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27章 沒辦法
「這些個新晉的朝臣們，也忘了聖恩。」
左都副御史和左僉都御史則是可能出現巡視等。
可是，現在，皇帝不僅親自下旨，而且，還把此案交給了東廠，而非是三司，這，就足以說明，皇帝對曾毅還是重視的。
而若是王貴這個右僉都御使去南京坐鎮。
對於劉瑾的話，王貴也只能是苦笑著點頭了，劉瑾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豈會不懂，說的好聽些，他王貴是皇帝的臣子。
而若是離了京城，這天下，從不缺乏才子，除非你認為你自己是驚世之才。
要知道，都察院的御史，可都清貴的很，最起碼，都是進士，才能任職的。
「果然啊，劉瑾，還是出手了。」
可是，內閣到現在，卻沒有絲毫的辦法，皇帝信任劉瑾，不信內閣，內閣及滿朝文武，又能如何？
這天下的官員，多如牛毛，一旦離京了，也就等於是遠離了朝廷的核心，到時候，能夠在回京，都是一回事。
要知道，東廠，已經抓了牛景德這個前任的都察院右僉都御使。
而且，若是呆在京城，不僅能免了去南京的尷尬不提，更是能在劉瑾跟前多露露面，多討好討好劉瑾。
這理，到底如何，劉瑾也不傻，他宅子里的那些金銀珠寶怎麼來的，他也清楚，可是，事能做，但是，不能讓別人說。
在京城都察院獃著，他就算是想插手什麼事情，也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而且，現如今，王貴的名聲，可是真的臭不可及了。
「怕是從此之後，朝廷中的官員，有不少，會成為劉瑾的人了。」
內閣當中，幾個大學士無奈，苦笑。
劉瑾雖然沒什麼才能，可是，好歹現在占的位置也不低了，看人的眼光，也是有幾分的。
只可惜，這些奏摺，在內閣，就被內閣的幾個大學士給壓了下來。
雖然早就知道，劉瑾這條瘋狗肯定會盯上都察院的位置的，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以後，還是忍不住要嘆息的。
雖說呆在京城被百官唾棄，可，就算是他跑到南京，也好不到哪去啊。
劉瑾，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人，只認錢財，只認權力。
而曾毅，是個特殊，是先帝欽賜的同進士出身。
就算是送上去，也是沒用的，在司禮監，肯定是會被攔下的，根本就送不到皇帝的跟前。
尤其是曾毅頭上還頂著一個左僉都御史的名頭，這讓王貴如何的心安？
也就是平日里若是
微微眯著眼睛，享受了一下這被讀書人恭維的感覺，劉瑾方才緩緩的站了起來，親自扶著王貴的胳膊，道：「都是給陛下辦事的，雜家，也是說些肺腑之言罷了。」
誰都不願意和其沾染上關係，生怕把自己的名聲給帶壞了。
而且，這些天，參奏王貴這個信任右僉都御使的奏摺，可是都不少的，而且，還全都是都察院的御史言官們參奏的。
而在劉瑾看來，若非是因為王貴是第一個投靠他的，要做個樣子給天下讀書人看，就以王貴的才能，這個右僉都御使，是輪不到他的。
而此時，百官對於王貴，那是一個惡從心生。
「放心吧，以後有了好處，少不得你的。」
「更何況，南京的那位，可不是瞎子，他的眼睛可是亮著呢，錦衣衛，更是他的耳朵。」
尤其是劉瑾身邊，現在可還是沒有什麼官員投靠的，就算是有，也都是那些上不得門面的小吏。
「對他們的言語，你不必理會，只要盡心忠於陛下就成。」
甚至，很快，他們就要面對這個問題了。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宰相門前也是官。
想來，有了這麼個榜樣，日後，投效他劉瑾的人，自然是會多起來的。
畢竟，除非是清楚的知道這一段歷史，若不然，能夠真正推斷出天下大勢的，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雖然曾毅不能名正言順的坐鎮南京都察院，可是，其都察院左僉都御使的身份，卻是能讓他插手南京都察院的事情。
所謂的陛下的意思，其實，大多數時候，還不是他劉瑾的意思，更有的是他劉瑾蠱惑皇帝的意思。
王貴起身，衝著劉瑾躬身行禮，卻是把禮節做的十分的充足。
可以說，若是沒有曾毅的出現，正德一朝，等於是葬送了弘治帝在位的時候多年的努力，讓大明朝，徹底的開始衰敗下去了。
只是，真正意識到這一點的，卻沒有幾個人。
他劉瑾是殘缺之人不假，可，那右如何？這些個原本高高在上對他們這個宦官不屑一顧的讀書人，不照樣要挖空心思的討好他劉瑾嗎？
而且，劉瑾若是敢因此抓人，那，勢必會鬧出一場巨大的動靜的，到時候，就算是皇帝昏庸，不管朝政，怕，劉瑾也是要免不了一番斥責的。
