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95章 紈絝
京城，內閣。
那錦衣紈絝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不過，卻沒有絲毫慌亂的表情，顯得鎮定無比，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冷意：「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司徒威盯著屠庸，拱手，道：「威某一介武夫，此等事情上，怕是有些無能為力了，還是要屠老大人多多費心的。」
曾毅皺了皺眉，嫌棄的看了眼錦衣紈絝：「和這種不學無術的敗類糾纏，丟人。」
已經如此了，還想怎麼樣？
「難怪那位要親自來江南，江南果然是多美女啊。」
「上面已經交代了，不得擅自動手。」
提起這個，劉健嘴角就不由得浮起一絲的苦笑，當初，他這個內閣首輔要算計曾毅的時候，不照樣被曾毅這小子，給狠狠的反擊了，而且，還是一絲情面都不留的。
只是，曾毅的安全，卻仍舊是讓內閣擔憂的。
「這小子，或許，是不甘心吧。」
而且，事關曾毅，屠庸，其實也是欠著曾毅人情的。
「哎。」
不過，眼下，既然有了懷疑，那，寧王如此的作為，在沒發現別的，的確，有些不對勁了，最起碼，寧王的那情報機構沒被發現，就是不對勁的地方。
這，也意味著，若是曾毅出了什麼事情，那，內閣和皇帝，或者說皇帝和朝廷之間，怕是要出事了的。
「原本，曾大人怕打草驚蛇，想著等咱們錦衣衛徹底穩定下來以後，在去調查寧王的，只是，誰曾想，出了曾大人遇刺的事情。」
是以，對曾毅的脾氣，劉健，可以說是深有體會的，更何況是這次他被刺殺了，若是他能輕易放過此事，那才叫奇怪了。
曾毅看著路邊不時經過的一兩個哪家的閨女，不由的感嘆了一句，他嘴裏的那位，自然就是當今聖上正德了。
說完這話，司徒威就不在吭聲了，有些事情，意思到了，也就成了。
屠庸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而且，曾毅都尊稱屠庸為老大人的，司徒威這麼稱呼，倒是也沒什麼錯的，旁人，也說不得什麼的。
曾毅深吸了口氣，拉住了梁猛的胳膊，衝著對面趾高氣揚，穿著奢華的年輕人拱了拱手，道：「不知兄台以為此事該如何才能了結？」
「以這小子的脾氣，這事，他一定會糾纏下去的，現如今，他不回京，怕為的，就是這事了。」
錦衣紈絝這是明顯的
「若是如此，曾大人讓查寧王封地，怕是別有用意了。」
地上躺著的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滿頭大汗的看著錦衣紈絝，剛才交手的時候，劉葉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的胳膊，全都給弄脫臼了。
李東陽把手裡的摺子放心，嘆了口氣，道：「尤其是這段時間，陛下去了江南，曾毅，也去了江南，江南到還沒什麼奏摺上來，可是，別的地方的奏摺，可是不停，全都是參奏東廠番子的。」
屠庸嘆了口氣，這其中的內情，司徒威肯定早就猜到了，只不過，現在，卻是要逼他屠庸說出來的。
而這跟前的奢侈公子，則是一不留神撞差點撞在曾毅身上，也幸虧梁猛往前一步，擋在了曾毅前面。
或者，在那錦衣紈絝感覺，他已經是非常克制了，可是，在劉葉，甚至是在曾毅他們的眼中，那錦衣紈絝的眼睛，已經暴漏出了他心裏的想法。
曾毅身上穿著的，也是價值不菲的錦衣，可是，和對面年輕人身上穿著的，卻是沒法比，身上穿著華服，腰間掛著玉佩，更是帶著玉扳指，就是手中拿著的摺扇，細看下去，應該也是重金購得的。
※※※
甚至，還要監視朝廷命官，顯然，寧王的做法，已經逾越了，一旦傳出去，是絕對不會被朝廷所能容忍的。
「容老夫仔細想想。」
原本，曾毅只是出來遊玩，身邊也就帶著錦衣衛的劉葉和梁猛，在沒旁人跟著，不過，暗中，卻是有不少錦衣衛和大內侍衛的人在暗中保護的。
司徒威苦笑，道：「至多，也就是寧王封地上，對於寧王有些不滿，言其暴躁，殘酷，等，除此外，在沒旁的了。」
是以，這些人，只要不主動送上門來，曾毅也就無視他們了，這也是身為上位者的度量，更是必須要如此的。
「你們想幹什麼？」
「被人給刺殺了，這等事情，曾毅是絕對不會輕易就放過了，若不然，以後，他的威信，定然會一落千丈。」
那錦衣紈絝只是雙手抱著，嘿嘿笑著，手裡的鳥籠，已經是仍在了地上，裏面的鳥，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屠庸現在所謂的仔細想想，怕也是在想此事該如何解決的吧。
這讓一旁的劉葉都覺得可笑，當初，先帝在的時候，曾毅還不曾像內閣屈服，更何況是現在了，又更何況眼前
楊廷和提起這事，就有些無奈，就算是內閣，也不知道曾毅賣的是什麼關子，既然在江南有危險，還不趕緊回京，竟然還在江南轉悠，這是嫌命長了不是？
