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49章 激動
知道根基十足的時候，方才可以以雷霆之勢出手。
曾毅呵呵笑著，說出的話，卻是讓梁貫更是直接楞在了原地，滿臉錯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雖然不懂那些大道理。
可是，這事說出來了，也是功勞一件，曾毅以此為借口，要給梁猛請功，百官，沒人會反對的。
這件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絕對不會有人在提起的。
只有最為底層的存在受到了不可承受的痛苦的時候，才會由下往上倒逼出時代的進步。
這事情，是根本就沒有任何風險，完全就是曾毅在給梁猛安排好了的，送功勞的事情。
老管家小心翼翼的看著曾毅，一張老臉上帶著滿滿的擔憂：「甚至，還讓番子給咱們府上送東西。」
曾毅自認他不是聖人，沒有讓那些個重臣們真正做到大公無私的能耐，是以，這改革，大明朝的進步，只能是由下往上，進行一次倒逼。
甚至，還會因此造成不少地方的百姓們的反抗。
是以，清楚自家老爺說的話一點沒錯，東廠如此的猖狂，和百官敵對，終究，肯定會被朝廷的大官們給擊敗的。
梁猛這小子，回京后，曾毅也是讓他好好休息了幾天，不用跟著到處亂跑。
此時，曾毅心裏只有這一句話。
以梁貫的身份對曾毅來說這些，的確有些不妥，可是，卻也是應該的，畢竟，他是曾府的管家，是以，說這些，也算是對自己主子的諫言。
而且，曾毅能給出這個回答，這個算是解釋的回答，已經很是抬舉梁貫了。
一個時代的進步，總是需要有犧牲的，而這些犧牲，往往都是最為底層的存在。
除去內閣的幾位和劉瑾曾毅兩個當事人之外，能猜出真正原因的人，絕不超過一掌之數。
曾毅交代梁貫，他對梁貫和梁猛父子兩個，是極為相信的，只是，日後，隨著家大業大，府中的僕人，也會逐漸增多的，到時候，指不定就有那些個心性不好的僕人，而梁貫身為管家，這些事情，自然是要叮囑他了。
只不過，曾毅卻知道，這隻是現在的情形，日後，東廠的番子們將會愈發的猖狂，到時候，被東廠番子們逼死的百姓，絕不在少數。
曾毅回京。
曾毅只笑不語，若是他沒金牌在身，聽到要陞官的事情，定然也是極為高興的，只是，現如今，有金牌在身，他的心性，已經淡然了，怕是在沒多少事情能夠讓人興奮了。
若
「不過，此次給梁猛的封賞，也就是一個武官的官職罷了，沒什麼實權怕是。」
「老奴知道，這是大人您和那東廠提督劉公公有交情。」
梁貫還真以為曾毅什麼都不知道，是以，說的很詳細，不過，卻是把聲音壓的有些低：「前些日子，大街上，幾乎都沒什麼商販了，就是行人，也是很少的。」
官身，這是天下所有人都盼著的事情。
若是可能的話，曾毅自然會選擇後者，由朝廷那些重臣們開始，只要他們同意，真心支持贊同，自然可以讓大明朝生機勃勃。
對此，曾毅卻是毫不在意的。
而若是真站在了曾毅現如今的這個地位，則是根本就不會擔憂如同梁貫說的那些事情發生的。
回京已經有幾日了，曾毅一直都是在家陪著韻兒的，也就今天，得了個空，兩人也膩歪了這麼幾天了，才算是出來轉轉。
曾毅嘆了口氣，可是，對此，卻也不能做什麼。
尤其是有錦衣衛這雙眼睛在，府上的變動，總是會詳細的讓他知道的。
只是，雖然知道這些，但是現在，曾毅卻是還不會去阻止的。
曾毅點頭，梁貫說的沒錯，百姓，其實是最為淳樸的了，只要有一口飯吃，有條活路，無論生活怎樣的艱辛，他們都會忍耐下去的。
而且，在回來的次日，梁貫就已經說過了這些日子府上都有誰來過等的事情了，只是，沒有今日這般的言語罷了。
凡事，總是要有人帶頭才行的。
這就是曾毅所在的層次，高高在上，看的清清楚楚，而梁貫，卻是根本就看不到這些的。
「梁猛估計也是要有個一官半職了。」
至於日後，曾毅可是清楚的知道，滿朝文武百官，到最後沒有哪個沒和劉瑾虛與委蛇過的。
曾毅這話，不清不楚，可是，卻也算是對梁貫的回頭了，畢竟，梁貫只是曾府的管家，雖然可信，可是，有些事情，卻不能隨意宣揚的。
「可是，這麼下去，對大人您的名聲，可是不好的。」
「你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罷了，有些事情，並非是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
但是，曾毅能做到的，只能是儘力為之，做到問心無愧。
這樣喪心病狂的行為，或許
「東廠的番子，的確可惡。」
微微點了點頭，曾毅心裏其實對東廠的猖狂，是知道個大概的，只是，不知道這麼詳細罷了。
是以，跟著曾毅出來的，是曾府的管家梁貫。
「若是被有心人給宣揚了起來，大人您的名聲，可就污了。」
