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63章 法子
上官懷盯著懷裡自家夫人的嬌容：「老泰山的面子，就算是曾毅不給，可，若是能讓老泰山站在他身後，這，曾毅總該考慮一下吧？」
他極力的放低自己的身份，可，曾毅在聽他的訴說的時候，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反應的，也可以說，是沒什麼動靜的。
上官懷就是看清了這點，才會說，若是他老泰山的面子，曾毅或許不給，但是，若是他老泰山能站在曾毅的背後，那，曾毅應該會考慮下的。
或者說，在曾毅的眼裡，他一個知府，有能有什麼身份？
上官懷也是聰明的很，曾毅是連南京兵部尚書都敢直接砍頭的主。
說完這些，曾毅可能意識到他說的話有些跑題了，不由得笑了笑，繼續道：「其實，很簡單，上官懷前來，而且，是今個上午前來，這麼著急，肯定，是有事情的，在加上左個在公堂上，本官用話點過他，且，本官心裏其實早有猜測，這上官懷不是什麼真正的仇富仇商賈，是以，才會有此推測的。」
甚至，就算是聽到了，燕南飛也會自動過濾，要麼，轉眼就忘了，要麼，就是爛在肚子里。
燕南飛仍舊有些不解，那上官懷前來，這求饒，其實，說白了，也是等於是另一種自投羅網了，他把什麼都說出來了，若是原本曾毅沒有怎麼他的意思，或者，根本就沒發現這些，那，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可，若是求情不行，讓老泰山也和曾毅站在一條船上，那，可就大有可為了，要知道，有些事情，雖然結局是一樣的，可是，若是轉個彎，換個方向，過程，可就大不相同了。
若是自家大人準備拿上官懷開刀，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只是，大人是如何知道那上官懷前來，就是為了求饒的？」
且，其實，別看溫柔嘴上硬，可其實心裏，卻也是沒多少低的，曾毅那是連南京兵部尚書都敢砍了的人，更何況是別的了。
可，有些事情，一個細節的變動，就可能全盤皆輸。
畢竟，若是他老泰山和曾毅成一條船上的人了，那他，定然也等於是被打了標記的，到時候，對於自己人，曾毅還能不留情面么？
溫柔秀眉微微皺了一下，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溫柔，也不例外，不管如何，她都是上官懷的夫人了，總不能不替自家相公考慮吧？
而且，這樣的高官，曾毅就算是想換，又能換幾個
一旦此次丟官，日後，怕是絕對不能再被啟用了，甚至，還有更狠的結局。
曾毅笑著，道：「文官們的心思，可是複雜的很。」
「若他真的只是仇富，沒有旁的心思，也就想不到這些了，自然，無需向本官解釋這些，他自己，定然會認為他所做問心無愧。」
「還行吧。」
上官懷搖了搖頭，這既然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就不必再提了，在提，也是無用，還是好好想想眼下的情況該如何破解，這，才是最為主要的了。
以往的醜事等於是不提了，只是提學堂一事。
這，是一道不好過的坎啊。
不過，自家大人仁慈，怕是要先定了上官懷所有的罪名，然後，看看其該如何程度的責罰，之後，換個罪名罷了。
「就看曾毅如何選擇了。」
溫柔嘆了口氣，一聽自家相公這麼說，夫妻幾年了，溫柔豈會不知道上官懷的意思？
上官懷嘆了口氣，摟著溫柔腰肢的胳膊，不由得用了一些力氣，憑此，可以顯示出他此時內心深處的不安。
「不過，若是夫人你老父親的面子……」
「其實，本官這麼做，也不過是想要試探下上官懷的。」
就算是日後曾毅知曉了，他那個時候在行辯解，也不晚啊。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只是，對此，溫柔卻也沒旁的辦法，若是不先穩住曾毅，不管京城那邊老父親的結果如何，怕都是來不及的。
「只是，就算如此，這一來一回，送信也要不少時間的，而且，父親肯定是要考慮的，這些時間，都算進去，可是不少啊。」
「這，倒也不是不能的。」
上官懷雙眼眯在了一起，有些事情，可以先斬後奏。
上官懷點頭，他也是擔心這點的，若是老泰山沒什麼派系，那，這事，准成，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可，問題就出在來泰山有派系這上面。
其實，雖然自家夫人有些招蜂引蝶，這點，讓上官懷惱怒，甚至，自家夫人有些霸道，可，其實，上官懷對溫柔，還是有感情的。
雖說，以曾毅的身份和他這個知府比起來，就算是不扶他，也是正常，他的放低身份，在曾毅眼裡，還真不算什麼的。
不管溫柔如何，可，這個年代，夫為天，若是上官懷真出了什麼好歹，日後，溫柔的日子，也不好過。
且，曾毅除非是不要他的名聲了，若不然，就算是他有能耐，也不
