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20章 京城雲起
魏國公可是打的好算盤，這麼做，既不得罪曾毅，又能保全魏國公府。
比之錦衣衛的都指揮使卻是不同的。
其實，內閣對曾毅的態度，一向還行，甚至，當初還是劉健等內閣成員同意給曾毅一個五品職位，讓其上朝，對其培養的，只不過，其中出了些事情，是以，劉健這個內閣首輔，對曾毅的態度有了惡變。
「其實，那鎮守太監，曾毅殺的卻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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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閑了，老谷我也好好琢磨琢磨，既然是曾大人說的，那定然是有大智慧的。」
他劉瑾，在曾大人心裏，那是有一席之地的，若不然，豈會對他說這話？
李東陽呵呵笑著，捋著下巴的山羊鬍鬚：「曾大人的奏摺上不是說了嗎？南京鎮守太監，以權謀私，同南京兵部尚書截留南直隸兵備，虛報南京兵丁，禍害朝堂，動搖社稷根本……其罪當誅。」
「那是，曾大人的話，自然是有大智慧的。」
是以，徐鵬舉跟著的話，魏國公安心了，日後真出了什麼事，也好推脫，而曾毅，也安心了，不怕被看出來什麼。
這麼想著，劉瑾腳下的速度就更快了，心裏還捉摸著該給曾毅送什麼去。至於花費多少，劉瑾是不在乎的。雖說太監都在乎黃白之物，可劉瑾的眼光卻是遠大的，只有權利大了，位置穩了，才能撈更多的黃白之物不是。
內閣的幾個老狐狸眼中都有了一絲的精光。
劉瑾卻是搖了搖手，滿是老成的道：「錦衣衛的探子可是到處都是，咱們枉然坐些事情，指不定，會被發現，且，經不住考究。」
是以，曾毅的行為，內閣也就耐心的去體諒了一些。
只要借用曾毅的話，來警告劉瑾。
也正因為此，劉健才會對曾毅的行為很是無奈，其實，甚至，若非是身份原因，怕是劉健亦會為曾毅的行為所拍手叫好的。
若是往日，就算是知曉曾毅的身份，可是，看到曾毅不經三司，不讓犯官畫押，就直接砍頭，定然也會暴怒的。
宮中。
這就好辦了。
而且，一旦東廠出來，那，負責監察百官的職責，錦衣衛怕是要拱手讓權了，最起碼，是要兩者各自監視各的。
可是，如今，劉健的脾氣，快被皇宮裡的那位給磨平了，曾毅的這事情，雖說猖狂，可是，卻又讓劉健無法生氣。
皇帝身邊的位置，說多，也多，說不多，也不多。
內閣，現
劉瑾嘿嘿笑著，兩隻眼睛都快眯成一道線了：「陛下的意思，已經有些鬆動了，咱們只要在加把勁，肯定能成。」
也就是，錦衣衛和東廠各自派各自的人監視百官。
「著啊。」
劉瑾高傲的看著谷大用，道：「這話，換了別人，曾大人可是不一定會說的，給雜家說，那是在指點雜家，現如今，雜家告訴你了，你可要好好體會。」
而且，東廠，還有一個穩穩壓制錦衣衛的權利，那就是，東廠的掌印太監。
在劉健這些臣子的眼裡，他們的皇帝朱厚照，是沒多大錯誤的，年幼，貪玩，只要細心教導，假以時日，定然會是一代明君的。
若是魏國公不閉門謝罪，真的親自跟著曾毅，在一旁看著，曾毅還真擔心他看出來什麼呢。
且，戶部雖有戶部尚書管著，可是，各項支出，卻都是要他這個內閣首輔來安排的。
「現如今，宮中正鬧的厲害，烏煙瘴氣，這一切的源頭，可不就是這些個太監們嗎？」
只不過，谷大用也明白，劉瑾這是在藉此點他的，是在告訴他，曾毅對他劉瑾，可是看重的很。
在河南的時候。
谷大用和劉瑾兩人湊在一起，唧唧歪歪的。
劉瑾高傲的看著谷大用，卻是自覺高人一等，他自認為已經理解曾毅的這話了，人為製造的事情，總是不如原本就存在的事情。
不過，剩下的銀子，等曾毅回京的時候，是肯定會帶回來的。
那就是藉助曾毅的這番話來警告宮中的那幾個引誘陛下的太監們。
「那是，那是。」
谷大用是知道劉瑾想要的什麼，是東廠，是重開東廠。
「這曾毅，真是……」
「都準備好了，放心吧，絕對不會出錯的。」
曾毅和皇帝認識的時間不算久，可是，關係，卻是非常好的，這是滿朝文武都知曉的。
谷大用嘿嘿笑著：「這可是老谷我親自出宮看過的，絕對不會有錯，陛下肯定喜歡。」
這個比喻雖不恰當，可是，卻也正合適。
可結果，曾毅硬是一分一厘都沒有貪墨，甚至，最初的時候，就連收留一個家院，因功賞賜的銀兩，只因為牽扯到了自身，還在奏摺內提起了。
曾毅離開京城了，這個時候，正是他劉瑾表孝心的好機會，若是能隔三差五的遞一封信過去，
話還沒說完，劉瑾已經一路小跑的往他住處跑去了。