在大環境下，這種極少數官員的作為，是根本就掀不起風浪的，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曾毅去做什麼，自然而然的就有官員，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只不過，李韻兒卻是標準的大家閨秀類型的，以前出去給人洗漿衣服，那是因為生計所迫，迫不得已的，現如今，卻是並不喜歡出來的。
在往後去，那就是歷史的評價了，曾毅相信，歷史的評價，是客觀的，根本無懼任何人的抹黑。
若是沒曾毅這後半句話的話，梁貫肯定是會誤會曾毅的話的，是以，曾毅根本就沒有間斷，就直接把話給說完了。
至於另一種方式的投靠，則是在朝中慢慢的結盟，經過長時間的接觸，然後緩慢考慮的那一種。
只是，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說起這些，梁貫真叫一個咬牙切齒，東廠提督劉瑾是太監，可是，並不代表東廠的番子就全都是太監了。
可是現在，猛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梁貫楞了。
東廠的番子雖然囂張、猖狂，可終究還是沒做到把人逼死的份上，是以，百姓、商戶們雖然恨，可是，卻不敢反抗。
「您不在的這些時日。」
這兩者，一個是倒逼，一個是主動。
而且，曾毅也是有分寸的，以梁猛的能耐，給他一個高品級的武官，只會是害了他，是以，也不會有太高的要求。
曾毅微微笑了小，指著街道兩邊仍舊多不勝數的小攤位：「任何事情，都有過去的一天，狂風暴雨，總歸會過去，東廠的番子如何的囂張、猖狂，總會是有落幕的那一天的。」
真正的體察民情，才能了解到這其中的一些個變故。
「只是，日後，咱們府上的人出來，切不可有什麼狂妄的舉動。」
「老爺，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東廠的番子鬧的有多厲害。」
而若是相反，由上往下，也是可以的，但是，極為困難，受到的阻攔，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個官員，靠攏曾毅，並沒有負擔，並不會擔心旁人說什麼。
梁貫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有些謹慎
雖說第一個投靠的，在曾毅心裏，指不定會留下一個重要的地位。
一旦阻止了劉瑾的所作所為，那，必定是要改變歷史的軌跡，而且，還是大幅度的改變，這，是目前曾毅所無法接受的。
曾毅詢問，雖然有錦衣衛的情報，可是，情報，也未必全准，而且，有些事情，曾毅必須了解清楚。
雖說梁貫知道，自己兒子跟著大人，早晚是不會差了，以自家大人的為人，肯定會給猛兒謀個差事的。
是以，曾毅根本不報這種希望。
時代是不停的進步的，任何的規律包括法則，總是會落後的，總是會被超越的。
「大人做事，自然是有自己分寸的。」
只是，眼下，卻還缺少一個引子。
「這些，我都知道。」
曾毅笑著解釋，生怕梁貫想的太過於美好了：「不過，有了官身在，日後，也好提拔，且，也好給梁猛尋摸個哪家閨女，讓人上門提親，也好說不是？」「是，是。」梁貫連連點頭，其實，他已經不知道曾毅在說什麼了，激動的滿腦子都昏了。
尤其是曾毅回京的時候，當今聖上令劉瑾帶領侍衛，抬著御攆出城接曾毅回京。
「大人，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這個時候，那些個不想做炮灰，又不想投靠劉瑾這個宦官，以免被世人所惡，更在朝中沒什麼靠山的官員，自然會盯著曾毅了。
只不過，第二種方式的投靠，那是適合高官的。
可是，畢竟，曾毅的殺名太重了，沒人知道曾毅對待投靠的群臣會是什麼個反應，畢竟，投靠，總不能是來說幾句好話就成吧？
「大……大人。」
畢竟，只是一個武官罷了，在文人看來，不重要，只要不是文職就成，這年頭，武官的官職，很輕。
「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東廠的番子，突然收斂了很多，也都不找事了，是以，逐漸的，咱們京城才又熱鬧了起來。」
梁貫雖是曾毅府上的管家，可是，現如今的曾府，其實沒什麼人的，也沒什麼消息來源，更何況，梁貫有許多的事情，是不知道的。
「京城的百姓可有反抗的？」
梁貫說的這些，曾毅其實都知道，雖然他遠在南京，可是，並不代表他不關心府
先前投靠的，總是要帶些東西的，也算是表示一番。
「只要被東廠的番子看到了，指不定就該怎麼欺負呢。」
如今的局勢，是百官受劉瑾欺壓。
