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400章 狗眼看人低
「好了。」
而燕南飛，此時看向李騰的目光，已經帶著一絲的怒意甚至可以說是殺意了。
曾毅嘿嘿笑著，旁邊坐著一直沒吭聲的燕南飛嘴角卻是不由的抽了一下，自家大人這是在折騰人啊，明知道李騰是想著回家炫耀一番的，還故意折騰他。
曾毅嘿嘿笑著：「賢弟你是湖廣人吧？若是回去了，真不小心，見到了二老，可該如何是好啊？不妥，不妥啊。」
「不必這樣，不必這樣。」
一直沒吭聲的燕南飛開口，此時，正是正午的時候，酒樓里人聲鼎沸，卻是沒人能聽到他這稱呼的。
「若不然，咱們繞過賢弟家裡所在的府縣好了，反正，湖廣那麼大，也不能全都走一遍不是。」
李騰撓了撓頭，曾毅的經歷，大多數，現如今都流傳開來的，尤其是他現在既然跟在曾毅身邊了，一些事情，肯定要知道了，前段時間，他可是和梁猛混的很熟的。
也有的時候，會出城，去附近的村落看一看。
曾毅渾身打了個寒顫，掉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這李騰，若是熟悉了，就知道，其簡直就是一個活寶。
「南直隸也是好地方啊。」
「其實，出來這麼久，小弟也是有些念家了。」
「你想去哪？」
這天下的官員，尤其是地方官員，有幾個，能讓下面的百姓全都說好的。
李騰很不適時的一句話，讓曾毅嘴角的笑意逐漸冰凍，有些發愣的看著李騰。
這也被列為所有人都遇到過的不能相信的謊言之一。
不過，這一個月的時間，也足以把南陽城及其附近的村落給大概轉的差不多了。
「得。」
「可，這湖廣，為兄去了，到沒什麼，可賢弟你卻是不方便啊。」
「真相劈開你的腦袋瞧瞧，你是腦子發霉了，還是根本就沒腦子了。」
「您笑的，怎麼那麼淫蕩……」
說一出口，李騰就知道，惹禍了，尤其是燕南飛在旁邊那殺人一般的目光，更是讓李騰如墜深淵。
雖然有說不好的，可，也有說好的。
曾毅這話，倒是沒錯的，這些日子來，李騰雖然脾氣真不如第一次見的時候那樣，可，卻也無奈的讓人沒法生氣，總的來說，雖然脾氣無賴，可，卻是個時大局的主。
是以，現如今，別看京城內鬧的厲害，可是，曾毅，卻和曾毅沒有絲毫的關係，除非是他自己主動插手，若不然，戰火，是絕對不可能燃燒到他身上的。
尤其是現
曾毅瞪著李騰，真是噁心的差點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曾毅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這一天，不遠了，甚至，曾毅心裏，也有些期待這一天的，有些事情，若是不做，是會時常記掛在心裏的，只有解決了，才能徹底放下。
「京城。」
「不過，這湖廣，也的確是要去的，到時候，給你回家的機會也就是了。」
李騰翻著白眼，別說是曾毅的好脾氣都等不及了，這都快一個時辰了，任誰在好的脾氣，也等不及啊。
這才是真正的實情，若是全都說好，那，曾毅倒是要懷疑了。
這話，倒是實話，曾毅這次巡視，還真沒去南直隸的打算。
一旦曾毅確定了站在哪一邊，勝負的天平，會立即做出選擇的。
李騰麻利的站了起來，吆喝著，拿著茶壺，給曾毅添茶。
我們的菜什麼時候上啊？在不上就不要了。
快了，快了，已經出鍋了。
平日里在家悶著，好不容易天高任鳥飛了，哪能那麼輕易就回去的啊。
且，曾毅一直以來的立場，幾乎都是兩不相幫，只要是別鬧的太過分就成，這種情況下，哪一方，都不可能真的去算計曾毅，若不然，就是把曾毅退到對面了。
「他們，怕是巴不得本官早日離開呢。」
曾毅笑眯眯的看著李騰，心裏，卻是已經看破了李騰的那點小心思。
曾毅是後世之人，自然知道，若是他不寬慰李騰幾句，指不定，這幾天，李騰都是要悶悶不樂的，這可不是曾毅想要的結果。
曾毅趕緊敲了敲桌子，有些鄙視的看著李騰，道：「別找這麼不靠邊的理由，誰信啊？」
李騰嘿嘿笑著，不過，旋即，就趴在了桌子上，苦著一張臉：「咱們還是繼續走下去吧，這南陽城有什麼呆的？」
任憑外界鬧的如何天翻地覆，可，這些，都和曾毅無關……
李騰楞了一下，旋即嘿嘿笑著，拍著胸脯，道：「這怎麼行，當初說了，跟著你的，兄弟我豈會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
「小二，菜呢，怎麼還不上啊？」
且，其年紀，可也不大，原本就是出來自認為是歷練的，雖然跟在了曾毅的身邊，可是，這心性，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的。
李騰嘿嘿笑著，撓了撓頭，曾毅知道他是湖廣的，這他卻是不
李騰又不是真傻，就算是他在怎麼想去京城，也該知道，自己是剛從京城出來的，奉旨巡視天下，豈能現在就回去？