而現如今，別看陛下身邊烏煙瘴氣的幾個太監在鬧騰，可是，追根揭底，也都是這個劉瑾帶頭的。
可是，曾毅也擺明了，不願意攙和進這件事，是以，提前遠遠的跑去了南直隸，帶著巡查天下的旨意，躲的遠遠的，段時間內，是不能回來了。
只不過，現如今，已經改善了。
曾毅的身邊，可不是沒有內閣的人的。
畢竟，魏國公雖鎮守南京，可是，曾毅卻也知道其大名的，這種老狐狸，對朝廷的風向，及各種整治的行為，怕都是清楚的很。
這一招，雖有扯虎皮拉大旗的嫌疑，可是，卻也是最好的辦法了，最起碼，能讓這件事出現轉折。
這樣的人，就算是之前，劉健對曾毅有所芥蒂的時候，也是相信曾毅不會貪墨的。
而且，偏偏，當今聖上又是年紀不大，頑童心性，不合了，就不見，連個應付的場面都不留。
不可否認，曾毅在查案的時候，行為，或許會讓人無法理解，可是，其本人，卻絕對不會貪墨的，這點，就算是劉健，也不得不承認曾毅的正直。
劉瑾更是如此，既然如此，自然是要爭寵了，而且，還要小心的放著旁人，這事，只能是防著旁人，然後，自己慢慢來，若不然，大傢伙都明白了過來，一起上了，到最後，誰佔便宜了，還真不一定了。
只不過，這些銀子，劉健也知道，肯定是不會全部運回京城的。
只不過，這都是私下的，在旁人跟前，兩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和其他六人並沒什麼區別，也只有沒有旁人的時候，兩人才會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些事情。
「這是曾大人曾經給雜家說過的，現在，雜家就把這話也送給你了。」
雖說曾毅在奏摺內沒有提及抄家及南京四十九衛吐出銀子的數額，同樣沒有提及這些銀子是否運回京城。
掌印太監，顧名思義，只能是太監。
這也不怪兩人小心。
這麼想來，李東陽的話，就只剩下一個意思了。
只要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做事啊，要穩，不能衝動。」
是以，都知道，李東陽這表情，絕對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怕是有一部分，都是要用在南京軍備上的。
是以，就算是真出了什麼事情，也可以說其年幼，
劉健雙眼有些發亮，李東陽的這個方法說的沒錯。
這等事情，劉瑾剛露出苗頭的時候，卻是把谷大用也嚇了一大跳的。
李東陽猛然笑了起來，嘴角帶著一絲深意，和他想熟的人都知道，怕是這老狐狸，又想起什麼點子了。
而且，魏國公，若是表現的沒這麼老狐狸般狡猾，怕是曾毅也根本就不敢相信的。
尤其是內閣首輔劉健，他是內閣首輔，百官之首，百官之師，戶部的緊張，他是知曉的，哪次戶部有困難，哪次，年關將近的時候，戶部都是要跑來內閣找他這個首輔哭訴的。
畢竟，魏國公徐俌現如今，尚且健在，而其孫兒徐鵬舉現如今，還什麼都算不上的，雖是長孫，可是，卻並未繼承爵位。
是以，李東陽這稱呼，可就有些奇怪了，在結合他後面說的話。
若說是內閣不震怒，那是不可能的。
「錦衣衛那邊，咱們還是不要做什麼的好。」
距離曾毅在南京砍了南京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腦袋已經過去五六天了。
想來，在曾毅那裡，定然會對自己更有好感的。
這對本來就不寬鬆的朝廷國庫來說，是一筆巨大的無謂的支出，全都淪落進某些官員自己的口袋了。
而且，魏國公徐俌在家閉門謝罪，等待皇帝的旨意，讓其孫招待曾毅，這既能表達出對曾毅的支持，出了事情，魏國公府也能推個乾淨。
也只能說，劉瑾明白的早，佔了先機。
畢竟，曾毅有先帝的金牌，其身份，不能用臣子來論，亦不能用皇親國戚來論。
這並不是曾毅的自大，而是一個事實，曾毅的真實年紀，可並非如此的，且，他在後世，也算是知曉些歷史的。
謝遷在一旁苦笑，這摺子，內閣，自然是都看過了的：「只不過，其有先帝所賜金牌，如此行事，誰也不能說出半個不字，且，其行事，雖然有些過，但，若是站在高位來看，卻又合情合理，且，若此案屬實，其所作，到也可以接受。」
誰見過皇帝震怒的時候，殺人還要證據的？
可是，壞就壞在皇帝身邊有一群整日伺候的只會媚寵的太監們。
※※※
谷大用提醒劉瑾，其實，何嘗不是在給他自己找機會搭上曾毅的。
「曾毅的膽子，的確大，且，也的確不按常理行事。」
這種緊巴巴的日子，沒人比劉健更清楚了。
內閣的消息，也是靈通的，尤其
只不過，這並不是問題，只要陛下金口一開，這人，大可以從錦衣衛內重新按照名單抽調出來，或者，在行招收，這都是可以的。
