花了的,不提了,沒花,的全都吐出來,旁邊的司徒威是錦衣衛的人,且掌管錦衣衛南京一切事物。
一眾指揮使衝著曾毅道謝。
曾毅既然敢如此放肆,定然是有所依仗的。
微微點了點頭,曾毅看向臉色發白的四十九個衛所的指揮使,剛才,他們可是看著南京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腦袋落地的。
曾毅卻是也不惱,扭頭看著站在旁邊的司徒威。
誰也不會真認為曾毅這個欽差大老遠的從京城直奔南京而來,為的是遊山玩水。
只有拿了這兩個身居要權的人,他才能徹底掌控住南京的兵權,至於魏國公,怕是只要國公的爵位在,是根本就不會攙和進這種事情里來的。
可是,魏國公徐俌卻是有些不信的,心裏早就有了一些預感,現在,曾毅這話一開口,魏國公徐俌就明白,他的預感實現了。
曾毅冷哼:「雖說爾等也有無奈之處,可此事,卻也不能如此輕易了結。」
「估計難。」
「鎮守太監,也一併拿了。」
南京,在曾毅看來,可以說是個試點,是必須要低調進行的。
還不如把它們貪的,給吐出來些。
而且,這個時候,曾毅既然來把話給他挑明了,就不可能因為他而改變什麼,哪怕他說南京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是冤枉的,也是沒用,甚至,還能把他這個魏國公也給牽扯進去。
是以,只能是兵部,兵部的改革,只限於軍隊,朝廷的大臣們,都是文臣,是不會太在意這些的。
「都起來吧。」
曾毅對司徒威卻是沒什麼隱瞞,這個鎮守太監,是沒和南京諸官一起給曾毅接風的,不過,卻也親自前去拜訪曾毅了,態度卻也是有些倨傲的。
「大人,要不然,咱們先去鎮守太監府?」
若是傳了出去,必將會是弘治末年的一個驚天大案的。
曾毅笑了笑,道:「只是,還有一件事,若是捉拿了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南京的各衛所,怕是也要整頓一番了,畢竟,他們既然膽敢瞞著國公做下此等事情,想來,南京各衛所的情況,怕是國公大人知曉的,也只是些表面,必須要整頓一番了。」
「曾大人。」
「有國公這句話,下官就安心了。」
「出去瞧瞧去都。」
南京六部,就算是真有什麼虧心事,也定然是極為隱秘的,一些官吏都未必知曉,更何況是百姓了。
「恩。」
「南京兵備,一向由魏國公府及南京兵部同南京鎮守太監三者一同掌管。」
司徒威拱手稟報。
要知道,兵部尚書,那也是文官,可非是武官啊。
一番絮叨,在客廳內坐下。
回來后,也的確說,曾毅就是在轉著玩,什麼都沒問。
「讓錦衣衛查的東西,都查到了嗎?」
「還沒。」
司徒威有些為難,這兩人也知道,招供了,就是個死,是以,嘴咬的很緊,一句話,不知道,別的,什麼都不肯多說。
「南京兵部尚書吳洪及鎮守太監可曾招供?」
「不過,本官也把話說在前頭,本官雖可網開一面,可南京各衛所,卻必須整治,選賢任能,諸位回去后,將實際名單全都給本官擬定,重新上報與本官,且,本官不希望哪個衛所的官兵盡皆是無能之輩。」
也正因為此,兵部的改革,雖不說是最為重要的,可是,卻又是最為重要的。
曾毅和司徒威這次是去的魏國公府。
且,聽聞,曾毅離京之時,內閣的李東陽、楊廷和兩位大學生還親自送行。
只要軍隊改革完了,不管是在話語權上,還是國內改革,哪怕是出現些動蕩,也不懼怕外族侵略。
魏國公雖心裏驚濤駭浪,可是,面上卻兀自鎮定:「自當依國法論處。」
不過,卻也還有一點,上官前來,哪怕是沒做什麼虧心事,怕是一舉一動,也會擔憂無比。
且,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念頭后,曾毅整治各衛所,也就能夠掩人耳目了。
可吏部和戶部的改革,動靜太大了。
而且,有些事情,是要循序漸進來的。
魏國公點頭,道:「老夫年紀大了,卻是也有些糊塗了,這整頓之事,怕是要落在曾大人身上了……」
且,其實,只要動了兵部這個重中之重,其餘的地方,也就不需要動的,剩下的,在動,就是戶部和吏部了。
正如曾毅所說,不做虧心事,慌什麼?
