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19章 宮中

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19章 宮中

「唉。」
「可真叫一個山高皇帝遠,平日里,他做的那些事情,誰不知道?」
「一旦他這個右僉都御使回京了,那,曾毅的怒火沒處發泄了,到時候,定然是發泄在咱們幾個的身上。」
劉瑾小心翼翼的看著正德,道:「曾大人言說,京城,是整個大明朝的權利中樞,什麼事情,哪怕是一件小事,在京城做了,也是瞞不住人的,也會被傳的全天下都知道。」
其中一個年紀略長的御史微皺眉頭:「牛景德這老匹夫,可是已經把當初對咱們的承諾都給忘了。」
劉瑾喊冤,他就算是要讓正德寬心,拿誰都敢說假話,卻唯獨,不敢拿曾毅說假話啊。
劉瑾想了想,他手底下的東廠,又不是錦衣衛,豈會知道那麼多事情?更何況,就算是他東廠的番子能盯人,可是,敢讓盯著曾毅嗎?除非他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身為御史,竟然為了些許的誘惑,冤參朝廷大臣,僅憑這一條,就足以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年紀稍長的御史,想的,倒是明白。
其中一個御史略微沉吟了一會,帶著一絲猶豫的道:「咱們幾個,也不過是小嘍啰而已,說的難聽些,曾毅對付咱們,那是有失身份的。」
「而南京,卻非是如此,平日里,誰會閑著無聊盯著南直隸?」
當初,他們參奏曾毅的時候,可就是為的一己之私,就算是曾毅要查他們,那也是有理有據的。
溜須拍馬,這些,肯定是要有的,可是,更多的,其實還是他劉瑾的腦袋,知道什麼該盯著,什麼該準備著。
正德眼睛眯了一下,看著劉瑾,一隻手狀若不經意的把玩著跟前石桌上盤子內的蘋果,手指在上面暗處一個個的指甲印:「你這話,不是在寬慰朕?」
「還沒動他們?」
「什麼事?」
「老奴倒是聽曾大人提起過。」
「話也不能這麼說。」
在都察院內,左都御史、左僉都御史等,這些,都等於是權利極重的,而御史,在都察院外的官員眼裡,那也是清貴的官員,可是,在都察院內,那就等於是最低的了。
劉瑾在一旁眼珠轉動,只是,卻也不吭聲,若是牽扯到了別的事情,他劉瑾從不缺辦法逗正德開心。
「曾毅來南直隸訓斥軍備案之前,牛景德身為右僉都御使,竟然會對此事絲毫不知情?諸位難道不覺得此事有些奇怪嗎?」
錦衣衛就算是在宮中有人,皇帝也是不會怪罪的,那是在監視中是否有刺客等,雖然早些,曾毅沒有明說,可是,這個意思,還是有的。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縣官不如現管。
更何況,曾毅既然看重錦衣衛了,且,現如今,錦衣衛是曾毅在盯著的,劉瑾自然不可能沒頭沒腦的自惹麻煩。
劉瑾也知道,因為寧王的事情,皇帝自認是對不住曾毅的,是以,心裏,終究是過意不去的。
「直到現在,竟然還想瞞著咱們,想一個人偷偷溜回京城。」
「只要到時候,咱們的態度堅決點,及時悔改,想來,曾毅也不會和咱們追究那麼多的。」
「可,若是留下咱們,只是對付牛景德那老匹夫,只要有足夠的證據,誰也不能說什麼。」
到時候,要如何他們幾個,還不是曾毅一句話的事情?
「咱們參奏曾毅,只不過是想要把水攪渾罷了。」
感情這位曾大爺,是想打皇親國戚的主意啊,這是要效仿祖輩的削藩之舉?徹底絕了皇親國戚可能產生的後患嗎?
人性,都是自私的,更何況,他們和牛景德雖然都是都察院的,可,牛景德是右僉都御使,本來就是他們的長官,和他們之間,自然等於是兩個階層了。
對此,劉瑾卻只能是感嘆,怕是除了當今聖上外,在沒哪個皇帝,會覺得對不住下面的臣子了。
年紀略長的御史這話一出口,旁的御史立時就楞了一下,不過,隨即,臉上就出現了恍然大悟之色:「正是如此。」
雖然處於危險時刻,現如今,他們的安穩可以說全掌控在曾毅一念之間,可,有老成的御史,還是能夠很好的做出判斷,或者出,此時,還能保持理智的。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吧?」
若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其是刻意構陷的,那,這罪名,是夠大了的。
嘆了口氣,正德神情有些萎靡,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還是怎麼了。
「真雖不才,可卻也知道一點,知人善用。」
劉瑾不著痕迹的,又把曾毅給誇了一通,這就是劉瑾的聰明之處。
那年紀略長的御史雙眼一亮,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喜道:「著啊。」
「除此外,還能有旁的法子嗎?」
※※※
他劉瑾能有今天,靠的,也不是全是運氣,更不是全是溜須拍馬。
可若是曾毅有心饒了他們,或者,猶豫不定,只要他們到時候能及時改正,別執迷不悟,那就足夠了,若是能拿出些對曾毅有用的證據來,那就更好了。
錦衣衛那可真是無孔不入,誰知道這宮中有沒有錦衣衛的人,也是不可知的。
劉瑾小心的看著正德的表情,自然知道正德所謂的南京那邊,是指的是誰,全天下,怕也只有曾大人,會讓當今聖上有些掛牽了。
劉瑾趕緊回答,這事,他也是一直盯著的,什麼事重要,什麼事不重要,什麼事,哪怕沒人提,也要一直盯著,這些,劉瑾心裏,都是清楚的,若不然,以前,當今聖上還是太子的時候,身邊可是有他們八個人伺候的,現如今,瞧瞧看,除了他劉瑾外,其餘幾個,誰還整天在陛下跟前伺候著?