若是這樣推測的話，寧王派人刺殺曾毅，到是有那麼些許的理由了。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到了他這個地位，遇到對他有意見甚至是敵視的人，可是不少的，這些人，曾毅總不能全都給解決了吧？
「一個紈絝敗類而已。」
且，曾毅能在皇帝跟前說上話，更是內閣與皇帝之間的紐帶。
「自古江南多美女。」
「只要他能這一次帶這麼多人出來，以後，只會更加粗心大意。」
曾毅的身後不遠處，幾個穿著粗布衣，販子打扮的幾個人挑著擔子，慢慢的走著。
劉葉是錦衣衛的人，對於察言觀色看人，是這方面的行家，尤其是剛才那錦衣紈絝眼中的冷意，根本就沒什麼掩飾。
不過，司徒威卻是臉上帶了一絲的喜色，現在的情況，屠庸還有拒絕的可能嗎？
「慌什麼？」
「東廠的番子，鬧騰的越來越厲害了。」
結果，這奢侈公子一頭撞在了梁猛的身上，弄壞了手裡提著的鳥籠。
要知道，寧王是皇親，只要是牽扯到皇家的事情，沒有哪個官員願意輕易去招惹的，哪怕是深得聖寵的官員，也是如此，招惹皇親做什麼？
是以，雖然臉色難堪，甚至，鐵青，但是，錦衣紈絝都沒在吭一聲，只不過，今個丟回的面子，到底要不要找回來，就沒人知道了。
若是早知道會牽扯出這種事情來，屠庸是絕對不會多嘴的，也絕對會裝作沒看到，一直裝聾作啞的。
「少爺，剛才那小子，是個麻煩。」
那錦衣紈絝身邊的幾個惡漢，一個照面，就被劉葉全給放倒了。
說完，一腳踢在幾個手下的身上：「還不嫌丟人？趕緊滾。」
曾毅走後，圍觀的，也都散開了，揚州城的百姓，大多數都知道這位錦衣紈絝的，沒人敢觸他的眉頭。
梁猛楞了一下，猛的，就沖了上去，而在一旁看著的劉葉，也是瞬間沖了出去。
幾個人說完這話，就開始聊別的了，和真正的挑擔子進城販賣的農戶沒什麼區別。
劉葉在曾毅旁邊，道：「那小子，懂的忍耐，肯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這個時候，既然是用上屠庸了，司徒威自然是不介意多
曾毅這一句話，可是把周圍的人都給逗樂了。
「這事，事關重大，咱們可是不能馬虎的。」
揚州城內，外來的遊客，可是多的是，對於這些外來之人，錦衣紈絝，可就更沒什麼顧忌了。
※※※
自從來了揚州城后，錦衣衛的人和大內侍衛的人，就暫時攙和到了一起，由燕南飛和劉葉兩人各帶一隊，輪流保護曾毅。
這，其實已經是曾毅的容忍了，若不然，還真是要好好追究一番了，走路沒長眼，往別人身上撞啊？若非梁猛擋那一下，就撞到他曾毅身上了。
曾毅皺了皺眉頭，原本拉著梁猛的胳膊，也鬆了開來。
其實，這事，真要論起來，只能說是錦衣紈絝走路不長眼，硬往曾毅身上撞，才被梁猛上前一步攔住，結果，撞在梁猛的身上了。
只有屠庸親口說出來了，那，在這件事上，他們才是同一陣營的，才會竭力合作。
「可，哪有那麼巧，曾大人剛到江南，就遇刺了，這，分明是早就得知了消息，一直在等著的。」
「不過，這小子既然敢留在江南，指不定，有了什麼線索，這也是未可知的。」
※※※
曾毅皺了皺眉，從圍觀百姓的話里，曾毅也聽出了個跟前紈絝的底細，應該是哪個官員家的公子少爺，平日里，在揚州城，是猖狂慣了的。
李東陽一提起這事，內閣的幾位，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了，東廠番子橫行，這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只不過，最近，卻是越發的囂張了，說其為禍國殃民，一點也不為過，把個好端端的大明朝硬是給攪的烏煙瘴氣的。可，雖然憤怒，內閣，對此，卻是沒有辦法的。東廠提督，可是劉瑾，皇帝旁邊的親信，就算是曾毅自己，也是不能輕易動劉瑾的。
「撞壞了東西，還敢出手打人？」
錦衣紈絝冷哼一聲，怒沖沖的盯著在地上打滾的幾個手下：「平日里你們不都各個是高手，怎麼一個照面，就被人收拾了？」
「若是他在尋上門來，不必留情，正好，瞧瞧他背後到底站的是誰。」
而且，若曾毅的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那，寧王身為藩王，竟然培養屬於自己的情報機構，甚至，比錦衣衛，還要隱秘，這，就讓人無法接受了。
今個，曾毅可倒好，直接把他給罵成是敗類了。
敢往曾毅身上撞的，誰知道是不是刺客殺手的。
尤其是
對於曾毅，內閣的幾個大學士，還是很有信心的，這小子的腦袋裡，從來都不缺那些個某算的，而且，其才智過人。
而曾毅，可不傻，更是出了名的謀算過人。
錦衣紈絝臉色，變得難堪至極，這是當著他的面在罵他的啊。
「少爺。」
這錦衣紈絝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的，若非如此，豈敢在揚州城如此的猖狂？