搖了搖頭，曾毅苦笑，他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在這些年，儘力的去做到完善所有的改革，爭取，讓這次倒逼的過程，成為最後一次，只不過，這隻是一個理想罷了，曾毅也知道，這個理想的成功性，很難。
「東廠的番子在京城鬧的厲害，可是，唯獨沒招惹咱們曾府。」
若是按照司徒威的推測，定然是會有不少官員靠攏曾毅的，尤其是那些官職低微，平日里沒有什麼靠山的。
是以，梁貫並不知道東廠收斂的原因，包括滿朝文武，絕大多數，都不知道東廠收斂的原因，只是以為是內閣的努力，是當今聖上訓斥了劉瑾。
「是啊。」
這個規則，曾毅雖然知道，可是，卻無法打破。
曾毅說的，自然是在南直隸，梁猛帶著官兵下去溜達一圈，收押了各衛所指揮使們貪墨的銀兩，然後，押回欽差行轅的事情。
曾毅並非是不聽諫言的人，是以，不管梁貫要說的是什麼，曾毅並不會因此而生氣的。
梁貫點了點頭，對曾毅的這句話，很是認同，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雖然是一介平民，可是，卻也見過很多事情，看透了不少的事情。
可是，這麼大歲數了，看的戲文也是不少的，裏面唱的那些個謀朝篡位或者是蠱惑皇帝的亂臣賊子，奸佞小人，哪一個，到最後，都沒好下場的，總是要被忠臣良將給推倒砍頭的。
曾毅日後的所作所為也是要大幅改變歷史進程的，可是，那是發生在曾毅有足夠實力的情況下。
「但說無妨。」
而現在，曾毅根基不足，若是大幅改變歷史，後果如何，就算是曾毅，也不能夠預料到的。
是以，這些個官職不高的官員都在等，等有人領頭。
這份榮寵，更是讓曾毅的身價立時倍增，若是旁的時候，或許還不會如此，可是，眼下，卻是劉瑾為禍京城的時候。
「東廠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了。」
尤其是朝廷上的事情，無論什麼事情，怕是曾毅都能夠安然應對，不會有什麼過激的情緒了。
曾毅呵呵笑著，有些事情，和梁貫是說不通的，甚至，梁貫的理解只是他這個身份他這個地位的理解罷了。
出門在外，而且還是穿的普通衣服，曾毅對自己身份的轉換，
「梁猛跟隨本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在南直隸，他也是有功的。」
是以，現如今，曾毅不能大幅改變歷史，只能是在這段歷史當中，融入他自己的影子，緩慢的發展根基。
「只是，有些事情，並非是你看到的那般簡單。」
梁貫沒有絲毫的不滿，只是擔心的看著曾毅，道：「只是，大人行事，千萬小心，別被人給藉機污了名聲才好。」
「要說是對這些東廠的番子，那是沒一個人不恨的。」
除非是把他們唯一的活路也給斷了，沒了生的希望，若不然，百姓們只能是受那些貪官污吏甚至是一些墮落君主朝廷的欺壓而不會奮起反抗。
「看不順眼的，抽上幾鞭子，看到誰家大姑娘小媳婦了，這幫天殺的，還有上去拉扯的。」
而且，京城的治安，可以說是非常好的，是以，也並不擔心會出什麼事情。
現如今急切投靠曾毅的，可是沒幾個高官的，畢竟，官場上講究的是面子，無論怎樣，現如今，曾毅的官職，太低了，就算是他們想要投靠，也是要有一些拿捏的。
幸虧曾毅手快，且，早就防備著，一把就扶住了梁貫，笑著道：「您老這樣，可是折我的壽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也可以用在時代的進步上，這是註定了的，一個時代的進步，最為底層的存在，往往都是由最為底層的存在開始。
而他曾毅，是唯一能夠克制劉瑾的人，更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誰敢往他曾毅身上潑髒水，那就是逼曾毅和劉瑾站在一起。
梁貫狠聲道：「只是，若是反抗，卻是沒一個人敢的，他們連一些朝廷官員們都敢欺壓，更何況是普通百姓了，誰敢反抗？誰也不想死啊。」
「前些日子，京城真就如此的蕭條？」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聽自家大人要陞官，梁貫的一張老臉立時樂的跟什麼似得，一雙布滿老繭的手不住的來回搓動著：「這可是好事，這可是好事，大人您要高陞了，這是好事。」
兩行熱淚從梁貫的老眼中滾落，一把抓住曾毅的胳膊，當街就要下跪。
不等梁貫開口，曾毅就笑著道：「沒旁的什麼意思，只是，這次回京交旨，陛下有意要讓本官的官職往上提一提，日後，府中的下人肯定是會多起來的，到時候，可是要您老費心盯著了。」
「放心吧，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