可是,對於同屬都察院且是都察院左僉都御史的曾毅來說,想要拿捏他們,那卻是非常容易的了。
「寧王叔最近怎麼樣?」
「而且,若是咱們能在有些指正,到時候,這案子,也就成了。」
其中一個御史點頭,道:「牛景德這老匹夫,倒不是咱們編排他,他坐鎮南直隸,掌咱們南直隸都察院。」
「什麼時候,曾毅準備動手了,咱們再行此法,也是不晚。」
「在京城,就不能做什麼試點嗎?」
說完這些,正德突又嘆了口氣,道:「只是,皇親國戚,卻是不好動啊,朕豈會不知曾大哥也是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
若是曾毅有心拿他們出氣,無論怎麼著,他們也是逃不過去的。
「不妨,咱們在等等。」
反正皇帝也喜歡聽劉瑾誇曾毅的這話,何樂而不為呢?
皇宮當中,正德雖然宣淫,可,卻也有那麼閑下來的時候。
這話一出口,屋內的幾個御史眼睛全都亮了。
正德點了點頭,笑著道:「若是論腦子,朕是絕技比不上曾大哥的,別說是朕了,這滿朝文武,能比的上曾大哥的,怕是沒幾個的。」
「曾毅的官聲在外,該不會如此不顧及他自己的官聲吧?」
御史是有風聞言奏的權利不假,可是,風聞言奏,卻不代表可以刻意冤枉。
幾個御史越想越是興奮,卻是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去想了。
劉瑾楞了一下,趕緊點頭不斷:「算,這自然算了,陛下您這自然算是慧眼如炬了。」
「唉。」
「有朕坐鎮天子之位足以。」
「縱觀曾毅以前在河南、及軍備案的時候,全都是只懲首惡。」
提起此事,正德卻是想起了被軟禁在京城的寧王朱宸濠了。
「南京那邊,沒有來信嗎?」
劉瑾的話,說的正德的滿臉笑意。
「這會不會太過冒險了?」
「那參奏曾大哥的都察院的官員呢?」
「到時候,只要能拿出些證據,就足以讓曾毅相信咱們是被牛景德那老匹夫給脅迫的了。」
是以,哪怕是在宮中,只要是牽扯到曾毅,劉瑾說話,也還是很小心的。
「此為上天在成全您與曾大人的君臣之宜的。」
「父皇總是對朕要求頗高,不過,卻也不苛求于朕,而朝中大臣,卻又對朕失望之極,豈不知,朕得曾大哥,卻如左膀右臂。」
既然牛景德不準備保他們了,想自己個溜走,那,也就別怪他們幾個無情了。
若是在給寧王說好話,傳了出去,曾毅那邊,卻是不好交代的,要知道,寧王和曾毅,那可是對頭的。
可,事關曾毅,劉瑾卻是不敢亂說話的。
也正因為此,讓劉瑾心裏,只要是關於曾毅的事情,那真的是只能要麼不說話,要麼,說了,就是只能說好話,不能說壞的。
正德的語氣里也有些吃驚,在他看來,這種明顯誣告,藉機生事的官員,就該狠狠的處置,只可惜,當初,曾毅說了,這事,不著急,若不然,傳了出去,定然會成他曾毅的不是。
偶爾,卻是想起了已經去了南京上任數月的曾毅了。
「是以,在南直隸,沒人盯著,有些事情,反倒是好做些,不至於被傳的天下皆知。」
既然準備用這個借口了,雖然他們不認為能瞞的過曾毅,畢竟,曾毅的下面,可是有錦衣衛的。
「咱們是受了牛景德這老匹夫的蒙蔽,更是被他脅迫的,他是右僉都御使,坐鎮南直隸,咱們這些個御史,敢不聽他的話嗎?」
「曾大人還沒來信。」
「咱們當初參奏曾毅,雖然言辭鑿鑿,可,咱們卻都清楚,曾毅之事,皇帝和內閣早已有了定論,而百官,也已經默許。」
能時刻讓正德滿意。
「老奴哪敢胡亂編造曾大人的話啊,陛下明鑒,老奴可是沒那個膽子的。」
說完這話,正德忽然大笑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的興奮之色,起身,伸手拍了拍劉瑾的肩膀:「朕這算不算慧眼如炬?」
正德看著已經被他掐的面目全非的蘋果,拿了起來,仍在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當初,大雪封城,您若非心生有感,執意要出宮,豈會碰到那時的曾大人?而如此的冰天雪地,曾大人當時竟然在外賣字,這豈不也是天意?」
正德這話一出口,劉瑾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也瞬間,明白了當初曾毅和皇帝鬧矛盾的原因了。
原本,劉瑾得了寧王的好處,是想給寧王說幾句好話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是想起,他雖然收了寧王的好處,可是,卻也幫了寧王不少。
提督東廠,掌管司禮監,一應的大權重權,哪個能比的上他劉瑾?