曾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原本,還能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幾乎,既然什麼都不肯說,砍了吧。」
是以,魏國公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不牽扯他魏國公府,無論曾毅想要怎麼樣,他就一個態度,不管不問,曾毅愛幹嘛幹嘛,他就當沒看到。
這怕也是對曾毅的一種無聲的支持了,這麼大的陣仗,為的,怕就是南京了。
傳回朝廷,也沒哪個大臣不震怒的。
「國公大人。」
武官,在這個和平的時候,武官三品,至多,也就是相當於文官四品的待遇,甚至,還要低。
一半的衛所空缺,這是何等的腐敗,何等的震驚。
「抓人。」
「噢。」
「是該整頓。」
曾毅這話,更是讓魏國公胳膊有些發抖,難不成,這次,皇帝是想要動魏國公府了?
曾毅聲音中沒帶多少的感情,這次,前去魏國公府,就是為了這南京兵部尚書一事。
「以你們的罪行,本官就是將你們全都砍了,也不為過。」
曾毅卻是不怕這件事鬧大的。
是以,南京現如今,除去必須要動的兵部之外,其他的地方,曾毅並不准備去動。
這事情,他豈會不知道,別說是他了,現如今,整個大明朝,皆是如此,吃空餉的事情,到處都是。
司徒威在一旁道:「魏國公一向秉承的就是不摻合進這種事情來,能躲的盡量躲,現如今,他又年邁,大多數事情,都會稱病的。」
現如今的天氣,在加上各衛所的指揮使心中不安,不大一會,整個公堂的地面,全都被各衛所指揮使的汗水給滴濕了一大片。
是以,曾毅根本就懶得見他們,什麼一應的審問,交給錦衣衛就成了。
是以,這段時間,南京諸官的心思,可是沒一個閑下來的,甚至,還有衙門偷偷派人暗中跟著的。
曾毅又緊接著表態:「下官相信,魏國公府,是不會牽扯進這案子的,可是,南京兵部尚書及南京守備太監,卻是定然與此案有關的,且,干係重大,今日,下官前來,就是想請國公示下,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這群指揮使,根本就看不起曾毅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欽差的。
曾毅掃了下面跪著的各衛所的指揮使們,這些平日里都是三品的官員了,只不過,武官三品,比不上文官三品的。
「只要諸位配合,過往的事情,本官可以網開一面,不予追究。」
魏國公也不傻,曾毅這個時候說這話,想要做什麼,他心裏清楚。
看著下面黑壓壓跪了一片的各衛所的指揮使,曾毅坐在公堂上,卻是一聲不吭。
雖說曾毅奉旨巡查天下,可是,若其真是不想查案的話,大可以慢悠悠的推進行程,可是,曾毅卻直接跑來了南京,這根本就不是遊玩的節奏。
司徒威抱拳,大步走了出去。
這分明是在明察私訪啊。
正因為此,曾毅才會有些無奈的,官員們的心思是複雜的,就算是他,也不能根據對方如何如何了,就以此來認定誰有罪。
曾毅猛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下官經過查訪,南京的四十九個衛所,竟空缺一半兵丁,可朝廷每年撥下來的軍費,可是分文不少的啊!」
曾毅卻是不怕這話被拆穿,正德,那也是個愛財的主,要是知道下面的官員敢這麼貪墨他的銀子,怕是都要抄家滅族了。
南京官場和殺了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這兩者看似相同,可仔細的來說,卻又不同。
甚至,一些大臣,怕是還要在心裏拍手叫好的,若非是曾毅一怒之下殺了這兩人,怕是還要被他們咬出來不少的。
南京兵部尚書吳洪及南京鎮守太監同時被抓,這事,讓整個南京官場更是震動不安,甚至,一條條信息快速往外傳遞,直達北京。
現如今,內閣尚有一個大學生的空位,也就是說,內閣首輔和次輔因身份原因未到外,閣員都到了。
「若是沒做什麼虧心事,他們慌什麼?」
曾毅也知道,要是殺了這四十九個衛所的指揮使,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人,您這一時興起,卻是讓南京的官員們坐立不安啊。」
不大一會,司徒威大步走了回來,後面跟著走回來的各衛所的指揮使,卻都是一個個臉色慘白,這個年紀不大的欽差,膽子太大了,雖是欽差,可是,敢殺了南京兵部尚書和鎮守太監,這可是天大的膽子啊。
司徒威高聲應了一句,大步走了出去。
「是,我等謝過大人大恩。」
可是,曾毅的表現,非但沒讓南京的官員鬆懈下來,相反,還讓南京的官員一個個的都更是提心弔膽。
雖說在南京,曾毅的確是整日遊玩,可是,在南京官員的眼裡,曾毅這行為,卻是有些欲蓋彌彰了。
「肅靜。」
「是。」
曾毅話剛說完,四十九個衛所的指揮使全都跪了下去,各種求饒,在沒一個敢看不起曾毅的了。
「諸位可知本官召爾等前來,是因何事?」
「大人,南京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已然服刑。」
不管心裏怎麼想,可是,曾毅是欽差,而且,就目前情況來看,是帶著皇帝的旨意,目的就是南京而來的。
曾毅這話一出口,魏國公的臉色也有些慘白了。
