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30章 看戲
「而且，以陛下的脾氣，上次，出了那檔子事，就和內閣鬧僵了。」
「你別看我。」
而且，這事，講究的，其實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被百官逼迫，若是一旦激起了心裏的不滿，怕是會直接僵持起來的。」
巴著曾毅，總是沒錯的。
就像是楊廷和，可以說是看著正德皇帝長大的，而且，還是正德的帝師。
「皇帝畢竟還小，而且，當今聖上的脾氣，也並非是可隨意揣摩的。」
「你先說。」
而且，曾毅，也不怕這話外傳。
司徒威有些猶豫，道：「再者，凡事，都是要有利益的。」
可是，這卻是不能大肆宣揚的。
「且，此事，其實，目前為止，並沒有觸動多少官員的利益。」
「人那，有時候，就是太過高估自己了。」
司徒威小心翼翼的看著曾毅，既然曾毅看出了這些，那，總該是要說幾句的吧？
「應該會吧？」
「你呢？怎麼看？」
曾毅笑著搖頭：「內閣的諸位大學士們，高高在上，自然不會想到這些了，他們，以為他們想的夠全面了，讓人看著皇宮，可是，他們卻沒考慮過，下面那些不得志官員們的想法。」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也沒逼梁猛，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微微點了點頭，對於司徒威的分析，曾毅是很滿意的，要知道，滿朝文武，雖說是被內閣領導的。
「卑職記下了。」
就算是要改變歷史，也必須是要等有足夠實力的時候，才能開始動手。
「百官當中，該不會有人和宦官勾結吧？」
而現在，各黨派的力量，其實還不算強大，比起內閣來，是遠遠不如的。
可若是朝堂上起了大的波瀾，那，這些個黨派，定然會趁勢爭權，不知道把這波瀾給推的多大。
「是以，以卑職看來，劉瑾等人，性命堪憂啊。」
曾毅說的，無外乎幾點，內閣沒有充分的考慮到當今聖上的脾氣，更沒考慮到，百官當中，若是真出了叛徒該如何？
「大人可是看出了什麼？」
傳了出去，總是不好的。
可是，一旦皇帝對內閣出了什麼不滿的心思，那，可就麻煩了。
曾毅雖然身在南京，可是，由於錦衣衛的存在，是以，對北京的情況了解，曾毅從來就沒斷過，從來都是北京的情況，第一時間，就會傳來南京的。
「好好想想。」
可不要真以為，盯著宮門就沒事了。
這對於這些個不得志的官員
「卑職不太清楚了。」
「只需要把消息傳遞出去，在留個暗語什麼的，以後，能證明這消息，是他傳出去的，也就是了。」
只不過，曾毅不怕，他敢說這話，可司徒威卻不敢接腔。
就如曾毅所說，大可以用些手段，不暴漏自己，但是，還能把消息傳遞進宮，只要留個暗底或什麼。
「這個……卑職不太清楚京城的官員啊。」
「之前，內閣就該知道，出過這檔子事。」
尤其是那些個不得志的官員們。
梁猛一手撓著腦袋，有些尷尬的看著曾毅。
「這事，註定，是要失敗的。」
「百官，能贏嗎？」
司徒威略微有些擔憂，卻是不怕在曾毅跟前亂說的，這麼長時間了，他也是摸清楚曾毅的脾氣了。
「戲，是可以看的，可是，咱們這邊，也不能太清閑了。」
曾毅呵呵笑著：「劉瑾他們也不傻，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們會把這人的姓名說出去嗎？」
曾毅說的一點也沒錯，朝堂上的官員，優良不齊，有好的，也有壞的。
就算是陛下年輕，也該清楚，在這件事，該如何選擇的吧？
「而劉瑾等人，又是皇帝內侍，若是趁機說上幾句話，你認為，皇帝會聽誰的？」
「不賭了，不賭了。」
「這在歷史上，幾乎是從沒有過的事情，尤其是皇帝剛登基沒多久。」
「而且，這事，太過大張旗鼓了。」
「卑職明白。」
司徒威拱手，他知道曾毅的意思，是怕他把這消息，傳回錦衣衛的。
曾毅看向梁猛。
「是。」
有時候，傳遞消息，對於叛徒來說，可是用盡千方百計的。
曾毅把信燒完，一腳踩在灰燼上。
「這次，內閣還敢率領百官逼宮，不管結果如何，陛下和內閣的芥蒂，只會更大。」
「很簡單，這人看上了劉瑾他們的潛力。」
「大人，您不擔心？」
而且，牟斌如此，更是證明了司徒威的眼光是準確的，自家大人都巴著曾毅呢，更何況是他這個錦衣衛僉事了。
「這是要開始了嗎。」
「而滿朝文武，卻是社稷之柱石。」
曾毅看著司徒威，道：「讓梁猛在一旁聽著，也學著點，別整天悶沉沉的，只有一股子蠻力，要學會想事。」
曾毅的話，讓司徒威默認。
神話皇帝，把皇帝說成是天子，也就是為了增加皇帝的威懾力，威懾百姓的。
司徒威是這
「不管，不管。」
「咱們打個賭如何？」
遠在南京的曾毅拿著手中的書信，對著搖曳的燭光點燃。
「卑職就陪著大人看戲好了。」