「夫人，此事，可是關係著為官的大事的。」
「曾毅雖然身邊並沒有多少人，可，若是他願意，一個知府，他怕是不放在眼裡的。」
「你啊。」
上官懷已經從錦衣衛衛所回來了。
轉而投靠曾毅，這，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要有了真憑實據，足以定下他的罪責，那，至於是什麼罪名，也就不重要了。」
「只能如此了。」
溫柔迎了出來，在卧房門前挽著上官懷的胳膊，關切的詢問。
「七八成的把握吧。」
只是，心裏雖然擔心，可是，溫柔卻是絕對不會說出來了，要撐著她老父親的威風的。
而且，雖然大多數朝廷官員都有自己的派系，就算是他的老泰山，也是有的，這點，上官懷也是知道的。
而且，若真如上官懷所說那樣的話。
這，其實真要說起來，還是上官懷佔了便宜的。
只是，這卻是一個樣子罷了。
上官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手摟著溫柔的腰肢，已經在椅子上坐下了：「且，從後來的情況而言，那曾毅雖然沒說幾句話，可，其肯定是早就料到了為夫前去的意思了。」
曾毅的脾氣，那是根本不會留情的主。
上官懷嘆了口氣，到了曾毅現如今的身份，一個知府的投靠，他真的未必會看在眼裡，曾毅只需要一句話，立時就能把知府的位置給換人了。
而且，就算是有她老父在京城為官，可，曾毅的性子，可以說是雷厲風行了。
且，曾毅可是當今風頭最盛的了。
定了定神，正如上官懷所說，事不宜遲，尤其是現在，最缺是就是時間。「恩。」溫柔點了點頭，也知道，書信能儘快的送到京城老父親的手中，或許，這場危機才會以最快的速度結束，相反，拖的時間長一些，危險，就會越大。
面對曾毅的時候，上官懷就有這種感覺，心中無力，可是，卻又只能忍著。
上官懷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雖然沒說出來，不過，卻是怕說出來了不吉利，這隻要把情況寫的兇險一些，那，就不信了，老泰山就算是不在乎他這個女婿，可，也要在乎他的女兒吧。
上官懷的心思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沉悶的，若是曾毅在他去之前，根本就沒猜出他的去意，那，上官懷自認，成功的把握近乎九成九。
是以，此時的情況，上官懷並沒
這才是溫柔最為擔心的事情，要知道，對於曾毅的傳聞，大多數都夾雜著一個特徵的，那就是曾毅行事，雷厲風行。
「夫君，怎麼樣了？」
「你還是要小心些，有些話，別說的太滿了。」
但是，自己心裏，上官懷卻是明白的，是以，他也不介意，先用一些幌子來穩住曾毅了。
若說是曾毅定罪，講究真憑實據，那，這話，也就不是這麼個說法。
曾毅從大廳轉出去，燕南飛已經從窗戶也竄了出去，跟在曾毅的身後了。
可，他的老泰山，可是對他這個女兒也就是自己的夫人溫柔，那是寵愛有加的，是家中名副其中的明珠。
或者說。
若是在老父親的書信到來之前，曾毅就已經處置了，那，老父親的書信就算是到了，也無濟於事了。
上官懷鬆開了摟著溫柔腰肢的胳膊，將其扶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內慢慢的來回走著，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皺。
是以，他老泰山的若是寫信替他求情，可還真未必能有多少的作用。
溫柔嘆了口氣：「早知如此，咱們何苦這麼著急？」
可是，如南京兵部尚書這樣的官員，曾毅想要收歸己用，站在自己的這條船上，讓其對自己惟命是從，這，可就不容易了。
燕南飛眉宇間，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和聰明人打交道，有時候，就是如此，難啊。
上官懷自然知道自家夫人說的這話沒錯，若不然，他何必今個一大早就跑去找曾毅求饒示弱的？
可，就算是老父親答應了，又能如何？
燕南飛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或者說，自家大人是想先看看這上官懷有多大的罪名，該有多大的責罰，然後，換一個罪名給他安上，不過，最終的責罰卻是和他之前的責罰相同的。
「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
上官懷轉頭，盯著溫柔的面孔，道：「你可要好好求求老泰山，實在不行，就把信上寫的嚴重一些。」
「事不宜遲，夫人你現在就去寫信，為夫讓人準備快馬。」
「夫人有幾分把握能勸服老泰山？」
「之前，在公堂上的時候，本官曾用話點過上官懷。」
只是，現如今，既然曾毅有意要栽培他燕南飛，那，燕南飛自然也要在心裏琢磨了。
順著這個方向一想，自家大人此次離京，最主要的，還是興建學堂之事，而恰恰，這個上官