可是，劉健卻是不擔心曾毅會胡來的。
不過，對此，曾毅卻也並不在意，若是魏國公不為國公府謀划，那，才叫稀奇了。
劉瑾可是琢磨了許久，才明白了曾毅曾經不經意間給他說的這句話的意思的。
「老劉啊，你說，曾大人都去南京那麼久了，咱們是不是讓人送些東西過去？表表孝心？總不能曾大人一離京，就好像咱們都把曾大人給望了吧？」
劉瑾雙手背負：「總不能為了目標，不擇手段吧？」
谷大用臉上滿是笑意，心裏，卻是把劉瑾給罵死了幾十次，典型的小人得志，現如今，還不是提督東廠呢，就真把自個當成是個人物了。
可是，卻有一點，真正重要的位置，並不多，誰都想要那重要的位置，沒人想坐在些沒權利的位置上去。
是以，若是說讓曾毅勸說皇帝，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這事，咱們還是要好好合計一下。」
而且，曾毅上奏的事情，也的確讓內閣為之震驚的，整個南直隸的兵備，竟然一般空虛，這麼多年，是要冒領了多少糧餉啊？
曾毅都有些懷疑，魏國公這個老狐狸，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一些什麼。
這其中，自然有谷大用和劉瑾兩人聯合的作用了。
這個人，就是曾毅。
這麼一來，曾毅的行為，也就可以理解了。
若非如此，下面還有勢力鬧騰著和內閣不對付，怕是會藉著如今這個機會，大鬧特鬧了。
是以，內閣和皇宮的態度，還是一直僵持著的。
這，其實是個雙方都很滿意的局面。
而換成魏國公徐俌的孫子徐鵬舉，曾毅就沒那麼擔心了，不論徐鵬舉以後如何，現如今，曾毅不認為這個未來的國公能比自己更有見識。
「那就好，那就好。」
以前，同在東宮伺候太子的，有八個人，雖說現如今，他們八個還都保持聯繫，卻也都是在宮中，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是，如今，劉瑾卻是越發的穩壓他們一頭了。
不得不說，劉瑾，有足夠的野心，這種野心，是谷大用根本都不敢想象的。
說句不過分的，現如今，整個大
曾毅的奏摺，也已經送到了內閣。
以李東陽內閣的身份，稱呼曾毅為曾大人，若是真的認真論起來，是不為過的，可是，現如今，內閣中並無外人。
想來，劉瑾不懼怕他們內閣，卻肯定是要懼怕曾毅的吧？
兩人現如今已經結成了聯盟，以劉瑾為首的聯盟。
劉健拿著曾毅的奏摺，有些無奈，想要生氣，卻又無法，或者說，這些日子，他被宮中的事情，快煩死了，已經沒力氣在去生氣了。
是以，東廠，又負責監察錦衣衛。
既然能找到錦衣衛的漏洞，何苦自己去製造漏洞呢？雖說要費心些，可勝在安穩，經得住推敲，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這麼長久下去，怕就算是內閣高高在上，也是要被百官所埋怨的。
而和宮中緩和，找些新奇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找啊。
一想起這個，劉健心中就有氣，好不容易內閣的地位確定了，又出現了皇帝和內閣不合的事情。
李東陽的意思很明顯了，既然內閣說不動宮中的那位，動不得其身邊的太監，可是，總是有人能的。
劉瑾猛的一拍大腿：「這事，雜家竟然忘了。」
這麼一來，只要得到東廠的掌印太監這個位置，就算是東廠的人手一時半會籌建的慢，可是，有監察錦衣衛的權利，錦衣衛，還不等於是東廠的手下了？
谷大用嘿嘿笑著，滿臉獻媚，他也是知道曾毅身份的了，雖說曾毅現在不在，可是，這馬屁，還是要拍的。
全都是這群太監，把皇帝給帶壞了，若非是他們在一旁用各種奇淫巧計勾引陛下的好奇心，豈會鬧出這麼多的事情？
也就幸虧內閣藉著先帝歸天的時機站穩了腳步，徹底凌駕于了六部九卿之上，確定了內閣高高在上的地位。
尤其是劉瑾，若非是其偷偷帶著皇帝出宮，且去了煙花之地，豈會出現如今這種內閣和皇帝不和的情況？
「錦衣衛行事，本來就有很多漏洞的，咱們，只要多找些，然後給陛下說了，既經得起考究，又沒糊弄陛下，這提督東廠的職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怕是單如此，還是不成，錦衣衛那邊……」
其實，現如今的東廠，也並不算是取締了，東廠的地方還在，人員名單也都在，只不過，人員名單雖然在，可是，這人，卻都是融進了錦衣衛了。
京城。
而內閣的幾位，卻又都相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