「原本,就是咱們之錯在先,受了牛景德的蒙蔽。」
「若是有能耐,就是牛景德回了京城,他照樣能對付,為難咱們幾個,算什麼本事?」
「而且,若是曾毅把咱們都動了,那傳了出去,那是實實在在的打壓報復。」
「曾大人像來神機妙算,此事,這麼一直拖著,肯定是有什麼謀划的。」
正德嘆了口氣:「說是不惱朕,若是真不惱朕,何苦躲到南京城去?京城的順天府尹難不成就比南京的應天府尹差嗎?」
只是,這話,劉瑾卻是只能裝作沒聽到了,伺候在皇帝身邊,那就要學會該聽的聽,不該聽的不聽,這是最為基本的。
「我倒是記得有那麼一件事,就是不知諸位是否還記得了。」
「還是在都察院內任職。」
可是,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又能如何,只要面子上能夠過去,那就成了。
圍坐的幾個人聽了這年紀略長的御史的話,全都沉吟了一會,這話沒錯,他們幾個御史,在旁的朝廷官員眼裡,或許不好動。
另外一個御史卻是有些無奈:「咱們是知道,可是,卻沒證據啊。」
原本,東廠可是能管著錦衣衛的,可是,現在倒好,錦衣衛被曾毅給革新了,東廠是東廠,錦衣衛是錦衣衛。
那年紀略長的御史,顯然是這幾個人當中說話有用的,沉吟了一下,道:「此話,倒也有理,咱們若是此時前去,怕是給曾毅的印象,太過軟弱不堪了。」
「寧王爺的起居都是宮中派人去伺候的,也有侍衛在門外看著,倒是不懼寧王爺私自外出。」
屋內剩下的三個御史一齊盯著年紀略長的御史,彷彿他臉上有一朵花似得。
「若是沒牛景德在上面頂著,咱們幾個,怕是要懸了。」
當初他們八個,可是沒什麼大小的,可是,現如今,在瞧瞧,誰有他劉瑾的權力重?
尤其是寧王派人刺殺曾毅,最後,還因為這事,讓曾毅和皇帝有了芥蒂。他暗中可以對寧王的守衛睜隻眼閉隻眼,可,卻是不能從他嘴裏替寧王說好話,若不然,曾毅真知道了,這位爺,怕是要生氣的。劉瑾是喜歡金銀不假,可是,他現在不缺金銀,兩相比較之下,自然是要維持曾毅的好。
這話,從這御史的嘴裏說出來,卻是顯的有些可笑了。
「畢竟,曾毅現如今的名聲,可是不小的,他總是要顧忌他這滿朝文武求都求不來的清名吧?」
所謂的舊曆,自然是不能用了。
「估計是曾大人有什麼想法吧?」
尤其是曾毅一旦坐鎮南京都察院,他們幾個,更是直接聽命于曾毅了。
雖說現在寧王不準外出,被軟禁,可是,旁的人,卻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看望他,這,可是旁的軟禁萬萬不能比的。
「咱們都察院,就是監察百官的,可,如此大的事情,牛老匹夫坐鎮南京都察院如此之久,竟然沒有耳聞,這,的確是不可能的……」
「剩下的事情,自然由曾大哥替朕去做。」
念及此,劉瑾只能是佩服曾毅的膽大了,真是個瘋子,什麼事都敢做,什麼人,都敢動,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人手裡有金牌在?
「只是,列祖列宗打江山,坐江山,為的,不就是後世子孫永享富貴?一個寧王不算什麼,可,所有的皇親國戚,卻是不能動啊。」
「而且,這是天降賢臣啊,日後,定然會列入史冊的。」
「只不過,這幾天,諸位可都是回去要好好想想,最後,能有些證據來。」
南京城內,都察院內的幾個御史,聚集在一起,低聲嘀咕著,雖然是在其中一家御史的家中,可仍舊是把聲音壓的很低。
「這個,倒也容易。」
年紀略長的御史沉吟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一手放在了桌子上,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這到也是。」
其中一個御史頓了頓,道:「曾毅現在來都沒來過咱們都察院,此時,若是咱們貿然前往,怕是不好的。」
也正因曾毅的這話,正德才沒親自下旨,若不然,牛景德這個南京都察院的右僉都御使,怕是早就丟官棄職了。
「曾毅動牛景德這個右僉都御使,或許還有些顧慮,可對咱們幾個,那真是任由拿捏了。」
「正是如此啊。」
他這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給說沉默了,你要是給曾毅拿證據,到時候,就說幾句空口白話,等曾毅問你要證據的時候,你說沒有,那,曾毅若是不氣才算怪了,是耍著他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