「可今日，他既然是跑來向本官解釋，那，就證明，他心裏，還是有鬼的。」
甚至，要他起來，也只不過是張口說說罷了，並沒有前去扶他。
「曾毅那邊，為夫會想辦法穩住的。」
溫柔看著上官懷，這，才是最為主要的情況，不管能否說到老父親，也不管老父親會不會答應。
事關重大，溫柔心裏是怎麼想的，自然是直接說出來了，人，年紀大了，尤其是官員，有時候，爭名奪利的心思雖然有，可，卻會淡下去不少，最主要的，還是名聲了。
溫柔嘆了口氣，說實在的，她父親，從小到大，對她都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可，現如今，她畢竟是嫁出來的閨女了，日後，就是要靠著她夫婿了，只能是騙一騙她老父親了。
曾毅想要換掉一個知府，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想要砍了一個南京兵部尚書，也是能做到的。
正因為是聽懂了曾毅的解釋，上官懷才頭蒙的。
這種情況，那是要靠腦袋去想的，雖然聽起來，很簡單，只是這麼猜想一下就行了，可，真要是換到自己的身上，燕南飛是絕對不可能想這麼多的。
可，現如今，有人能讓上官懷進京為官，或者是去別的地方為官，讓其官職往上升一升，只是，這可是要銀子的。
「怎麼樣，本官沒猜錯吧？」
曾毅的這話，卻是讓燕南飛心裏有些琢磨的，以前，燕南飛只是記著他侍衛的職責，是要保護曾毅的安全。
「以其的心思，自然是能想到別處的。」
「盛名之下無虛徒啊。」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本官的猜想罷了。」
溫柔也是滿身的書香氣息，是以，上官懷這話剛一說出來，溫柔就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一旦去了曾毅這邊，那，老父親的名聲，怕是要毀一些了，這個，老父親肯定是有猶豫的。」
其實，這次之所以上官懷如此著急，還是因為想買官，溫柔的父親在京城雖然官職不小，可，卻也不好讓他的女婿進京，或者說，其權力，還是沒那麼大的。
這，可就是讓上官懷有些膽寒的。
如此行事作風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動手的，想拖延時間，都是難的。
這一來一回讓人送信的時間，有幾個上官懷也不夠曾毅處置的了。
曾毅的解釋，讓燕南飛有些頭蒙，倒不是說他沒聽懂。
曾毅的這話，聽起來，
汝寧府內。
「文官，可不比武官。」
若是他上官懷不行了，日後，他女兒，可還是有大半輩子呢。
「要知道，曾毅他們這個地位的人，可是最要面子的，若是他親自開口，定了夫君你的罪名，到時候，就算是老父親肯投效於他，怕也是晚了的。」
畢竟，年紀大了，也快要告老還鄉了，若是這個時候，把名聲給壞了，那，這剩下的餘生，可就不好過了。
而且，此次，他更是犯了曾毅的忌諱，在興建學堂一事上有了貓膩，若是無此事的話，或許，還不太兇險，可，有了此事，那，現如今，他的情況，可就兇險萬分了。
「只是，就算是讓快馬前去京城送信，這一來一回，也要不少時間的，若是曾毅真有什麼決斷，怕是根本就等不及的。」
「不過，那曾毅在剛見為夫的時候，似乎就已經猜出了為夫的去意。」
這些，上官懷都沒有告訴他的夫人。
上官懷嘆了口氣，道：「一見曾毅，為夫就把態度給全部放的最低了。」
溫柔想了想，道：「畢竟，那曾毅雖然是如今風頭最盛的新貴，且，其身邊沒什麼人現如今，過去了，也算是日後的元老，可，到了老父親的這個年紀，最在意的有時候，卻是名聲了。」
若是曾毅做做樣子，去扶他起來，那，這其中所傳遞的意思，可就又不一樣了，可偏偏，曾毅什麼都沒做，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讓他請起的話，除此外，在沒什麼了。
只是，沒想到，沉穩了那麼多年，就這一次，有些投機了，還被抓了個正著，而且以往的事情，肯定也會因此被牽扯出來的，這卻是讓上官懷頭疼不已，只能是自嘆倒霉了。
「大人料事如神。」
曾毅搖了搖頭，旋即道：「雖說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知府，可，此事，本官卻另有算計，定然是有真憑實據的。」
是以，那個時候，不管曾毅說什麼，只要是和自己無關的，燕南飛從來都是不刻意去聽，也不會刻意去想的。
這種機會，上官懷不知道何時就沒了，是以，自然是要著急一些的，若不然，以上官懷沉穩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在興建學堂一事上，拿這事來收銀子的。
或者說，沒人喜歡比自己更聰明的人打交道了，若不然，不管你有什麼算計，總是能被對方看破，這樣，卻是有些心中無力的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