這麼一來，百官聯名上奏，也就不可能有多大的效果了。
曾毅的臉色沉了下來：「讓各衛所的官兵都各自訓練，一個月後，本官親自檢驗，論排名，排名靠後的那幾位，或是效果差強人意，本官不介意騰出幾個指揮使的空缺來。」
司徒威點頭，這事，他也明白，這事情，牽扯的太大了。
「有什麼可擔心的？」
「怎麼？還和本官賭不賭了？」
「朝廷的大臣們，用這個方法，對付別的皇帝，對付先帝，或許有效，可是，在本官看來，用在當今聖上身上，這個方法，卻是愚蠢至極。」
「宮內的各處總管等，總是會換人的。」
曾毅看著站在一旁不吭聲的梁猛，他可是刻意拉著梁猛的，是以，剛才，這信，雖然梁猛不怎麼識字，可是，卻讓司徒威念給他聽了。
「當今聖上，最受不得的，就是這些個規規矩矩了。」
只有順著歷史潮流前行，曾毅才能熟知歷史的方向，才能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
或者說，梁猛的腦袋，根本就沒法賺這麼快。
「孰重孰輕，陛下肯定能分的清楚。」
曾毅看了司徒威一眼：「咱們哪說哪了。」
司徒威略微猶豫了一下，有些猶豫的看著曾毅的表情。
「且，當今聖上脾氣可不是那麼好的。」
司徒威組織了下語言，很是羡慕的看了梁猛一眼，曾毅對梁猛的栽培，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的。
可以說，自家這位大人的脾氣，平時，可是好著呢，更不會是說什麼反話之類的為難下屬。
只不過，朝廷嚴令，禁止大臣們結黨營派，是以，現如今，各黨派的勢力，才會不大的。
「京城那邊，要是有什麼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來。」
若是曾毅能給皇帝去一道摺子，定然會有巨大的作用的。
「你可曾想過，陛下，終究，還是凡人。」
「陛下雖然和他們親近，可是，最後，怕還是抵不過百官聯名啊。」
說完，司徒威搖頭笑了起來：「你早些，就不該和卑職說這些，該先和卑職打賭，然後，在說這些的。」
一旦提前讓劉瑾等人知道了，肯定會做足了
一旦投身進去，指不定，就出不來了。
司徒威嘿嘿笑著。
「再者，陛下整日里和以劉瑾為首的幾個太監們玩在一起，怕是也不會輕易怎麼了他們的。」
曾毅苦笑，雖然他知道這結果是註定了的，這是歷史的證明，可是，也正因為是有這個結果了，倒著推過來，才能發現，其實，這個讓內閣大學士們感覺毫無破綻的計劃，其實，處處都是破綻。
這些個不得志的官員，平日里沒事可做，整日里，就是鑽研朝廷的風向的，如今，百官浩蕩，要對付以劉瑾為首的幾個宦官。
「你呢？」
只不過，目前的情形，都是曾毅要看到的，他不可能去管，更不可能干涉。
曾毅一連串的，把這些話說完，只聽的梁猛在一旁雙眼迷瞪，根本就聽不懂曾毅這些話的意思。
不過，好在，司徒威也有些慶幸，早些曾毅還沒有徹底崛起的時候，他就站對了列班。
「一旦傳出去，這官員，在朝堂上定然是在無立足之地了，且，劉瑾他們，雖然得皇帝寵信，可是，分量，還是不足夠的吧？」
「等著吧。」
「皇帝登基，定然會重用身邊人的。」
曾毅現如今，能知道北京城內的事情，那是藉著錦衣衛的能力。
梁猛撓了撓頭，這些日子，也算是知道在曾毅跟前，該如何自稱了。
就算是曾毅，也不想牽扯進去，更何況是他司徒威，一個錦衣衛小小的僉事了。
因為，一旦要改變歷史，那就註定了，曾毅在沒了先知先覺的絲毫優勢了。
司徒威楞了一下，很是好奇的看著曾毅，要知道，劉瑾他們在得寵，也只是幾個宦官罷了。
「信上說了，京城內，內閣的諸位大學士們，聯合滿朝文武，準備聯名上奏，讓陛下遠奸佞。」
「以後多和司徒大哥請教。」
梁猛撓著腦袋，嘿嘿笑著。
司徒威點了點頭，有了曾毅剛才的話，他也就放開了膽子，道：「劉瑾等宦官，雖然和陛下關係親近，可是，畢竟只是宦官。」
可司徒威卻不同，他是錦衣衛的僉事。
這可以從另一個方面說明，劉瑾等人未來可能存在的威脅性。
一旁站著的司徒威有些奇怪，信上的內容，他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信上的內容，所以，才會拿來給曾毅看的。
「現如今，就算是拉上百官，可皇帝
曾毅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無論如何的恭維，可是，卻有一個事實，陛下，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慾。」
這些派系之間的爭鬥，也是不少的，平日里，朝政平穩，自然是沒法爭鬥了，有的，也都是暗地裡較勁。
「有些事啊，干涉的態度，是不成的。」
曾毅笑看著司徒威。
「是以，百官當中，真正為此事盡心的，不會有幾個的。」