「額。」
「大人，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李騰往日里，在家中的時候，習慣了各种放肆，尤其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的時候，說話，更是沒什麼顧忌，各種對罵，也是家常便飯。
曾毅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南陽城內一家酒樓的二樓，鄰窗的位置。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哪能啊，哪能啊。」
曾毅這想法，若是讓河南三司的官員知道了，怕是要有人睡不著覺了，有害怕的，也有激動的。
南直隸那邊，曾毅可是了如指掌。
「那除了京城，你想去哪？」
整天在這南陽城附近溜達，也沒什麼好的去處，李騰，卻是不耐煩的。
李騰立時雙眼就亮了，沒心沒肺，或者說是沒有腦子的直接喊了出來，京城，怕是只要沒去過的，都想去一次，畢竟，那是天子腳下。
曾毅好笑的看著李騰，卻是側臉看著樓下的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街道兩旁叫賣的小販。
李騰皺著眉頭，想了許久道：「去湖廣吧，湖廣可是好地方。」
李騰也知道，自己的確是錯了，官員們，在乎的，可不就是名聲么，自己倒好，用這兩個字形容，難不成，是把曾大人和那些青樓的常客給放在一起對比了不成了？而且，還成了同一條線上的。
不過，就算是李騰知道了，也沒什麼，曾毅如今的身份，自然要小心行事，更何況是路上萍水相逢碰到的人了。
快了，快了，馬上就好。
李騰有些懷疑的看著店小二。
曾毅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剛才南直隸出來，對那裡，卻是很了解的，在回去，也沒什麼意思。」
「要不然，一直往下走？」
這話，自然是寬慰李騰的。
如今，雖說跟在了曾毅身邊，本該小心行事，可，曾毅性格溫和，幾乎可以說是從不動怒的，對待下面的人，也是極好的。
曾毅這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現如今李騰跟在了他的身邊，估計是想回去炫耀一番的，可，誰讓他自作聰明來著，曾毅自然是要好好折騰他一下了。
曾毅笑眯眯的看著李騰：「南直隸風景可是很好，更是故都所
曾毅倒是沒什麼，他這麼做，等於是體察民情了，不過，這南陽知府蔡玄，的確還算是不錯，下面的官聲，也是還可以的。
尤其是用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家大人，這，更是燕南飛所不能容忍的。
曾毅搖了搖頭，布政司那邊，怕是巴不得他從河南境內消失呢，三司官員，怕是一半，都想著他趕緊離開的。
且，李騰和曾毅認識的方式也算是奇特，是以，跟在曾毅身邊，也從最開始剛知道曾毅身份的那幾天的拘謹到現在的沒什麼顧忌。
而曾毅看破了，卻是想故意逗下李騰的，反正，閑著也是無事。
可，不順路，自然不可能派人去告之三司的官員了，曾毅可不是他們的屬官，曾毅是欽差，沒必要，也不可能這麼自降身份的，曾毅想去哪裡，河南三司的官員還真是管不著的。
「下次在來的時候，一些事情，就該徹底解決咯。」
不過，燕南飛也看的出來，李騰只是想再自家父母或者說是在自家族人跟前露臉一次，沒什麼其他的意思的，這，對於年輕人而言，很正常的。
怎麼還不上！
曾毅卻是親自開口，吆喝了起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的無奈，無論是現如今這個大明朝還是後世，在外面吃飯的時候，總是能遇到這種情況。
「你這是學青樓女子不成？」
「唉。」
曾毅端起了手中的茶杯，笑著道：「私下裡，倒是沒什麼的，別放在心上了也。」
而且，以曾毅欽差的身份，要離開了，若是方便的話，告之一下，就如同現如今在南陽府一樣，南陽知府肯定是知道他要離開。
二十分鐘后。
「您之前不就是在南直隸任職嗎？現如今，咱們再去南直隸，不好吧？」
四十分鐘后，菜上了！
「恩，是這個道理。」
這些個公子哥們的心思，燕南飛也是了解的。
曾毅卻是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衝著燕南飛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苦笑道：「日後，說話，要注意一些，私下裡，這玩笑，並非是開不得的，只是，若是傳了出去，卻是不好的，有些話，還是文雅一些的好。」