曾毅靠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說著。
到了魏國公府,魏國公是親自迎了出來,接的曾毅。
「各衛所都有錦衣衛的人,而且,這事情,也不是什麼隱秘,甚至,可以說是大多數人都知曉的秘密了,只不過,牽扯太大了,是以,一直沒人過問,都是裝聾作啞罷了。」
四十九個衛所的指揮使,吐出來的銀子,定然也不是小數目。
司徒威可是錦衣衛的人,且,臨行前,牟斌更是把南京錦衣衛的指揮權交給了司徒威,是以,南京六部官員的舉動,根本就逃不過司徒威的耳目。
卻是有一個指揮使受不住了,抬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魏國公,根本就不理會曾毅,雖說跪下是無奈,可是,心裏在意與否,可就不一定了。
指了指旁邊站著的司徒威,曾毅也是打開了天窗說亮話:「這位是錦衣衛的僉事,來南京時,得了錦衣衛都指揮使牟斌的令,暫掌南京錦衣衛一切職權,職位,好生想好了。」
他要的就是魏國公和稀泥的性格,要的就是把南京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全拿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想要問出來些什麼,可就不是能從普通百姓的嘴裏問出來的了。
而兵部的改革,雖然不會引起重視,可是,軍隊,卻是一個國家的最強力量。
曾毅扭頭,衝著身邊站著是司徒威輕輕說了一句。
曾毅不可能和整個南京官場作對,那樣的話,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而且,鬧出的動靜也肯定要很大的,和曾毅的想法不符。
曾毅點了點頭,停住了腳步,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了,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此等罪行,其罪當誅。」
「司徒啊,你說,魏國公會和咱們站在一起嗎?」
「當然,魏國公府,下官是信任的。」
來南京已經十幾天了,曾毅每天都是到處遊山玩水的,還真沒絲毫表現出要查什麼案子的事情。
第二天,南京四十九的指揮使就全都被召進了南京城內。
曾毅冷聲,道:「來時,陛下都是交代過的。」
曾毅不屑的冷笑,不過,心裏,卻還是有那麼一絲無奈的,他這幾天,雖說是不安穩,到處亂轉,也的確算是微服私訪了。
若是誰想試試錦衣衛的能力,大可以私自留下一些試試看。
把吞進去的銀子吐出來,心疼,可是,總比沒命了要強的多。
這,才是最為主要的原因。
張了張嘴,魏國公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
抓了吳洪和南京鎮守太監之後,曾毅卻是看都沒去看他們一眼。
可很明顯,曾毅,沒打算把魏國公府給牽扯進去,可是,就算如此,魏國公府,怕也有難辭其咎之責,畢竟,這麼大的案子,魏國公府可不是一句話,就能推脫的乾淨的。
殺了南京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傳出去,可以說是他曾毅一怒之下殺了的,畢竟,遇到這種事情,怕是沒有哪個欽差不震怒的。
不過,曾毅卻也沒準備放過他。
「曾大人有事但說無妨,只要是能幫上忙的,老夫定然儘力。」
可是,卻也只是問的一些民生吏治罷了。
司徒威在一旁建議:「那鎮守太監,想來會支持大人您的,畢竟,鎮守太監,靠的就是皇帝,而您又是奉旨前來的。」
「大人饒命啊……」
一聽曾毅這話,魏國公的臉色就有些不自在了,這幾天,他的孫子也確實去了欽差行轅,領著曾毅轉了幾天。
可是,誰想到,曾毅來,就是查這事情的,說起來,他魏國公府,也是牽扯進去的,畢竟,這種事情,上上下下講究的是雨落均沾。
曾毅這話,已經說清楚了。
曾毅揉了揉眉頭,這事,才進行了三分之一還不到,而且,剩下的,更是難事。衛所剩下的官兵中,還是要進行一番篩選的,年紀大的,肯定是不能留。就算是要趕走,也是要發些銀子的,且,這些衛所的指揮使,也肯定要換一些的,只不過,現在,時間不到罷了。
「是。」
這可是朝廷大員啊,曾毅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一直閉目不語的魏國公眉頭大跳,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砍了吧。
「爾等平日里的貪墨下的,還剩餘多少,都交了吧,此之前的事情,咱們就此了結。」
且,各自衛所的實際官兵名單上交一份,且,回去后,也都別閑著了,都操練操練吧,若是哪個衛所的官兵不能讓本官滿意,那,你這個指揮使,就等著換人吧。
若不然,這跪著的四十九衛所的三品武官,怕是就抵上半個朝廷了,更何況是天下諸多的衛所了。
「大人……我等俱結是受了……」
曾毅擺了擺手,就把這些衛所的指揮使都給轟了出去,至於是瞧什麼的,都心裡有數。
「若非是顧全南京穩定,本官定然不會輕饒爾等。」
為什麼抓他們,曾毅清楚,而且,這也的確不是冤枉他們。
「不用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