而他王貴，這個夾在中間的，定然會是最後的倒霉鬼了。
那
陛下有心思管這些事情嗎？若是陛下真有心思管理朝政，那也就不會不上早朝，以至於現如今，百官想要見到陛下，都是一件難事。
右僉都御使，只有坐鎮南京都察院的時候，才能真正的發揮出他的權力來的。
可是，王貴，卻不敢得罪曾毅。
「怕什麼？」
「瞧瞧現在朝中的那些個官員，都以為這官職是他們自家的了，得了官職的，也不知道叩謝天恩，反倒是對那些朝廷重臣們千恩萬謝的。」
是以，王貴給劉瑾說這些，並非是想要在劉瑾這得到解決辦法的，而是想要在劉瑾跟前提一提他的委屈，好讓劉瑾記下來他王貴的不容易，以此，換來以後更多的好處罷了。
「鬧吧。」
「你只要記住，咱們是陛下的臣子，什麼事，都聽陛下的，就成了。」
可，說的難聽些，他王貴，是劉瑾的人。
「一個被架空了的右僉都御使，到也沒什麼。」
這，都是有定製的事情，誰也說不得什麼。
若是陛下真有心思管理朝政，他劉瑾，也就不可能更沒那能耐和滿朝文武抗衡了。
對於劉瑾審案談什麼公正，那是極為可笑的事情了。
首輔劉健眼中閃過一絲的冷意，沉聲道：「自古邪不勝正。」
可，有一點，牛景德是都察院的人，若是真把劉瑾給惹惱了，指不定，他拿此事，牽連出多少都察院的御史言官。
雖然投靠了劉瑾，可是，這些，並不代表王貴看不透，只不過，只能是選擇視而不見。
劉瑾的背後是皇帝，可，曾毅的背後，同樣是皇帝，而且，看起來，皇帝對曾毅，似乎比對劉瑾，更要信任的。
劉瑾說到最後，其實，還是那麼一個意思。
而且，曾毅剛去南京任應天府尹的時候，朝中還有不少大臣以為曾毅失了皇帝的信任，和皇帝有了芥蒂。
楊廷和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卻又苦笑道：「只是，他是被架空了的不假，可是，這是一個態度問題啊。」
各種的罪名，全都往王貴的身上參奏。
「下官謹記公公教導。」
反正，是誰的意思都不重要，只要他王貴，能有權力，能高陞，這，就足夠了。
劉瑾雖然沒讀過書，可是，說起這些來，卻是能說會道的，一點不遜於讀書人。
若不然，劉瑾豈會對曾毅小心謹慎？
是以，種種情況而言，只要
可，王桂畢竟是當年的進士出身，正正經經的讀書人，這，在劉瑾看來，從王貴嘴裏說出來的話，那才是真正能夠滿足他的虛榮心的。
楊廷和提到的這個問題，並非是杞人憂天，而是非常重要的，也是肯定會出現的問題。
※※※
尤其是這天下剛開始亂的時候，局勢極為混亂，用一些玄而又玄的話來言，這個時候，誰都有可能勝出。
「這等於是劉瑾在投石問路。」
在京城有個官職，只要不是才學太差，不是能力太差，運氣只要普通一些，最終，總是能混個好職位的。
而且，旁人就算是不滿，也說不出什麼來，這，是規矩，不能坐鎮，但是，可以插手。
「可，劉瑾手底下的東廠，可不是吃素的，遲早，會趕上當年的錦衣衛詔獄的。」
可，牛景德被抓以後，這個懷疑，卻已經不自覺的煙消雲散了。
曾毅之所以能夠看透局勢，只不過，是因為其是後世之人，知道的，自然多了。
且，就算是王貴坐鎮南京都察院了。
「劉瑾若是真鬧的超出了他的底線，自然會有人收拾他的。」劉健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了。若是可能，內閣豈會不想阻止劉瑾？這也是沒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遠在南京的曾毅身上。
「你只要記住，你是為雜家辦事的，雜家，是為陛下辦事的，這，就成了。」
也可以說，王貴，就是給旁人做榜樣的，只要他對王貴尊敬，對王貴重用，讓旁的讀書人瞧瞧，他劉瑾雖然是宦官，可是，也是有大氣量的。
而王貴，雖說是由他劉瑾的幫忙，才成了右僉都御使的。
「右僉都御使。」
是以，根本就不想別的，直接最直接的把王貴留在京城的原因，是想要更好的討好巴結劉瑾這個帽子扣在了王貴的頭上。
內閣次輔謝遷苦笑，搖了搖，滿臉的惋惜之色：「不過好在，他現在留在了京城，雖然有這個名頭，可是，卻沒多大的權力。」
「這滿朝文武的官職，也都是陛下的，可不是哪個朝廷重臣和閣老們給的。」
雖說牛景德是特例。
若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單是聽劉瑾的這些話，怕是還真要把劉瑾當成是了忠君愛國之臣了。
說完這話，劉瑾卻是一手在桌子上敲了幾下，然後，道：「反
也只能是在這繽紛的亂世過了初期后，才能夠更好的斷定。
「滿朝文武，哪個不是給陛下當差的？只是，他們羡慕咱們罷了。」
可，現如今，曾毅可是在南京的，而且，牛景德這個前任右僉都御使被抓的時候，皇帝下旨，讓曾毅暫坐鎮南京都察院的。