而且，還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讓兩個隨從轉告他父親，他李騰不用家裡一文錢，也能闖出名堂，若不然，就不回去了。
而且，自家大人，也只是逗逗李騰罷了。
只是，李騰越看，越覺得如此，若不然，怎麼著，在忙，也不至於一個時辰了，什麼都
李騰扭扭捏捏的，竟然是想出了這個理由。
是以，李騰這麼說，是故意的。
「不過，你若是想去京城的話，我倒是可以給賢弟你一些盤纏，你自行去了，也就是了。」
小二倒是會說話，什麼都先不說，先是告罪。
「得，大爺，小的伺候您。」
其身份，錦衣衛也早就查明了，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是以，對其，曾毅也算是勉強將其當成是一個朋友了。
當時，曾毅其實就很想問一下，早先這骨氣哪去了？離家出走的時候，幹嘛還帶著銀票？怎麼這個時候才這麼有骨氣了！迷茫啊！只是，這明顯吸引仇恨值的話，曾毅還是很明智的沒有問出來。
現如今，全天下，尤其是京城的那些個朝廷大臣們，哪個不知道曾毅神機妙算、料事如神，若是真敢把曾毅當成是他們的棋子，指不定，到時候曾毅該怎麼收拾他們了。
「你該不會是把我們這桌給忘了吧？」
「快了，快了，客官您稍等。」
卻是不小心，把以前和他那幫狐朋狗友之間的詞給說出來了。
天子腳下京師重地，哪怕是普通的百姓，這一輩子，都是想去瞧一瞧的，據說那裡的繁華，無處可比。
「在敢這麼噁心人，小心給你送宮中當太監去。」
是以，現在，李騰的身上，可是沒什麼銀子了。
「不必了。」
若是有時間的話，曾毅卻是要和他們好好的計較一番了，只是，現如今，還不是時機，有些事情，還要繼續等。
「不去京城就不去京城吧。」
別說是曾毅了，就是燕南飛，也是不信的，就李騰這沒心沒肺的主，若非是想著回去炫耀，估計在玩一年，只要身上帶夠了銀子，沒遇到什麼麻煩，也是不會想著回家的。
「你是想把我們都給餓死啊？」
「淫蕩」，這兩個字，不管怎麼聽，在燕南飛耳朵里，都是刺耳無比的。
曾毅有些無奈，好笑的看著雙眼圓瞪的李騰，無奈的道：「我可是剛從京城出來，現在回京城幹嘛？」
哪怕是京城的那些個朝廷重臣們，或許，會想著借曾毅的勢，去做一些事情，可是，卻也不敢真的把曾毅給謀算進去的。
心裏，燕南飛為李騰悲哀，在自家大人跟前耍小聰明，還真是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今個，你給小爺說出個原因來，若不然，小爺砸了你這店，看不起小爺不
記下了，以後改了也就成了，正如曾毅所說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沒旁人聽到不是？
「你腦子有病吧？」
南陽府，曾毅可是一連在這呆了一個月了，整日里，倒是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在城中到處轉轉，有時候，會跑去修建學堂的地方瞧上一瞧。
曾毅放下了手裡的杯子，不過，卻並非是酒杯而是茶杯。
曾毅拿起茶杯，衝著李騰咧嘴一笑。
若是其想離開，曾毅不介意送他些銀子，曾毅可是知道，李騰打發走他兩個僕人的時候，可是把多數的銀票都塞給僕人帶回去了。
曾毅現如今的身份，若是傳出去，被自己的侍衛說其笑容，這，可是壞名聲的事情。
「是。」
「大人，若是離開的話，布政司那邊，咱們是不是打個招呼？」
小二一溜風的跑到了曾毅他們的桌子前，陪著笑臉：「客官，現在這個時辰，正是人多的時候，您恕罪，多等一會，擔待一下。」
店小二點頭哈腰。
燕南飛可是固執的人，也是死板的人，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一旦說了，那，其在燕南飛心裏的印象，會立時急轉而下的。
這話說的，卻是讓李騰鬧了個大紅臉，他算是明白了過來，曾毅，怕是早就看出他的心思了，畢竟，曾毅可是天下人盡皆知的神機妙算，諸葛再世，若是連他這點小聰明都看不破，那也就是浪得虛名了。
甚至，祖上三代是幹嘛的，只要李騰知道的，都給曾毅交底了，至於錦衣衛的探查，李騰卻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且，現如今，他們也沒有能力去招惹曾毅，曾毅對於京城百官乃至劉瑾而言，都是龐然大物，是他們招惹不起的。
李騰趕緊搖頭，這不是開玩笑么，他就是想著回家炫耀一番的，若是刻意避過去了，那還炫耀個什麼啊？
只是，曾毅呆的住，可，李騰卻是呆不住了，他原本就是在謀生人跟前，一副冷淡俠客的清高模樣，可是，在熟人跟前，那就是一個無賴模樣。
曾毅笑眯眯，雙眼已經眯在了一起，河南三司的官員，曾毅可是心中有數的，有那麼幾位，可是極不想見到曾毅的。