劉葉笑了笑，也沒放在心上，錦衣衛若是想知道剛才那紈絝的底細，十分容易，只不過，正如曾毅所說的一樣。
先不說這事，到底怨誰，曾毅也不願被這種小事給攪合了心情，既然對方的鳥籠壞了，賠些銀子，也就算了。
結果，這奢侈公子不依不饒，非要梁猛給他磕頭賠罪，卻是把個曾毅都給氣樂了。
「梁猛。」
錦衣紈絝身後竄出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我家少爺剛才已經說了，磕頭賠罪。」
可，曾毅這後退一步的做法，卻是讓那穿著奢侈的公子更加的趾高氣昂了起來，竟然是要讓梁猛給他磕頭賠罪，甚至，還要讓曾毅親自給他鞠躬賠罪。
揚州城，厭惡這個錦衣紈絝的可是不少，可卻礙於他的背景，沒人敢怎麼著他，甚至，都沒人敢當面罵他。
剩下的，就是要看屠庸是裝聾作啞還是如何抉擇了，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屠庸繼續裝聾作啞，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這種事情，曾毅也是沒法管的，又沒什麼證據。
可，在錦衣紈絝看來，是曾毅走路不長眼，不知道看著點路，沒看到他這位大少爺來了，還不趕緊躲著點。
內閣，也是不希望曾毅出事的。
若非如此，就是直接撞在曾毅身上了。
次輔謝遷嘆了口氣，道：「真是不讓人安心的傢伙。」
藩王們，在自己個的封地殘暴，等，已經是極限了，他總不能跑到別人的地盤去胡鬧吧？或者跑出封地？
那可是大罪的。
也就是說，曾毅，肯定是發現了寧王的什麼重大事情，才會讓錦衣衛的人特意盯著寧王。
聞言，屠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上面自然會有安排的，咱們，盯好也就是了，其他的，聽上面的命令就成了。」
「錦衣衛那邊，這些日子，也沒什麼動靜。」
皇帝的行蹤已經徹底掌握，這讓內閣，也安心了不少，這件
果然，聽完司徒威的話，屠庸的臉色可謂難看至極。
刺殺的事情，若說是其已經有了頭緒，在內閣看來，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真的無緣無故，曾毅豈會讓錦衣衛的人特意去盯著寧王？
「還嫌不夠丟人嗎？」
梁猛，倒是沒什麼身手，就是一般的蠻力，可劉葉卻不同，既然是跟著曾毅來的，不僅是錦衣衛內有能力的，身手，也是不一般的。
「本官也是如此想的，只是，這麼長時間了，卻是絲毫沒有查出來什麼。」
可是，這事，屠庸不能不管，他是錦衣衛的右監察官，這事，其實，也在錦衣衛的職責範圍內的。
其實，這結果，已經算是好的了，若是梁猛剛才沒能一步擋在曾毅跟前，怕是旁邊的劉葉早就一腳把這穿著打扮奢侈的公子給一腳踹飛了。
「算了，走吧。」
至於大內侍衛頭領燕南飛則是和剩餘的錦衣衛及大內侍衛的人在客棧休息。
今個他的這些話，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就值得錦衣衛去調查的。
畢竟，現如今的朝局，在內閣看來，整體來說，看似和曾毅關係不大，可是，卻有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皇帝信任曾毅。
劉健呵呵笑著，道：「這小子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的。」
可是，錦衣紈絝雖然紈絝，可是，並不傻，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還是懂的。
「你耳朵聾了不成？」
曾毅笑著，毫不在意，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楊州府了，就是整個大明朝，也沒他曾毅不敢招惹的官員。
「曾大人離京，可是隱秘的很，而且，是尋陛下去的，整個京城，知道的，怕也只有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和咱們錦衣衛了。」
「咱們還不動手？」
你一個地方藩王，培養如此的情報機構是做什麼的？
劉葉嘿嘿笑著：「江南這個地方，盛產美女！」
屠庸苦笑，在剛才司徒威把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其實就明白，司徒威這是沒辦法了，找他求助的。
而且，他也看的出來，曾毅一行，不是本地人，是外來的。
江南的美女，的確水靈，甚至，路邊經過，那些看似農家的閨女，沒什麼胭脂水粉，仍舊看著水靈靈的。
且，以曾毅的仕途及為官之前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和寧王有過什麼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