劉瑾一張臉上全都是不屑，不過，還是儘可能的對王貴表現出了一副安撫，禮賢下士的模樣：「認真的說起來，咱們，都是給陛下當差的。」
「他們都是有私心的。」
「免了，免了。」
不是劉瑾看不起王貴，而是在劉瑾看來，王貴這個當年的進士，混的可是真不怎麼樣，說是都察院的御史不假，可是，原本在都察院內，混的也是最沒地位的。
「現如今的同僚們，會投靠劉瑾的，沒幾個。」
王貴也不傻，什麼陛下的意思，他能見到陛下嗎？
只是，王貴也知道，他的這些遭遇，劉瑾也沒辦法的，總不能誰亂說話，就讓東廠的人抓誰吧。
雖說到時候，王貴坐鎮南京都察院，那是名正言順的事情，畢竟，右僉都御使坐鎮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坐鎮京城。
劉瑾雖然是宦官，可是，他現在的野心，可是不小的，是以，劉瑾，現在，也想學禮賢下士。
「這天下，這大明朝，是陛下的。」
現如今的大明朝，可以說，已經並非是亂世的開始了。
「這些朝廷重臣們，辜負了陛下的厚望。」
是以，種種情況來看，王貴若是真去了南京都察院上任，反倒是把他自己置於了十分尷尬的位置。
「但，雜家卻知道一點。」
若非是混的那麼慘，王貴怕也是不會投靠劉瑾的。
不管怎麼說，王貴等於是第一個正式投效他的讀書人。
「而很顯然，皇帝默許了劉瑾插手朝政的，而咱們內閣，滿朝文武，卻對此無可奈何。」
「只要有東廠在，劉瑾就能各種名目的搜羅編造罪名，使得朝廷官員蒙冤。」
可以說，他這個進士，當初，真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
可，只要曾毅還在南京任職，王貴能心安嗎？
畢竟，預期是一回事，可是，真的出現了，還是難免要多幾分失望的。
到時候，牛景德在東廠關著，朝廷大臣誰也見不著，還不是劉瑾想要怎麼栽贓就怎麼栽贓的。
「到時候，自然有投靠劉瑾的那
雖然心裏對王貴這個原本沒什麼能力的御史不太看好，可是，王貴畢竟也是進士出身，現如今，對自己這麼的恭敬，還是讓劉瑾忍不住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京城的官員，對於新任右僉都御使王貴，不前去南京赴任，更多的，是猜疑。
試問，若非是有皇帝的信任，皇帝豈會盯著南京那邊？豈會讓東廠審問此事？怕是皇帝理都不會理，要麼擱置，要麼交給內閣處置了。
是以，從王貴的嘴裏，說出來的話，就是百官嫉妒他，百官羡慕他，更甚至，是百官嫉妒劉瑾得聖寵。
不管心裏怎麼想的，可表面上，劉瑾仍舊是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笑眯眯的安慰著王貴，道：「你們讀書人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什麼眾人獨醉我什麼醒的？」
平日，根本就不見其有多少的本事。
可以說，這個亂世的最初階段，已經快要結束了，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百官也不是瞎子，雖然瞧不見劉瑾對曾毅的恭敬，可是，卻也能看出來，劉瑾，似乎不願意招惹曾毅，或者說，不想招惹曾毅，免得給自己惹上麻煩。
而讀書人，尤其是這些個進士們，可都是都極為看重自己名聲的，出一個王貴這樣的人物，已經被他們視為都察院的恥辱了，第二個，在都察院內，怕是真的不好尋了。
王貴是劉瑾的人不假，他敢得罪朝廷所有的大臣，因為有劉瑾在他背後撐腰。
可，就算是驚世之才，也有不入朝堂的，是以，留在京城，是每個官員削破了腦袋都在想的事情。
要知道，只要是實權官員，有機會往上爬的，沒有哪個官員願意離京的。
可，有些事情，誰也說不準的，畢竟，那個時候，曾毅是在京城，而現在，曾毅是在南京。
劉瑾的私宅內，王貴滿臉的苦澀，向劉瑾哭訴他這幾天的待遇，倒是沒說劉瑾的不好，他雖然知道劉瑾的缺處，可，既然已經決定要抱劉瑾這條大腿了，而且，已經付出行動不能回頭了，是以，就該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而且，還可能惹怒劉瑾，讓劉瑾對這些御史言官們報復。
雖說曾毅在都察院任了左僉都御使以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攬權的行為。
這種情況下，王貴雖然有一個右僉都御使的名頭，可是，卻根本就不可能真正融入都察院當中的。
看著王貴滿臉的委屈無奈，劉瑾心裏，也是有些冷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