「如此，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你自己分析，別看我。」
「京城內的各派勢力，肯定會有一次大洗牌的。」
曾毅這話，讓司徒威楞了一下，不過，隨即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對於朝廷的那些老大臣們來說，皇帝，只不過是他們看著長大了的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雖說不太清楚都指揮使牟斌為何這麼做，可是，司徒威卻聰明的什麼都不問，既然自家指揮使大人送來的消息，那自然是有深意的。
挑了挑眉，曾毅沒有吭聲，只是看著司徒威，等待司徒威繼續往下說。
而錦衣衛，又是負責各種情報的，是以，他的腦袋，本來就靈活的很。
小心的看了曾毅一眼，司徒威是知道曾毅和當今聖上關係的，低聲道：「皇帝是否領情，可就不知道了。」
「京城，這是要出大亂子了。」
曾毅這話，在這個時代，可是有些大不敬了，只不過，屋內也就曾毅和司徒威及梁猛三人，這話，是不會外傳的。
而內閣大臣及滿朝文武，可是朝廷之柱。
而剛才曾毅說的這種可能，很大，而且，怕是不止一兩個官員會有這種想法的。
若是論起來，誰的死心，都不會小的。
曾毅不怕，是有依仗的，可是他司徒威若是接腔了，傳了出去，他司徒威，可是沒人管他的。
「這事，不得外傳。」
「百官聲勢浩大，是為了陛下好的，可是……」
「卑職認為，京城，該亂了。」
「至於目的。」
「再者，百官當中，參差不齊，你認為，就不會有官員，泄露這些消息？」
曾毅笑著，道：「本官賭百官聯名，也是沒什麼作用的。」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說和司徒威打賭，也不過是那麼一說罷了，司徒威身上，還真沒什麼可以讓他惦記的東西。
「濤濤大江，順勢而為，逆勢將傾。」
「且，如今劉瑾等宦官所行之事，不在理，且
曾毅看著司徒威，很是鄭重的道：「看出了，不一定要阻擋。」
曾毅突然笑了起來，道：「這場大戲，就該開鑼咯！」
曾毅這麼一說，司徒威就聽懂了曾毅的意思了。
「別看劉健等人現在是個小太監，是隨侍在皇帝根本，有些寵信的，可是，以後呢？」
就像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就算是說錯了，也沒什麼的，絕對不會惹來責怪的。
「而且，當今聖上，重情義，更受不得逼迫。」
曾毅不在搭理梁猛，扭頭看著司徒威，司徒威，也是他要培養的人。
「卑職現在要是和您賭，那不是腦袋有問題么？不賭，絕對不賭。」
曾毅搖了搖頭，道：「本官現在可是在南京呢，這事，輪不到本官來管，而且，本官身在南京，豈會知曉北京城內的事情？」
可是，文官，其實也是又分為幾個派系的。
「一個消息罷了，而且，還不暴漏自己，又可以給以後留下個善緣，這種事，定然會有人做的。」
若不然，曾毅一個臣子，離京了，還盯著京城的動靜，這是圖什麼？
「這事，您不管嗎？」
曾毅笑著，道：「都好好想想。」
「而這奸佞，就是皇帝身邊的幾個宦官。」
司徒威趕緊搖頭，道：「這明擺著是沒贏的事情，卑職可不賭了。」
且，其實，說白了，若真是細細劃分的話，內閣的大學士們，其實，也都會被劃分進這些黨派的。
若是劉瑾等人躲過此劫，以後發達了，能證明是他曾經通風報信，幫他們逃過此劫，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好處的。
文武百官，皇帝，宦官，可以說，整個京城，都被牽扯進去了，這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相信，下面可是不少人盯著這指揮使的位置的。」「卑職這就傳令下去。」司徒威抱拳，卻是看的出來，別看這話曾毅說的隨意，可是，卻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跟著曾毅這麼久了，司徒威還是能分別說曾毅說話腔調的。
「再者，有時候，通風報信，並不一定要暴漏自己的身份。」
孰輕孰重，皇帝應該能分的清楚。
「內閣大學生們，都是人老成精，精明著呢，若非有十足的把握，豈會如此行事？」
「尤其是做出這等背叛滿朝文武，靠近宦官的事情，傳了出去，可是千古罵名啊。」
順著曾毅的話這麼想下去，司徒威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難不成，在曾毅的眼中，百官的聯名上奏，其實，就是一場笑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